謝眠擔憂看著半昏迷的鳳臨淵,轉頭看向王太醫。


    “王太醫,王爺就交給您了,天亮之前若是我還沒回來,您便將王爺身上的銀針拔下來。”


    “好,你要去哪裏?”


    “我去找人救王爺。”


    …


    起風了。


    風吹動著天上的雲層,再次遮蓋了月光。


    謝眠提著一盞宮燈,麵無表情朝前走,徑直來到了外朝殿。


    因為鳳臨淵的計劃,鳳朝州便被暫時安排在外朝殿。


    由鳳臨淵假裝鳳朝州在皇子所,引誘那個想殺鳳朝州的人上鉤。


    那人是上鉤了,但鳳臨淵也因此變成這樣。


    謝眠剛進入外朝殿,便見鳳朝州站在院內。


    微風卷起他的道袍衣擺,昏暗的月光傾瀉在他身上,竟讓人覺得有幾分仙氣。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看向門口。


    “是你?阿淵呢?”


    他被送到這裏來,才知道鳳臨淵留在皇子所,假扮他去引誘想殺他的人。


    他不答應。


    但鳳臨淵和鳳臨沂一再堅持,太後也堅持此法。


    為了死守那個秘密,他隻能咬牙同意。


    內心不斷祈禱鳳臨淵不要出事。


    謝眠徑直上前,將宮燈放在院內的石桌上,轉頭看了候在不遠處的宮女和太監一眼。


    “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有幾句話想單獨和朝親王說說。”


    大家沒敢下去,而是看了鳳朝州一眼。


    鳳朝州柔聲道:“都下去吧!”


    “是。”


    眾人福身離開。


    還不等謝眠說話,鳳朝州便焦急追問:“阿淵呢?為什麽來這裏的人是你?”


    謝眠湊近鳳朝州一些,壓低聲音道:“朝親王知道是誰想害你,對嗎?”


    鳳朝州沒說話,垂眸躲開她詢問的眼神。


    “王爺中了一種奇毒,若是找不到下毒之人,就拿不到解藥,王爺就必死無疑了,朝親王不會眼睜睜看著王爺死,見死不救吧?”


    “阿淵中毒了?”鳳朝州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不安交握在一起。


    昏暗的夜色下,謝眠看不清鳳朝州臉上的表情,但卻能聽到他的呼吸很緊張。


    “朝親王,我求你告訴我害你的人到底是誰?我現在就去找他要解藥。”謝眠用懇求的口吻道。


    鳳朝州沉思半晌,傳來一聲幽幽的輕歎。


    “我去,你留下來照顧阿淵。”


    說話的同時,鳳朝州作勢便往外走。


    謝眠盯著他的背影,“如今宮門已經關閉,您如何出去?”


    “我有辦法。”


    謝眠沒阻攔鳳朝州,“好,那我們等您回來。”


    …


    鳳朝州一路狂奔向宮門,被宮門口的守衛攔下。


    他拿出皇上給的牌子,順利出宮。


    出宮後,他按照記憶找到了蘇培的府邸。


    沒錯了。


    誰最不願意他回宮,一定是蘇培。


    其實他也不願意回宮。


    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宮的。


    他記得當日和蘇培在小亭子見麵,本來打算以死換來鳳臨淵的安寧。


    但沒想到忽然被人擄走。


    他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裏,每天都會有人給他送水和食物。


    他嚐試過和送東西的人說話,未果。


    直到被送到皇宮,他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敲了好久的門,看門的小廝才慢吞吞開門。


    小廝打著哈欠看向他,不耐煩問道:“你誰啊?這都三更半夜了,還敲什麽門啊?”


    一把推開小廝進門,他徑直往後院走去。


    小廝趕緊追上他,將他攔下。


    “你誰啊?你再往裏麵闖,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滾開,我找蘇培。”


    “蘇大人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喊的,我告訴你……”因為鳳朝州身穿一聲道袍,小廝便以為他是哪裏來道士。


    小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鳳朝州一把攥住了衣襟,“我再說一遍,馬上把蘇培叫來見我。”


    鳳朝州的雙眸散發著一層蝕骨的寒意,小廝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一把鬆開小廝,鳳朝州催促道:“帶我去見蘇培。”


    小廝咽了咽口水,隻能把他往蘇培的房門口帶去。


    站在門外,小廝怯生生抬手敲門,“大人,有一個道士找您。”


    蘇培本就睡覺輕,尤其是最近陶僅不在身邊,他睡覺就更輕了。


    小廝剛開口,他就醒了。


    起身走向門口,他打開門。


    小廝低垂著頭,“大人,都是他……”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此事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是。”


    小廝走後,鳳朝州立即進入屋內,一把就揪起蘇培的衣襟,惡狠狠道:“蘇培,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將手都伸到了皇宮裏,你該當何罪?”


    蘇培不卑不亢看向鳳朝州,掃了還沒被關上的門一眼,“朝親王,門還沒關上,您若是不想別人看到我們這樣,最好還是……”


    鳳朝州鬆開蘇培,讓他去關門。


    蘇培關上門後,重新站回到鳳朝州身邊。


    “朝親王大晚上來這裏,是有什麽要事嗎?”蘇培麵帶笑容,慢悠悠問。


    鳳朝州攥緊了拳頭,恨不得衝上去照著蘇培的臉來一拳。


    但他忍住了。


    他這次來是有求於人的。


    忍了忍滿腔的怒火,他抬眼看向蘇培,“蘇培,解藥呢?”


    “什麽解藥?”


    “別跟我裝了,你讓人進宮殺我,那人事情敗露後自殺,還讓阿淵中了毒,解藥在哪裏?”


    “淵王中毒了?”蘇培皺緊了眉頭。


    細想之後,他麵上浮現一抹惋惜。


    陶僅用了那個毒藥?


    陶僅死了!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那麽快。


    閉眼深深呼吸一口氣,他很快便將自己的情緒收起,笑著看向鳳朝州,“朝親王誤會了,我從未派人去宮中對您下手。”


    陶僅雖說沒能殺了鳳朝州,但卻服毒自殺讓鳳臨淵中毒了。


    那種毒除了解藥,沒有任何解毒的方法。


    強行解毒,隻會讓中毒之人死得越快。


    如今陶僅已死,隻要他不承認是他的人,鳳朝州也拿他沒辦法。


    他的使命完成了,終於沒辜負先帝的囑托。


    沒有讓這個秘密外漏,讓皇室的臉上蒙羞。


    “蘇培,你以為你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鳳朝州麵無表情,冷冷威脅道。


    “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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