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七陌卻不再多言此事,轉而又朝齊月好奇打聽道:


    “齊師妹,聽聞今日有支圍剿隊圍獵妖主,老半天也攻不下來,你在旁邊看得著急,闖進去掏了妖丹就跑,逼得妖主當場發狂自爆,此事可是真的?”


    齊月擺了擺手,淡然道:“僥幸罷了,不值一提。”


    這便是承認了。


    “那你今日可有斬獲妖主?”尤七陌追問道。


    齊月搖頭:“能撿個妖丹就算運氣不錯了,哪能強求一定要斬殺妖主”。


    “連我今日也斬了一頭妖主和六頭二階妖獸。你攆的妖主滿山跑,竟無一顆頭顱的收獲?”秦列陽收了功,笑嘻嘻道。


    齊月冷哼一聲,傲嬌道:“明日必斬一頭妖主給你瞧瞧。”


    江燦亦收了功,懶洋洋看向白清:“我今日伏殺了兩頭妖主。白師弟,你斬了幾頭?”


    此話一出,火堆旁忽而靜了靜。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練氣八層的小宗弟子能獨自斬殺二階妖獸已是戰力逆天,但若說他能斬妖主,這不是天方夜譚嗎?要知道,天驕榜二的秦列陽也才斬殺了一頭妖主!


    白清雖情緒低落,但絕不想在齊月身旁輸給江燦和秦列陽,便挺直了腰背,正色道:“僥幸斬了一頭。”


    周圍立即響起一片吸氣之音,他大爺、他奶、特麽等諸多驚歎詞紛紛登場。


    “我艸!你們靜虛宗到底是什麽隱世大宗!練氣期弟子也這麽凶殘!”尤七陌一副下巴都要驚掉了的樣子。


    “白師弟竟有這等恐怖實力,難怪齊師妹要帶他入圍剿隊獵殺景龍!”


    “我白師弟本就是天之驕子。”齊月淡淡一笑。


    她話音剛落,就聽一道嬌媚的婉轉之音嬌怯怯的響起:


    “白師弟,你回來怎麽不告知雪兒一聲,害雪兒擔憂了許久。”


    白清神色一僵,忙攥住齊月的手肘,急聲道:“你特麽誰啊,我回來還要告訴你?”


    應雪兒仍穿著那件白裙,聞言身子一趔趄,似是極傷心的抽泣道:


    “對不起,白師弟,你今日拚了命的救我,我,我無以回報,隻想過來跟你說聲謝謝。若是惹你生氣了,我這就走......”


    她話雖如此,卻並未離開,反而立在那裏捂著臉,哭的渾身顫抖,仿若下一刻就要暈倒。


    眼前的身影和記憶中那道哭的杏花梨雨的身影猝然重合,齊月體中的怨氣漸漸晃動起來。


    那是原主的執念在傳遞恨意!


    應雪兒前世常用這一套對付性格沉悶的原主,將原主壓得苦不堪言,此刻再見到她的如此做派,自然會反應激烈。


    “阿月,我這就去將她攆走。”白清麵色鐵青,忙起身要去驅趕。


    齊月哪能讓白清順著應雪兒的心意跑過去。


    一去應雪兒必會倒在他懷中,惹出一串更大的麻煩來。


    她一把將白清拽回來坐下,故意勾起唇角,撩起眼皮看向應雪兒,攤開一隻手掌,懶懶道:


    “謝謝就不必了。我白師弟也不是白救你的,我要一顆妖丹的救命禮,給得起麽?”


    她拖著令人心生酥意的尾音,帶著一股漫不經心的輕佻,卻仿若一朵生長在黑夜中的曼陀羅花,隱隱散發出一縷危險而迷人的氣息。


    體內的怨念驟然沉靜下去。


    應雪兒卻像是被一頭擇人而噬的恐怖盯上,渾身寒毛倒立,豐盈的身子不自覺的往後畏縮,連連倒退幾步,差點一個後仰跌倒在地。


    這一絆之際,腦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在一個小宗孤女麵前落了下乘,忙挺起身子,以手指點齊月,氣急敗壞的嚷道:


    “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問我要妖丹!你可知趙雲瀚......”


    “喲,給不起啊?”齊月收回氣勢,用極美的星眸掃了她一眼。


    那一抹刻意的藐視與鄙夷,頃刻將應雪兒刺的腦子發脹,破口大罵道:


    “一個小宗賤種,千人騎的爐鼎玩物,也敢向我討要妖丹?要不是你暫時還有用,我妹妹早將你廢了!”


    她話剛說完,齊月便身形一閃,不見了蹤影。


    下一瞬,十餘丈外的營帳前傳來“啪啪啪啪”數計巴掌聲和應靈仙殺豬般的驚怒尖叫。


    再下一刻,齊月又出現在火堆旁,慢條斯理的捏著絹布擦了擦手,斜瞥了應雪兒一眼,微笑道:“雪兒姐姐,你借了我的手收拾你妹妹,可別忘了再支付我一筆複仇謝禮喲。”


    應雪兒聽到此話,像是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嚇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了。


    齊月將絹布塞回儲物袋,回過頭來,才看到眾人目瞪口呆的樣子。


    她摸了下臉,蹙眉道:“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大師姐威武!”白清最先回過神來,一把拉過齊月,將她帶回了身邊坐下。


    他唇角噙著一抹迷離的笑意,鳳眸裏倒映著柔暖的火光,看起來正是發病的當頭。


    “狠人呐!還把應靈仙從營帳裏拎出來當著狩獵隊的麵公開處刑!”尤七陌咋舌。


    “齊月,應靈仙營帳外應該有好幾個築基修士在守衛吧,你是怎麽大搖大擺的過去打她的?就沒人攔你?”藍葉驚訝道。


    “齊師妹,你究竟是什麽來頭?不怕天元宗趙雲瀚報複?”肖若雲也投來一道幽幽目光。


    齊月輕歎一聲,避重就輕的吐槽道:


    “應氏姐妹將我逼上絕路,我不過就打幾個輕飄飄的巴掌以示反擊罷了。今日咱們明明是一同立功,一同搶了別人的風頭。應氏姐妹卻隻敢針對我和白師弟,應靈仙當眾辱罵了我一通不解氣,她倆還特意為我白師弟設局,害我師弟差點喪命當場。唉!不管她們姐妹接下來還要玩什麽把戲,我們師姐弟是不敢再奉陪了,服了,怕了!”


    “那你們可得小心了,整個狩獵場隻有應氏姐妹穿著赤裙,齊師妹可曾注意到?”肖若雲暗戳戳的警示道:“半個營地都聽到了巴掌聲,應靈仙丟了大臉,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的!”


    “多謝。”


    齊月頷首,接受了她的好意,繼而又眨了眨眼:


    “可這狩獵賽不是蕭老祖他老人家親自坐鎮麽?難不成應氏姐妹穿上件紅衣就能肆意的為非作歹?我不信老祖真會一直放任她們姐妹像瘋狗一樣四處狂吠亂咬!”


    耳邊響起一聲冷哼:“敢搬弄本尊是非,你狗膽不小。”


    齊月心下一凜,忙訕笑著找補道:


    “但話又說回來,應氏姐妹穿紅掛綠幹咱們老祖何事?老祖他日理萬機,哪有時間理會兩個螻蟻小輩穿什麽。隻是我等小輩骨子裏就知曉敬重老祖,懂得應該回避某些忌諱,而應氏姐妹則仗著趙雲瀚之勢,行事百無禁忌罷了。”


    秦列陽神色古怪的看了齊月一眼。


    齊月回報他一個微笑,私下傳音給白清道:“我估計今夜應氏姐妹會來偷襲咱們。一個時辰後,我帶你離開此地。”


    白清握住她的手肘,輕捏了捏,以示明了。


    “齊月,你和白師弟安心修練吧。我現在布置防護陣法,保證今夜不會再有人闖進來騷擾。”秦列陽像是看出了齊月的擔憂,起身布置起陣法符牌來。


    “多謝列陽兄。”齊月神色感激的向他拱了拱手。


    “今日之事我本也有一份責任,我來為你們守夜,算我向你賠罪。”秦列陽忙誠懇道。


    齊月瞧見他眼神裏的那抹不安與愧疚,心下頓時明了,原來秦列陽真心認為自己今日是因他的言語相激才招惹了應靈仙。


    她不由微微一笑,眉目柔和的“嗯”了一聲。


    秦列陽頷首回應,伸手從懷裏掏了半天,好容易才摸出一把玉骨扇,唰的抖開,扇的呼呼作響。


    一旁的尤七陌瞧了一圈火堆旁眾人的神色,嘿嘿一笑,咂咂嘴,衝白清遞了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江燦叼著樹枝饒有興致的打量了秦列陽一眼,朝齊月和白清點了下頭:“入場符牌上有傳音功能,你和白師弟若需我相助,傳音告知便可。”


    “多謝。”齊月又抱拳回禮。


    齊月懶得再理睬其他人窺探的眼神,吞下一枚養元丹,閉目修煉起來。


    不多時,尤七言神色疲憊的帶著一群弟子匆匆前來,卻被防護陣法擋在外麵。


    秦列陽和江燦帶著肖若雲等人出去低語了一陣,尤七言聽的直抓頭撓耳,片刻後,又煩躁的帶著人回去了。


    隔了三四盞茶的功夫,又跑來幾個築基期女弟子,點名要見齊月。


    秦列陽也一口回絕了。


    齊月化掉一顆養元丹的藥力,覺得再等下去,應靈仙怕是人也湊夠了,便跟秦列陽打了個招呼,悄悄叫醒了白清。


    “走。”


    她並不多言,扛起白清就跑,不過幾個閃身,就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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