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誤會了,我不認識什麽蘇淮。”


    早就知道這小子肯定要壞事兒,現在居然暴露了身份還連累到他了,陳無計心裏暗罵著。


    若是讓他再看到,他得好好教訓他一頓才是,他早就說了要低調行事,低調行事,現在好了,居然惹上了人。


    惹上了也就算了,好歹不能把自己給拖下水。


    他越想越氣,恨不得回到當時還沒有收徒的時候,把人弄死才好。


    “天下第一殺手組織血衣樓的首領竟然落得這副田地,還有,我不是告訴過你。不準再踏入北境一步嗎?”


    陳無忌聽到這耳熟的聲音,驚恐的抬頭看過去,帶著暗紋的鞋麵上繡的是北境皇室的標識,漆黑的鬼麵具遮住半張臉,順滑的白發隨風飄舞著。


    “你是北境太子!”


    北境朝廷勢大,逼的他們血衣樓沒有半點容身之地。


    本來打算派蘇淮刺殺南瑜的皇帝栽贓給北境,牽製住朝廷,結果計劃卻失敗了。


    他現在不敢再招惹朝廷了,隻想離這波雲詭譎的旋渦中心遠一點,沒想到還是被抓住了。


    更可怕的是抓住他的還是那個煞神。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是沒了我,血衣樓依然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你別想讓我告訴你其他人在哪。”


    陳無計說完這副話感覺臉上的力道更重了,差點沒生生把他踩進地裏。


    這顯然是帶有報複的意味,但是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最近到底有什麽地方的都得罪這個殺神。


    司玦腳下用力,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關心這個問題。”


    “我隻關心你剛剛跟蘇淮說了什麽。”


    長長的黑金匕首從陳無計的側臉劃過,過於鋒利的刀刃僅僅一劃,就留下了血痕。


    很顯然,如果他再不說的話。這把刀的目標就會衝著他的脖子來,而且他如果再想開口的話,估計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他見過很多想和這位太子殿下談條件的人,最後都是以生命為代價,結束了遊戲。


    當然,他也不傻。知道願意和自己說這麽多,肯定是自己有價值地方,或者說太子殿下還有沒有搞清楚的事情想要知道。


    “你的那個好徒弟想和我的太子妃一起去哪?”


    司玦的聲音逐漸變得陰寒,“我覺得你會告訴我這個答案的。”


    “我說我說。”


    他還想留一條命等著血衣樓東山再起,隻能對不起蘇淮了,他的徒弟多的是,誰讓蘇淮非要跟那位的太子妃糾纏在一起。


    再說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早就勸過了,但是他一直執迷不悟,也就不能怪自己了。


    自己也沒做錯什麽,隻是想活而已,而且這些年對他的養育之恩不是假的。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是自己才會造成蘇淮這些年的痛苦的。


    天色漸晚,外麵的薄霧順著敞開的門外絲絲侵入主殿,雲枝正要去關殿門,卻看到一個出乎意料的身影。


    她先是嚇了一跳,定神了才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但是可能是最近實在做了壞事,不免有些心虛,剛剛看到人第一反應居然想逃跑。


    “司玦?”


    “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我這。”


    ”來看看你。”


    司玦帶著滿身的風霜踏入了主殿,狀似不經意的環顧了一周,沒有看到蘇淮的身影才放下心。


    “對了,總跟著你的暗衛呢。”


    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雲枝眼睛不安的動了一下。


    “他回南瑜了。”


    可能是心裏裝著事,雲枝現在看到司玦莫名覺得有種被審視的錯覺。


    她低下頭錯開司玦的視線,柔和的燭光灑在潔白的肌膚,透出了晶瑩玉色。


    司玦細細的打量著雲枝,以他的城府,自然知道麵前的這個人在撒謊,但是奇跡般的他竟然沒有半點生氣的意味,反而是更憐愛了。


    感情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就連他都有些為之沉醉。


    他的這位太子妃有著任何人都沒辦法拒絕的美貌,最顯著的表現就是,司玦輕易的就看出她在撒謊,但是卻半點不願意苛責她,甚至還會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嗯,既然如此,明日我再派幾個暗衛來這裏。”


    “不用了不用了,”雲枝連連擺手,心裏嘟囔著,他派人過來,自己還怎麽逃跑啊。那自己的所有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雲枝此時拒絕的比誰都快,甚至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真的不用?”


    司玦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最後一次,他這是最後一次給她機會。希望他能把握住,不然的話。他若是做出什麽來了,也不能怪他了。


    “真的不用,”雲枝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動著,像撲閃著翅膀的蝴蝶。


    司玦一雙眼睛帶著些痛苦的看著雲枝,但是雲枝剛好低頭,錯過了他的眼神。


    心愛之人正在奮不顧身的離他而去,司玦感覺自己好像同時置身在極寒與極熱中,心裏兩個聲音交織著拉扯著他的神誌。


    “明日我們回國都。”


    他的聲音暗啞,帶著些不為人知的懇求。又一次他又一次給了雲枝機會。他甚至有些絕望了,無論多少次,無論多少個選擇,雲枝選擇的永遠是那個離開他的選項。


    隻要雲枝願意跟自己回國都,他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依然將她捧在掌心。


    他會將全天下捧到雲枝眼前討她開心。


    但是他聽到的依然是拒絕。這倒也是,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依然是十分的讓他痛苦。


    “這麽快差事就辦完啦,這裏還沒有玩夠呢,我們再玩幾天吧。”


    雲枝渾然不知他的掙紮與痛苦,緊張的直接站了起來。


    現在怎麽能走呢,她明天還跟蘇淮約好了要逃跑。如果現在走了,蘇淮怎麽辦?


    再說,他可不想回什麽國都。


    那裏一點都不好玩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歡,這裏寒冷不如南瑜四季如春。


    不對,他突然想起了馬場的那匹小馬,小馬他還是挺喜歡的,隻不過現在沒有機會帶走。


    “枝枝,”司玦再也忍不了了,猛地湊近捧住了她的臉,額頭死死的抵在雲枝的眉間,“我們回國都吧,回去就成婚。”


    “從今以後,我會與你共享無盡的財富以及至高的權勢,隻要你陪在我身邊。”


    溫熱的呼吸噴在雲枝的耳邊,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殿下,你先放開我。”


    雲枝猛地將司玦推開,自從她來到長澤,這人還是第一次這般無禮。而且離她實在是太近了,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


    雲枝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不舒服,像是敏銳的獵物察覺到了獵人正在附近,而帶來的緊張感。


    “殿下,我們還沒有成婚,這麽晚了,還請殿下先回去吧。”


    司玦沉默的看著她,她像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一樣,沒有尖銳的指甲,也沒有鋒利的牙齒,卻要裝作一副凶巴巴的樣子趕人走。


    盡管已經到了這步田地。


    司玦卻發現,隻要雲枝隨意與他說說話,他的心頭依然一片柔軟。


    但是,現在若是他繼續這樣心軟,可能雲枝就跟那個人跑了再也不回來了。所以就算是他再不願意,也要狠下心來。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手上的袖帶,“我已經派兵圍住太子殿,給你一刻鍾,逃得越遠越好。”


    “什麽意思?”雲芝瞪大了眼睛,為什麽突然說這種話。


    雖然他本來就打算逃跑,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希望這種方式的逃跑。


    “你和蘇淮意圖逃跑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現在給你個機會,如果你今晚沒有跑出去,那你以後就是我的太子妃。”


    “如果你跑出去了,”司玦皺起了眉頭,像是說出這話都讓他無比難受,“我就放你跟他走。”


    雲枝聽到這話身體微微顫抖著,她後退幾步直到抵到桌子上再也退不了。


    他居然知道了,雲枝的腦中就這一個想法。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雖然一開始就想過如果司玦知道了怎麽辦,但是真到這個情況出現的時候,雲枝還是非常的害怕。


    這些天司玦處理那些大越奸細的手段,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她也是撞見過的。


    萬一將那些手段都用在她身上……他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行,現在就得走,不然就再也走不了了。


    雲枝想清楚後就往殿外走,試探的走幾步後回頭,看見他沒有半點動作,才感到心中稍微平複了一些。


    司玦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眼前的人停頓了一下,像是在猶豫,司玦眼中也因為這份猶豫而燃起了光芒。


    但是下一刻,那個嬌小的身影不顧一切的往外跑,水色的裙擺上繡著翩翩的蝴蝶,像一陣風從他身邊刮過。


    司玦平靜的站起身,跟著那道身影往外走,眼看著雲枝越過層層的珠簾撲到殿門前。


    嬌弱的小公主可憐巴巴的拉著厚重的殿門,卻發現怎麽也拉不開。


    司玦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小公主像是扒拉累了,憤恨的轉過頭,“你故意的,你故意的!”


    司玦簡直要氣笑了,“好好看看這是哪裏,這裏是北境,你是我的太子妃,你卻要跟那個男人走,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小騙子,你還真敢走。”


    “父皇說過會接我回去,皇兄也說過。”


    “哼!你那個父皇貪圖享樂卑躬屈膝。如今好好做他的皇帝,哪還記得要接你回去,你已經被放棄了。”


    “至於你那個皇兄,他自己太子的位置都快坐不穩了,哪有心思顧你。”


    “不會的,不會的,他們說過會來接我的。”


    晶瑩剔透的淚珠從雲枝的臉上滴落下來,“我討厭你。”


    司玦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傷心了,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感覺像是一把刀直直捅入他的心髒。


    “討厭就討厭吧。”


    他攔腰橫抱起雲枝,不顧她的掙紮,將人摔在了床上。


    本來雲枝還在生氣,直到身上的衣裙一寸寸的撕裂,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不對。


    “放開我,我不走了,”她嗚嗚的哭著。


    “小騙子。”


    司玦再也不相信她所說的話了,反正是他的太子妃,提前履行權利而已。


    身下的人實在掙紮的厲害,司玦也怕傷著她,帶著些怒氣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殺他了。”


    雲枝心中一緊,都顧不上那肆意妄為的手,哭著說:“不要,不要這樣,是我要逃跑的。”


    一顆顆淚珠從眼角滑落到鬢間,不知是汗濕還是淚沾濕的碎發貼在白皙的皮膚上,湊近了甚至可以聞到一股幽香。


    司玦細細的舔吻著,帶著濃重的狂熱, “你乖乖聽話,我就放過他。”


    盡管雲枝知道這話的可信度不高,但是為了那一絲的希望,手上的力度也鬆了下來。


    細細的嗚咽聲帶著些痛呼,雲枝被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晚。


    過於的勞累讓她第二天的傍晚才睜開眼睛,整個殿中隻剩她一個人了。


    滿地淩亂的衣衫卻顯示昨夜並不平靜,鴛鴦式樣的被褥早就被她抓破了,她也沒心情管這些,掙紮著就要起身。


    她忍著痛苦,一步步的走到約好的地方。


    雖然昨晚那人跟他保證過。但她依舊不放心。


    都是她一個人錯,要罰就罰她一個人好了,一切跟阿淮都沒有關係的。


    雲枝艱難的走著,額頭溢出了絲絲的冷汗。


    她早就吩咐過蘇淮,如果到了時間她還沒有到的話,就自己先走,也不知道他聽不聽話。


    約定的地方在一個偏遠的院子裏,雲枝推開門看見了一地的鮮血和屍體。


    她以為自己會嚇暈過去,但是想到阿淮,還是咬著牙,裝作沒看見這些東西,慢慢的走了進去。


    她要找她的阿淮。


    蘇淮在院子裏擦拭著劍,他已經分不清殺的第幾批人了,這些人像是源源不斷一樣。


    手臂上的鮮血順著劍身滑落,聽見開門的動靜,他滿臉殺氣的看著門外,握緊了手中劍柄。


    等到看見是雲枝,他的神色才變得柔和起來。


    “公主,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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