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秋寒隱在角垛之下,一邊注意著周遭情形的演變,一麵觀察著駙馬府的變動,他的腦筋在急快轉動著,思忖下一步的舉止;眼前的情勢擺得明明白白,純粹的----寡淩眾,少勝多!這也是沒辦法,就,現在駙馬府,這些機關埋伏。就是紫金盟的護衛成夥,成隊攻擊來,哪得死多少人?再者,紫金盟攻打駙馬府?這個傳言是絕對不能有的。你要說單挑駙馬,那還有情可原。畢竟是第一任老公與第二任老公間的私事。但是,攻打駙馬府,這事就鬧大了。再怎麽說,也有皇家顏麵在內。已經經曆了大多的坎坷與困阻,那些連串的血戰,都是淒厲的、慘烈的、冷酷而絕情的,可是他到底也一一闖過來了,悍勇無畏的闖過來了。現在,穩操勝券的場麵已擺在眼前。再者,駙馬府也沒什麽高人了,本來以為紅衣老者是個高人,結果,世事難料,竟然是濫竽充數之人……


    好了,這下子夠他們忙亂的了。於是,身穿家丁衣服的夜秋寒,閑庭信步般的離開了藏身之地,準備去蹭飯。這就是為什麽夜秋寒沒有把成捆的鞭炮扔進夥房的原因,自己還吃呢。駙馬府的夥食還湊合。


    現在的駙馬府成了自己的後花園了。吃過晚飯的他,在院裏溜達,想著今天晚上怎麽折騰這些莊丁,想到拿鞭炮往觀察口裏扔,不由自主的笑了,這個主意好。被炸幾次還觀察個屁啊。也不傷人就是扔在觀察口邊上嚇唬人用。溜達,溜達才發現,這半天沒看見一個人影,夜秋寒就感覺不妙了。剛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就在這時,一條人影鬼魅似的掩上,似條銀蛇般迅速切向夜秋寒的背脊!一雙奪命戟自兩個不同的方向刺來,夜秋寒微一蹲身,雙手伸縮如電,急抓戟杆,他的動作是如此快捷,以至揮戟刺戳之人俱不由大吃一驚,忙亂的抽戟分開,夜秋寒‘哼’了一聲,身形驟斜,人已橫移三步!俊俏的麵容上浮著一抹冷酷的,古怪的微笑,夜秋寒接著‘刷’的側身,而就在這快如閃電的側身之間,於是,這位仁兄猛一窒滯手腿收勢也跟著他的奪命戟再一次的瞬息間又落空了,可夜秋寒已不容對方再有第三次的機會了,他隻是右手習慣的一翻而起,那把暗月斬就在手。同時暴進!


    動作是快速無匹的,是一氣嗬成的,而高手相鬥,爭取的也往往就是那一線之機,那高手一擊失著,麵色已突然大變,他雙目駭睜,方待撒手拋戟,夜秋寒的暗月已流星般的他胸前劃過!那把戟頭被齊刷刷的削斷,‘咣當’掉在地上。夜秋寒一愣,接著心中一喜。那個拿戟偷襲的人也一愣,自己的镔鐵戟,就這樣被對方輕輕一劃就斷了。也許,是兵刃救了他的命,也許是夜秋寒刀下留人。總之,這個人直接奔前門,然後,出了大門走了。這人,有意思,要麽就是大徹大悟,要麽就是四鑽牛角尖,管他作甚?


    接著伴隨著‘嘩’的一聲,夜秋寒冷冷一笑,夜秋寒知道是誰,隨即旋步讓開了揮來的黑色“羅刹網”,他連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倏進倏退,並伸手在羅刹女羅婕的肩頭上還輕快的連拍了二記!羅婕驚慌的竭力躍開,慌忙回頭查視自己的肩膀是否受傷,卻看見夜秋寒露出一口白齒還在朝她笑著點頭呢!


    此時的夜秋寒的刀已經入鞘,隻用一雙掌連飛,呼呼的強烈勁力將舍命攻來的羅捷逼得發鬢披散,步履蹌踉,麵布滿倒鉤刺的“羅刹網”宛如罩在一片狂悍的旋風中一樣,失去控製的亂翻亂晃著,根本連把持住都不容易了,夜秋寒猛然回身,在他的周遭,數十名大漢正顫栗的包圍著他,鬼頭刀高舉著,刃芒如雪,但刃芒卻全在不可抑止的輕抖著,反映出那一張張驚懼的麵容,這包圍的陣勢,卻變得恁般軟弱與可憫了。


    此時,羅刹女羅婕隔著夜秋寒有五步,她手中的黑亮羅刹網無力的垂灑於地,那張俏麗的臉龐蒼白如紙,她喘息著,目光裏,有掩隱不住的畏怯和驚駭!駙馬府中,人影奔掠,亂成一團,沒有人還注意到這裏,也沒有人願意往這邊闖進,任誰也明白生命是可貴的,越在危難的時候便越如此!


    夜秋寒徐緩地踱進一步,他目注著往後倒退的羅婕冷漠的道:“羅姑娘急流勇退,方是明哲保身之策,你去吧!我不傷你。”


    “忘了姓名的…我…我不能放你走…”羅婕的嘴角痙孿了一下,她閉閉眼,孱弱的道


    “你說錯了,羅姑娘,是我在放你走,你勢必明白動手之後的結果,那不會太有趣!你知道,如果再次動手,地下除了將擺列著你們原在片刻之前都是一些活人的屍體外,你們沒有其他收獲…”夜秋寒一聽稱呼樂了,看著她沉沉的道。


    羅婕想舉起手上的羅刹網,手臂卻似癱了一樣就是抬不起來,她恨得淚珠盈眶,嬌軀輕顫,但連挪步都似挪不動了。擦過她的身邊慢慢走過,夜秋寒又停下來,回頭道:“江湖上的血腥日子,羅姑娘,不是你這等的女子可以習慣的。你不是早想退出這個是非圈麽?為什麽不呢?想想那林泉、山水、竹籬、茅舍;想想那玉錚、古琴、青爐、書案該是多麽樣和、多麽安寧?去吧!那樣日子才過得自在,雖然平靜了點,但卻清靜舒適,是不?對了,童蕊,童姑娘還活著……”最後這句話用她倆能聽見的聲音說的。


    羅婕沒有回答,也不知怎的,她再也忍不住淚珠奪眶而出,撲簌簌順頰滴落,微微抖索著,自那層雙目間薄薄淚的晶幕裏,眼睜睜的看著夜秋寒揚長而去,穿過了一個個站在那裏,呆若木雞的大漢們中間……不過她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了,也許因為童蕊還活著?誰知道呢?女人的心思沒法猜,猜也猜不明白………


    好像,駙馬府的高手都被逼走的逼走,殺了的殺了。沒有高手了。那麽,現在就等著莊丁,家丁的瓦解。等這些人逃光了,那麽駙馬府真就是駙馬府了。因為,就剩下駙馬一個人了。駙馬一個人的府。這麽個駙馬府。


    至於,是否真的殺掉駙馬,夜秋寒還真的沒想好。總不能傳說成情殺。嘴,在百姓的身上,想傳成什麽版本,就是什麽版本,關鍵能嘩眾取寵。讓自己成為一時關注的名人。誰管故事情節真相是什麽呢?越花哨約好。越離奇越好。反正唾沫不要錢,喝兩口水就補回來了。最後,夜秋寒想來想去還是把駙馬逼出駙馬府。讓他回到京城,他老爹哪去。最關鍵的是這些年公主領地,王爺領地,上收刮來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古玩字畫,珍禽異獸就算了。已經有一個老虎貓貓了。都哪去了?駙馬府根本就沒有。這個駙馬腦袋鏽道了,光知道保護自己,忘記了修密室藏寶樓,藏寶洞什麽的。卻把東西放在如意府。別人的府中。這思維不是一般的強啊。是不是,就是擔心別人發現?如果,這樣的話,那一定不少。就一個如意府而言,一不小心還收刮出二百多車。除了金銀,有不少古玩字畫亂七八糟的都是那三位王爺的。就可以看得出來,就是那三位王爺的東西他們也收刮不少。但是,根據還給王爺的那些東西後傳過來的王爺們的消息,是按照清單列出來的厚厚一摞。可是夜秋寒對著那摞清單一件沒看見。這要不找到王爺們就得以為自己密下了。夜秋寒突然感覺,有點沒事找事。而,駙馬府除了豪華一點竟然什麽都沒有。如果說,如意府是駙馬的私藏,那麽更大的一批肯定在現在的吏部尚書家。或者什麽地方。不過,自己找不到也許,自己的大哥能找到。想到這夜秋寒也不費腦子了。直接讓司空朗月這個偷王大哥來找。‘術業有專攻’按照現在的話來講那叫專業對口啊!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危險。每天都有逃跑的莊丁。就是駙馬還在幹耗著。為什麽幹耗著,夜秋寒不清楚,等他老爺子的救兵?管他那,等廚師也跑了,徹底沒吃的了。我看你還耗著嗎?不過,接到的的消息是燕滿堂也要來。說是能嚇唬走莊丁。實際,就是找個借口打秋風。都是自己生死兄弟,又是自己的大舅哥,既然沒的說。那,來就來吧。同時,告訴自己的嶽父,還有另一個大舅哥藍雲峰,開始把紫金盟的觸角向三個王爺的領地及公主領地擴展。地盤打下來得站上才行。所以,今年,明年,後年,三年都是忙年。也許五年。


    別說,燕滿堂一來,立竿見影,人家絕,把洞口一封,直接告訴你,要麽投降,要麽渴死,餓死。餓,還能挺幾天,可是口渴誰也受不了。因此,紛紛投降之後,這些人,親自帶路,接著欺負別的莊丁。這樣投降的更快。投降的人,經過挑選直接收編。然後,把地洞該填上的填上。地窖裏的死人該埋得埋了。認識的給他們家人發撫恤金。本來戰戰兢兢的莊丁,一看對死人都發撫恤金。這比駙馬強多了,吃的也比駙馬府原來的好。也就人心穩了。駙馬一天三頓粥,鹹菜。但是駙馬爺就是不走。這就奇怪了。難道駙馬府真的藏有寶貝?駙馬爺此刻也不是‘佳人’了蒼頭垢麵。最後,駙馬實在是沒招了。才在哭啼啼聲中離開了。沒多久就在京城傳出駙馬爺,路上偶感風寒病故。吏部尚書懇請皇帝,做主解除與公主的婚約。也就是皇帝小姑奶奶。擇婿另嫁。夜秋寒的兄弟們都挺高興。但夜秋寒一琢磨………嗯?不對啊?按理說是仇人。而自己與公主一結婚自己就浮出水麵。那麽吏部尚書就有針對的人了。反正他不缺兒子,但是把對手逼出水麵才是真的。老奸巨猾啊……


    先不管吏部尚書,既然駙馬爺走了,那麽州府的官員也就該換換了,隻要吏部下派的先直接免掉,先關起來。接著就是審查,核查。凡是吏部派來的都嚴格核查與吏部尚書的關係。為了保證與吏部的暢通。還得,讓這些人寫假的匯報給吏部尚書。空出來的位置由下麵口碑好的人幹吏擔任。並開始從新劃分土地,分發佃戶糧食。因為,王爺沒有地契。所以,夜秋寒先讓人收地契。找地契。最後以每人三千萬兩銀子代價把地契劃入公主的領導下的後院管錢的各位夫人。王爺是對自己合格的新妹夫讚不絕口。王府搶回來了,家眷救出來。還啥都沒看見,自己就已經有了三千五百萬兩銀子。不管多少,反正自己的妹妹管著,錢怎樣轉都在自己家。再說,自己的孩子與他們的姑姑關係都不錯。而舅爺是什麽?那在南方‘舅爺’的身份可是說話算數的,那可是親娘舅,關鍵時候可以做妹妹家的主的人。再者就現在國庫的一年稅收也收不上來這些錢。真是一下子就富可敵國了。還有,國庫銀子收上來還得花出去。可這是自己的。雖然是銀票。但是是記名的隨到隨取的見票即付的,信譽最好的龍騰四海錢莊的大龍頭票。人家錢莊會辦事,為了王爺們提現方便,在離王府一百內米的地方專門建立一個錢莊。還專門給王爺看了地下庫房堆積如山的銀錠。看著堆積如山的銀子。王爺心想這恭敬重視的態度真到位。人家一庫房是五千萬兩。就是讓你隨便提。如果,你有急用人家還可以臨時借給你應急。


    自己都提走人家還有一千五百萬兩銀。相當於國庫一年的稅收。我的天,那四海錢莊到底有多少錢啊?聽說,隻有一個神秘東家。是誰?誰也不知道。管他誰呢。隻要不差我銀子就行。看看人家的家底,怪不得是大家都信得過呢。所以王爺相信了。這比放在家裏安全。開始,期盼著趕緊自己的領地見效益。好吧那庫房裏剩下的一千五百萬銀錠變成自己的。在王爺看到錢之後的積極配合下。如果,實在沒有幹吏就在紫金盟裏提拔成小吏。反正,王爺封地官員王爺自己任免。而皇帝對王爺的態度就是一條不造反就行。你自己封地隨便折騰去。反正折騰出名堂國家稅收也就增長。雖然,對半分總比沒有強。那些笨王爺也沒指望給國庫帶來多少銀子。


    皇上感覺吏部尚書有一點反常,那就是吏部尚書突然開始關心起禮部的事來。什麽小兒福薄,命苦,等等一堆戲文就出來。沒事就鼓搗自己的小姑趕緊再嫁人。不過據傳旨太監回來說,通過自己的小姑的護衛說,她出去散心玩去了。還不知道駙馬爺掛了。吏部尚書也就消停了。不過還是關注這事。實際駙馬對於皇家來說,還不如一匹禦馬的價值。自己女兒的玩具。也沒官職。隻是一個名號。當然,除非你很牛。或者很恩愛,那就另當別論了。所以,吏部尚書的兒子死了,隻是在皇帝的要求下禮部尚書才寫了祭文。並代表皇上出席一下葬禮。而吏部尚書惺惺作態的掉了兩滴鱷魚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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