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初會三英


    “為了一句話就要割人舌頭,哪有這樣的事情?”


    陳玄一邊壓製程普,一邊道:“給點教訓也就算了,何必做得太過。”


    三分歸元氣不斷蠶食著程普的氣力,很快就令他精疲力盡。


    程普哪裏知道陳玄最不怕的就是與人僵持,即便通體生寒,仍然勉力振作:“我家將軍向來說一不二,你們這些黃巾餘孽也配與他講道理?”


    “哦?”


    陳玄眉頭一挑,手上的力道不禁重了幾分,壓製住鐵脊蛇矛的刀鋒越發靠近程普的肩膀,令那具堅實的甲胄生出了厚厚的冰霜。


    “張雷公亂說話,要留下條舌頭。”陳玄慢悠悠地道:“那麽你是不是該留下一臂?”


    周圍還未離去的軍士見程普受製,紛紛叫嚷起來,更有人手握兵器眼神不善地將陳玄、張燕和不知所措的張雷公圍了起來。


    眼見得衝突即將變成火並,張燕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


    “快住手,陳兄弟!孫文台依附的是袁術,若是惡了袁家,你我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這次諸侯討董,雖然各懷鬼胎居多,可身上披的都是袁家的虎皮,盟主袁紹與掌握全軍糧草的袁術,這兩兄弟一個是名義上的最高首領,另一個則拿捏著全軍的糧草,是真正意義上關東聯軍的核心。


    陳玄若是傷到程普,恐怕孫堅當時便要攻來。


    一人的麵子事小,全軍安危事大。這次衝突,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袁術為了玩弄權術,故意用糧草拿捏孫堅,以致於有此之敗。


    但陳玄完全將張燕的勸告當作耳旁風。


    難道說,放過程普並割下張雷公的舌頭就能讓袁家高看一眼了嗎?


    不見得。


    臉,是自己掙來的,而不是別人給的。


    程普側臉看向已經在甲胄護肩處留下一道刀痕的蛇影,哆嗦著笑了起來:“沒想到區區黃巾也有明事理的人。”


    陳玄不為所動。


    “用你一臂換張雷公一條舌頭,如何?”


    “不換!”程普大笑,“有種便殺了我!”


    這時,有一騎突然自轅門外奔騰而來,人未到聲音先至,手中有一杆共有一丈八寸長的長矛,矛尖蜿蜒扭曲呈蛇狀,顏色黑裏透金,鋒刃處又亮得令人心裏發寒。這麽巨大沉重、且因為矛尖緣故而重心前移的兵器,隻有天生神力者才能運用自如,等閑三五個人都抬不起來。


    “開!”


    渾厚的虎豹雷音在陳玄耳邊炸響,他原本以為張雷公的聲音已經夠大,或許和這人差不多,現在才明白是他太天真了。與這個畫著京劇黑臉譜一般妝容的人相比起來,張雷公的聲音簡直和蚊子差不多。


    人的嗓門,真的可以這麽大?


    借著馬力,丈八蛇矛精準地點在蛇影刀與鐵脊蛇矛相交之處,磅礴巨力由此蕩漾而開,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竟連綿不絕。


    這力氣,果然也和嗓門一樣強。


    程普原本就已不堪重負,經丈八蛇矛這麽一點,雙手更是拿捏不住自己的武器,隻聽“當啷”一聲,鐵脊蛇矛便掉落在地。


    陳玄將體內一部分內力運至雙腳,以千斤墜穩住身形,倒是穩穩地吃下了這一矛的全部勁力,緊接著,連同勁力一道侵襲而來的雷光在陳玄體內激蕩,被三分歸元氣抵禦,而後又被吸功大法化去。


    陳玄麵對著坐在烏騅馬上、雙手將那杆長矛架在雙肩的騎士,緩緩收刀入鞘,發出“叮”的一聲輕響,而後張開嘴向一側的地麵吐出道包含全部殘餘勁力的雷光。


    張飛看著陳玄幾乎不受剛剛那矛影響的表現,眼中興趣大增。


    “沒想到黃巾裏還有你這等好漢,怎得從前聲名不顯?”


    “天下之大,多的是有本事的人默默無聞。”


    陳玄瞥向剛剛命張飛分開自己與程普的那人,隻見那人耳大垂肩、手長過膝,以至於漢劍在他的手中宛若一柄長兵器,正在身旁一位穿著綠袍、麵如重棗的紅臉大漢陪伴下,緩緩撥馬走來。


    這三人身上連甲胄都不齊全,卻自有一股非凡氣度,令周圍的人情不自禁地分成兩邊讓出通道。


    張飛聽到後哈哈大笑,“說得好!”


    這時,張燕看看張飛、又看看他身後的兩騎,麵色變得十分古怪。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傳聞於幽州涿郡起義的黃巾渠帥之一程遠誌,便是連同其副將鄧茂一道被區區二騎所斬,以至於五萬大軍一觸即潰、幽州之危立解。


    張燕原先以為這是無稽之談,不過是潰兵為了圓謊而編造出來的瞎話,畢竟這世上哪有以一敵萬的人存在,可如今看來,似乎又所言非虛。


    旁的不說,光程普一人他就無法輕易拿下,更別提一矛就讓鐵脊蛇矛脫手飛出的張飛。


    成天在山裏窩著,果然還是小看了天下英雄。


    “各位都是為了討伐逆賊董卓而來,又何必傷了和氣?”耳大垂肩的劉備撥馬上前,“如今正該勠力同心,二位何不化幹戈為玉帛?”


    “你又是何……”


    程普本想出言不遜,但話音未落,劉備身後一直微閉雙眼的關羽突然將雙眼睜開一條細縫,隻見兩道宛若實質的懾人精芒直直地射向程普,令後者心底一涼、頓時失魂落魄,連原本想要說什麽都忘記了。


    戰場上最忌分神,如果關羽想殺程普,剛剛那一瞬間,失神的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陳玄也在這目光的壓迫下,右腳輕輕向後退了半步,下意識地壓低重心做出準備迎的姿態。這一切,都是身體在受殺氣的刺激下所做出的應激反應。


    “好強的氣勢……”


    此時此刻,關羽身上散發出來的炁仿若一條青龍盤旋圍繞在其身邊,龍頭的位置正與手中那把青龍偃月刀的刀鋒相重合。


    劉備身上的炁看似平平無奇,似乎比張燕也就隻強一線,與程普差不了多少,但陳玄借助細致的觀察力,發現關張二人身上那強到離譜的炁與劉備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似乎是因為受到劉備的感染與激發,他們才表現出驚人的強大。


    這和陳玄的猜測不謀而合,“炁”這種神秘力量,不僅僅隻能用來增幅自身、還可以用來激發並強化他人,劉備的炁無疑更適用於後一種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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