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大地一片肅殺。遙遠的城西古商道,放眼的盡頭來了匹黑色的瘦馬。西風淩冽,吹起孤亭外老樹上那吃飽後梳理羽毛的昏鴉。馬噴著白氣,打了個響鼻更加放慢了搖晃的步伐。馬上的男人看了看古亭,又低頭看看馬。翻身下馬。就這樣向前走,馬就在他身後跟著。他停下到到鞋裏的沙子,馬也就自覺地停下。打著響鼻在他的身上蹭蹭。好像是詢問,又好像是安慰。他拍拍馬頭,繼續往前走。馬又開始繼續跟著他的步伐。又一陣狂風襲來本來就讓單薄這一對人與馬,被大風裹得顯得更加單薄。男人,緊了緊看上去不知道多久沒洗的衣服與衣領,回頭望望天空,空中的烏雲像在灰色底布潑上去的墨。那麽自由懶散的在天空這塊畫布上慢慢滲透層層疊疊地堆積著。西風又肆無忌憚卷土重來。那人開始加快了腳步。這時馬又打了一個響鼻。


    那男人說:“快點走,一會要下雨了!到前麵的城鎮客棧,給你吃拌雞蛋加豆子的草料。”


    那馬揚揚頭又打了個響鼻。


    那男人說:“好,再給你一壇狀元紅好酒。”


    瘦馬,好像聽懂一樣,也加快了步伐。


    身後的天際偶而亮起一道耀眼的銀蛇,現在正是接近黃昏時分,假如不是開始陰霾天氣,景色該是所謂的良辰美景,隻是奈何天公不作美。


    過了那古道長亭沒多久,一人一馬就進了一個城鎮。城鎮的腳步匆匆,可能看見西邊的墨黑雲彩向小鎮方向壓過來了。暴雨也許在下一刻,就會光臨這不大不小的城鎮。


    一家店,門前一根旗杆,掛著一個幌子,現在天沒黑,所以,旗杆上的燈籠沒點亮。旗杆上的幌子上寫著店名,而名字是普通再不能普通的“悅來客棧”四個字。


    “店家,上好客房一間,摻拌上好豆子的馬料,加上十斤上好狀元紅。”這個男人一邊站在一個比較大的店門口拍打著身上塵土,一邊向店裏喊著。


    店小二,趕緊跑出來,“客官,您的狀元紅是在廳裏喝,還是給您拿到屋裏慢慢喝?要點什麽下酒菜不?”


    那男人一指身後那瘦馬說到:“給它喝,要上好的狀元紅,要不它能喝出來。對了,它餓壞了,馬料切得要細同時給馬料裏打20個雞蛋。打的時候,你得讓它看著!都打完你再攪拌,如果打少一個它會咬你。咬傷我可不負責。”


    “好嘞,保證一個不差,酒,也一斤不差。那客官您用點什麽?”店小二,嘴上這麽說,心裏想,這是馬?還是祖宗啊?


    “上好羊腿整隻不用切,大油餅2斤,上好狀元紅,加上大棗老薑煮開來3斤。對了,店老板呢?”這時邊說著,邊拉下擋風沙的麵巾到脖子上說到。之所以住這家店,是因為這家店的店主所燉的羊肉遠近聞名。到他家基本上都是吃羊肉!很少住店。有住店的也是,喝多了走不了的住。


    “好的,客官馬上就來,老板在後廚燉剛殺的羊呢。這羊肉隻有他親自做才能做出原來的味道。上好客房一間.......”店小二又把客人需要的喊了一遍。好像給後麵的,正在做羊肉的老板聽,客人所需要的東西。


    這個男人拉下的麵巾下漏出一張又美又帶煞氣還有點邪氣的臉盤兒,一對烏黑的劍眉入鬢。一雙眼睛清冷而瑩澈,黑得發亮,但是,如果在白天陽光下,你會發現這個男人長得是一雙深紫色的眼仁。看上去像是黑色瞳孔。眼角稍微往上挑點,顯得有些兒威凜陰森。鼻梁直,嘴唇大小適度,卻略嫌薄了些,在不說話抿著嘴唇的時候,就成為一條微微下垂的弧線,看起來令人有一種不敢親近的孤傲感覺,更帶著幾分殘酷味兒。因為天要黑了。右手拿著一把黑漆漆渾然一體的知道什麽做成四指寬左右橢圓型看似木棒一樣的一米多長的東西。挑著一個包袱。姑且叫,木棒吧。(店老板不識貨,沒辦法。)在木棒頂端上麵,鑲嵌著一朵盛開的不知道什麽材料的紅牡丹。雕工很精細。跟鮮活的一樣。一身黑衣,身上有白色的繡花紋,不過看上去已經是同衣服顏色差不多了,成灰黑色了。一看就知道是個長途客。


    “客官菜齊了,您慢用。”今天也許因為下雨,所以客人不多樓下以前爆滿的大廳一個人也沒有。所以小二很快上來客人所需要的東西。


    這個男人沒用客棧準備的筷子,而是不知道從身上什麽地方拿出一把刀子,薄如羽毛,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有羽毛的紋理。不過同羽毛紋理不同是,羽毛紋理是向羽毛尖尖長,而這把小刀紋理卻是向後羽毛根部長。整個一個羽毛反過來的紋理。這樣的小刀有個名字叫“血霧”因為,羽毛紋理的關係,被紮到的人都會順著羽毛紋理快速流失,而快速流失的血液噴出來的形狀同霧狀。而作為同樣的刀,此刀的主人一共有36把這種比較血腥的小刀。如果有懂行的鐵匠仔細看其材料,就知道據說是波斯自然羽毛紋仟層鋼打造的小刀。一把就價值不菲。不過此時它一點不血腥,在它主人一雙修長看似女人手一樣的,幹淨的,指甲修的整齊的一隻手裏很溫柔的切著羊肉。用另一隻手摸摸錫壺酒已經不燙了。拿一隻店小二準備的碗。倒上琥珀色的酒。聞聞後喝了一大口。然後把用刀片下的羊肉放進嘴裏細細的咀嚼。感覺就同吃山珍海味一樣的神情。簡直就是一種享受。他一會用羽毛杆剔剔牙,再羽毛紋理那麵切肉。但是,你以為如果就是看似一件藝術品件吃飯家夥什。那你就離死不遠了。卻是一件要命的利器。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這時在切肉。很香,很香的羊肉。穩穩的,小心的切著上來的羊腿。然後,沾著佐料,微閉雙眼美美的咀嚼著,感受著順滑的羊肉在舌尖飛舞。


    而放在桌子上左手邊的烏黑的木棍實際刀鞘。是千年烏沉鐵木經過精心打造做的鞘,整個刀鞘已經碳化同鐵一樣鋼硬。既然是刀鞘,那麽裏麵一定是刀!刀?不是!是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兵刃,你說是刀?有四個超級誇張的半弧形血槽,半弧形的延伸到寬的那麵就是薄如蟬翼的刀刃可削鐵如泥。你說是劍可是又有比較厚重的刀背加血槽。你說是鞭可是帶刃。這是這麽個四不像。不寬隻有三指左右。很薄,但很沉。不知什麽材料打的。如果拿出刀就會看見刀的紋理。一般刀是光麵,而這把刀是同蟬翼紋理一樣。不是突出紋理而是凹進去。這樣更快更容易放血。緊靠刀背頂部,有一些不規則小孔。揮動時更好的排除空氣阻力,同時會發出如同鬼泣一樣的淒厲之聲。最關鍵刀身是深紫色。就是白天,如果你揮舞夠快根本看不見劈斂的閃光。接近於黑。尤其,適用於夜間。晚上揮動起來聲音同鬼泣一樣,還會閃動著如螢火蟲一樣的熒光,不過是淡淡的紫色熒光。恍惚間看見一個身穿紫衣卻涕零如雨的女人在夜深靜臥百蟲絕時哭泣。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紫螢。


    深秋暮雨之後的天空,還是無星無月。說明,天上雲彩聚會還沒有結束或者說沒散。雲朵們的聚會還在繼續。既然雲朵宴會還沒散。那麽隨時可能因為,某句話,某陳年往事的片段引起雲朵們的共鳴,隨著又一次感動的淚水湧出,大地瞬間而來的則是大雨傾盆。不過已經被雲朵兄弟姐妹們相聚初逢喜悅的淚水洗刷過了的一次的大地,卻吐露著泥土的清香。


    雨後的深秋,有點涼。瓷盆裏原來裝著羊腿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一根雪白的羊腿骨。而樓上的十二間客房,隻有他一個客人。而這家平常爆滿喧鬧得緊的客棧。今兒卻顯得格外的冷清。誰也不懂。


    隱約間聽見遠處的馬蹄聲。使得酒足飯飽正準備上樓的落魄男人,又坐回原來的位置的上,看著城門方向。不一會,馬蹄聲急響,從店門口這張桌子順眼望去,在城門口方向來了二十幾匹快馬。馬上的人,清一色身著黑衫。隨著馬匹而來的,雖然,下過雨,但是還是衝進店裏不少灰塵。因為,雲朵相逢引來的一場喜相逢的急雨沒下多少,大地還沒濕透,不泥濘。落魄男人沒動。但是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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