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放火!是最簡單的報複辦法,讓李府上下人心惶惶寢食難安,就是祚晨所期望的結果。


    李府管事,摸著額頭的汗水出了屋子,一會時間昏黃的燭火也沒了光亮,潛伏在暗處的祚晨,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小心使得萬年船”,在這李府深處若有意外,祚晨沒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子時的李府,被公子受傷驚懼了半夜,闔府上下已是疲憊不堪。即便是往常,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潛進府裏圖謀不軌,朝廷大員的府邸豈是尋常毛賊可以任意踐踏?睡的深沉的,聽著人聲嘈雜,看著窗外大亮,還在尋思著,怎麽這麽快就天光大亮了?


    “救火!趕快起來救火!……”


    聲嘶力竭的呼喊,在萬籟俱靜的深夜驟然間響起,闔府上下除了驚懼就是手足無措和慌亂,從未失過火,救火的經驗更是無從說起,慌裏慌張地趕到閣樓那裏,又被管事呼喝著找來水桶、木盆,就連園中荷花缸裏的水,也不知被誰舀去救了火,淩亂的荷花、葉子散落一地,破敗不堪!


    真是人聲鼎沸,驚惶不安。奢華的木質閣樓,在眾人的不懈努力下終是堅持不住,轟的一聲濺起滿園的金花。


    陰沉著臉的李子欽,渾身顫抖的看著被濃煙熏黑了臉,茫然不知所措的下人們。身後不遠處的夫人,悲天蹌地的哭喊著,“我的雕花金絲楠……”話未說完就再沒聲音,暈了過去。


    丫鬟、婢女一陣的驚慌失措,呼喊哭泣聲一片。


    李子欽隻覺得眼前金花大盛,猛然又是眼前一黑就昏倒在地,什麽名人字畫、綾羅綢緞、珍稀古玩,還有夫人陪嫁的雕花金絲楠床,全部和他沒有了半點關係。


    “老爺昏倒了!快喊郎中!”


    “出了這麽大的事,郎中呢!”


    ……


    肇事者祚晨,趴在牆頭上遠眺著衝天的火光,樂的直嗬嗬。急的張有財在牆下徒然地直跳腳,卻什麽也看不到。


    “公子,怎麽樣了?”張有財壓低聲音,急不可耐地伸長著脖子。


    又是像狸貓一樣翻身跳下高牆,祚晨拍著身上的塵土,“唉!好戲一場,就是觀眾太少嘍!”


    “也不拉我一把上去,真是掃興!”張有財看著祚晨那興高彩烈的模樣,心裏就有氣。


    “您那大塊頭,您也忒瞧得起我了!”


    張有財知道再爭論這話題,徒然惹得自己上火生氣,想著祚晨趴在牆頭好長時間才著起來火,疑惑地問道:“您是怎麽做到的?怎麽那麽久才著火?”


    “走,回府告訴您。”


    “不回王府了?”


    “回個屁!……”祚晨悻悻地說道。


    不知道祚晨在王府發生了什麽,從未聽到祚晨口吐髒話的張有財,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想著,和慶親王爺關係不是一直很好嗎?怎麽看起來祚晨很不高興的樣子。


    回到大將軍府門口的祚晨,心情出奇的好!一一指著街角陰暗的角落喊道:“都給我看好了!本公子回府了!”


    嚇得各府蹲守的暗探身子一陣哆嗦!這家夥,得了失心瘋一樣,大吼大叫!想起白天的聽聞,心裏更加的是忐忑不安,不會殺紅了眼要和一班暗探出氣吧?!


    撒了歡,出了氣,囂張地大搖大擺進府。祚晨就是要通過他們的嘴,告訴他們各自的主子,我就是囂張,你們還能怎麽地?老老實實的也派人盯著,有個風吹草動也有人看著,祚晨想起來就憋得慌!不給你們整點顏色瞧瞧,還真把我當軟柿子捏?祚晨如是想著,恨恨地坐在了椅子上。


    心裏受什麽刺激了?張有財心裏揣摩著,沒敢問。跟祚晨打聲招呼,就匆匆回屋歇息去了,這一天折騰的可真是精疲力盡,不回府還好,這一回府竟然連眼皮也抬不起來了。


    日上三竿,王平風風火火地跑進府裏,老遠見著張康就喊道:“好消息!好消息!”


    張康一見肉球一樣的王平,就是一陣好笑,一身黑色綢緞的王平跑將起來,活像屎殼郎滾糞球!


    “噯,大兄!昨天夜裏李尚書府裏失火了,那家夥!火光衝天,也不知燒了多少宅子……”


    剛吃完早飯的張有財聽了,皺起眉頭,“王管事,聽您說的活靈活現,您見著了。”


    “看來您是睡得太沉了,那家夥!火光衝天都映紅了半個京城,哪個會看不到?估計啊,李府的宅子是化為灰燼了,那麽大的火勢!是吧?”搖頭晃腦的王平,怎麽也不肯承認他是道聽途說來的。


    張康被王平的逼真表情折服,點著頭,“看來,真是親眼見著火勢了!”


    ”是個屁!”張有財悻悻地說道。


    沒理會,也看不透這哥倆的意思,王平問道:“公子呢?我是從商鋪趕回來,特意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來的。”


    “該忙您的,趕快忙您的去吧!還告訴公子!?沒著火之前他就知道了!”張有財說完,不再理會倆人滿臉愕然的模樣,轉身向後院走去。


    “哦!……”


    “哦!……”


    張康和王平倆人,王八看綠豆一樣的對著眼睛,深以為然地點著腦袋。


    好奇心的驅使下,張康甩開膀子向堂哥那裏奔去,“噯,哥!公子昨晚安排你,是不是去給那老家夥放火去了。”張康壓低的嗓門,依然聲音洪亮。


    張有財權當張康不存在,一路不聲不響,憋得張康跟在身後麵紅耳赤,想著隨堂哥一起進公子屋裏,卻眼看著堂哥瞪了自己一眼,隨手關上了房門。張康悻悻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說,不和我說也知道就是您倆幹的。


    “公子,眼下我們需要怎麽做?”張有財看著慵懶在床的祚晨,問道。


    “估計沒有大礙!禁軍總統領不是活的好好的?守備司那幾隻小魚小蝦,皇上絕對不會放在眼裏,再說還有兵部尚書在哪裏頂著,我們怕什麽?”祚晨眨著眼睛,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這麽肯定?在王爺那裏得到準確論斷了?”張有財問道。


    依照昨晚王爺的態度,祚晨估計隻要皇上那裏,不抓住自己的小辮不放,就絕無大礙!推到下邊各部手裏,想要辦自己除非得到王爺的點頭。王爺那裏也不會剛把自己捧上天,立刻就翻臉踩到泥地裏去。


    “王爺沒說,也沒表明會有多麽嚴重,估計這點事情他還不至於把握不了!”


    一顆兵部的令牌,也起到了不錯的震懾作用,估計現在那李子欽,已經記恨上了兵部尚書趙鵬飛,也不由得李子欽不去記恨,任是誰也不會相信是祚晨單方麵設計,全殲了十多號高手。估計就是皇上,也得仔細琢磨一番。


    “您這一把火放的,不會給王爺添什麽麻煩吧?”張有財擰起眉頭,不無憂慮地說道。


    沉吟一會,祚晨說道:“其實,我是特意為之,王爺終歸和你我不同,他不放心我,我還對他不放心呢!”


    至於慶親王爺,祚晨又特意從其府宅偷偷跳出來,跑到李子欽府裏放了一把大火。祚晨不相信,那麽多各家暗探虎視眈眈的盯著,就這次從王府出來放火會沒人看到。


    張有財抬手搓了一把臉,心裏說,怎麽聽著事情竟是這般的複雜,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不就是王爺陣營和李子欽陣營的對戰?怎麽到了祚晨嘴裏,和王爺也不是連理同枝了?看看祚晨那清澈的眼睛,也不像是故弄玄虛的模樣,不由得心裏彷徨起來,以前自己的認識都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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