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本來想說出口的,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大概也沒有辦法救吧。


    安娜應該是拿加爾威脅他了。


    “我幫你把他送回寒國。”他說著就讓人將顧斯年蓋上了白色的布,再用黑的袋子將他包裹住了。


    我想說不要,不要這麽潦草,可是威廉要是追上了皮艇發現我不在,肯定會掉頭。


    我不想跟霍焰說話,他卻跟我說道:“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一會威廉該回來了。”


    我默默的跟著他,也看著那些人將顧斯年的屍體運上了車子,越來越遠。


    “霍焰,你是知道顧斯年會死,我會回來,所以你特意在這裏等我嗎?”


    他算的比威廉還準。


    “嗯,顧斯年對你來說,可能比我還重要。”


    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的有點傷感的意思,隻是我沒有回答,也不屑於回答他。


    “你別恨我。我也可以為你而死的。”


    在打開門,我坐進了車裏的時候,他突然就笑著將門關上了。


    我害怕的興趣伸手拉門把想要打開門,可是,門被司機鎖住了。


    “霍焰,你想幹什麽!”我在車裏含著,可是車子可能是防彈玻璃,根本聽不見我的聲音,他張著嘴說了什麽,我也聽不見,但是那個嘴型,明明就是:“我永遠記得你,我愛你。”


    “停車,停車!”


    不要不要......


    這幾天我失去了太多人了,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結束這樣的時候?我怕打著跟司機中間的隔窗,司機似乎拿到的是死命令,所以油門特別快一點都不打算讓我下車的意思。


    外麵更是砰砰砰的,撞擊著車子,我看著窗外的霍焰跟威廉在對峙,然後司機一個轉彎,我就什麽都看不見了。


    “霍焰,霍焰,不要死!”


    你們都死了,這個時間隻剩下我的話,還有什麽意義。


    車子開到邊界的時候,安娜已經帶著車子攔在了前麵,但是我的司機絲毫沒有停車的意思,直接就想撞過去。


    安娜連忙讓開了。


    然後就有很多車子追上了我們.....


    司機一副隻要還有油就會繼續往前跑的樣子,絲毫不想停下來。


    “我不想霍焰死了,我找不到他。如果他們都死了,我活著也沒有價值,那不如就我一個人死,換所有人重生不好嗎?你是霍焰的培養的司機,你難道沒有家人嗎?你想想看,如果我一個人死了,就可以打開禁地的門,然後還所有人的重生,不好嗎?”


    我試圖去說服司機的時候,隔板放了下來,我看到是李然坐在了司機的位置上。


    “李然,快送我回去,我要重來一次。”


    他眼睛都紅了,然後對我說:“是不是重來,我母親也會醒過來......”


    一瞬間我所有的記憶洶湧而來.....李然的母親,當時也是為了救我而死.....


    這一世有多少人為了我而死,好像我的重生就是一場錯誤的開始。


    那如果打開了禁地的門,我希望我母親不要生下我。


    “可以,會回到所有事情的原點。我會死在那場大火裏,所有人都還是好好的。”


    原來那場大火是為了終止更多人的犧牲。


    李然掉頭了,他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衝的很快,回到跟霍焰分開的地方。


    威廉和霍焰都倒在血泊裏,兩人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望著天,口中的鮮血不停的流著。


    我跳下了車,本就滿是血的衣服,已經幹了一次,再一次抱起霍焰又浸濕了一次。


    “霍焰,你別怕,一切都會變好的。”


    霍焰沒有跟顧斯年一樣摸我的臉,而是安安靜靜的就靠在了肩膀上。


    看著威廉已經快死的抽搐道:“其實,一開始就是錯的。就算你想再一次重來,你知道付出的代價是什麽嗎?”


    威廉笑著回答:“一族人的命,你霍焰都可以搭一族人的命進去,我為什麽不能為了我愛的人搭一族人的命進去。”


    “值得就好。”


    霍焰突然就釋然了,他當初也是搭了一族人的命讓我複活嗎?


    他覺得值得嗎?


    “星禾,別做傻事,你想重生我們,你要搭進去的,是星辰一族人的命。”


    霍焰緊緊握住我的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其實我知道,語溪跟我說了,我們有孩子了對不對?”他什麽都知道.......


    “你沒有失憶,霍焰,你為什麽騙我,你騙我是為什麽?”我真的被他逼瘋了。


    “我以為騙你我不愛你,你就會走,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直接口吐了鮮血。


    “千萬不要用一族人的命去複活我們。罪孽很深,不會有好的結果。”


    是啊,他複活了我,我們明明相愛,可是最後還是要生離死別,我們的孩子也是一次次都不能順利出生。


    “霍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抱緊了他,他溫熱的血一點點的從我指縫溜走。


    李然就站在我旁邊然後道:“霍焰死了。”


    就好像剛剛霍焰跟我說顧斯年死了一樣。


    “不用你告訴我,我自己是醫生,我會判斷。”我幾乎是喪失了理智。


    “你要振作起來,不然安娜就是最後的贏家,寒國沒有寒皇,洲際國國沒有國王,星辰沒有家主。這些都是你的責任。”


    李然在我旁邊冷靜的告訴我。


    “我知道,我可以都不要嗎?”我真的不想要這些權利,她要就給她吧。


    “你振作點好不好?所有人為你而死,就想看到你好好活著,而不是把他們辛苦謀劃來的東西都拋棄,不管不顧。”


    “李然,為了這些東西,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沒有問過我,我想不想要。”


    我抱著霍焰繼續道:“我跟他說過,我想國普通人的生活,一家人在一起,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這才是我一直想要的。”


    可是這比誰都奢侈的想法。我們終究是得不到了。


    “所以,你還會讓一切重來嗎?”李然突然的問道。


    我沒法回答,霍焰的溫度也跟顧斯年一樣涼了下來,他說過,要用一族人的生命做代價。


    外婆也說過,第一家族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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