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虎這話讓我結實一愣,有兩個地方讓我感覺比較意外。


    第一,我沒有想到丁昌南也是七大天王的成員,我之前隻打聽了高虎,並沒有留意其他六位成員的信息。


    第二,既然丁昌南和高虎同屬七大天王,那高虎應該同仇敵愾才對,為什麽還要幫我對付丁昌南?他到底安的什麽心?


    我想不明白,橫豎都覺得高虎這個提議不得勁,但不管如何,我能感覺出高虎對我並沒有敵意。


    可他對我沒有敵意,並不代表我就可以接受他,他讓我在程夢婷麵前受的侮辱,我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


    “高虎,你不覺得跟我談合作很可笑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現在來這裏,是為了揍你嗎?”


    是的,我說這句話的目的是為了激怒高虎,然後跟他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高虎卻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是依然在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顯得氣度非凡,好一會後,他才從牆壁上彈開身來,說:蕭升,你會需要我的。


    然後,他就轉身走了,王浩也像條狗似的,跟在了他的背後,轉過身來衝我嘟囔:遲早弄死你!


    我當然不會理會王浩這種小角色,眼神完全聚焦在了高虎的身上,心裏在那想:真是個怪人。


    既然高虎走了,我這架自然也打不成了,不過說起來,高虎倒是給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讓我對丁昌南這家夥有了提前的防範。


    我也在那思考:我跟丁昌南對仗,能有幾分勝算?


    答案是:零。


    如果說,要我跟丁昌南單打獨鬥,我完全不能怕他,可剛才高虎也說了,丁昌南勢力強大,光學校裏頭這些人,也夠我喝一壺的了,何況,他校外還有人。


    所以,就目前的形勢來看,我絕對沒有任何戰勝丁昌南的可能性。


    可問題就是,我不得不戰勝丁昌南。現在,丁昌南既然把矛頭對著我,那就證明,他認為我是程夢婷賣處的最大阻力,隻要搞定我,他就一定會再次教唆程夢婷,把她往火坑裏推的。


    我好不容把她給救了出來,怎麽可能再讓悲劇重演呢?


    所以,我就在那苦想對策,走路想,上課想,吃飯想,無時無刻不在想,而結果依然無解。


    我就有些鬱悶了:勢力,真的比個人實力重要太多了,而我孤身一人,又有什麽勢力可以仰仗呢?


    難道,真的要去求高虎嗎?


    不行,且不說我放不不放得下麵子吧,高虎那邊還未必就不是耍我玩的呢,萬一到時候被他給坑了,豈不是要被羞辱到死?


    所謂禍不單行,這些天我被丁昌南的事情折磨的心智憔悴,程夢婷那似乎也出了點問題。


    從前吧,她總會時不時地跟我說笑,態度特別好,可就這幾天,她開始變得心事重重了,也不怎麽跟我說話了,說的時候也很少有笑容,有時候我問她怎麽了,她還言辭閃爍。


    這讓我的心感到一陣失落,不知道程夢婷這種表現代表著什麽。


    難道是因為丁昌南對她施加壓力了?還是說,她不想跟我一起去看電影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拒絕我?


    反正,這種感覺讓我特別不爽,總覺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感情,說變就變了。


    當然,我也是個好麵子的人,拉不下臉去對她尋根問題,怕她萬一給我發一張好人卡,那我還活不活了?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地往下過,可以說,這一周,對我來說基本都是陰天。


    然而,陰天過後,狂風暴雨,才剛剛來臨。


    周五放完學的時候,我本來是打算去找程夢婷說看電影的事的,但就是找不見她,心裏頭特別慌張,總覺得她是故意躲著我,想放我鴿子了。


    正在那不爽呢,王浩湊了過來,頂著一張逼臉跟我說:喂,虎哥讓我提醒你,出校門的時候小心點,丁昌南他們已經在那等你了,裏頭還有幾個社會上的人。


    說完,他就一臉欠扁地走了,而我卻有些慌了。雖然說,我這人也算混過,但正是因為混過,才更加知道那些小混混有多凶殘,反正完全不是高中生可以比的。


    要麽就是能遇上齊東海那樣隻會唬人,毫無戰鬥力的小瘦子,不過,這種幾率幾乎為零,畢竟丁昌南好歹也是七大天王之一,本身就是混的,找的人也絕對不可能會差。


    我就不得不為我的處境感到擔憂:今天這大門,我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當然,我也想過從後邊翻牆逃走,可總覺得這種行為太慫了,尤其是在王浩麵前,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得被他給笑話死,然後在班裏邊添油加醋地數落我。


    這可比被人打一頓要慘多了!


    所以,為了尊嚴,我必須硬著頭皮上,我也在那給自己壯膽,心說丁昌南充其量就是一高中生,膽子不定能大到哪去,何況這裏還是學校門口,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怎麽樣。


    話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偷偷揣了一板磚,藏在書包裏,然後才小心翼翼地往校門口走,心說,能躲的話,還是躲一下比較好。


    雖然說,我已經有了十足的準備,可當我真的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那陣仗還是嚇了我一大跳。


    隻見校門口那條大道邊上,停著一部麵包車,車旁邊有一群人在那紮堆抽煙,男男女女,什麽樣的都有,其中大部分都穿著校服,人往裏頭一看,就知道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估計他們也是故意不把校服脫掉的,說白了也就是為了裝逼,讓過往的同學知道知道,他們混的有多開,下次在學校裏麵就可以耀武揚威了。


    丁昌南和高虎也在其中,丁昌南依舊是中分頭,劉海特別長,整張臉幾乎都被遮住了,配上一根香煙,樣子就顯得特別流氣。而高虎卻並沒有抽煙,隻是在那靠著麵包車站著,看上去像個老練的打手。


    當然,最讓我感到害怕的,並非是這些學生,而是夾雜他們中間,衝過往的那些女學生吹口哨的兩個男的。一個個子特別高,人長得很黑,這裏就叫他大黑,一個理了頭衝天發,其中還有幾搓毛染成了黃色,這裏就叫他黃毛。


    這倆人都有個特別之處,就是右臂外側,都紋了一柄斧頭,色澤形狀一模一樣,很顯然,這倆是有團夥的,絕對不是那種普通的小混混。


    我記得以前聽我爸說起過,這種有組織的小混混,絕對不是一般的角色,要不是納過投名狀,手上沒一點血腥味,人組織是看不上你的,所以,這倆絕非普通的小混混。


    如果被他們給上了手,那結果我簡直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就開始心慌,想想看麵子總歸還是小命重要,就準備從側麵小道上逃走。


    也就這時吧,那該死的王浩看見了我,還衝我吼了一聲:蕭升!你往哪走?南哥在這呢!


    被他這麽一吼,那群人就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而我這時候再跑,那就完全不可能了。我心裏就在那咒罵王浩,這小子他媽太陰險了,要是我有個好歹,非得要他陪葬不可!


    既然跑不了,那我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說實在的,我麵上雖然顯得視死如歸,內心之中其實怕的不行,我感覺,這次我得栽個大跟頭。


    果然,我還沒走到跟前呢,丁昌南就揚了揚他的中分頭,把那張鞋拔子似的臉給露了出來,衝我陰陽怪氣地說:蕭升,聽說你想讓我跪下唱征服?可這我也不會呀!要不然,你先給哥幾個表演一下,怎麽樣?


    我一聽這話,心就一凜,氣憤地瞪了王浩一眼:媽的,肯定是這小子給我嚼的舌根!


    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畢竟這話是我說的,而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不管王浩有沒有說這話,丁昌南都不可能放過我。


    但不管怎麽樣,我都不可能跪下唱征服的,那種屈辱感,還不如死了痛快!


    我就不說話,想看看情況再說,不過,這種局麵下,沉默顯然起不了任何作用。


    丁昌南抽了口煙,繼續說:喂,蕭升,你倒是走一個啊!


    王浩還在那嘴賤:你他媽快唱啊!聾了不是?!


    說完,還上來指我,特別欠揍。


    我看著王浩那副狗仗人勢,恨不得直接撕碎他那張逼臉。不過,我現在顯然不能輕舉妄動,這口氣,隻能忍。


    接著,旁邊那些人就都在那起哄,都說要我跪下唱征服。


    我一看這洶湧的場麵,心就開始發慌,連腿肚子都有些發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不過,我依然沒說話,因為我知道,這種時候無論說什麽,都是錯的。


    這時候吧,丁昌南是不耐煩了,把煙仍在地上踩滅,然後揚了揚中分頭,淡淡地說:打!


    說完,那幫子人就像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打得我根本連爬都爬不起來,渾身上下一陣陣的酸痛,感覺就像要死了一樣,那幫狗崽子下手也是黑,全照著我腦門肚子踢,要不是我被我爸打出了經驗,直接用手抱頭,用腿擋肚子,估計直接就得送醫院了。


    這時候吧,我還聽見我們學校的保衛衝了出來,在那吼說別亂來,可卻被丁昌南帶來的大黑和黃毛給嚇住了,沒敢動彈。


    我心就涼了,尋思著今天該不會被打死在這吧?


    正心慌著呢,我就聽見丁昌南說了句:行了,別把他打死了,要不然就沒得玩了!


    這樣一來,那幫子人才停了手,然後,我就被人架了起來,兩條腿被人踩住,逼跪在地上。


    說實在的,那種感覺真是太屈辱了,我一個人跪在大道上,一群人在那圍著我看,就像看一條狗似的。


    王浩那逼貨還趁機衝我吐口水,罵我外地狗,氣得我心裏頭怒火翻騰:等下要是被我逮住機會,非得一板磚撂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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