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


    軍師心有餘悸微弓著腰,雙手有抱住頭顱的姿勢,而旦無毛已經蹲在了地上,縮成一個蛋的形狀來保護自己的身體。


    蟾蜍爆裂的聲響不大可是又使“雨樹”嘩嘩嘩掉下雨滴。軍師惡心的看了看自己粘乎乎的手掌,一臉的厭惡。剛想就勢蹲下用水池子的水洗一下手。可是突然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們唯一的一汪水一隻癩蛤蟆的洗澡水已經夠惡心了,再弄髒了,自己也不願意喝。意識往自己腳邊摸索一些草梢子,擦了擦,可是手掌上還是有一股濃濃的腐臭的魚腥味。也許這就是墨夜蟾吸引蒼蠅蚊蟲的秘寶吧。


    由於無毛拿著兩支火把拿的很低,軍師的上半身沉浸在黑暗裏,下半身卻明亮的很。


    “哎,起來,沒事了,咱們回去。”軍師拍了拍無毛的肩膀。


    無毛抬起埋在襠部的頭,四處看了看確實沒什麽動靜了,隻是軍師的在斜射的亮光中有些恐怖,可是旦無毛不怕。因為他是現在值得信賴的人。


    “過會兒,不要告訴他們癩蛤蟆的事情,省得他們惡心。”軍師接過火把特地回過頭給萎縮在自己的身影的旦無毛說。


    “嗯嗯”


    “軍師有水了嗎?渴死我了!”軍師沒有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就有人火急火燎的問。


    “有水,也能喝就是比在牢房裏喝的水混了不少,實在渴得不行了,也能將就著喝。”軍師也算是如實回答了,那人的問題。


    “就你渴!吃斷頭飯的時候,你比誰吃的都多!還專揀重口的,夾你一塊雞屁股,就給把你老婆似的,死活不給。”二哥數落著他。


    “師哥,剛才水邊沒發現什麽野獸什麽的吧?”二哥很沒文化的問了一句,你以為人人都叫他“軍師”,他就姓軍名師不成。可是他現在的脾氣可是很好,見人說人話的本事可算是練到家了,對三弟和軍師態度差異很明顯。


    軍師把火把放進火堆,還沒有坐實就有人問東問西。


    “沒發現什麽東西,八成是他眼花了。”軍師指了指還站在一旁沒有回去的旦無毛,隨著軍師一指,嚇得無毛又回到了鐵虎的身邊,他要給鐵虎找水的正事兒還沒辦呢。


    “我就說嘛,這個林子雖然茂密了些,可也不能老出妖怪不是,對於咱們以後是去是留你怎麽看呀?”二哥嘴裏抹著蜜,可是出來的話,尖銳的很。這個問題可是他們當下麵臨的最大問題。見看著就要入冬了。百草凋零動物藏匿過冬,食物是越來越難找。


    怎麽辦!怎麽辦!


    “我想聽聽大夥的意見。”軍師很老練的把皮球又踢了回去,他眼看著這位“二哥”。其他人的有一半已經將石刀和木棍裝配好了,還有一半還在繼續裝著,聽到這個問題都停下了活兒,從各自的思緒出來,往著二哥。


    “這個……這個這個嗎,嗯,是……這樣的……就是……”二哥開始慫了起來,支支吾吾愣是沒有蹦出一句有用的。平時耍耍滑頭還行,一把重擔放在他的身上萎了。


    “我要去病州!那裏有著數不清的財寶,要是病州城裏的人都死絕了,那些錢可都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一個要錢不要命的主。


    “劉大財,你別說夢話了你。就你這個身板,沒走百裏地你就得躺屍信不信。乖乖的和我在這呆著,要不然可沒人給你收屍!”


    ……


    看到劉大財能夠因為這樣悖論的理由而去病州,其他的人思想也就解放了,開始七嘴八舌的講起自己去或者不去的理由。


    旦無毛決心是要跟著軍師一起的,可是看到依舊躺在地上的鐵虎也就隻能留下來照顧他。


    爭吵了一會,本來就口幹舌燥的人現在更加的口渴。在這一堆人聰明的人多得是,雖然沒有盛水的容器,水汪的口子又小,不方便喝水。可是他們周圍都是齊腰長的管草,可以把它們截取,利用它們草壁內的中空,當吸管用,於是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往水汪上圍。


    雖然水中有一股土腥和魚腥味可是總歸能解渴,隻是喝完後最裏麵都是土渣渣,嗓子也有一種被什麽劃過的感覺。運氣好的跑的快的,能喝到水的上層,清澈些的。去的晚的隻能喝泥漿子了。


    現在最著急的無毛,畢竟周圍沒什麽容器,雖然有管草可是鐵虎自己又不能吸。豁出去了,旦無毛直接嘴充當了容器,喝完一口水,趕緊的跑回來,用管草渡給鐵虎。鐵虎的嗓子微微的蠕動,水很自然的進了鐵虎的肚子。


    咕嚕嚕咕嚕嚕,喝過水的一群人,有些突然感覺肚子疼痛的厲害。


    “不好!水中有毒!”經過誰的一喊,壞了!其他的人也覺得自己的腸胃有些隱隱作痛。沒有人質疑是軍師下的毒,因為大家都是隻穿一身囚服來的,哪裏還能帶毒,何況軍師自己也喝了水。


    撲棱棱撲棱棱,幾十雙腿往林子裏跑,“你離我遠一些!”、“你上那邊再去去。”、“嘿,你他媽屎真臭!”……


    十幾個人跑進林子裏方便去了。身下的人要麽喝了水沒事,要麽就是沒喝水的。


    現在最憂心忡忡的就是旦無毛,旦無毛心想鐵虎現在還昏迷不醒,萬一拉在褲子上可怎麽辦!


    “沒事,他們沒什麽大事兒,拉完就好了。”這時候有一個披頭散發,擋著臉麵,骨瘦如材的老頭說話了。


    “他媽的,是不是你這個臭老頭,把握三弟能成這樣的!我跟你碰了!”二哥很是沒頭腦的說著這話。


    “怎麽可能是這個老頭,這一行之中他一直走在隊伍的最後麵,沉默寡言。無論做什麽事情他都是走在最後,喝水也是,他怎麽能夠給前麵喝水的人下毒呢。”和他一起的一個人說。


    “他們隻是先前吃的太飽腹中有積食,剛在又喝了這麽多水,肚子裏留不住東西,所以都走了下路,排空了也就是沒事了。”瘦老頭一點不懼怕二哥,慢條斯理的跟他講。


    “臭老頭!我看在斷獄爺的麵子上,饒你一命。”二哥氣哄哄的放鬆了揮舞的拳頭和抓緊瘦老頭衣領的手。


    一聽到“斷獄”子,但凡手中有人命案子的身體都是打了一個激靈,心中都是有些抵觸。莫非他就是被稱為“斷獄魔手”的斷風。


    “天眼,你說門主交給我們的任務能完成嗎?到病州我們可是連八分之一的路程都沒走完,就遇到這麽多邪性的事,大眼睛蝙蝠、黑色球毒蟾,在我們留仙山也能見到。可是這叉尾的貓妖,我們活了幾個甲子的人了也是聞所未聞。”這個聲音低沉,口齒不清,話聽在耳裏都是如同蒼蠅嗡嗡的亂叫。他對蹲在身邊另一個身影說到。


    “地聽,你甭怕!即使把門主交代的差事辦差了,咱們也不會有什麽罪責,好歹我們把病州這百十年未有人知曉的近況告訴了門主。不過我看咱們成功的麵還是大些。”蹲在地上的天眼聲音有氣無力的對著身邊的黑影地聽說到。


    “成功?你看他們都是什麽樣的慫貨!我們先前覺得刀疤男能夠統領眾人,然後我們隻要迷惑他一個人,指一個向西走的方向就行。可是沒想到他是一個外強中幹的草包,一會兒‘我’一會兒‘俺’的,都忘了自己是哪國人了那個李鼎,還是我們特地把他拉入夥的,雖然像是當個頭的,可是像是得了精神分裂似的,一會兒義正言辭,一會兒神經兮兮,抱著一個癩蛤蟆都能笑出聲。幸好他沒吃,他吃了就等著入土為安吧。還有其他的人,可是我們特地陷害,或者從其他死囚室裏調過來的。可沒成想都派不上用場,功夫最強的,現在還在那躺著呢。門主安排的這出戲我看你演不完了,蒯郡郡主還把四指小刀、鬼信這些能人,擋在外麵。我看門主的算盤打錯了。現在可好要是一群人都選擇留在這裏,我看我們就等著受罰吧。”地聽說。


    “地聽,你要給他們時間適應。他們會恢複自己的本性的,斷魔、邪醫不是還沒有出手嗎!”天眼有氣無力的說。


    “這個叛徒!哎,也算是老相識了!咱們該回去了,不然他們肯定發現咱倆神神秘秘的。有紙嗎?”地聽嗡嗡的說。


    “給!”天眼從旁邊扯下兩片寬樹葉遞給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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