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楓雖然將修為最低的那名黑衣人殺死,卻也因此付出了代價。


    當他全力擊殺黑衣人時,腳下頓時便被徐誠的纏繞術束縛住,而拖住飛劍的雨絲也因為元力不繼而紛紛斷裂,那柄飛劍便趁機掙脫雨絲的糾纏,直往高楓心口刺來。


    高楓無法閃避,危急時刻,毅然將全身元力全部匯集在右手掌心,赤手一把就將飛劍劍尖緊緊抓住,揪心的刺痛陣陣傳來,他雖然及時阻止了飛劍的刺入,但手掌卻抵不過飛劍的鋒銳而頓時間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若不是他手骨堅硬,隻怕手掌早已分離。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轉眼染紅了他的衣袖。高楓眉頭都未曾皺一下,隻是緊緊盯著對麵的徐誠,雙目之中閃過異常的憤怒。這家夥實在欺人太甚,為了打擊自己曾經為葉卿作證,竟然屢次派人想殺死自己,毫無同宗情義。既然如此,那就拚著身受重傷也要將他斃於掌下,免除後患,否則以後若總是這般糾纏不清,他也招架不住。


    高楓不再遲疑,右手繼續牢牢抓緊飛劍與蒙麵人對抗,左手悄然取出戒指中的“噬魂散”,混在全力使出的“落土術”中一起向徐誠落去。


    頓時間,徐誠身前撲來漫天的泥石,蒙蒙塵土霎時遮擋了他的視線,他急忙撐起一個元力護罩,再也不敢輕敵,正準備祭出自己的中品法器“斷魂刀”,便見迎麵突然又飛來成千上萬的金針,呼吸之間便將他的元力護罩紮破,沒有元力護罩的保護,徐誠便“刷刷刷”落滿了一身的泥土,狼狽之極,他剛欲破口大罵就發現情況有異,一時間隻感覺全身上下重若千斤,難以動彈,舌頭也變得麻木無力,張了張口,怎麽也發不出半點聲音,他腦海中不由閃出一個絕望的念頭:毒藥!這小家夥居然還有毒藥?老祖宗,快來救我。


    高楓見噬魂散如此之快就產生了效果,也是有些意外,不過現在不是他驚訝的時候,他左手輕揮,同時施展落土術和千針術分別攻向蒙麵人和徐誠。


    蒙麵人雖然修為比高楓高二個層次,但元力卻比不過高楓渾厚,因此,在他全力施展出飛劍與高楓對抗之時,也隻能堪堪再撐起一個元力護罩阻攔落土術,沒有什麽餘力去解救徐誠的危機,無奈隻能眼睜睜看著漫天金針向徐誠刺去。


    眼看漫天金針就要將徐誠紮成刺蝟,空中響起一聲爆喝:“小子爾敢!”一道紫影突然閃現出來,輕輕揮了揮手,高楓的千針術便猶如煙雲一般霎時消散無影。出現在三人身前的,竟是一位身穿宗門紫袍,白發飄飄的老頭,瘦高個,麵色紅潤,一雙蠶豆眼閃閃發光,正冷冷地盯著高楓打量。


    徐誠雖無法說話和動彈,卻顯然麵現喜色。蒙麵人收了飛劍,慢慢退到紫袍老人的身旁垂手而立,坎坷不安地未敢出言。


    高楓心頭驚駭無比,他聽人說過宗門情況,身穿紫袍是宗門地位極高的長老才有的形象特征,難不成出現在此的竟是一位宗門長老?他早不出現晚不出現,此時出現救下徐誠是什麽意思?


    紫袍老人轉眼又看向徐誠和蒙麵人,冷哼道:“你們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離宗門不過五十裏的範圍,居然就敢同門相殘?難道不怕宗規鐵紀嗎?”


    徐誠全身麻木無法回答,隻有那蒙麵人躬身應道:“徐長老教訓得是,弟子、弟子們再也不敢了。”


    紫袍老人徐長老給徐誠喂了一粒解毒丹後,瞟了眼地上已經身亡的黑衣人,突然轉身麵向高楓,冷喝一聲:“給我跪下!”說罷,一股狂猛無匹的精神威壓突然間將高楓罩住,猶如萬鈞山峰迎頭壓下。


    高楓麵色如紙,他的神識已經是築基初期,但在這般威壓麵前卻完全沒有抵抗之力,這股威壓力量實在太過強大,這絕對是超越了築基期的力量,達到丹液期以上了,但要高楓這般屈辱下跪,他自然是寧死不肯。隻見高楓咬牙強行頂著這股威壓勉強站立,雙腿間發出“哢哢”的骨頭摩擦之聲,小臉憋得通紅,圓睜雙眼倔強地與徐長老對視著。


    徐長老輕咦一聲,這不起眼的五靈根弟子竟然能在他的威壓之下站立不跪,果然是異於常人,他眼中精光閃了閃,突然將精神威壓全力施展過去。


    高楓悶哼一聲,口鼻之中不禁流出絲絲鮮血,內腑頓時受傷不輕,而且整個人也仿佛一根木樁般被壓得沉入地麵三尺。即便如此,高楓仍挺身筆直的站立著,麵色堅毅而果決。


    徐長老白眉跳了跳,見這般都無奈他何,隻好收了威壓哼道:“你這小娃娃還算有些骨氣,說吧,你是哪宗哪派的奸細?來我天羅宗有何圖謀?”


    高楓輕輕籲了口氣,回答道:“弟子高楓,現為靈草堂外門弟子。並非別派的奸細,請長老詳查。”


    “哼,不是奸細,你處心積慮的隱藏修為,混入靈草堂中打雜卻是為何?”


    高楓有些無語,自己隱藏修為確實不假,但這又如何解釋?隻能道:“弟子並非故意隱藏修為,隻是想安靜修煉,不想太引人注意而已。”


    徐長老哪裏聽得進去,冷笑一聲:“狡辯,既然你不想說實話,那留你一命又有何用?”說罷,伸手遙遙向前一壓。半空中便突然凝聚出一個碩大的元力巨掌,當頭向高楓拍下。在這掌風之下,高楓竟然感覺自己有如螞蟻撼樹,毫無抵抗躲避之力。


    就在高楓準備喚出彩兒拚命之時,一個圓形鬥笠突然飛到高楓頭頂,正好接住徐長老的一掌。同時一道身影閃過,拉住高楓退出三丈之外。


    “嘭!”巨掌拍在鬥笠上,發出一聲驚人的巨響。


    救下高楓的,是大家都差點遺忘了的年輕車夫,他招了招手,地上的鬥笠便又飛回他的手上,他拍拍灰塵,輕輕戴回頭上,再次遮住了他年輕英俊的臉。


    “極品靈器?”徐長老眉頭跳了跳,盯著年輕車夫道:“胡鬧,杜海山,你好歹也是宗主的親傳二弟子,今天怎麽喬裝打扮做起車夫來了?這是要演的哪出戲呀?”


    杜海山輕輕笑了笑:“徐長老,宗主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哼,請說。”


    “宗主他老人家說:您也該收斂一些了,若是再任你這個直係血脈孫子胡鬧下去,宗主就打算親自出麵了。”


    “什麽?”徐長老臉色變了變,轉頭遙遙看了眼天羅宗方向,心頭突然冒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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