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叉腰立在小角頭上,悠閑的旁觀白清揮劍與巨猿纏鬥。


    那巨猿肌肉鼓脹,力大無窮,胸前、後背、雙腿處還捆著幾根藤條當做護甲,狡詐敏捷,將白清逼得四下閃避。但蟒主在側,它又不敢真的傷害白清,隻能不斷地虛晃招式,試圖嚇退白清,好趁機跑路。


    “嘖嘖,瞅這家夥的機靈勁兒,怕是那老猿主的親衛吧!後麵的大妖主會越來越凶殘,不好殺咯~”齊月感慨一聲。


    獨角蟒吐出蛇信子“嘶嘶”回應,對她的話表示讚同。


    齊月屈指一彈,一道銀光閃出,敲中了那巨猿的一隻膝蓋,迫使它身形失穩。踢向白清胸口的大腳一偏,將旁邊的大樹擦出一個碗大的豁口!


    “嘶嘶~嘶~”


    “啊?那猿主敢這麽罵你!小角大人還同意了?成吧,聽你的,妖獸有妖獸的規矩,那就先退開十裏吧。”


    齊月咋舌,忙招呼白清:“白師弟,先別練劍術了,咱們離遠些,猿主要發威了!”


    說著,她又彈出一道銀光,射中那巨猿手肘,打斷了它彎腰揮拳的猛烈進攻。


    “可惜!”白清惋惜一聲,被齊月甩出的靈力之繩困住,飛快拖回了蟒頭上。


    小角不再停留,往外飛快撤出了十裏地。


    就在兩人一蟒停下的間刻,身後的暗林漸漸醞釀起一股山雨欲來的磅礴氣勢,仿若一頭凶獸開始顯露自己藏在肉墊裏的鋒利爪牙。


    白清將黑鐵劍豎在身前抵抗著暗金大猿主散發的威勢,舉目遙望一些築基弟子倉皇逃離了戰場,與靜候在數十裏外的弟子們匯合。


    “江兄還是靠譜的,沒那個實力還想撿漏斬殺妖主?怕不是在主動找死。”他略搖了搖頭。


    齊月閉目感知了一小會,向獨角蟒傳音嘲諷道:


    “嘖,那老猿明擺著是懼怕你呢。一邊罵你是妖奸敗類,一邊勸你講規矩退出它的妖力場域,真是膽小又溫順。”


    “嘶~嘶嘶~”


    齊月淡漠之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回音道:


    “你說得對,那老猿這麽懼怕你的殘暴,咱們一定要狠狠逼視他,往外再撤二十裏!”


    又開口提議道:


    “小角大人,不如等小弟們收服了那頭老猿,咱們再回來收取戰利品。到時你當麵在老猿巢穴裏呲一泡蟒尿,好讓小弟們都見識見識,到底誰才是妖主裏的大霸霸!”


    小角得意的嘶嘶回應一聲,又往外奔出了二十裏。


    “啼--”


    隨著一聲哀嘯刺破夜幕,從某一處作為中心,大地隆隆作響,大樹被妖力席卷,向外層層翻折。


    遠處的夜空下,道道身影如受驚的群鳥,四散飛開,俄頃,又如百鳥歸巢,向著中央五裏範圍內聚攏。


    一時間,五顏六色的靈力之虹在林中飛舞穿梭,時明時暗,偶爾映照出十幾道激烈的搏鬥虛影。


    不多時,有人影從密林中飛竄而起,向更中心的方向靠近。


    “啼!”


    又是一道驚天哀嘯。


    一個龐大雄壯的猿獸從林中高高躍出,身形從三丈餘猛然暴漲至五丈,周身環繞八尺厚的磅礴的淺褐色妖力,一腳隔空踢向距離最近的那名修士,又重重落入林間。


    那倒黴修士身子瞬間退開了十餘丈遠,下一息卻猝然爆裂,炸成四散的肉渣。


    “殺!”


    有修士大喝一聲,手中之劍劃破長空,帶起六丈長的青色劍光,劈向暗林。那劍光卻還未等及觸碰到樹梢,便被一股妖力漣漪震散。


    “殺!”


    又一把靈虹化作的巨型鐵錘憑空浮現,錘頭足有六丈大,帶著股洶湧殺氣,向著地麵狠狠砸落,卻被一個半丈大的巨拳從林中揮起,一擊轟裂!


    “死!”


    數十個手臂粗細的靈虹鐵釘隨即如一陣箭雨,射向那處暗林,收割寥寥數聲巨猿慘嘯,餘下者仍被妖力吞沒。


    “破!”


    百張四尺大小的符籙繞飛成圈,幻化成一頭近兩丈大小的白虎虛獸,揮舞巨爪向林間抓去,卻被一隻丈大的手掌一掌拍碎。


    轟轟轟,噌噌噌,哢哢哢--


    砰!砰!砰!


    高昂激蕩的搏鬥聲中,地動山搖,修士的慘叫與巨猿的淒鳴聲連成哀婉的曲調,淹沒在星光暗淡的黑夜中!


    白清看的瞠目結舌,驚歎道:“比起昨夜咱們的快刀斬亂麻,今夜就跟捅了馬蜂窩似的,陣仗太大!打的也太慘烈了!”


    “昨夜挑的都是小妖主,今夜這頭老猿是大妖主裏的惡霸,自然不一樣。”


    齊月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又催促道:“別看了,巨猿是最像景龍的妖獸,你抓緊時間練習如何出劍斬殺才是正事。”


    白清頓時領悟齊月今夜的暗意,神色愉悅的應了一聲,驅使小角四處去追堵落單的巨猿。


    一個半時辰後,猿主妖力逐漸枯竭,被兩方人馬合力絞殺。


    江燦一錘敲中了猿主的肚腹,秦列陽也在同一時刻將暗器釘入它的腹腔,徹底震散了它的妖力之源。


    尤七陌、肖若雲和圍剿隊尤七言等人趁機揮動法器一哄而上,將它一擊致命。


    飄在遠處圍觀的弟子忙飛入戰場,追擊逃竄的巨猿,進行打掃和收尾。


    小角馱著齊月和白清穿過遍山狼藉,前去跟弟子們匯合。


    看到那堆不成猿形的巨型肉堆,小角嘶嘶抱怨了一聲,便帶著白清溜去猿主所居的山洞旁呲蟒尿。


    齊月拎著黑鐵劍,將猿主的屍身大卸十二塊,收入一隻儲物袋中。


    “這場夜獵贏得太過艱難,至少折進去了四成的弟子人數......”


    尤七言感慨一聲,捂著胸口走到齊月身旁,輕聲問道:“齊師妹,後麵如何安排?咱們是繼續夜獵?返回瀑布處?還是就地紮營?”


    齊月借著暗淡的星光,掃了一圈周圍弟子的狼狽摸樣,想了想,反問道:


    “猿妖睚眥必報,精力旺盛,若在此處紮營,今夜咱們是得不了安寧的。我有兩個選項可供諸位選擇:一,蟒主剛剛在外麵新找到了一處妖主窩,如果你們還能戰鬥,我們去將那地盤占下來當營地;二,如果諸位無力戰鬥,那咱們便回瀑布去。”


    “我選一!”秦列陽率先回應。


    “我也選一!”尤七陌跟著呼應。


    緊跟著,有一半的人都選了“一”,餘下的人,則沉默不語。


    在場之人心裏都清楚,秦列陽等人選了一,哪怕自己選二,齊月也不會跟著返回瀑布。


    但上半場的夜獵,讓許多弟子幾近耗光身上的靈力,有人暗暗盤算得失,覺著若是再來一場夜獵,恐怕今夜隻能倉促退賽了;還有一些在旁圍觀眾人狩獵暗金猿主的弟子,認為夜獵實在太過凶險,也萌生了退意。


    小片刻後,有四十多個弟子向齊月相繼告辭離開,齊月抱拳相送,並未出言挽留。


    尤七言數了數留下的人,還有六十三個,笑道:“上半場這頭老猿可要了大家半條命,下半場可別再來一頭霸主了,誰也頂不住。”


    “放心,隻是頭小妖主。”齊月神色平靜:“歇息兩炷香,咱們稍後出發”。


    尤七言點點頭,揚聲道:“諸位,抓緊時間補充靈力,兩炷香後咱們前往下一戰!”


    肖若雲大聲揶揄:“齊師妹,上半場你和蟒主都沒動手,是不是在挑選戰力不錯的盟友?下半場恐怕才是夜獵的真正開始吧。”


    齊月略一頷首,大方承認道:“你說的沒錯。”


    眾人聽罷,皆是精神一振,忙吞丹恢複靈力。


    小角馱著白清歸來,傲嬌的“嘶嘶”了一聲。


    齊月快步奔過去,傳音狂拍馬屁道:


    “恭喜呀小角大人,這一泡蟒尿下去,所有的妖主都會知道,今夜是你咬翻了老猿的巢穴,它們都得承認你才是妖主大霸霸!”


    “你看,剩下的這些小弟,也已屈服於你的殘暴,都想跟著你去鎮壓別的妖主呢!”


    “嘶~”


    小角蛇眸中閃過一縷竊喜,突然微垂下巨大的蟒頭,嘔出一顆被妖力包裹的種子。


    那種子有拇指大小,一經吐出,便閃爍起幾絲微弱的淡褐色光芒。


    “猿主的寶物?”有人不禁輕呼一聲。


    齊月手一招,將那褐光種子上的腥臭涎水抹去,收入了儲物袋。


    她無視一些弟子的震驚與羨慕,伸手以銀白靈流拂了拂小角低垂的蟒頭,傳音道:“多謝啦,小角大人!”


    獨角蟒眯了眯冰冷的豎瞳,竟然流露出一絲享受的神色。


    齊月朝白清遞了個眼神,又傳音道:“你親自再獎勵小角三顆養元丹,拉進些關係。”


    白清老臉一紅,不情不願的跳下蟒頭,取出三粒養元丹扔了過去。


    小角一口吞下,心滿意足的歪頭打量起自己的小弟來。


    白清拽著齊月走開老遠,才在她耳邊悄聲埋怨道:“阿月,別留我跟小角單獨呆一塊好麽。它剛剛約我一起撒尿,還用蛇信子扒我褲子,哪個妖獸能幹得出來這種荒唐事?”


    齊月差點一個沒憋住,噗嗤樂出聲來,強忍了好半晌,才冷臉嚴肅道:“好的,我知道了。”


    有蟒主震懾,山林間響起了十數聲巨猿不甘的哀嘯,卻無一猿敢湊過來施行報複。


    待時間一到,小角便馱著齊月和白清,帶著眾弟子往六百裏外的一處狐主巢穴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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