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外,孫公公附耳說道:“皇上聽雜家稟報說你來見駕,皇上並無惱怒之意。”


    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劉祚晨頓時感覺渾身舒爽精神百倍,在皇子寓所產生的煩躁不安霎時間就煙消雲散,心裏感謝著老天爺的眷顧!暗暗竊喜的劉祚晨,發自肺腑的對著孫公公笑笑,心裏說,這老頭有時間還是很靠譜,臉也不是很難看,身音也不是很難聽。


    “微臣劉祚晨,叩見聖上!”


    進得禦書房,皇上背著雙手站在窗前,頭也沒回,“嗯!坐吧!”


    依然被賞賜了座位,讓祚晨更是心裏踏實下來,卻哪敢大馬金刀的坐下?負荊請罪坐在凳子上懇請皇上責罰,沒事也會整出事情來不是?


    “微臣有罪,不敢坐。”劉祚晨跪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偷眼瞅得皇上肩膀微動,慌不迭地將腦袋垂的更低了,心裏禱告著,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嗯?何罪之有,講於朕聽。”


    雖說心有忐忑,既然,已有心理準備,劉祚晨便一五一十將夜襲靖親王府之事,抖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沉吟良久的皇上,突然說道:“是劉烈讓你來的?”


    聽聲音,劉祚晨知道皇上已經走到近前,這話問的過於突兀,想過幾種場景卻沒想到皇上會單刀直入,避過其它問題矛頭直指老爺子,確實始料未及。看不到皇上的神色,也不知其怎樣的心思,躊躇著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何回答。不行,應該將老爺子的安危看重!


    “稟,聖上。夜襲靖親王府都是微臣所為,跟微臣的爺爺半點瓜葛也沒有,械鬥當晚回府之後,一腳踢的微臣半條命都沒了……,此次負荊請罪懇請皇上責罰,確實是老爺子下令。”


    “起來回話。”皇上竟是說不出的語氣平和,卻未曾表示責罰與否。


    “微臣罪責在身,不敢起身。”


    “還要讓朕拉你一把不成!”微微加重的語氣,皇上已是有些慍怒。


    他奶奶的,做禍靖親王府你聽了沒有發怒,老子不起身你倒是怒了,這是何道理?難道真的和靖親王爺是不死不休,將他的安危全然不放在心上?劉祚晨忖量著,姍姍爬了起來,依然耷拉著腦袋不敢看皇上一眼。


    “……說是劉烈不知情,你沒有撒謊。依照他那尿性,豈會吃得被人襲擊的惡虧?”皇上說著,竟是自顧自得嗬嗬笑將起來,“一腳踢你個半死,你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身子無礙吧?”


    真是摸不透皇上的心思,怎麽感覺也和老爺子所說的偏差太大,這是怎的個情況?不是應該惱怒不已嗎?不是應該出言嗬斥一番嗎?自始至終未曾有責罰的意味,且還關心身體情況是否良好,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戲?劉祚晨現在已經糊塗了,滿腦子的問號,讓他的額頭沁出密密一層汗水。


    想歸想,可是不能在皇上麵前失了分寸,劉祚晨輕聲說道:“稟聖上,微臣身子已經無礙,微臣謝聖上關愛。”話畢,恭恭敬敬的躬身一禮。


    聽了劉祚晨的回話,皇上沒好氣的沉聲“哼”了一聲,道:“朕,對你小子關愛有加,你小子卻淨給朕出難題!”


    慌不迭的跪到在地,心裏說,到正題了!看來是責罰難免了。劉祚晨如是想著,嘴上趕緊道:“微臣知罪,懇請皇上責罰?”


    “起來!劉烈一身錚錚鐵骨,怎會有了你這幅軟骨頭的孫子!還沒說怎樣,跪的真是麻利!”


    皇上陡然提高了嗓門,竟是如此說辭,劉祚晨更是滿頭霧水了,這他娘的什麽情況?心裏隱隱有了發狂的感覺,太憋的慌了,要有責罰盡早說就是,這一顆心懸在半空沒著沒落的,怎是一個難受能夠表達!姍姍地又爬將起來,期期艾艾的望著皇上,心裏說,你快給個痛快話吧!


    不屑的瞥了一眼劉祚晨,皇上也不理會劉祚晨那複雜的表情,踱步到窗前又背起雙手,久久不語。


    可苦了劉祚晨,滿頭霧水、不知所以不說,老老實實地站在當場也不敢活動活動,簡直比練功站樁還要遭罪十分,心裏憤恨的想著,再也不來這禦書房了,這也太他娘的遭罪了。


    “知道朕為何不想責罰於你嗎?”


    皇上突然發話,讓劉祚晨不由得精神為之一振,好歹是說話了,兩個大活人在屋裏幹站著全然沒有聲音,這氣氛真是詭異,恍然間讓祚晨又回想起了在黑暗中的那段時間,好在,還有光亮還有個人在窗前站著,摸不清皇上在窗前想些什麽,話語也是沒有底氣,“微臣……愚鈍,還請聖上釋惑。”


    “江山代有才人出,這片江山將來也將會換了顏色,換言之,朕與你爺爺都也老了,哪像年輕時那般咄咄逼人?要是當年如今這般情況,你爺爺豈肯讓你小子來懇請朕給你責罰?當然,他更會直奔靖親王府找到靖親王的晦氣。”皇上依然望著窗外,緩緩的說著。


    還不是你那皇兄欺人太甚?腹誹不已的祚晨,在其身後大膽的瞥了皇上一眼。


    “好在,你小子未曾傷到靖親王半根毫毛,殺了襲擊朝廷命官的不法之眾,也算是那幫宵小之輩咎由自取!隻是…你這般囂張跋扈…終是大患!你可自知?”


    原來皇上是這樣考慮,這就算是皇上對靖親王府之事的定論了,老爺子憂心忡忡又是為的哪般?暗暗思量著的祚晨,聽到皇上問話,答道:“微臣,謹記聖上教誨,定當銘記於心!”


    江山易改,秉性難移!皇上暗暗挺了挺胸,劉烈年輕時便桀驁不馴得理不讓人,如今這小子更是無法無天敢作敢為,自從來到京都多數惡事皆是出自他手,殺人放火敲打朝廷命官從未手軟,更不說懼怕於誰了。算你小子機靈,並未曾與朕針鋒相對,要不然…哼哼……,管你忠良之後俊逸之才,照樣滅的你煙消雲散!


    “記住就好,朕,可不希望相中的乘龍快婿早早夭折!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最好!”


    他娘的,這被你相中還成了無上榮光了!滿心反感情緒的祚晨,想起了大皇子的話,在皇上麵前是虎得窩著是龍也得盤著,不由得越發反感皇上的言辭,你這不是明火執仗的欺負人不是?心有怨言,自然也忘了回皇上的話,木樁一樣杵在當場,在皇上感覺定是心有所悟,哪知劉祚晨的忤逆心思?


    “朕,聽說,適才你到大皇子那裏去了?”


    “稟聖上,微臣初衷是麵聖懇請責罰,聽孫公公說聖上在治理國家大事,便去了大皇子那裏。”


    “很好,很好!進了宮門能有個聊得來的去處,尚且是……皇子那裏,可謂是…識得大體。”皇上說著轉過身,微微笑將起來,劉祚晨如此舉止能夠說明擁護他的決議,豈能不讓他心裏欣慰?能夠得到朝氣蓬勃的年輕人擁護,說明,決議被年輕人認可,更能同時說明皇上他也是被年輕人認可。


    不用問劉祚晨和大皇子之間交流,那樣未免顯得一代君王心理齷齪,隻要是舉止有目共睹就夠了,更何況,對話內容在離開禦書房後不久,孫公公自會稟報。天下是君王的天下,隻要有心想要知道某件事情,不是什麽難事!毛頭小子劉祚晨在他眼裏真的不算什麽,本事再大還能翻了天不成?幾番做禍,除了這次夜襲靖親王府對皇室有些瓜葛,其餘的事情都無須掛齒。


    “霎時間,將房舍夷為平地,朕倒是平生聞所未聞。”皇上蹙緊眉頭,劍眉微微揚起,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這應該是皇上目前最為在意的事情,可想而知,如此地動天驚的殺器,霎時間便讓人屍骨無存,以一代君王的見識,自然不是心中好奇那麽簡單,倘若能夠為己所有,將是殺敵於無形的超級殺器,這完全不同於劉尚武當年進獻的連弩可以比擬,僅僅從威力的角度看,較之目前大安泰所有的武器裝備更加出色。


    “聖上,微臣進宮來時便百般思索,怎樣解釋才能夠讓聖上信服。”


    沒有想到劉祚晨竟是如此說法,皇上不禁將眉頭皺成了疙瘩,你小子還敢拿假話真說來糊弄朕不成?


    見皇上滿臉肅然,劉祚晨也是心裏緊張起來,心裏忐忑不安之餘更是擔心糊弄不過皇上,霎時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身上的汗水也是濕透衣被,“聖上也對微臣能夠造出千奇百怪的物品好奇,想必是聖上心胸廣闊不屑相詢。……實則,微臣在海陽城時偶遇一位奇人傳授了一些技藝,可這被稱為炸藥的寶貝卻是奇人相贈,說是將來用以微臣保命之用。”


    “奇人?”皇上麵色凝重,滿是不可置信之色。


    “是奇人!他說,這炸藥有傷天和,不可為世人大行其道,因而……因而微臣百般懇求,終是不得其煉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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