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頭幾天發生的一件事兒來正式的引出故事。


    我在單位是辦公室部門,每天六點鍾下班,而我比較好的哥們兒還有一個八點鍾下班,他在車間。


    那天是周五,忙和了一周了我們幾個商量了以下打算下班去擼串喝點兒紮啤,所以我和我們部門的一個哥們兒等到了八點,八點鍾天都已經黑了。


    和我一個部門的哥們兒我們都管他叫君哥,車間的我叫他謙哥,傑哥開著車載著我們。


    我們單位在開發區,周圍都是工業園之類的,我們單位往東走可能也就兩三公裏,那邊還在大片的起樓房,民工特別多,每到晚上的時候就特別的熱鬧。


    有擺攤賣衣服和鞋子的、有打著小台燈貼手機膜的、有麵攤有燒烤,還有露天點歌,兩元一首這兒就是周圍的民工們的夜生活中心。


    由於地處開發區,雖然有紅綠燈,但是沒有攝像頭,來來往往的車輛都不怎麽遵守交通規則,而且攤子多了就沒地方,這些小商小販門開始占道,來這兒逛的人也是滿馬路的瞎晃悠。


    我們路過這兒的時候就被堵住了,怎麽按喇叭人家也不鳥我們,幹脆放下車窗點上煙等這幫大爺讓開吧,這時候我就聽到怪叫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群十來歲的男女騎著車子,其中還有一個姑娘站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張開了雙臂,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騎自行車來回的鑽就過去了,路過我們旁邊的時候站著那姑娘還衝著我“嗚呼”了一聲。


    車子好不容易穿過了人群吧,趕上了那群孩子,我讓君哥慢點兒開,然後我對那姑娘說:“你認得我不?”


    她點了點頭,其實我認出他們這一幫了,都是我們單位來的中職的小孩,他們入職時候辦理的手續培訓啥的還都是經過我這兒了,我尋思她也應該能記得我。


    我說:“往後晚上下班盡量別從這邊走,從這邊走的話就痛快走,趕緊回去想怎麽著都行,這邊太亂了。”


    “阿加西,大叔,哪兒那麽危險啊,都是法治社會了。”姑娘朝著我笑著說道。


    我說:“要是治安真那麽好就沒那麽多新聞了,我還能坑你們似的。”


    姑娘也不搭理我了,繼續路過一個人就怪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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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鬱悶了,又點上了一根煙,我說:“是不是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你就閑得慌,你管他們幹啥,出了事兒了都特麽消停了。”坐在後排的謙哥盤著手串說道。


    在這裏我澄清一下,我不是對農民工兄弟有什麽看法,大家想一想,工地上的人來自五湖四海,那些小販也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周圍還沒有監控,好多喝多了酒的人在這兒瞎晃悠,不說小姑娘出點啥事兒,就是碰到了醉漢或者被車碰到了咋辦?


    我說:“現在的小孩兒都咋想的啊,咱們實習的時候老員工說啥咱們不都聽的仔仔細細的?”


    君哥咧嘴一笑也抽出了一顆煙點上了:“大哥,沒聽到人家小姑娘都叫你阿加西了麽,大叔?他們剛多大,十七八的小孩,你比人家大了七八歲呢,有代溝懂不懂?”


    我也不想說啥了,有點兒鬧心,回去我們喝到了十一點多,我也沒啥心在外麵喝,我們單位給租的房子的這個小區一到晚上就能看見我們單位實習的小孩出來晃悠,我一看他們就鬧心。


    君哥和謙哥倆人沒喝爽,非要去唱歌去,我也沒去,他倆又拽了別的同事去ktv繼續戰鬥了。


    我在宿舍樓下的商店扛了一箱易拉罐的啤酒,回到我屋之後我尋思一遍喝著涼啤酒一遍看一下白天比賽的回放,我上了qq之後發現趙晨家在線,於是發過去了視頻邀請。


    他接了之後屏幕上就露出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了,叼著根煙,頭發亂糟糟的。


    我拿著啤酒衝他比劃了一下:“趕緊起一個。”


    “操。”他嘟囔一聲去後邊的櫃台拎了一提,坐下後啟開了一罐一口就悶了。


    我也幹了之後說道:“操。”


    我記得從網上看到過這麽一個段子,說:當喜悅、興奮、傷悲、憐憫、落寂、憤怒、絕望、低沉、平靜、無助、失望、滿足、激動、疼痛、屬實、欣慰、溫暖、寒冷……等一大堆情緒可以用一個“操”字來表達的時候,我也沒必要說那麽多了。


    我打了一個嗝說道:“家哥,今天單位一個小丫頭,中職的實習生都特麽管我叫大叔了。”


    “差不多少了。”趙晨家說道。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講給他聽了,他聽完之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說啥,我承認我這點特別操蛋,有點兒啥事兒不順心或者想不開的我就一直鬧心,非得找人聊聊不可。


    趙晨家連著抽了兩根煙對我說:“隻能說現在的孩子和咱們那會兒不一樣唄。”


    我又喝了一罐啤酒想了想,確實是。


    現在這些十來歲的實習生都是九九年兩千年的左右的,我們是九零初的。


    你看現在這些小孩的穿著打扮我就不適應。


    我們那會男生喜歡穿嘻哈一點兒的,十來歲的時候都講究穿球星的籃球鞋,一天穿著籃球鞋四處瞎晃悠,平時關係再不好,隻要外邊人欺負過來了一樣團結,整天就十來塊二十塊零花錢,省吃儉用的攢著,一起出去喝酒唱歌;現在我們單位的小孩,男生都愛留著瓜皮似的頭發,穿著緊身的小花襯衫或者t恤,穿著露腳脖子的緊身褲,腳上套著小皮鞋,得戴著鏈子,夾著手包,抽煙哪有便宜的,我們那會兒都是紅塔山黃金葉。


    而我們那會兒的小姑娘流行化淡妝頭發紮起來或者披肩發,穿著鉛筆褲帆布鞋,雖然現在看起來有些土,但是青春氣十足,而現在有些小姑娘,十來歲的化妝打扮之後你都不知道她是坐台的還是上學的,懂不懂就叼著女士香煙,嘴裏說著我抽煙我喝酒我開房,但我是好姑娘。你這話誰特麽信呢?


    “不一樣了。”前兩天這幫小子在學校門口還打仗了呢,一群人嗚嗚喳喳的最後也沒怎麽打,這個是我哥那個是我啥朋友的,挺沒勁的,我還尋思蹲門口看看熱鬧。“趙晨家說道。


    “你不知道,我們部門下邊有四個小孩實習,他們是大專來的,上的三加二,三年中專兩年大專,這四個小子平時都互相算計,有個小孩讓他們宿舍人欺負了,那三個裏就一個願意出頭,最後還是我找過去了。“我說。


    “不過咱們上學那會兒好像也特麽挺操蛋,現在想起來也搞笑,你記得我們幾個跑你們學校和你一起揍你班那小子不?”趙晨家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不過不一樣,看不懂現在這些孩子了。”


    “別特麽提了,眼瞅著奔三了。”趙晨家抹了抹下巴上的胡茬子說道。


    我和趙晨家隔著屏幕隔著兩千公裏相視一笑,我想起《老炮兒》裏馮小剛那句話了,雖然他們是更老的一代,看我們這輩兒也一個揍性,但我覺得從我們的角度看現在的孩子那句話也挺合適的“你們現在這幫孩子,一個一個的,真夠仗義……”


    不行了,真就是奔三了,有代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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