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夫四人安安穩穩的抬著轎子,陪嫁的銳家丫鬟跟在轎子旁邊,古家的家丁8名分列轎子的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外圍的威行鏢局8人補充古家家丁沒有站位的東南、西南、東北、西北四個方位。一行20多人整齊劃一的從城南古家大宅出發,向著城西銳家進發。


    由於天色尚早,一路行人不多,並未有太多的路人圍觀,雖然這陣勢不算小,不過在庚辛城也不算難得一見。雖然沒有路人的圍觀,可是道路兩旁依稀有一些貧民和流浪的無家可歸之人,見到這個陣勢難免想要上前討要幾個銅板用以今日的吃食。


    “走開,走開,一群窮酸鬼,擋了我家夫人的道,耽誤了時間,你們吃罪得起嗎?”走在前邊的古家的家丁開始驅趕上前來討要銅子兒的貧民。


    “小蓮,給他們幾個銅板,打發他們走吧。”轎子中的銳蕾兒向陪嫁的丫鬟吩咐道。


    “好的,小姐。”小蓮說話間從自己的腰包掏出了十來枚銅子兒來到了隊伍的前邊,向上前來討要的幾個貧民分發了出去。


    “謝謝,謝謝,敢問是哪家的小姐如此體恤貧民,小的也好銘記於心。”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老人接過小蓮手中的銅板。


    “行,你且聽好了,轎子中坐著的是銳家二小姐銳蕾兒,此番從古家回銳家省親。”小蓮似乎並不想與這些貧民說太多的話。


    “好了,小蓮發了錢財就回來吧。”轎中的銳蕾兒聲音有些不悅。


    “是,小姐。”


    跟在轎子後邊的王倫沃全程看到了此事,這讓他一個藍星的現代人也是頗有感觸。想不到這銳蕾兒還有如此的菩薩心腸,果然跟他哥哥是一母同胎的。這要換做城裏的其他家族的人早就棍棒相向了。


    王倫沃此時心中對銳蕾兒又高看了幾分,不過眼下的問題是我怎麽跟她搭上話呢,她坐在轎子裏,我在外圍,如果貿然過去恐怕失了禮數,其他負責護送的人員恐怕會以為我會對她不利,說不定當場就跟我打起來了,可是如果現在不找機會說明自己的來意的話,一會兒等她進了銳府恐怕就更沒機會了。


    一行人就這樣有條不紊的朝城西銳家走去,王倫沃心裏隨著距離銳家府邸越來越近也是越來越著急。在這路上當街想要跟銳蕾兒說上話就得靠近轎子,很難不讓人產生別的想法,恐怕隻有等落轎的時候,孤注一擲趁機向銳蕾兒傳話,一時半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不出多時,轎子一行人就來到了銳家宅子門口。“落轎。”


    銳蕾兒從轎中走出,王倫沃立馬閃身上去。“銳蕾兒小姐,小的來自白鷹城,城中銳金百夫長托我給他家裏人捎個口信。”


    “長孫鏢頭,這人是你們鏢局的吧?怎麽擱這兒還說上事兒了,不是隻負責護送工作嗎?”古家的管事質問道。


    “抱歉,抱歉,我這就問問是怎麽了。”長孫明誌賠著笑,畢竟工錢還沒結呢。


    “阿倫,你是什麽情況,你跟銳家的二公子銳金認識?”長孫明誌略帶好奇。


    “不瞞你說,銳金百夫長跟我確實比較熟悉,而且我確實有消息要帶給銳蕾兒小姐。”王倫沃接著轉頭向銳蕾兒喊道。“還請銳蕾兒小姐相信在下,確實有您兄長銳金的口信要告訴您。”


    “你說你是白鷹城過來的,跟我兄長銳金相識,可有什麽憑證?”銳蕾兒顯然不是傻白甜的女生。


    “還請銳蕾兒小姐給我一個近身的機會,此事不宜為外人所知。”王倫沃不卑不亢。


    “好,你且過來。”銳蕾兒也是當機立斷。


    “小姐!”陪嫁丫鬟小蓮大急道。


    “沒事兒,無妨。”


    王倫沃湊到銳蕾兒的跟前小聲說道,“金從土生,無堅不摧,可開山石,可破萬物,此為堅金;金從火來,酷似水柔,不可名狀,此為柔金。此乃是銳金百夫長單獨傳授與我的金之元素感悟方式和修煉功法,相信銳蕾兒小姐並不陌生。”


    銳蕾兒大驚失色,但也不得不壓低了聲音。“我哥竟然把家族功法傳授與你,看來你和我哥確實關係匪淺,我哥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不然為何把家族功法傳授與你。”


    王倫沃心裏一驚,這女人好生聰明,僅憑銳金百夫長的功法就推斷出了他哥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果然大家族的女人都不是傻白甜。


    王倫沃雖然心中吃驚,可也知道此時不是自己吃驚的時候,趕忙說道。“還請銳蕾兒小姐給個機會細聊,各中原委在下一定如實相告。”


    “好。”接著銳蕾兒轉頭對管事說道。“此子確實與我哥相識,我與他還有事兒需要細談,你把威行鏢局的酬勞結算了,讓他們先回去吧。”


    “是,夫人。”古家的管事從袖中拿出些許銀兩遞給了長孫明誌。


    長孫明誌接過銀兩,“謝謝管事,王倫沃既然你還有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與銳蕾兒小姐好生聊聊。”


    雖然長孫明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認真,不過落到別人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旁邊的悄悄的竊竊私語。長孫明誌大聲喊道,“閑聊什麽,都給我回去了。”威行鏢局剩下的七個漢子才停止交頭接耳,辛辛的四散開了。


    “好了,你們也不要給我亂嚼舌根。”古家的管事也是訓斥著下邊的家丁。


    “你隨我進來吧。”銳蕾兒待到周圍稍微安靜一點兒,這才對王倫沃小聲說道。


    二人穿過銳家宅子的門廳、主房,來到銳蕾兒的閨房。兩人在桌案前,相對而坐,銳蕾兒讓丫鬟去泡了一壺茶,“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麽回事兒了吧?”


    “銳蕾兒小姐聰明伶俐,一早就猜中了事情大概。”王倫沃打算先拍個馬屁。


    “好了,不要耍嘴皮子,撿重要的說。”


    “行,在下在直說之前,還請銳蕾兒小姐有個心理準備,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你說吧。”


    “其實白鷹城在兩日前就已經被妖獸攻破,守城士兵十不存一,城中百姓慘遭屠戮,銳金百夫長身受重傷,為了不拖累我們,他讓我們將他放下,最終恐怕也不辛葬身妖腹了。”


    銳蕾兒手中的茶杯滑落,在地上摔個粉碎,“你說什麽,我哥死了?你確定我哥死了,你親眼看見的?”銳蕾兒仿佛不相信王倫沃此刻所言。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見,但是銳金百夫長身上懷著傷,獨自一個人去麵對數頭妖獸,想來凶多吉少,而且我們也來不及確認銳金百夫長的生死,那個時候我們也需要逃命。”


    “所以你並沒有親眼看見我哥死亡,對吧,對吧?所以我哥一定沒有死。”


    “銳蕾兒小姐,節哀。”


    “我哥沒有死,我哥一定沒有死,你都沒有親眼看見,怎麽能確認哥死了呢....”銳蕾兒說著說著就哭泣起來,說到最後竟是泣不成聲,整個人看上去像三魂七魄丟了兩魂四魄。


    “銳蕾兒小姐不必過於悲傷,銳金百夫長讓我帶句話給他母親,說他是在戰場上對抗妖獸而死的,不是人們口中莽撞的公子哥。”


    這句話似乎讓銳蕾兒的魂兒又回過來了,“哥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倔強啊。”


    王倫沃見銳蕾兒此刻精神狀況回複了一些後,立馬補道,“還請銳蕾兒小姐調整心境,此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您去做。在下人微言輕,還需要銳蕾兒小姐將白鷹城被破的消息告知家中長輩或者家主,由小姐家中主事之人告知庚辛城的城主,讓庚辛城早作準備,這裏距離白鷹城也不過20裏的路程,妖族隨時可能攻過來。”


    “好,我明白,既然我哥是沙場馬革裹屍還,那我銳蕾兒也不能墜了我哥的名聲,我這會兒即刻動身去告知父親白鷹城被破的消息。”銳蕾兒說著頓了頓,然後從腰間拿出了一個瓶子和一塊妖獸精血。“這是我的夫君古堪給我準備的小還丹和一塊鍛骨境界的妖獸精血,小還丹可以療傷,也可以修煉,妖獸精血的話可以提升閣下的修為吧,此兩物作為對閣下帶話的酬謝。”


    王倫沃看著對方手上的東西,兩眼放光,自從上次親眼見到白鷹城的將士和百姓無情的被妖獸奪去生命,還有各位百夫長、副城主都死於妖獸爪下,他就對修為的提升達到了瘋狂追求的地步,此時的他看見著兩樣東西雙手直接不由自主的接了過來,“在下就在此謝謝銳蕾兒小姐了。”


    “一時間被哥哥的消息震驚了,還未請教恩人的名諱。”


    “在下王倫沃,也是幸地銳金百夫長的傳授,所以銳蕾兒小姐不必客氣。”


    “行,小蓮,去給王公子準備一間客房,以便王公子修煉。”


    “是,小姐。”


    說罷,銳蕾兒起身去向自己的父親稟明情況了,王倫沃拿著手中的東西竟有些發呆,看來大家族真不是蓋的,就這塊妖獸精血,就是鍛骨境圓滿的,即使不能讓我進階到煉血境後期,應該也能讓我的修為往前邁一大步。


    王倫沃傻嗬嗬地跟著丫鬟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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