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舒嬪麵上一沉,看向謝眠的眼神變得越發淩厲。


    “謝眠,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何要如此汙蔑皇上?”


    “娘娘不必再隱瞞什麽了,趙子牧都已經全部告訴我了,我什麽都知道了。”


    “你……”


    聽到趙子牧的名字,舒嬪還是有些心虛,但她堅定趙子牧是不會出賣自己的,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謝眠到底是從哪裏知道自己懷的是趙子牧的孩子?


    難道皇上真的……


    她不敢去想這個問題。


    入宮多年,她雖得皇上的寵愛,但她卻並未真的侍寢過,所以她並不知曉皇上是否真的得了這個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為何會變成這樣?


    之前皇上一直沒有子嗣,太後和眾人們也隻是想著皇上的後宮太空虛,皇上又極少去後宮,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禦書房度過。


    也隻是以為皇上操勞國事,耽誤了子嗣的事。


    可如今……


    舒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皇上真的不能生育嗎?


    她在心中不停對自己說,千萬不是不是這樣的。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這個孩子可是她和趙子牧唯一的孩子,可能今後再也沒有機會再有了。


    可眼下大人都快要被處死了,一個孩子又能算得了什麽呢?


    她咬咬牙,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抬眼看向謝眠,“謝眠,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知道真相,想知道你和趙子牧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真相,還有人會在乎真相嗎?一旦皇上得知我肚裏的孩子不是他的,我和趙子牧,以及肚子裏的孩子,我們三個都完了。”


    舒嬪麵上露出絕望的表情。


    她想活,想肚子裏的孩子活下去,更想趙子牧能活下去。


    可惜一切都不能隨自己所想那般美好,他們三個人之間總有誰要犧牲。


    “你身為皇上的妃嬪,千不該萬不該和舊情人死灰複燃,還是宮中暗度陳倉,你們簡直是大逆不道,別說是皇上知道了,就算是任何人知道了,都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


    舒嬪自嘲勾唇笑笑,抬眼看著謝眠,“若我告訴你,我和他並非你想這般你情我願呢?我們是無意的……”


    謝眠皺了皺眉頭,聽舒嬪將自己和趙子牧的事情,以及心中多年的煩悶都說了出來。


    聽了舒嬪的話,謝眠才頓悟。


    一個女人被關在一個囚籠裏,這麽多年,始終無法愛上這個將自己關在囚籠裏的男人。


    並且心上還在自己身邊,他們卻不能在一起。


    這種苦悶和煩惱,也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懂。


    謝眠有些同情舒嬪,卻知道是不值得同情的。


    她同情淑嬪,那皇上呢?


    皇上就活該被綠?


    聽完了舒嬪的話,謝眠麵上並未露出絲毫的憐憫,繼續說:“你明知肚子裏的孩子不是皇上的,又為何要留下?你若是趁沒人發現打了,興許也就沒有現在的事情了。”


    “對啊,我也想知道自己為何沒打了,還留下了他,大概是因為要當母親了,舍不得吧!你也是當母親的人,應該很清楚我的心情。”


    謝眠沒說話。


    的確。


    她也是母親,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那該多難過。


    她似乎又明白了,舒嬪之所以會留下這個孩子,大概也是因為孩子是她和趙子牧的吧。


    “舒嬪,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還是想想補救的辦法吧!”


    “我已經想到了補救的辦法,謝眠,謝謝你來找我這一趟,我說出了心中多年的煩悶,也讓我解脫了。”


    謝眠疑惑盯著她,不明白她想做什麽。


    舒嬪忽然站起來,緩緩走向她。


    眼看馬上就要靠近謝眠了,她忽然腳下一滑,整個人直接倒在謝眠的腳下,她並未閃躲,而是用自己的肚子去著地。


    她想到的辦法,就是借謝眠的手弄掉這個孩子。


    到時候不管謝眠說什麽,皇上都不會相信了。


    就算鳳臨淵也替謝眠說話,皇上也不會相信的。


    為了保全她和趙子牧,她隻能犧牲這個孩子了。


    後宮之中肮髒的手段繁多,她卻用了最殘忍的方式,來保全自己和趙子牧,她餘生都會活在痛苦之中。


    但即使是這樣,她也隻能這樣做了。


    眼看著她的肚子馬上就要著地了,她的眼角露出了一滴絕望的淚水,閉眼承受即將到來的疼痛。


    等了許久,都沒等到疼痛,她疑惑睜開雙眼。


    謝眠接住她,將自己的身子著地,阻攔了舒嬪的落地。


    舒嬪滿臉疑惑看著她,“你……你這是為何?”


    謝眠吃痛皺了皺眉頭,因為隻顧著舒嬪的肚子,沒護著自己,她承受住了懷孕五個多月的舒嬪的全部重量。


    衝舒嬪笑笑,她艱難開口:“娘娘還是先起來,放我一條生路吧!”


    舒嬪聽了,立即用手扶著地麵,坐起來,再慢慢起身。


    謝眠也跟著起來。


    坐回軟塌上,揉了揉還有些發疼的肚子,她抬眼看向舒嬪,“你這麽著急做什麽?我還沒說要告訴皇上呢。”


    “那你……”


    “看得出來,你和趙子牧是真心相愛的,隻是因為入了宮,才斷送了你們之間的感情,如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是先想想辦法解決事情吧!”


    “還能如何解決?”


    “我來想想辦法吧!”她有意幫助舒嬪,就是對不起皇上了,心中還隱隱有些歉疚。


    可她實在不忍心,見舒嬪事情敗露,最後孩子都保不住了。


    想了想,她抬眼看向舒嬪,“若是我能想到一個辦法,讓你和趙子牧離開皇宮,你們走嗎?”


    “走。”


    舒嬪對這個皇宮,沒有任何留戀。


    但凡她有任何一點不軌的心思,生下趙子牧的孩子,搶奪皇位,最後整個天下都是她的。


    可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思,她隻想和心愛的人,和孩子一起過平安順遂的普通生活。


    “好,我來給你們想想辦法,你們這些時日先做做準備,多收拾點東西吧!”


    舒嬪激動看著謝眠,“王妃,你當真要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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