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密室,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夜秋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密室裏折騰了一夜。


    先回自己前院住的小樓,洗漱一下。然後,到上門前接了送早飯過來酒家的店小二之後,拎著食盒,往後院走去。而這姐倆正在練武。夜秋寒是放下食盒就跑。


    “姐姐,我兩個不會吃人啊!他,跑什麽啊?”


    “不知道,不過老是這樣讓酒樓送飯也不是個事。今天就趕緊把廚師招來。”


    這時,夜秋寒又回來了。手裏拿著兩個包袱。走到她們麵前還沒開口就聽見一個說:


    “你,跑什麽啊?我們姐倆有那麽醜嗎?”


    “我跑?沒有啊!醜?不是是醜!是太漂亮了,朝陽在你們麵前都黯然失色,我是回我自己的屋裏給你們取衣服去了,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不過這是送給你們防身用的。顏色沒有黑的,一紅一白你們自己挑。哦,對了,廚師不用你們找,我自己去找。啊,還有,這兩件衣服的麵料是天蠶金絲的。”說完,這回沒跑,隻是加快腳步離開。


    “還說,不是跑?”剛才說話的女孩又開始說了。


    “隻是,你們太耀眼,我擔心在你們身邊會被融化了”夜秋寒說完這些話,也就沒影了。而聽見身後傳來咯咯咯咯咯如同小母雞一樣的笑聲。


    這天,中午,天香樓出現一個打扮的像波斯人的客人,待著穿著一紅一白的兩個帶著鬥笠麵紗的女人。波斯人說著一嘴聽不懂的鳥語。不認波斯商人也不行,因為,他有一雙同漢族人不同顏色的眼珠。當店小二傻乎乎的站在那發愣時。這個波斯商人,拍了一下腦袋之後,旋即說出一嘴流利的漢語。意思就是打尖住店。本來天香樓隻是隻管做飯。沒有住宿的地方。但是,在店夥計,搬動波斯人隨身的箱子時,竟然沒有抬動。而,波斯人,就輕飄飄的拿著箱子到自己定的雅間,等著夥計上菜。等菜上起了,老板來了,客套一番,然後,就問波斯人做什麽的?有沒有機會可以合作等等話題。波斯人,打開身邊的小箱子,拿出一塊精鋼,放到桌子上說自己是做精鋼生意的。本來是來找紫玉山莊的江漫天的,因為,半年多沒有在進貨,也沒有音訊。所以就來中土找江漫天。但是聽說紫玉山莊換了主人。那新主人把他們趕出來,這樣才到這最大的城鎮,找地方先住下,然後再回波斯。店家再三挽留,說他有朋友做精鋼生意,而且,價格是重的精鋼換多重的金子。波斯人不幹了,嘴裏說著什麽,店家聽不懂,但是知道波斯人很生氣。後來,波斯人說漢語店老板才明白,原來江漫天是以半價收購的精鋼。店老板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當問到賣給江漫天多少精鋼時,波斯商人說就是幾千斤。不到萬斤。不用猜這個假裝波斯商人的是夜秋寒。而一紅一白是江雨竹與江雨蘭姐倆。因為,夜秋寒從密室地上碼放精鋼的痕跡上推算出來,拉走的精鋼隻有幾千斤。最後,老板熱情的免單之後,談成以一塊半的精鋼兌換一塊金子的加碼先拿走一塊給那個做精鋼的朋友看看。波斯人很大方的給了天香樓老板兩塊。天香樓的老板,讓夥計把波斯人安排在後院原來是江漫天住的小院裏之後,匆匆離開天香樓。吃晚飯時,老板回來了,馬上要下那小箱子及馬車上那一大箱子精鋼。並且希望長期供貨,如果沒有黃金可以拿珠寶進行折算。波斯人,也非常豪爽的說這次運來三萬斤精鋼。過幾天,都運過來,讓天香樓的老板準備好錢。同時,讓自己的兩個女人暫時先住在這,自己到去運精鋼。等到交割精鋼之後,結算完時一起回波斯。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時間,等所有黃金結算清。波斯人準備回波斯,天香樓的老板,帶來的朋友說,還需要幾十萬斤精鋼。波斯人一口保證還可以弄來精鋼,下次一起運來,具體數目必須說清楚。最後定在四十萬斤這個數,波斯商人一口保證,一個月之後會陸陸續續運來。但是,為了保險起見,最好換成金票。但是,天香樓老版的朋友說換成金票沒辦法與精鋼對等稱重量,所以提供的還是現金,金條與金磚。說到時在自己存進錢莊換成金票也一樣。可以讓那兩位夫人留在天香樓看著金子。波斯人想想一口答應。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精鋼開始源源不斷的運來,每次都是波斯人押車。然後,黃金與珠寶也開始在天香樓後麵的那個小院開始堆積起來。天香樓老板很熱情的處於好意安排了好些人來巡邏,隻是不進院,波斯人很滿意,隻是在每個箱子上都寫了波斯文的標記。每次都帶走一百斤的金子與車行結賬。就這樣按照數量悅來越近。周圍守衛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天香樓掛上暫時停業的牌子。等最後一斤精鋼結算完成之後,波斯人,把一百斤金子給了車把式。回到天香樓大擺酒席。同時,有給護院巡邏的每人十兩金子。讓他們明早幫著把金子運到錢莊換成金票。大家吃的是其樂融融。可是,酒席沒喝幾口波斯人喝醉了,醉得一塌糊塗。隻好由兩位夫人攙扶著回去後麵精致小院去休息。天香樓老版的朋友不動聲色的傳遞了一個眼神。然後,酒席上的大家就更熱鬧了。


    波斯人,回到小院之後,不斷有人來問站崗的與巡邏的。


    “睡了?”


    “睡了,同死豬一樣,你聽聽這呼嚕聲。”


    “嗯,上麵傳下話來,再等等,等到四更天動手。”


    “知道了,放心,他跑不了。”


    “不過,那兩位夫人可惜了。”


    “你見過?”


    “沒見過,不過無意中看見其中一個喝水,那下巴長得那叫一個美。”


    “切,光看見下巴就美了?我看你小子想女人想瘋了。等著這次任務結束,我們去城裏最大的窯子,好好爽爽。”


    “唉,這個波斯人夠大方的。每人十兩金子,可惜……。”


    “閉嘴,你不想活了?我可不想死!”


    “也不知道老王什麽時間來頂替我們,這小子千萬別喝醉了。”那個說十兩黃金的馬上轉移話題。接著就再也沒有說話聲了。


    除了。屋內的呼嚕聲,還有不時拿著燈籠走過來的巡邏人員,整個後院都靜悄悄的!


    前麵的的酒席喧鬧聲,漸漸變得小了。外麵城裏巡邏的的更夫,打更的聲音從遠處時隱時現的傳來‘梆’‘梆’‘梆’‘梆’四更天了。前麵喝酒的人陸陸續續的向後院聚集著。


    一個人領頭,看上去像是一個老者,穿一身錦袍。看起來他卻連一點強橫的樣子也沒有。還帶著微笑。不緊不慢地向著發出呼嚕聲的門口走去。他既沒有用東兩撞,也沒有用腳踢,隨隨便便的往前麵走過來,前麵的門就突然粉碎了。那扇用厚木板做成的門,在他麵前,竟像是變成了一張脆弱的薄宣紙。而屋裏的呼嚕聲依然是濤聲依舊。跟在錦袍老者後麵的人們樂了。這根本就是一次沒有任何難度的任務。


    進屋,除了一屋的酒味就是呼嚕聲,錦袍老者一皺眉說到:“掌燈!”


    很快,後麵的人就把幾盞燈拿過來,屋內一下照的雪亮。除了,床上一個青須大漢之外,在沒有第三個人。波斯人,那兩個夫人,早就蹤跡皆無。


    錦袍老者看了一眼那床上鼾聲如雷的大漢,就退了出來。這是另一個城鎮天香樓的老板。是這位老者頂頭上司大老板的內弟。有點傻。但是誰讓人家有位好姐姐呢。


    “打開箱子!”錦袍老者又命令道。


    院裏的幾個漢子趕緊打開今天剛搬來上麵上鎖的幾個箱子,拉掉上麵的紅綢布,看見明晃晃的金子。接著就聽見大家咽口水的聲音。


    幾泡老者拿起一塊金磚,放手裏掂量掂量,借著火把的光看了看。然後,很視金錢為糞土的往箱子裏一扔‘噹’一聲。


    “關上箱子。”老者命令道。


    嗯?!錦袍老者看看手。然後又命令道。


    “打開箱子。”


    開箱與關箱的人員,心裏琢磨,這老者怎麽了?開箱關箱的折騰人玩啊?不過人家官大,讓開就開吧。沒辦法。


    再開開的箱子,剛才,放進箱子裏的那塊金磚竟然直接磕掉了一個角。錦袍老者額頭的汗刷的一下下來了。


    “打開所有的箱子。快!”錦袍老者命令道。


    得嘞,讓開箱,那就開吧。稀裏嘩啦一個個忙著開箱,隨著開箱,錦袍老者一箱一箱的檢查。除了最後這幾箱是刷了金粉的泥塊之外,剩下的箱子裏麵放的竟然是石頭。金子呢?飛了?!那可是四百萬兩黃金啊!周圍護院,站崗,巡邏的也傻了。


    突然看見,一個箱子上有一個信箋,上麵歪歪扭扭寫著還不如學堂孩子寫的幾個字。如獲至寶拿起來一看。上麵寫著:


    “聞君有黃金幾兩。不勝羨慕。心向往之。知君素來豪爽,必不致為這區區黃白之物斤斤計較。可惜太少,無奈笑納。山高水長,情誼銘記。後會無期!”


    “我!”錦袍老者,因為字寫得太難看,在仔細看過信箋之後氣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竅,三佛也要跟著冒泡,頭上青筋直冒。剛要撕碎,剛撕個口,就又小心翼翼的把紙捋順,用原來蓋在黃金上的紅綢子包上,小心翼翼的放在懷裏,還拍了拍。才長出一口氣。讓這家天香樓的老板把箱子放好,不要打擾你麵睡覺的哪位,等他睡醒了,雇一輛車把他送到臨縣的天香樓。安排好之後,帶著人揚長而去。


    一間精致的書房裏,有六個人。但都沒出聲。其中包括那個在天香樓查驗黃金的老人。就這樣都齊刷刷的看著這個威嚴的人手裏拿著的信箋。其中一個錦袍老人突然冷笑道:“這算是什麽?請帖?借條?還是叫板?就憑這一張到處都可以買到的紙與那連學堂裏的學生還不如的字?就將四百萬兩黃金取走了?那可是四百萬兩黃金啊,如果扔進水裏也砸出巨大的浪花,現在連一點水波紋都不現……”


    而,一位中年人正拿著這個已經撕了一個口的信箋,眼睛瞪著這張短箋,就像是瞪著地獄閻王的拘票。此刻就坐在書房桌子的椅子後麵,那張幹淨且十分威嚴的臉,就像是被人砍了一刀似的痛苦地扭曲著。看著看著,隨即拿到書桌前那盞燈前,把信箋點燃。就這樣盯著那燃燒的信箋。被點燃的信箋隨著火苗的跳躍越來越少直到燃盡。看著燃盡的紙灰在空中飛舞。但是室內的溫度好像降了幾度。


    “這段時間,所有積累起來的財富,就這樣一下子灰飛煙滅了。想來不是自己的真的就是留不住啊!看來那事又得延後了!不過還好就是精鋼已經到手了。該抓緊的抓緊。至於錢那就慢慢來吧。有些事看來是急不得的。既然已經發生了這也不是你們的錯。好了,各自去忙吧。對了,既然能拿走黃金,你們所做的記號也就沒用了。也不可能是江家後人,也不可能是波斯人。所以,不要浪費人員再繼續追查了,就是查也查不到。不如,加緊做別的事。別再出錯了!”


    坐在書桌後的中年人說完這段話,那六位像是逃離此地一樣急火火的魚貫而出。而坐在書桌後麵的那人,卻沒有動,眼睛盯著又從新落下來的紙灰,閃著如同鬼火一樣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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