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謝家。


    謝容是被陳氏喚回來的。


    陳氏坐在大廳上座,謝音音在她旁邊黑著臉,謝容剛一出現,她便衝了過來,惱恨的張牙舞爪,硬生生要將謝容撕碎。


    下一秒,卻被一名侍衛攔手擋住。


    “滾!”謝音音怒瞪侍衛:“你好大的狗膽,哪裏來的狗奴才。”


    “不好意思,這是將軍府的侍衛,你趕不走。”謝容安然的站在侍衛身後,神色淡淡的。


    “給我出去,別忘了這裏是謝家,誰讓你帶人進來的。”謝音音惱恨瞪她。


    “不好意思,這是我夫君安排的,若是就這麽讓人走了,他會不高興的。”謝容捂嘴淺笑,笑容甜美。


    謝音音無語的望著春光滿麵的謝容,好像被滋潤了一樣,她氣的怒火衝天。


    “謝容,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指使楊錦對孔承下的毒手?”


    她爹托關係一查就查到了,孔承是被楊錦所陷害。


    謝容走向旁邊坐下,親自斟茶抿了一口,無辜抬眸:“我夫君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怎麽可能受我指使呢。”


    “你們這對惡毒的夫妻,你們不得好死!”


    這兩人過著神仙日子,而謝音音為了讓爹救孔承差點跑斷了腿。


    謝容輕輕掃視了眼謝音音。


    謝音音這段時日臉色疲憊,麵容粗糙,一看就過的很不好。


    很好!


    這兩人過的都不好,她就放心了。


    不愧是楊錦!


    “我們為什麽會不得好死呀,貪汙的明明是孔承,合該受虐的也是孔承,誰讓他手上不幹淨呢,姐姐這可不能怪到我的頭上來。”


    謝音音瞧著謝容說話茶裏茶氣的,氣的酥胸發顫,喉口哽住。


    陳氏一巴掌拍在桌上,為謝音音說話:“都是一家人,你不帶著將軍府幫著家裏人就算了,何苦一家人要為難一家人?謝容,你怎麽可以這般的白眼狼。”


    嘖!


    謝容聽這兩人說話實在是想笑。


    “那有本事你們叫孔承不要貪汙啊。”


    “你……”陳氏氣的一把將手邊的茶杯擲向謝容,一直守護著她的侍衛一抬手,直接就將那茶杯拍飛了回去,砰的一聲摔落在陳氏腳邊。


    伴隨著陳氏嚇慘的尖叫聲,碎的四分五裂。


    “狗奴才,你差點傷害了我娘,我要你的狗命,來人,給我把他拉下去弄死。”謝音音神色發狠。


    她現在弄不死謝容,還不能弄死一個奴才?


    “別動!”侍衛抬眸,神色冰冷刺骨,裏頭含著冰磚。


    他聲音更是冷情:“將軍說了,隻要能保護好夫人,就算大開殺戒也無妨。”


    回過神來的陳氏臉色發白,怒喝道:“反了他了。”


    這是什麽話?


    為了一個小小的謝容,就算是與尚書府為敵,對於楊錦來說也未嚐不可?


    “我隻是執行將軍下達的任務,還請謝夫人和謝大小姐不要為難。”侍衛的話聽起來客氣,卻是一點不容置喙。


    他甚至還動了動手邊沒出鞘的長劍。


    似是隻要有謝家的侍衛衝上來,下一秒必將血流成河。


    謝音音簡直無語到了極點,一向沒有感情像木頭疙瘩一樣的楊錦,怎麽可能會對謝容這麽好?


    謝容配嗎?


    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神色一下子變得淡定起來,充滿惡意的望向謝容。


    她摸著下巴,陰惻惻說道:“我就說楊錦為何要對你這麽好……”


    謝音音走向謝容,她俯下身子,眯眸與謝容對視,用隻有兩人的聲音繼續道:“我聽說楊錦有著不為人知的痛苦秘密,所以你為了他的顏麵,與他做了許多令人惡心的醃臢事吧,那些手段比對付太監的也沒好到哪裏去,難怪,難怪!”


    謝音音起身,輕蔑的睥睨謝容,嘲諷間哈哈大笑。


    “真惡心啊,謝容,你可真下賤!”


    陳氏聽的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謝音音雙手環胸,底氣十足的望向陳氏:“娘,你不用管,你隻要知道,庶女就是庶女,一輩子隻能活在陰暗的角落,表麵光鮮亮麗,背地裏早就髒透了。”


    陳氏滿意點頭。


    她相信自己的女兒很有分寸,既然不說,那就有不能說的理由。


    但是她隻要知道對謝容不利,足夠了。


    小小庶女,還想爬到她女兒的頭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


    “謝容,怎麽?無話可說了?”眼見著謝容久久不說話,神色難看,謝音音快樂的要命。


    看吧,被她說中了!


    楊錦不舉的事,她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但楊錦畢竟是有權有勢的大將軍,這件事要是從她嘴裏被曝出去,以楊錦的脾氣,必然是不會放過她的。


    所以她暫時不會去冒這個險。


    謝容淺淺一笑。


    她到現在還是沒想明白,上一世楊錦怎麽就不願碰謝音音這個正妻了。


    最後還導致謝音音一直誤以為他不舉。


    “你還有臉笑?”謝音音鄙夷。


    “為什麽不能笑,我猜姐姐這些天是不是沒有與孔承同房,而孔承總宿在傅婉柔房裏,所以就讓姐姐生出了許多怨氣,現在活像個潑婦一樣呢。”


    “你才是潑婦!謝容,你怎麽敢這樣和我說話。”上一秒還得意的謝音音,下一秒氣的捏緊了拳頭。


    一看就是被踢中了要害。


    上一回她被傅婉柔擺了一道,孔承就在沒來她房裏過,再到後來就被抓了進去。


    “看姐姐這麽生氣,應該是被我說中了吧。”


    謝容生怕氣不死謝音音,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漫不經心的:“既然如此,姐姐不如好好管管家裏的事,少來惦記我才好,不然我怕姐姐以後的生活越過越差,更像個潑婦了可怎麽辦好。”


    “謝容!”謝音音一陣齜牙咧嘴,麵色扭曲:“我真想把你這張嘴巴給撕爛。”


    “讓讓,沒什麽事的話,我要回家了。”謝容起身,用手指抵住謝音音胸口將她推開,不客氣的往外走去。


    “你給我站住,我允許你走了嗎?”陳氏憤怒的叫住她。


    她今日的目的是把謝容叫回來好好教訓一頓,她不能動楊錦,總能動一下小小庶女吧。


    既如此,怎能輕易放她離開。


    “還有事嗎?”謝容頓住腳步,回頭,嘴角上揚。


    她歪了歪腦袋,看起來乖巧的就像是個好女兒。


    “人是楊錦關進去的,那可是你的姐夫,你去給我想辦法把你姐夫救出來,然後好好的給你姐夫道個歉,這件事才算完。”陳氏高傲的昂著下巴,對謝容下達命令。


    謝容瞪大了雙眼,無辜道:“母親你是不是忘了姐夫犯了什麽事,朝廷一向注重科舉,可姐夫居然敢在這裏麵貪汙受賄,不如還是好好的在牢裏懺悔吧。”


    “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可沒有這麽大本事,我先走咯。”謝容乖巧的揮了揮手,再次離去,侍衛緊緊的跟在後頭護著。


    轉身後,謝容臉上的天真無邪變成了冷意。


    她勾唇冷笑。


    孔承自作孽不可活。


    當朝皇帝雖說注重科舉,但他無能,一向都交給下麵去辦。


    謝庸隻要從中周旋一番,總能將孔承救出來。


    不過在此之前,就好好的讓孔承吃吃牢飯,去與老鼠為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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