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祚晨主仆倆遠去的背影,塔孜王爺心裏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幸不辱命也算是不虛此行了。大食國能夠成為劉祚晨唯一的駐商國,令他國使者氣的直跳腳已是必然。


    想明白了過來的劉祚晨心裏也是有些高興,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果然是好計策,怎麽原先就沒想到呢?至於兩國將來一旦開戰是否影響到收益,大食國隻要是不忌諱,他劉祚晨更是懶得理會。


    事情已經辦妥,也就沒有逗留的理由,一夜的養精蓄銳,次日一早便輕裝返程了。沒有在來時的客棧歇腳,隻是補充了一應的必需品便繼續上路了,又不是針對自己,沒有必要耿耿於懷不是?


    “您不回莊園了?”張有財問道。


    “不回了!老爺子強烈要求年前回一趟海陽城,趕時間盡快進京都一趟,估計能和我老子一道返回,特別事宜會通知與您。”


    對於劉祚晨的回答,張有財滿腹的怨言也不好說什麽,雖說是家屬已經悉數接到了莊園這裏,可終究有幾年時間沒有見到表弟張康了,還真有些想念。


    沒敢看張有財的眼睛,劉祚晨心裏也是清楚,可終究莊園裏需要一個主事之人,經年的操持還就張有財可以獨當一麵,心裏想著,這次進京都要不讓張康回來住一段時間?


    “張哥,我們上路還是再歇息一會?”


    張有財收回目光,意興闌珊地說道:“不歇了!上路!”


    問話那人搞不明白,原先還滿臉帶笑的張有財,為何瞬間就把臉拉的老長,訕訕地笑笑,看向已經沒影兒了的劉祚晨一行人。


    逃也似的驅馬拐過山口,劉祚晨收住馬勢回頭看了一眼,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讓張康回來讓哥倆好好團聚一段時間。


    “公子,京都熱鬧不?”張有能臉頰潮紅,自從被劉祚晨點名一路同行,心裏一直激動不已。被劉祚晨賞識是其一,關鍵是能夠到傳說中的京都城令他興奮難耐,以前就聽張有財說和公子在京都城攪得天翻地覆,心裏期盼著自己何時也能在京都城風光一把,怎能不有些小激動?


    “熱鬧!?更危險才是真的!”劉祚晨看張有能那神情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初生牛犢不怕虎在他身上得到完美的體現。


    “我估計,漂亮姑娘肯定是不會少,哈哈哈……”


    “去去去……,說正事呢!你淨打岔!”張有能慍怒地瞪了一眼伍六一。


    “古人曰: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怎麽就不是正事了?古人還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伍六一說著,不屑地瞥了一眼張有能,又說道:“和沒學問的人交流,真是費勁!”


    “你……”張有能自知是掰乎不過這小子,憋得臉色更是紅了七分,心裏卻在嘀咕著,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明明是心裏想著漂亮姑娘,嘴上卻說的冠冕堂皇。


    劉祚晨看著這倆貨也不禁樂了,這伍六一的確是能掰乎,細細算起來還真沒幾個人能壓住他的風頭。名字起的古怪,人也是古怪精靈心思轉的飛快,一口的之乎者也確實能唬住不少人,就是遇到真正的讀書人便卡了殼。


    曾經問過他名字的來曆,他爺爺是個標準的賭徒,原本比較富庶的家境被老爺子敗壞了個精光,伍六一出生那天還在與人賭博,他爹興衝衝地找到老爺子時正在開寶,也不理會兒子立在當場高喝一聲“五六一,好!”,於是就有了伍六一這樣一個名字。


    同行的三個人,見到張有能吃癟皆是哈哈大笑不已,越發窘的他不好意思了,幹瞪著牛眼也是無可奈何,還能怎樣?動手是不可能,言語粗魯的大罵幾聲又恐怕傷了兄弟間的和氣,恨隻恨嘴上功夫沒到家,不由得垂頭喪氣起來。


    “被人擠兌就沒了霸氣?等到了京都城,你張康哥會給你出氣!”劉祚晨微微笑著打起了圓場。


    就像是被灌了水的豬尿泡,張有能霎時間便振作起來,腰杆也挺直了起來。


    一路上草行露宿,有這幾塊料調劑著也算是愉快,隻消半月的時間便到了京都城,為了不引人注目還是喬裝打扮了一番,秘密進京能否起到作用,劉祚晨一行人就不得而知了。


    “夥計,給大爺準備一間上房。”


    張康百無聊懶地坐在長條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晃蕩著正喝著茶水,猛地聽到有人囂張的呼喝不禁有些惱意,嘀咕著,這是哪兒來的不長眼的玩意,在這裏還敢自稱大爺?


    “噗……”含在嘴裏的茶水,一股腦的噴到劉祚晨身上,倘若是張康站起身來,非得噴他個滿臉開花不可。


    “草!你這哪門子的見麵禮……”


    劉祚晨話還未說完,張康已經慌不迭地起身,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劉祚晨身上的茶漬。


    一把攥住張康的手,劉祚晨滿臉惱怒,“張叔!你腿怎麽回事?”


    “呃!……,不礙事,不礙事。”一臉通紅的張康,掙脫出手來,“快快…,到樓上歇著,我到後廚命人為您……”


    打斷張康的話,劉祚晨已是急不可耐,“快說,是怎麽一回事?”


    “吵吵把火的……,呃…,公子您什麽時間到了。”肉球一樣的王平,聽到聲音跑了過來,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嘴上招呼著屁顛屁顛地跑到了劉祚晨跟前,卻差點被想要逃之夭夭的張康撞到,“唉!你慢點……”


    看著張康急三火四地奔向後廚,劉祚晨知道,肯定是出過事情,恨恨地一跺腳,“王叔,你隨我來,把事情詳細給我說一遍。”


    隨行的五個人,從來沒見過劉祚晨陰沉過臉,不由得皆是心裏咯噔一下子。張有能看著張康遠去的背影,心裏卻在嘀咕著,這萎靡不振的家夥就是張康?怎麽和傳說當中的勇猛漢子不相符呢?還指望著能給他裝臉麵呢,看來是白搭!


    經過王平的一番細致說道,劉祚晨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又是**作祟,三年前劉祚晨前腳剛出京都城,**晚上就和一幫人來酒樓消遣,早就打定主意要給看護的張康一難堪,便出言挑釁於他,張康這火爆脾氣上來,哪還管他是禁軍統領,一言不合便招呼到了一起,說是**曾是張康一幫人的手下敗將,單打獨鬥那是那**的對手,幾個回合便讓**掀翻在地踢斷了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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