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寒又在如意府轉了幾圈,最後,他一橫心,拿出了紫金簫,開始吹了起來。那簫聲飄忽不定,由遠而近,就彌漫在如意府的四周。揮之不去,但也讓人聽得如醉如癡。等,簫聲停了。在如意府大門口就出現了一個身著白衣,但帶著黃金打造的地獄惡鬼鬼臉麵具的人。如同剛從恒古久遠很久地獄裏奔來,又如同這個人就該站在那裏,理所當然的應該在哪裏一樣。那麽虛無縹緲,但又真實存在著。


    過了好半天站在門口的三十六名黑衣大漢才反應過來,迅速將他包圍,其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吼道:“朋友,扯下你的麵具,曲下你的雙膝,乖乖受縛,免得爺們動手動腳大家難堪!”


    在大漢說話時,那台階最上麵靠近大門的四個人已是刀出鞘,燈光下,閃著寒光,其中一個頷下留尺長黑髯的高大漢子踏出了一步,語聲低沉有如悶雷:“亮燈,把大門口所有燈都點亮。讓我們看清楚這位‘朋友’到底是誰?”


    情況的突變,三十六名黑大漢陡然一愣,但其中六名又馬上驚醒,接著去點燈。看來他們是負責點燈的人,夜秋寒就站著那,看著他們點燈!一會十八盞氣死風燈被點燃。門前一片雪亮。但是,看對麵站著的人。除了,那個鬼麵比較醒目,其餘的更好像虛無的存在。越亮越看不清了。大家心裏在合計是人還是鬼?


    就在這時,那個麵具好像動了。這一動就有六名黑衣人屍橫在地,可是又好像沒動,因為,在人們眨兩次眼的時間之後。那人還在那。沒動啊?怎回事?而就這一點可憐的短暫時間裏,已有六條需要數十年才能長到這麽強健的生命終於隕落了。


    門口台階上立即起了一陣暴吼,那四個守門的四個人由如四隻吸血的蝙蝠,急厲而巧炔的突然淩空而起,以驚人的速度猛撲而來!然後,就聽‘吧唧’摔在地上。剩下的人趕緊回頭看看,這是誰啊?雪掃幹淨了啊?不至於啊?守門那四位功夫比我們高啊!就是不掃雪,也不至於啊!?怎麽還會摔得這麽慘‘吧唧’‘吧唧’的摔得那叫個真實惠啊,自己聽了都骨頭疼。有人,想笑,但一回頭傻了………


    這是誰啊?也太囂張了吧?直接就從大門直接開殺?也太不把如意府當回事了。而那四個人,就那樣趴在地上。但是,血已經在他們身下一點點散開。如正在盛開的花……


    剩下的人再回過頭,發現那個人,還是,站在那,沒動。好像那四個人自己摔死的,是不小心滑倒摔死的。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一樣。但是總是感覺那裏不對。就這時一個莊丁伸手入懷拿出一個焰火準備放向天空報警。大家這次看見那麵具動了。徹徹底底的動了。但這也是在這塵世間,紅塵亂世中,生命消逝前的最後一眼!最絢麗的一眼,而這一眼的代價竟然是,自己在死前瞬間才感悟到的昂貴的生命。


    夜秋寒獨立大門之中,在門楣之上有著三個“如意府”金色篆體的大字!人,生在江湖,那就必須適應江湖上的生存方式,隻有這樣,殘酷,殺伐,縱使是那麽不願意,有時卻無法避免,看看外麵一地的屍骸,好像一場噩夢………他,收起了麵具。像回自己家一樣順手,關上了如意府那厚重的大門。準備關門打狗,不對,是殺狗!一切弄好後。他負著手,神色安詳而平靜,淡漠的遊目四周,那形態,宛如是在欣賞著一幅名畫,或者,似是正置身於花團錦簇的庭園之內,好悠閑,好懶散……


    如今天色已經昏黯下來,又飄雪了,那麽輕輕細細嫋嫋娜娜的……視線不良,這對夜秋寒極其有利,正可混水摸魚,潛入亂陣之中。他猛的雙臂後翻,身子已暴射而去,在空中一個轉折,就像一顆流星的安全般激掠而去!瞬息裏隻見一條人影在黃昏的沉暮色中倏閃倏隱,連連飛越,從遠處看去,幾乎已不易發覺那會是一個“人”在移動,似是這寒天雪地中的幾片霧氳,又仿佛幾點時起時落的飛鴻孤雁,更像暮雲淒淒裏的浮光幻影。此刻卻又被一片蒙蒙的暮色照得迷迷漾漾的,更分不清方才所見是真是幻了。就那麽像流星似的一曳千裏,宛如自虛無裏飛來,剛剛發覺即已無蹤,不知所來,不知所去………


    前麵那排房子的盡頭已轉出來兩行大漢。他們行走迅速,小心而仔細的往四周搜視不停,個個都是兵刃在手,利箭上弦,看得出來緊張而匆忙,很快的,他們已走了過去。又有一隊人影快步奔近,隱隱的,似乎還有獸類發出的氣喘之聲!的反應是快捷而尖銳的,他一聽聲音即知道事情不妙,那種獸類籲喘之聲顯然是某種極為凶殘的惡犬所發出!這是由多年的經驗,閱曆,加上直覺的感觸而推斷判定的,夜秋寒相信他自己的推斷,一如他已親眼目睹!


    時間是如此急促,以至於已沒有再做思慮回環的餘地,猛一咬牙,身如電掣般迎向那隊巡行過來的敵人!這是一隊身著紫褐色皮襖皮褲的彪形大漢,約有二十多名,前行的八個大漢手中,俱皆牽挽著一頭小牛犢子般粗壯的惡犬,這八條惡犬頭顱渾圓,突鼻闊嘴,獠牙森森,一雙巨目綠光隱泛,低沉獰猛的嗥叫聲,看上去,幾乎就像八頭豹子一樣!


    隔著尚有三四丈遠,這八條惡犬已經嗅到了夜秋寒的氣息,於是,它們突然騷動起來,八雙綠眼凶惡的瞪視著項真撲來的方向,低沉的嗥吼也立即轉變成高昂的狼叫!二十來個皮衣大漢約模也是經過風浪的人物了,他們甫覺有異便已迅速散開,但是,不容他們再有餘暇查探,夜秋寒那有如流光般的身形已來到了他們頭頂!為首一個滿臉橫肉的皮衣大漢,一瞥之際夜秋寒的身形,已倏然斜躍三步腰懸的“鬼頭刀”閃出一溜寒芒直劈上去,嘴裏同時暴叱:“圍住他!”


    八條惡犬也在這時破放開了皮套,吼叫著猛撲了上來,夜秋寒淩空的身軀驀然翻滾,幾乎是貼著那砍來的刀背擦了過去,不待握刀的敵人展開第三個動作,“啪”的暴響聲中,那皮衣大漢已倒仰著摔出了尋丈之外的牆上。估計,摔成肉餅中的肉餅。


    於是,那個被摔出去的大漢的鬼頭刀,就到了夜秋寒的手裏。一刀在手,天下我有。豪氣頓時鋪天蓋地而來,揮灑自如而去……


    當第一頭巨大的利齒白森森的齧噬過來之前,夜秋寒已經閃電般放倒了對方六人,他上身倏旋,左掌一彈猝揮,那頭撲來的巨犬已悶嗥著滾翻出去,夜秋寒一擊得手,不退反進,另兩隻巨大尚未看清他的來勢,俱已慘嚎連聲,肚腸迸泄,被橫著震飛十步!


    一個皮衣大漢踉蹌斜竄驚,惶的高叫道:


    “快發信號,有奸——”


    那個“細”字還在他的喉嚨裏打轉,這位仁兄已悶吭一聲,捂著肚子栽倒地下,同一時間,另一個手執銅鈴的漢子方待搖動手中的玩意兒,夜秋寒已在一陣風似的猛撲裏將他硬生生震上了半空!


    人們驚呼著叫嘯著,惡犬嗥狼著,奔躍著,而夜秋寒的那把搶來的鬼頭刀,快愈電閃,也揮舞出極至‘噗’‘噗’‘噗’‘噗’‘噗’………的連續悶響聲中在揉合在淒厲的慘嚎聲裏,悠長得顫人心弦,酷厲得使空氣抖索,人影奔掠躥騰,刀光閃泛舞射。但是,卻隻有刹那,這刹那之後,一切俱已靜止下來,就似方才的景象隻是一場幻影一般!


    當然,這不隻是一場幻影,二十多具屍體狼籍的躺滿了一地鮮血迸濺流溢,在昏黯中看去,更像是一灘灘,一股股紫黑色的穢液,微微反射著淒淡的亮光。夜秋寒隨手,把剛才那把鬼頭刀扔了,又撿起一把沒出刀鞘的刀。殺狗,用流雲,簡直是暴遣天物!隨便,一把到就行。不在乎什麽兵器,關鍵在乎使用兵器的人及其技能!技能高,落葉飛花也殺人。就如同夜秋寒這樣怪物般的存在。什麽在他手上都是致人死地的兵器。


    現在如意府是如同煮開的水。徹底開了鍋了!也如捅了馬蜂窩,整個如意府都‘嗡嗡’的亂成一鍋粥了。因為,夜秋寒沒有刻意阻止那人發有奸細進入如意府的信號。所以,信號焰火才如願以償的飛向天空,展現絢爛奪目的身姿。此時,四麵都有腳步聲與叱喝聲往這邊奔來,間或夾雜著一陣陣清脆的銅鈴聲。顯然,他們已經察覺情況這麵有異響了。


    夜秋寒直接迎著一隊響聲就過去了,然後就聽見劈裏啪啦,其擦哢擦,嗷嗷嗷,啊啊啊一連串的聲音加慘叫。那些奔來的人立馬改變方向,向慘叫聲奔去。剛奔到一半,另一個方向也傳來慘叫,於是,再掉頭,就這樣府兵們在自己頭領帶領下不斷變換方向。實際,他們也不想想,這是變相的,急著投胎。這不是奔向永生,而是奔向死亡。如果,隻是如果,有人僥幸活了下來的話,那麽他回想起這一天,問自己當時為什麽哪有慘叫,就往哪急急忙忙趕去的話,如果有點文化,或者恰巧看過李商隱的《錦瑟》的人就會說:“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夜秋寒,對麵殺聲震天,呐喊如雷,兵刃映著積雪,閃耀著一片刺眼的白亮,而近身處,鮮血一蓬一蓬的四散迸射,瘰鬁的肚腸拖在地下,纏掛在岩石上,翻著紅紅白白嫩肉,到處拋棄的殘肢斷骸,間或可以發現一個孤伶伶的腦袋在瞪著一雙茫然的眸子向你凝視,有傷者痛苦的嚎叫,垂死者咽氣前的呼嚕,夜秋寒與對方如意府的人,雙方仍然不知疲倦,不知歇息近乎麻木與瘋狂的豁命砍殺著,大彎刀與兩刃斧揮舞縱橫;兵器的撞擊聲卻又在一溜溜的火花裏歸向寂滅,在這裏,似乎已沒有了人性,沒有了感覺,更沒有了慈悲,每個人的雙目赤紅,熱血沸騰,他們喘息著,嘶叫著,腦子裏,心田中,隻有一個字——殺!


    如意府的人,不相信,就一個人,如意府這麽多人,就是拿人填也把這個人埋了。也太囂張了,這要傳出去,如意府的名頭完了。所以,如意府的人拚命的衝。殺了一會,夜秋寒心想,這可不行,這樣殺下去,早晚的累死。想到此處,他就遊走開來,這殺十幾個歇會藏起來,然後,在冒出來殺幾十個,再藏起來。反正刀快。反正除了女人,孩子,隻要是男人,就一個不留。如果,放走的女人,回過頭拿起武器參加圍剿他的,那女人偷襲反擊的就沒必要留下了。自己不愛惜自己的生命,奈何別人在意乎?


    為了節省體力,夜秋寒不再是砍頭,而是,力道直接恰到好處的割破對方的喉嚨即可。夜秋寒,身形連閃,一路殺進,他經過之處,隻見人體高拋橫飛,鮮血蓬散飄射,慘叫悲呼亂成一片,十足的凶神下界,煞星臨凡!


    夜秋寒是老江湖了,他在闖南走北的多年武林生涯中,什麽樣的驚險絕地沒有經過?什麽樣的龍潭虎穴沒有探過?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殺到哪了?反正,嗡嗡的聲音雖然,還有但是比剛才進府時可少多了。他異常清楚,眼前的靜並不是件好的預兆,對頭美髯公絕對不是七十歲的傻子,在這等殺氣漫天,危機四伏的節骨眼上,他們會如此膽大心寬,鬆懈怠忽?而且,到現在都沒露麵!這是決不可能的,唯一的解釋,便是對方將所有的防範措施完全置於暗處,黑暗中,必定是步步為卡殺機盈溢的!那就先不動,把前麵解決完了再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麵,銷聲匿跡了,除了,遙遠傳來的更鼓聲,就是寒風呼嘯而過的如鬼泣般的聲音。一切是那麽靜,靜的讓人汗毛豎立起來。此時的夜秋寒就蹲在後麵剛才無意闖進來的院子,那座假山尖上。身上一點血沒有,還是那樣雪白,加上周圍的雪,下著的雪,打眼望去就是假山的一部分。夜秋寒,在假山上用肉眼看不見的慢速轉動著身體觀察著。因為假山最高,可以俯視整個院子。


    看了半天,夜秋寒抓了一把雪,開始團雪團,雪團不大,但是比石頭還堅硬,手指一彈,也不知道觸動什麽地方,接著鈴聲大作,一群人,大喊著‘殺’從各自隱藏的的地方衝出來。夜秋寒樂了。就在假山上看著他們表演。沒一會,出來的那些人,又回到隱藏地點,藏好,蓋好,夜秋寒一一記清。等了一會兒,夜秋寒又彈出一個雪團。然後,又是如此。這樣折騰幾次,出來的人越來越少了。夜秋寒琢磨這可不行啊!於是,就一次彈出好幾個雪團。這回出來的人多了。包括以前沒出現的地方都出來人了。為首的還是在一幫人簇擁下,胡子長得不錯的一老頭。夜秋寒心裏樂了。總算找到你了。於是,夜秋寒的雪團越扔越多。把後院這些人徹底折騰皮實了。不過,還有出來的,接著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後院,那些人趕到一看那人腿上紮著一個冰溜子,是房簷上的冰溜子。大家一陣緊張。心想,完了,估計前院都完了,人家殺過來了,可是人呢?在哪呢?!那個老者還巡視幾圈,就這幾圈,也就是他生命最後的幾圈。當老者再走到,自己出來的門口時,夜秋寒動了,快似流星般的動了,那些護衛還沒明白怎回事,就感覺一陣風刮過,就看見老者的那美髯飄然落地,老者伸手捂著脖子,但是血已經從手指縫裏留了出來。


    “刺客…抓刺客”一個反應快的聲嘶力竭的喊道。


    “刺客?哪呢……”


    “哪呢?刺客……”


    立刻這些人亂哄哄的隻是冒出這四個字。因為,他們根本就沒看見人。就在一片驚歎與詢問聲之中,已經開始有人,慢慢的倒下,這下更亂了。大家拿著刀四處張望,就是看不見人。別說人了,就是影子都沒看見啊。


    夜秋寒玩夠了,院中的人,也就沒剩下幾個了。大都拿著刀在風中顫抖著。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凍的。時不時的可以聽見牙齒碰撞的聲音。夜秋寒看著那幾個人的可憐樣,心想,算了,早死早投胎。他們那些同伴還沒走遠,正好一起上路,過奈何橋還熱鬧。風,又刮了起來,就見最後那幾個人在寒風中倒地。好像,那厚厚的積雪是溫暖的棉被。那麽急不可耐地,那麽爭先恐後的,搶著往棉被裏麵鑽。不過,他們不是閉著眼,而是,睜著眼,無限留戀的吐出最後一口氣………


    快四更天了,如意府殺聲停了。大門的燈籠滅了。又亮了。亮了又滅了。這樣反複三次。鎮子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關門閉戶。隻有,呼嘯而過的寒風,加上一隊如幽靈一樣出現的馬車隊穿過鎮子,車隊有護衛的馬隊的人喊著,不許偷看,不許露頭。否則死傷不記。等車隊過去,馬隊還在街上巡視,就是那句話死傷不記。隨著這話,時不時,還傳來一聲慘叫聲。大家都蒙了!心想還有真不怕死的。實際一個死人沒有,都是押運馬隊按照司空朗月的方法在演戲。有膽大的開了一個窗戶縫,馬上就被旁邊膽小的給關上。死傷不記啊!你想死,我還沒活夠呢。再說,等中午,最晚,晚上,如意府也就有消息了。那可喊殺聲喊了一夜啊。誰輸誰贏不知道。如果,這夥人贏了呢?何苦觸這黴頭。那些平日裏鎮子上囂張的人,都不見了。


    “謝謝,大家配合。如意府還有些財物,那是留給鎮子上,幫忙埋如意府死人,大家快過年的辛苦費。如意府裏麵建築不要破壞。駙馬會派人來收。所以,屍骸掩埋好,記得關好大門,到時論功行賞。”一個聲音在鎮子裏紅亮的響起。如意府那麽大一片建築號稱‘小阿房宮’要是一把火燒了可惜。將來,收回公主封地,這個鎮子再擴大,完全可以用得上。隻是留下紫金盟的暗線,暗中看著就行。


    “敢情是駙馬的人啊……”聽見的人,心裏琢磨著。


    這下完了,一個特大特大號的黑鍋給駙馬扣上了。夜秋寒他有時就是這樣的蔫壞,蔫壞的,但蔫壞的可愛………


    淒厲而快速跳動的尖嘯聲似大北風吹過千百個洞孔撲向茫茫的天邊,那麽起落不息地一聲疊著一聲,一聲接著一聲往四周傳揚開去,穿越漫漫的飄雪,莽莽的荒野,突伏的崗陵,夜秋寒騎在一乘雄駿的白馬之上,輕輕撫摸著坐下燦麗馬鞍。這匹白馬渾身毛色油光水滑,背脊渾圓,頭大耳掀,四蹄蹄趾緊並,腿健如樁,那股子飛揚昂然之狀,不論是識馬者仰或不識馬者,隻要一眼看上便知道這是一匹不同尋常的龍駒!夜秋寒,一抖韁繩,輕輕在馬屁股上拍了一下。那馬‘希律律’一聲暴叫。接著似流星一樣竄出去了………


    看著飛奔的白馬夜秋寒不禁想起了李白的《俠客行》來“………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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