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乾坤殿,文武百官齊聚,當然,巍乘賢今日並未到場,畢竟家裏死了人,還得辦喪事!


    林淵坐在最上方的位置,正端著美酒品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大殿之中,除了文武百官外,諸多權貴子弟也在場,葉傾顏、楚月嬋,均在其中。


    蕭落塵與林墨染坐在一起,秋月抱著長劍站在一旁,在場眾人,她是最為特殊的一個,因為隻有她持著兵器。


    眾人也下意識的看著秋月懷中抱著的劍,天淵劍,本就是天策侯的佩劍,林淵將此劍給蕭落塵,其中的用意,倒是讓人猜測良多。


    “北燕使團到。”


    殿外,一道聲音響起。


    一群北燕之人走了進來。


    “見過乾皇。”


    一位身著赤色長袍、麵容略帶陰冷的年輕男子帶著北燕眾人行禮,他是北燕六皇子,姬寒。


    “姬寒!”


    葉傾顏看向姬寒,眼中閃過一道幽光,上一世,容樂慘死北燕宮殿,與此人脫不了幹係。


    “平身。”


    林淵輕輕揮手。


    姬寒等人站起來。


    林淵淡笑道:“此番六皇子遠道而來,朕特意備了美酒美食,還請入座。”


    “多謝乾皇。”


    姬寒等人微微拱手,便在一旁坐下。


    林淵笑著問道:“此番六皇子來我大乾,可是有什麽事情?”


    姬寒直言道:“我等此次來大乾皇朝,確實兩個事情,第一個事情,大乾皇朝地處中原,人傑地靈,學術雄渾,武道昌盛,我北燕想要學習一番。”


    他的語氣頓了頓,又道:“此番我帶來了北燕的一群年輕人,便是打算讓他們與大乾的年輕天驕相互交流一下,不知乾皇可否給這個機會?”


    林淵笑著道:“相互學習,這是好事情,朕準了,第二個事情呢?”


    姬寒神色認真的說道:“第二個事情,容我稍微賣個關子,不如先讓我北燕的年輕人與大乾的年輕天驕切磋一番?”


    “你打算如何切磋?”


    林淵神色自若的看向姬寒。


    姬寒沉吟道:“學術、棋道、武道。”


    林淵淡笑道:“這倒是沒有問題,不過既然是切磋與交流,那就得有點彩頭,這樣吧,朕拿出一株地湧金蓮聖藥、一門神秘功法和一個小玩意兒作為獎勵,哪一方獲勝,東西便是哪一方的。”


    他輕輕鼓掌。


    有三位太監立刻上前,他們各自抱著一個盒子,盒子之中,各有一朵金色蓮花、一本泛紅的古書、還有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魔方。


    “如此甚好!”


    姬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蕭落塵的目光落在地湧金蓮上,這正是他需要的寶藥,天靈聖藥加上地湧金蓮,定然可以讓他快速踏入觀玄境中期,此物必須要弄到手。


    林墨染似笑非笑的問道:“一株天靈聖藥還不夠補身體嗎?竟然還盯著地湧金蓮,你這都虧成什麽樣了?”


    蕭落塵淡淡的瞟了林墨染一眼:“身體是本錢,多補補,有好處。”


    林墨染抿嘴嬌笑道:“就怕你虛不受補啊!”


    蕭落塵沒有繼續理會林墨染,他的視線落在那個黑色魔方上,又看向對麵的楚月嬋。


    劇情之中,楚月嬋得到了這個魔方,後續也知道了一個大秘密,最終也因此而死!


    見蕭落塵看向自己,楚月嬋怔了一秒,神色有些狐疑,這家夥盯著自己幹什麽?


    林淵道:“這棋道、武道,倒是好比,就是不知這學術,六皇子打算如何比?”


    姬寒行禮道:“學術,就將其劃分三類,第一類,辯論;第二類,數術;第三類,詩詞歌賦,加之棋道、武道,一共五場,每方派出五人,采用五局三勝之製!”


    “好!那就以你所言,今日我大乾皇朝的諸多年輕才俊也來到了此處,現在便可以開始比試了。”


    林淵朗聲一笑。


    姬寒看向身邊的一位身著灰袍的年輕男子。


    灰袍男子走出來,對著林淵行禮道:“小人鄧無名,第一場欲要與大乾的才俊來一場辯論賽。”


    “姓鄧?不知鄧析是你什麽人?”


    林淵詢問道。


    “是我先祖。”


    鄧無名恭敬的回道。


    “......”


    林淵眼睛微微一眯,百家爭鳴之局已然結束,而那鄧析,便是名家先驅,算得上是高人。


    名家,擅長辯論,大乾稷下學宮,容納諸子百家,裏麵便有名家流派。


    這第一局,若是稷下學宮名家之人不出麵,在場估計沒有人是鄧無名的對手,既然北燕敢派人來切磋,自然不會沒有絲毫準備。


    鄧無名看向在場的眾人,沉吟道:“我今日的辯題就是一個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在場各位,可就此辯題進行反駁。”


    “嗯?”


    蕭落塵眼中露出詫異之色,原劇情之中,可不是這個辯題,而是白馬非馬的辯題。


    白馬非馬,雖然是詭辯,但不代表不能辯,但是此刻鄧無名提出的這個命題,堪稱王炸,已然有些超前,在這裏基本無解。


    “......”


    葉傾顏也是微微一愣,原劇情之中,鄧無名用的是名家先驅的白馬非馬的辯論題。


    此題是為了預防大乾的名家出麵,因為你若是反駁這個話題,便是在質疑你名家先祖,所以一度無解。


    最終她出麵,才贏了對方。


    但是現在,劇情變化了,鄧無名換了一個辯題,讓她無從下手。


    “一個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名家之人,向來喜歡胡說八道,這鄧無名的先祖是名家先驅鄧析,他繼承名家那胡說八道的作風,也很正常。”


    “別說兩次,縱然是十次,一個人也能踏入同一條河流。”


    “還是謹慎一點,名家喜歡胡說八道,但你也得有相應反駁他們的言論。”


    在場的一些人開口,有人不屑,也有人忌憚。


    蕭落塵掃了某些人一眼,辯論,更多的時候或許比的不是道理,而是認知與境界。


    當你認知不足,境界不夠,你便對別人的辯題無從下手,白馬非馬亦是如此,你明知他說的是錯的,你認知不夠,也沒有絲毫辦法反駁,反而會被繞入其中。


    更關鍵的是,這鄧無名的辯題,並無毛病,如何反駁?


    “誰來參與這第一局辯論?”


    林淵看向大乾的一些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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