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行示威開始。


    二處與大理寺的諸多捕司開路,四輛囚車,關押著犯人。


    “......”


    蕭落塵神色淡漠,騎著馬走在前方。


    在他身旁,大理寺少卿周清遠也騎著馬。


    今日監斬李存遠,大理寺自然不能缺席,畢竟此案是大理寺和監察司共同負責的。


    “不知這四人犯了什麽罪?”


    “那個年輕男子,是刑部尚書李庸之子,聽說他為了進入稷下學宮,刻意買凶殺人,弄死了好幾個和他競爭的學子,至於其餘三人,好像是幫他出手的凶犯。”


    “什麽?為了進入稷下學宮,竟然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可惡至極。”


    “沒辦法,誰讓咱們普通人命賤呢?這些達官顯貴、權貴子弟想要拿捏我們這些普通人,輕而易舉啊。”


    周圍的百姓看熱鬧不嫌事大,不斷交流。


    甚至有人聽聞是殺人犯,神色無比憤怒,直接掏出了爛菜葉,對著囚車裏麵的四人就是一陣狂砸。


    “蕭落塵,你不講信用,豬狗不如,說好的給我們一條生路,這就是你給我們的生路?”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不得好死啊。”


    “狗官,你言而無信,天打雷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


    囚車之中,李存遠癱倒在地上,神色麻木,一句話都不說。


    到現在他也沒有看到自己的父親,他感覺對方是救不了他,接下來他是必死無疑。


    其餘三人則是一陣怒罵,顯得無比憤怒。


    這三人,自然是黑風寨的三位頭目。


    之前說好了,他們將那些證據所在的位置交代出來,蕭落塵便給他們一條生路。


    雖然是一輩子待在監察司大牢之中,但總比死了好,而且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離開。


    結果呢?


    蕭落塵轉眼間就不講信用,要送他們上路了,這不是卑鄙無恥是什麽?


    這個沒有信用、陰險狡詐的卑鄙小人,真的該死啊!


    “......”


    蕭落塵眼中沒有絲毫波瀾,根本沒有在意三人的謾罵。


    這黑風寨都被滅了,這三人更是窮凶極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手中沾染了不少人命,他又豈會真正放人?


    把他們和李存遠一起送上路,才是正道,都是一丘之貉,自然也得一並下黃泉。


    至於這三人的死亡,是否會影響他去抓龐衝,其實根本沒有絲毫影響。


    沒過多久。


    來到東街的一個廣場,諸多百姓圍在一起,一些捕司站在四周,維持秩序。


    李存遠和三位黑風寨的頭目,被捆著雙手雙腳,押在斷頭台上,他們身體顫抖,上了斷頭台,便離閻王殿更進一步,此刻他們已然被嚇破了膽。


    趙虎等四位捕司則是持著斬頭刀站在一旁。


    斬一個尚書之子、三個盜匪頭目,他們倒是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


    蕭落塵坐在椅子上,神色自若的端著一杯香茶品嚐,仿佛接下來的血腥一幕,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看向周清遠道:“周大人。”


    斬頭,自然也得讓百姓知道為何要斬,否則的話,別人添油加醋,這些老百姓還以為他們監察司濫殺無辜呢。


    周清遠輕輕點頭,他往前麵走去,沉聲道:“許凡何在?”


    “小人在這裏!”


    人群之中,一位年輕男子立刻上前。


    周清遠看向這位年輕男子道:“許凡,十日前,你的幾位好友在來參加稷下學宮考核的路上,被人殺死,此事你來給在場的百姓先說一遍。”


    許凡,正是此案的舉報者。


    許凡深吸一口氣,神色嚴肅的說道:“十日前,我與幾位朋友趕往天啟城參加稷下學宮的考核,但是在路上遭遇黑風寨盜匪的襲殺,我那幾位朋友不幸慘死,而我運氣好,逃過一劫。”


    “起初我隻以為盜匪謀財害命,但是在我參加稷下學宮考核的時候,恰好聽到李存遠和一位護衛談論此事,我才知道,原來他才是此事的始作俑者。”


    許凡的神色憤怒的指著李存遠道:“他想拜師法家申不予前輩,而我那幾個朋友恰好實力也不弱,也打算拜入法家,自然成了他最大的阻礙,他便鏟除我那幾位朋友,最終他成功入了稷下學宮,拜師申不予前輩......”


    “可恨我那幾位朋友,一腔熱血,打算入稷下學宮,一展拳腳,沒想到最終卻被人就這樣害死,我許凡就那麽幾個朋友,我自當要為他們鳴冤,還好大理寺和監察司接下了此案......小人,謝謝二位大人。”


    他立刻對著周清遠和蕭落塵行禮。


    周清遠輕輕揮手,示意許凡退下。


    “......”


    許凡默默的退下。


    “沒想到此案竟然是這樣,這李存遠當真豬狗不如啊,理當處死。”


    “據我所知,李存遠的父親是刑部尚書李庸,而李庸則是法家高人申不予的弟子,他若是想要入稷下學宮,走關係不就行了嗎?”


    “走關係?你當稷下學宮是什麽地方?據我在稷下學宮的朋友所言,之前監察司去稷下學宮抓李存遠的時候,正是申不予前輩默許的,很顯然那位前輩也難以容忍這種事情發生,至於這李存遠為何能夠進入稷下學宮,其實自身也有些本事,可惜走偏了。”


    “......”


    周圍的百姓露出恍然之色。


    周清遠從懷裏掏出一些證據,對著蕭落塵行了一禮,又對著在場的百姓道:“李存遠,勾結黑風寨,無惡不作,牽扯多起命案,那幾位前來參加考核的學子被殺,隻是其中一個案子。至於在場的那三位犯人,則是黑風寨頭目,他們燒殺劫掠,窮凶極惡,手中牽扯的命案更多,大理寺和監察司掌握著雙方行凶的諸多證據......”


    “殺了他們,他們必須死。”


    “罪惡滔天,他們都該死。”


    “黑風寨可是臭名昭著的盜匪,作惡多端,沒想到李存遠竟然還勾結他們,實在是可惡至極。”


    周圍的百姓立刻大喊,滿臉憤怒的盯著李存遠等人。


    蕭落塵見時機差不多了,緩緩放下茶杯,他淡然道:“李存遠勾結黑風寨,證據確鑿;黑風寨手中命案無數,罄竹難書,按我大乾律令,理當處斬!”


    說完之後,他拿起一塊簽令牌,簽令落地,便可斬首。


    李存遠等人則是麵死如灰,身體不斷顫抖。


    “等下!”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嘶啞的聲音響起,李庸快步從人群之中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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