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就是喜歡捉弄人!讓人興奮的熱血沸騰,又一步之間讓人踏入冰窟之中。


    酷暑踏入嚴寒是怎樣一種感覺,興衝衝邁進屋子的這仨貨如今是深有感觸,涼!滲到骨子裏的透心涼!以至於這仨貨就像是冰雕一般杵著,霎時間便沒了生氣。


    “說話呀!”老爺子一聲怒吼,生生把剛燃起的燭火震得搖搖欲熄。


    那仨貨,隻感覺心都被他震碎了,由裏而外稀裏嘩啦的碎!“噗通……”不約而同地碎倒在地,膝蓋磕在生硬的木板上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真是膽大包天!就你們仨綁在一起,都不夠我一隻胳膊拾掇的,竟然……竟然敢於夜襲靖親王府!?活膩歪了告訴我一聲一人一刀劈了你們,省的我提心吊膽夜不能寐!”怒不可遏的老爺子像是出弦的箭,起身離座一躍而至三人跟前。


    嚇得吳江如影隨行而至,“慢著!”


    吳江的一聲大喊,總算是起到了作用,老爺子止住身勢,回頭怒目而視著他,暫時止住了雷霆之怒。


    “…老爺…,公…子…年紀…還小……”囁囁嚅嚅的吳江,被老爺子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嚇得慌不迭地跪倒在地,“公子身上的傷,還未痊愈……”吳江垂下腦袋,終於鼓起勇氣說了句完整的話,心裏猶自尋思著,我又沒有參與,說說好話總不至於受到責罰吧。


    劉烈這暴脾氣,發起火來真是讓人手足無措,餘怒未消恨恨地轉過身子,一腳將他剛坐著的椅子踢了個稀巴爛,把眾人嚇得皆是一激靈,他卻還在徒自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良久,轉過身手指著祚晨,道:“你小子說,把靖親王府禍害成啥樣了?”


    聽著老爺子的氣息趨於平緩,跪在地上的四人,無不心裏暗暗長舒一口氣。尤其是祚晨和張氏哥倆,猶如鬼門關逃回一命來的感覺,這時已經隱隱感覺的到膝蓋處傳來的疼痛,越來越鑽心。


    即便是不說,第二天也勢必傳的滿京都紛紛揚揚,或許,坦白真的能夠從寬,如是想著的祚晨,深籲一口氣,說道:“孫兒將靖親王府護衛的偏房炸了,燒了一棟副樓,主樓……沒敢動。”


    炸了是怎麽個意思?老爺子把眉頭擰成疙瘩,也沒能參悟的明白,意思是拆了?那得多大的動靜,豈不讓人發覺,那還能全身而退?想不明白,氣頭上也不肯失了麵子,冷冷地問:“傷了多少人?”


    “護衛三十個肯定死定了,副樓著火後,傷沒傷著人就不得而知了。”


    語氣輕鬆的祚晨,低頭陳述著作案結果,身後張氏哥倆亦是恨不能把頭低到褲襠裏,都也沒有發現老爺子愕然地張大著嘴巴怔在當場,滿臉的不可置信。


    久久未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眾人這才發覺有異,偷偷地微微抬起頭。


    被人發覺到失態,老爺子故作鎮靜的輕咳一聲,“你…確定,護衛全亡?”


    “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計就剩渣了。”


    真心受不了祚晨出格的表現帶來的震驚,老爺子又恢複了在海陽城時的狀態,心裏暗自想著,這是怎麽了?毫發無傷的全身而退,並且滅了三十個人,這不就和茶館裏說書的先生一般信口開河?老劉頭隻感覺渾身刺撓的慌,驚得心裏早就稀裏嘩啦,緊走幾步抓起跪在地上的張有財,““跟我到我屋裏去。”


    眼看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張有財,臉擰巴的像是麻花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老爺子走遠,跪在地上的仨,這才站起身搓 著膝蓋。老爺子雷聲大雨點小,最後將張有財給拎走了,讓三人始料不及,彼此對視一眼,皆是茫然不知所以。


    折騰到了下半夜,意興闌珊的張康和吳江,垂頭喪氣地回屋了,那還有心思問祚晨那些稀奇古怪。當張有財大半個時辰被審訊完畢回到屋裏,見眾人皆是蒙頭大睡,有心向祚晨說說去又恐其已然入睡,隻得作罷。


    張有財睡不著,祚晨何嚐能夠睡著?想著炸藥的製作還算成功,想著天亮後滿京都的震驚議論,恍恍惚惚間已是天光大亮了。


    “公子……,公子……”聽聲音就知道又是王平,“京都出了地動天驚的大事!”


    “什麽事情,這麽慌張?”拉開房門的祚晨,被陽光刺的眼睛生痛,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王平一臉的誇張。


    “街上都傳開了,靖親王爺遭到天譴了!昨夜連續幾個天雷,把……把傷你的那幫人,悉數炸了個粉碎,還燒著了一座樓房,聽說,這之前還有一匹天馬拉了一車火柴禾,差點把王府大門燒著了。好家夥,神靈發怒真是地動天驚!霎時間就將房舍夷為平地,嘖嘖……”


    沒成想滿大街竟是如此議論,祚晨被他說的懵頭懵腦,目瞪口呆的看著王平眉飛色舞,在王平看來,祚晨就是被神靈發怒驚呆了。


    “公子……您,沒事吧?”


    “啊?沒事,這是個好消息,趕緊告訴其他人去。”


    看著胖乎乎的王平急匆匆的“滾蛋”,祚晨暗暗地想,這確實是不錯的魅惑之言,隻是不知朝堂之上是否也認同這說法。隨之搖搖頭自嘲不已,按照這樣的想法天下之人豈不是過於愚昧無知了,心裏說,姑父早朝後回府,應該就能聽到消息了。


    “祚晨,起床沒?姥爺喊你到前廳呢。”於是在院子正中,扯著嗓子招呼著。


    算是睡不清閑了,重新躺下的祚晨,閉著眼睛慵懶的應著,“知道了姐,洗把臉就過去。”


    “快點!姥爺等急了有你的好看,沒人給你求情!”於是聽到祚晨懶裏懶遝的聲音,沒好氣的扔下一句話轉身回去了。


    客廳裏,老劉頭和於獻民的臉色有些複雜。


    請過安的祚晨也很疑惑,“姑父,今兒個早朝怎的這麽快結束了。”


    “皇上未臨朝。”於獻民掀了掀眉毛,“真怪事,不臨朝也就罷了,任何人覲見皆是不準,卻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特別是昨夜靖親王府,出了地動天驚的大事,卻也是不管不問,要說是皇上一早沒有得到消息,沒人會相信!”


    管他臨不臨朝,關我屁事!祚晨暗暗腹誹著,問道:“姑父,剛聽王管事回府說,靖親王爺府裏遭天雷了?諸位大人怎麽說?”話畢,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老爺子。


    瞅著祚晨一臉的求知若渴,於獻民心裏卻是五穀雜陳,這叫什麽事兒?靖親王府遭到雷擊,說是驚世駭俗絕不為過!


    三十條龍睛虎眼的漢子,從府外救火回屋隻是一會的時間,就被天雷轟的和磚瓦化為齏粉,說是神靈發怒哪個真正見過,說是人為,是何手段可以瞬間將房舍夷為平地?想著諸位大人們的議論,於獻民就一陣頭昏腦脹,出乎於能夠理解的範疇,讓他難以接受更是難以敘說。


    “沒說法?”老劉頭心裏隱隱地有些緊張,心裏期望著,於獻民說出諸人信服是神靈發怒帶來的結果。


    “回嶽父大人,諸位大人也是暗地裏眾說紛紜,畢竟皇室成員受到天譴,不是可以像百姓一般肆無忌憚的議論,哪一個也不敢公開肯定這種說法。”


    “會不會是人為所致?”


    “咳咳……”受祚晨一臉無辜的表情打擊,老爺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於獻民關心地看過去,見老爺子擺手示意,說道:“有人也是這般說,可也是難圓其說,人力怎能有瞬間將房舍化為齏粉之能?況且聽聞,原房舍下隨之出現了半人之深的大坑。就是十多個壯漢同時開挖,也要半天的時間。”


    ”哦!那必定是神靈發怒,施以天罰所致。參天巨樹遭到雷劈,還不是被轟的稀巴爛?”


    祚晨心裏那個樂啊!心花怒放根本就詮釋不了他現在的心情,刻意向天雷的認識方麵引導著說道。


    “家裏說說就罷了!可不能出了府胡說八道,事關皇室威望,不可兒戲!”於獻民輕聲囑咐著祚晨。


    “知道了,姑父。”


    應著於獻民的話,祚晨乖的就像是隻小白兔,哪裏像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惹禍精。倘若是老爺子不知情,任是讓他想破大天也想不到,做下如此驚動整個京都的大案出自祚晨之手!


    “爺爺,孫兒要到商鋪瞧瞧……”


    “哪兒也不準去!在府裏老實呆著,滿大街都是議論紛紛,你小子……,告訴你手下的人,都不準出府。”老爺子鐵青著臉,陡然大聲說道。


    “知道了,爺爺。”祚晨就像是被套上繩索的狗,瞬間就垂頭喪氣了。


    老爺子有所顧慮,不是沒有道理,祚晨一貫的膽大包天惹是生非,即便是不去大街上拋頭露麵,都難免被有心之人猜測又是這小子所為,雖然靖親王府出得事情超出眾人理解的範疇,可是祚晨哪一件事情不是超出眾人的想像?殺人、放火、夏日寒冰、玻璃鏡子哪一樣不是讓眾人瞠目結舌?


    於獻民看著這爺倆,一個滿臉通紅一個麵色鐵青,心裏隱隱有些懷疑,難道事情真是祚晨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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