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爺從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餘紅蘭已經不再是布衣,對餘紅蘭說話客氣了不少,但是明顯不怎麽想跟餘紅蘭打交道。


    餘大夫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貓爺,我也不瞞你,這件事還跟我小叔子終身大事有關,你本來就是他介紹給我的,所以我想著找你更穩妥一些,你就當幫幫他這個兄弟。”


    貓爺承過易紹清的恩惠,還真是更樂意為易紹清做點事。


    餘紅蘭見對方態度鬆動,這才跟貓爺和盤托出易紹清跟小蓮的事情。


    “大致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想找幾個命運坎坷的姑娘,不管是離婚的也好,死了丈夫的也行,或者未婚被家裏壓迫的都可以。”


    貓爺一聽就知道餘紅蘭的打算,忍不住樂。


    “得嘞,這事兒包在貓爺我身上,餘大夫您就瞧好吧!”


    不過一個晚上,第二天餘紅蘭還沒有出門,貓爺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人已經都找好了,按照餘紅蘭說的,找了四個姑娘,都是命運坎坷,柔弱又堅韌的,隨時待命。


    把這些人的名單信息要過來,等小蓮被調動到天津衛,餘紅蘭就讓貓爺把這幾人送過去。


    安排好這些,餘紅蘭就放心的出門了。


    兩年沒有回來,還是第一次單獨帶著寧寧出門,小丫頭有點拘謹,抓著餘紅蘭的衣服不撒手,一雙眼睛都不夠看,哪裏有動靜看哪裏,根本忙不過來。


    餘大夫的力量和體能都是多年的功力練出來的,抱著個孩子不在話下,不過有季伯明在,行李自然不用她拿了。


    田阿姨和石大嫂都放假了,餘紅蘭覺得這個年假會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餘紅軍早早就在沈陽機場等著他們,這年頭也不講究什麽超載。


    餘紅軍開著一輛軍綠色吉普車,帶著三大兩小回到家屬院。


    晚上的火車再從沈陽回安平。


    來沈陽,不去看馬英麟是不可能的。


    餘紅蘭跟嫂子打聲招呼,就帶著寧寧去大南關保和康。


    一樣的街道,前年還是跟易沉躍一起來的,再走到這裏,餘紅蘭難免生出一點思念。


    說起來這裏的房子還是易沉躍買來送給她的。


    馬英麟見到徒弟帶著孩子來看他,歡喜的不行,手裏沒有零食哄孩子,直接將腰上的玉佩摘下來塞到孩子手裏給她玩。


    又轉身從藥櫃裏抓一把山楂丸給寧寧吃。


    餘紅蘭哭笑不得。


    “師父,師父?這是藥,治積食的。”


    “那咋了,我徒孫來看我,我高興,山楂不就是零食,強身健脾,消食開胃,我還放了不少糖,當個零嘴暫且吃著。”


    說著捏捏寧寧的小手。


    “等下班,爺爺去給你買個糖人,讓做糖畫的給咱們寧寧畫一個小飛龍~”


    寧寧被一嘴甜甜的山楂丸哄得眉開眼笑。


    餘紅蘭把孩子放在診室玩兒。


    “還忙呢?起來我替你。”


    雖然餘紅蘭工作忙,還要寫書,但是她仍舊堅持定期去保和康坐診,多看病人才能保持手感。


    馬英麟擺擺手。


    “誰半下午來看病啊!這都到年根了,過年的歡喜能扛下大部分病痛,很少有人這會兒來看病,不忙。”


    雖然師父說不忙,餘紅蘭還是堅持讓馬英麟起來鬆鬆筋骨,幫著把馬英麟手頭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規範化接診流程的確給醫館增加了很多工作量,沒辦法。


    “師父,晚上我們回安平過年,你也一起。”


    “我就不去了,醫館離不開人,而且紅旗說明天讓人把洛書給我送過來。”


    馬洛書還跟在紅旗身邊工作,樂在其中,哪裏也不想去,親大伯也不行。


    陪馬英麟吃了頓飯,餘紅蘭這才匆匆帶著孩子回到哥哥家。


    今天餘紅軍可以提前下班,付明珠已經收拾好行李,餘家小輩第一個孩子餘瑞澤今年已經讀初二了,對兩位姑姑家孩子都非常有耐心。


    一行人又換乘火車,不急不慢的回到安平。


    晚上的車,睡一覺,天亮就到安平了,紅旗早已安排車等在火車站,隻接到大哥三姐和紅蘭,餘紅旗還納悶。


    “二姐怎麽沒跟你們一起來?這不像她的作風啊!”


    “她去大慶跟二姐夫團聚了,詩雨想跟爸爸一起過年。”


    餘紅旗一聽,除了有點不舍得大外甥女,其他沒什麽想法。


    紅梅沒跟紅旗一起來,餘紅蘭一下子見到兩年不見的大姐,總覺得大姐有些憔悴了。


    “大姐,你臉色怎麽不太好?”


    江靖宇一聽,本來有些陰沉的表情似乎鬆動不少。


    “對呀,蘭蘭是大夫,讓她給你看看。”


    餘紅蘭一聽急眼了。


    “大姐,你到底怎麽了?坐下我給你把把脈。”


    紅梅笑道:


    “沒啥大事,就是一點小毛病,我在我們這邊醫院都看過了。”


    “到底是啥毛病啊?你跟蘭蘭說說,或許蘭蘭有更好的法子呢?”


    餘紅梅有點不好意思。


    紅蘭二話不說,拉著大姐的手進屋。


    “大姐,你顴骨兩側都有點斑,之前可沒有,是不是婦科不大好?”


    餘紅梅下意識摸摸臉。


    “有斑嗎?”


    餘紅蘭點頭。


    “有一點黃褐色的,你自己看著會以為是年紀大了黑色素沉著發出來的痣,其實在麵診上看,這就是婦科反射區,代表婦科不好的黃褐斑。”


    說著餘紅蘭開始給紅梅把脈。


    “而且你顴骨有點潮紅,是有內火,是不是白帶發黃,還有異味?”


    這一搭脈,果然是婦科不好,而且滑動滯澀。


    “是不是肚子裏長了啥?”


    餘紅梅紅了紅臉頰。


    “本來是同房過後,會有點疼,後來是火辣辣的疼,有一回有點出血,我去找了b超,宮頸那兒長了個囊腫。”


    餘紅蘭不排斥西醫。


    “那醫院醫生怎麽說。”


    餘紅梅自己就是婦產科醫生,不過偏向產科,特別是產後小兒護理。


    “我們醫院的嚴醫生說了,腫塊還小,不到手術指征,不影響什麽,可以不用管。”


    餘紅蘭這就不同意了。


    “不行,我給你抓個方子,回頭你煎來喝。”


    中醫講究治未病,就是大病還沒來,中醫先固本扶元,把在來的路上的大病給滅了。


    西醫總是數據數據數據,二點九公分就是不達標,不用管,三公分以上,就是手術切除。


    可是所有大病都是小疾發展出來的。


    “沒有人無緣無故就癌變了的,都是在很早以前就給身體發出信號了,所以任何小病都要重視,不能任由發展!”


    餘紅梅很有點不好意思。


    “那能不能悄悄的,我不想讓大哥他們知道。”


    餘紅蘭點頭。


    “嗯,我知道,回頭我去保和康給你把藥抓回來,你帶回去每天煎服就好,對了,不要熬夜,生理期不要沾冷水,回頭我給你抓兩種藥,還有一種是經期前一周喝的。


    例假就是腫塊長大的食物,所以例假不順暢一定不能不管。”


    餘紅蘭囉囉嗦嗦叮囑一堆,外頭李妍喊吃飯了,姐妹倆才手挽手出去。


    一出來,江靖宇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兩人。


    紅梅衝江靖宇點點頭,臉上帶著笑意,江靖宇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春節,除了給大姐調理身體,其他時間姐妹團湊在一起說話,都特別愉快。


    孩子們交給哥哥和姐夫去帶,餘家三個孩子,大孩子大哥家的餘瑞澤,二哥家的餘瑞雪,都特別樂意照顧下麵弟弟妹妹,舅舅舅媽們輪流帶他們到處玩耍,把空間留給姐妹團說話。


    “二姐在這的時候,三姐跟你說兩句話就要嗆起來,二姐不在這,感覺少了什麽似的。”


    餘紅梅笑。


    “好在那死丫頭今年開竅。”


    餘紅星不以為然。


    “哼,等著她開竅,做夢吧!”


    餘紅蘭樂。


    “還真是,今年是劉文鑫想孩子,想跟孩子單獨一起過年,才把孩子帶到大慶去了。”


    餘紅星不怎麽想說餘紅霞,戳戳大姐。


    “大姐,說說,江公安對你怎麽樣啊?”


    餘紅梅笑容不變,樂嗬嗬的。


    “能怎麽樣?就那樣過日子唄,孩子都這麽大了,反正除了上班就是柴米油鹽。”


    餘紅星了然。


    “嘖嘖,那天剛到家,看姐夫守護你的眼神,生怕你跟那冬天的冰塊,風一吹就化了似的。”


    餘紅梅心裏暖洋洋的。


    “哪兒啊,平時在家照樣臭襪子亂扔,說他還要跟我嚷嚷,也是我前段時間身體不舒服,查出來有點小毛病,把他嚇著了。”


    “現在好了,蘭蘭回來給你調理調理,家裏烏雲散了吧?”


    餘紅梅抿唇笑。


    姐妹仨湊在一起,說家長裏短,主要是說配偶和婆家那點事兒。


    餘紅梅還在納悶一件事。


    “你到底因為啥把易沉躍爸媽小妹攆到那麽遠的地方?她說啥得罪你了?”


    餘紅蘭知道不能啥都不說,不然大姐越發好奇,還會覺得事情更大,越要去打聽,索性找別的原因。


    “哦,她說我不會帶孩子,不顧家,要把孩子帶走,我不同意,她還說我是喪母之女沒教養,我就生氣了!”


    這話說的,餘紅梅跟餘紅星臉都氣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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