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祿!”易天呼喊著秦祿的名字,現在陸吾被困在宮裏給嘉靖帝傳授道法,自己能夠驅使的能夠相信的隻有秦祿了。一來秦祿是第一個歸心投靠的,第二個則是自己對秦家兄弟的重用,相信這樣秦祿是不會背叛自己的了。至於以後得事兒誰說的準?先麵對現實才是。


    秦祿本就跟著易天的官轎,騎著高頭大馬,身穿錦衣帶著繡春刀,帶著五十個力士護衛著易天。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易天一夕之間成了錦衣衛的一把手指揮使,那易天的安危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了。


    聽到易天喚他,秦祿立刻下馬把易天從轎子裏迎出來。


    “大人小心,大人請!”秦祿小心謹慎,絲毫不敢馬虎大意。


    對於秦祿的表現,易天無疑是十分滿意的,易天看到易府的牌匾笑了笑道:“你瞧,本官著記性!”易天拍了拍腦袋,看著秦祿說道:“本官府宅不大,況且又未有準備,這麽多同僚來府一聚,本官卻。”易天笑了笑,隨後有意無意地拍了拍秦祿的手,之後便入了府。


    秦祿剛開始有些不知道易天的用意,隨後想了想大呼一聲:“原來如此!”


    他正轉身準備離開,餘光忽然瞥見轎子裏易天剛剛的位子上似乎有一個袋子。他見易天前腳已經入府,便掀開轎簾將東西拿出來。


    出乎意料的是,當袋子露出黃金的時候,他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秦祿跑著離開,騎上大馬帶著一隊錦衣力士順著向前方而去。


    易天停下腳步,他忽然轉身,望著離去的一隊錦衣,再看見秦祿的身影漸行漸遠,此時易天的嘴角肆無忌憚的勾起一抹微笑。


    “去讓夫人準備準備,好歹先喝杯茶嘛。”易天對身邊的錦衣吩咐道。


    那錦衣拱了拱馬上朝著後院方向去了。


    很快,緊跟其後的王忠國與錦衣衛兩指揮僉事的官轎也到了易府門前。千戶及以下的官員都是策馬在後,一隊接著一隊的錦衣力士校尉湧進西華門外大街的一條小巷裏。如此大的排場連刑部差役和都察院的衙役們都是紛紛側目,更不用說平民百姓了。


    “知道這是哪家又著了錦衣衛的道了?可是要受盡苦頭了,去瞧瞧。”一個男子從一家鋪子出來,看見錦衣緹騎衣服靚麗,一匹匹高頭大馬在街麵的青石上踏出陣陣的馬蹄聲,對著站在門口瞧熱鬧的掌櫃說道。


    那掌櫃五十多年紀,對錦衣衛緹騎和東廠番子在京師的陣仗不知大小見了多少,不過一次性來了這麽多的錦衣緹騎,他還是忍不住出來瞧熱鬧,何況那麽多的官轎。他也是多少有些見識的人,平日裏也和一些官吏打過交道,知道那隊伍裏如今領頭的不下十個千戶了!千戶都騎著馬,那坐著轎子的豈不是錦衣衛大堂的堂官們了?


    “少湊熱鬧,在這裏瞧著就是,嫌命長那你就跟著去!”老掌櫃鄭重其事,不像是開玩笑。


    “少嚇唬咱,知道不,咱也是舉人的功名在身,去瞧瞧怎麽了?又沒犯哪家王法!”


    那男子不過二十餘歲,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嘛。雖然聽掌櫃說的若尤其事似的,不過他還是一意孤行的跟上了膽子大的一同跟在緹騎後麵。


    老掌櫃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小子,緹騎辦案那是熱鬧嗎?”他自言自語道:“那是要出人命的啊!”


    易府門前,易天沒有進府,他站在府門前迎接錦衣衛的眾官。錦衣衛的官員來易府是他易天所請,官員來易府是情分,當然他在自家府宅迎接眾官不僅是情分也是離不開一個禮字的。別看一個小小的舉動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但這是易天的心意,也是他向錦衣衛眾官表明他易天不是一個驕橫跋扈、目空一切的人,他是讓人明白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是來的正,他坐的也正,他無愧於心、無愧於天地。


    “王同知快請!”看見王忠國第一個下轎上前踩上台階,易天便上前迎接。


    王忠國受寵若驚,他萬萬沒有想到易天是個這麽好相與的人,待人接物如此禮遇周到,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與易天打招呼:“大人,下官怎能勞動大人親自相迎?大人之禮太重了,我等都受之有愧啊!”


    後麵來的兩個指揮僉事梁七和許誌謹也說道:“大人還是進府吧,我等不牢大人大駕了。”


    說著三人將易天架著進了府門,易天笑了笑說道:“不滿三位三位大人,小弟這裏酒菜都未備齊,方才想起才讓秦祿去辦,嗬嗬!”


    王忠國帶頭笑著,梁七說道:“怪不得大人在府門迎客,這是為招待不周而掩飾啊。”


    許誌謹也毫不忌諱:“嗬嗬,大人何必如此拘謹,我等先飲杯茶亦無不可嘛!”


    “嗯,許兄說的不錯,瞧瞧你們,這是在兄弟私宅,就不要一口一個大人了,見怪了不是?”


    三人點了點頭,異口同聲道:“易兄弟,那我等就托大了!”


    易天拍了拍王忠國的肩膀,被許誌謹、梁七二人拉著,說道:“你們幾個本來就比我老,論起年齡我也是最末的一個。”


    四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還不忘調侃對方幾句,這轉眼就繞過了前堂,到了中堂便看見易府的下人們在忙碌著。


    看見陳琬兒走過來,易天朝她一笑,便向眾人介紹道:“這是夫人陳氏,琬兒來見過三位哥哥。”


    陳琬兒帶著笑蓮步輕移,很快便來到易天等人麵前,行了一禮她便道:“幾位兄弟,快請喝茶去。”


    “見過嫂嫂!”王忠國帶頭叫起了嫂子,眾人也紛紛笑著叫著嫂嫂,易天苦笑著。自己年紀最小,這幾個也真是不知羞,居然叫琬兒嫂嫂,這樣下去豈不是得叫老了?


    易天吩咐到:“去讓人準備茶水,等秦祿將酒菜備齊了,就擺上好好招呼弟兄們!”


    陳琬兒點點頭,說道:“夫君等著,眾位兄弟稍後。”說著陳琬兒便轉身上了台階去安排了。陳琬兒知道,今天是易天布置的一場大局,絕對不能出錯。特別是從那些錦衣的嘴裏聽到稱呼易天為指揮使大人的時候,陳琬兒是十分吃驚的,這麽快進了一趟宮就升為錦衣衛指揮使,自家夫君也非池中之物!他們男人說男人的,自己得為夫君幫襯好了,現在剛入京城。這裏盤根錯節的,行事言語都得謹慎小心,特別是易天這麽快就升任錦衣衛指揮使,看來接下來的事情是少不了要去應付了。


    看著易天再人群中得勢的樣子,陳琬兒心裏暗暗為易天祈禱著:千萬不能出事了!


    “易兄弟,嫂子真是漂亮,簡直是美若天仙哪!”梁七看著陳琬兒離開,忍不住讚美道。


    王忠國也為陳琬兒的國色天姿折服,當場誇讚道:“真是西施再世,沉魚落雁,易兄弟你可是豔福不淺!”


    易天微笑著,催促著眾人入內,王忠國三人十分無奈地跟著易天進了中堂。由於錦衣衛來的人過多,而且易府本就不大,一下子湧進兩百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易天和王忠國、兩位指揮僉事和南北鎮撫司鎮撫使在中堂分主次落座,剩下的十四千戶和那些百戶總旗便在院前擺桌坐下。


    望著外麵院子裏的幾十張桌子和坐滿的的錦衣,易天滿意的笑了,易天對著王忠國說:“不瞞諸位,我已經有出行宮中的令牌,今後我也可以隨時麵見皇上,向他稟報錦衣衛辦差的情況。”看著五個人聚精會神的樣子,易天道:“諸位,此後我絕不會坐視東廠那群番子騎在錦衣衛的頭上,今日請諸位來,其一是為了我升任指揮使之事,其二便是和弟兄們遞交心聲,把酒言歡,其三就是和諸位一起共謀大業,為了錦衣前程和諸位的仕途通暢,我以茶代酒!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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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敬兄弟一杯!”王忠國為易天敞開心扉舉起茶杯。


    梁七也舉起茶杯:“大人,我等榮辱與共,錦衣為國!”


    “敬大人!”兩個鎮撫使起身,許誌謹雙手舉起茶杯:“大人有所差遣,下官定赴湯蹈火!”


    “幹~!”易天和眾人以茶代酒,一飲而盡。


    此刻,盡管眾人各懷心思,但是易天已經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以錦衣為榮,那就是自己人!何況易天大獲聖寵,此時能夠和易天結盟和東廠一較高下也是最佳時機。一直懷疑易天與李芳是一夥的王忠國此刻對易天那是十分相信的,沒有什麽,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都是一樣的直覺,就憑易天與李光啟三戰三捷獲得百年來與韃靼交戰取得的最大勝利,王忠國就得五體投地,甘拜下風才是。


    易天在京師的崛起已經是勢所必然,相信很快錦衣衛諸官在易府一聚的消息就會傳出去,那是百官會紛紛歸附,夏言和嚴嵩也會對這個沙場小子另眼相看的。再者,嘉靖帝無形中已經被陸吾所控製,一個傀儡,接下來易天需要的就是建功立業的機會,樹立威望積攢名望的機遇,隻有真正擁有大義的名分他才能正大光明的奪回失去的所有!


    六月下旬,自此京師的格局將會發生新的改變,夏嚴兩黨之爭,內閣和司禮監的隔閡會越加越深,一場腥風血雨再起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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