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來客


    夏夜的夜空更加的陰沉,烏黃色的濃雲再也克製不住了,將自己憋了十幾天的雨意一下子都傾倒了下來,啪啪~~啪啪~~每一顆栗子大小的雨滴落在地上何止濺起碎裂成八瓣。


    積雷山的池子岸邊,先是一張修長的手掌扒在岸邊,接著是一個頭顱和半個身子。此時一個炸雷爆裂,濺起的青碧色的光芒,一下子讓人看清了那人的臉,並且記住他的樣貌。真是太英俊了!黑色的發髻已經黑到融進黑夜讓人看不清楚。可是帶著劍鋒般銳利的眉宇早已讓人過目不忘,高山一樣挺拔的鼻梁,紅潤的嘴唇不停的開合著汲取著空氣中的養料。


    他是一個英俊的男子,他的麵容放在那個朝代都能稱得上俊美。此時他的臉不知道本來就是這麽白還是被剛才的驚嚇到麵容失去了血色,但是並未對他的英俊減分,倒是有些像傅粉何郎。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從深深地寬闊的水池中爬上了岸,湖中的還有一個竹筏子六神無知的在水中局促的打著轉兒,竹篙已經和它分道揚鑣。


    那個英俊的男人終於擺脫濃稠湖水的折磨,艱難的爬上了岸邊。就像是越獄成功的人,躺在地上享受新鮮的空氣和無限明媚陽光的恩澤,隻是此時是夏季的雨夜,暴風驟雨的夜晚。


    此時才能看到那位英俊少年的全貌,一身白衣,但不是什麽上好的絲綢布料,而是極其常見的麻布衣裳,幸好衣服長袖未破,若不然倒是有幾分家中般喪事的悲涼感。


    布料上不知是沾染上河中的淤泥還是先前沾染上了墨跡,如今早已經暈染開,若是仔細的看,還是能夠看出“忠、恕、寬以、兼愛”等些字的模糊形象。像是一個書生,但是他的腳上卻穿著雲襪、十方鞋,分明就是一個道士的標配。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他的口中確實不停喊著佛家的尊號。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這是一個麵容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子,大艱難的爬了起來,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這是護住懷裏的什麽東西,好像很重要似的。可能是一件很容易破損,或者對他很重要的寶貝。當他的指甲一碰觸東西,感覺到它的存在感,緊縮的眉頭釋然開了。


    哢嚓——一個響雷過後,那個男子突然消失不見了。


    哈~~蒲草已經算是醒了,隻是還賴在床上,靜靜的聽窗戶外的動靜,果然這暴躁的雨一夜之間就粗狂的下完了。


    “還不起床。再不出發,等太陽毒辣的時候,更別想走了。”深沉的嗓音又出現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煩不煩人呀!”最後蒲草還是起床,雖然現在還是寅時,隻有東邊的天上有些紅雲。可是現在才是一天之中最涼快的時候,趁著兩塊能多走些路。


    這裏是病州城的城內。一百年前,這裏就有了一個風俗,冬春兩季在西北城住,夏秋兩季則是搬到東南城住。究其原因就是靠近天坑,隕石墜落的地方越近,則是溫度越高。天氣炎熱的夏秋季人們就愛去東南城涼快的地方住,天氣寒冷時人們則會搬去西北城住。


    曾經可以孕育百萬雄獅的兵州,如今成了人口不到兩萬的病州,因此住房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


    六十年前的地貌改變,使得病州城內裂成了大致五個區域,兩塊區域之間的橫溝像是峽穀。人們要穿越區域,於是修築了鐵索橋。


    “小草,我家有牛車。”蒲草剛一開門就遇到一個諂媚的。那個身上有白癬的男人說,還得意的拍了拍沾著露水的老牛的頭。一看就知道在這等著有些時辰了。


    “你去不語姐他們家看看吧,還有這麽多藥材要搬呢。”蒲草看他也不容易的,也沒像昨晚一樣發火兒。


    “昨晚去過了,百草叔說,已經找好人了。”那人低頭說了句,像是在惋惜什麽。


    “我就一個包袱,沒有什麽麻煩的。你還是幫助你爹你娘吧。”


    “我要是今天不能幫你做點啥。俺娘肯定要說我了。”


    “嗬~~”蒲草帶著戲謔無奈的笑了一聲。


    “把那包袱讓他捎去吧。”深沉的聲音在兩人的身邊響起。


    那該白癬男人,一吃驚,“厚仙爺,也在呀!對不住對不住。”說完恭敬地彎了腰,腦地這是左右搖晃東張西望,尋找厚天到底在什麽地方。


    “得啦!得啦!別瞅啦!”一下子把肩上的皮革包袱扔在了牛拉的後車上,“把包袱掛在老巫神廟的柳樹上就行,你走吧!你走吧!”蒲草看到人們對自己的對頭——厚天,表現的這麽恭敬,心裏都是一陣的反感。


    白癬像是完成了母親交代的任務,走在潮濕的牛車板上很高興的揮舞著鞭子趕著牛車走了,“啪啪~~啪啪~~”響亮的揮鞭聲在暴雨初晴的雨後,傳的很遙遠。看來他也是並非想來這裏,隻是他走的時候,表現的很輕鬆。


    “哼~~”蒲草不知道在埋怨什麽,生氣的哼了一聲,鼻孔裏發出的生氣。


    “咕咕~~”她的肚子叫喚了兩聲,在提醒著她什麽。臉上露出了凶神惡煞的表情,“都怪你!”蒲草朝著脖子上的天青色的玉佩瞪了一眼。原來她把自己路上吃的東西,都放在了包袱裏,突然見到白癬,就把還餓著肚子的事情忘記了;厚天一說話,把包袱就交了出去,那裏可是家中僅存的吃食。要走兩天的路,這可怎麽辦呀?


    “哼~~”蒲草有朝著脖子上的玉佩冷哼一下,就朝著西北方向走去。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她口中常說的不語姐姐。約好的一起去東南城。他們家一定有吃的。


    “哎呦~~還有癭爺爺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學著小夥子在美女門前守著呐!就不怕奶奶不給你做飯吃。”蒲草嬉皮笑臉的說著。


    “嗬嗬~~你這個丫頭片子。”癭爺爺用自己的石頭色的木頭煙杆,朝著蒲草的頭上比劃著敲了幾下。


    蒲草頑皮的吐了下舌頭,趴在癭爺爺背後的小孩子,下來一條,還以為是自己的爺爺把蒲草姐姐的舌頭敲了出來,反應過來之後,不住的咯咯笑著。蒲草朝著小孩子的臉上扭了一把。“是不是也來看漂亮姐姐噠!”


    “草姐姐~~”小孩子甜美的聲音。


    “嗯,菱角乖~~”蒲草剛一轉身想要走,突然想起什麽事情,“對了,癭爺爺你陪他聊會天,他最近可能思春了。”


    “思春?”癭爺爺有些驚訝的接過來蒲草從脖子上取下的天青色的玉佩。


    當然隻是誣陷,**裸的誣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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