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元鷹冷笑搖頭:“沒有看懂嗎?”他欺身畢竟於她,已經是近在咫尺的距離:“為了防止我的淼淼再逃跑,我勢必要握著一些籌碼讓你妥協,至於條約上的,我到底能不能做到,我想今天的測試已經足夠了吧?”


    將江景泉關進警察局,讓江山建築所有人無暇自保,一方麵怕江省長知道,一方麵又因為文家,四麵楚歌……這才隻是向元鷹通天手段的一個小小的測驗。


    “如果我不簽呢?”顧小淼鬥膽反抗,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眸,知道現在的向元鷹最是孩子氣,嬉笑怒罵皆在一瞬間。


    向元鷹捏緊她的下巴,心情變得極差,說:“那我現在就能讓江家毀了。”


    “我簽。”


    “難道不要和我賭一把?”他饒有興趣地說,帶著濃濃笑意。


    顧小淼從他的口袋中摸出一隻簽字筆,知道他在家辦公的時候是有這麽習慣的,隨身帶筆,隨時拿出來寫寫畫畫。


    隻是此時用來簽一份完全沒有尊嚴,沒有自主選擇的權利的“賣身契”實在是太沒有腔調。


    她簽完字以後突然眼圈紅了,看著向元鷹說:“明明我們可以不簽這些東西,也可以一輩子,可是你親手毀了我們之間的愛情。”


    “還沒有毀。”他說話的是時候,露出猩紅的笑意,看得顧小淼一時失神:“我本來是想離婚放你走的,可是你不願意離開,我隻好把你就這樣留在身邊,圈養著。”


    落筆之後,合約就開始了。


    沒有前戲,他高大的身軀那夜直接覆上她潔白柔軟的身子,她顫抖著將自己的全部自尊獻給了不可能再給憐惜與疼愛,隻曉得一定能給她未來的人,那一紙合約上麵,雖然條條款款都是霸道又不公平,充滿了欺壓。可是至少無效日很長,且很有可能就是一輩子。


    糾纏的時候,她在最妖嬈的時候睜大眼睛記住了向元鷹一張俊逸的臉龐。


    長時間被他調教出的生理反應。


    情不自禁將自己的雙臂抱住他的脖頸,軟語呻吟,前所未有的興奮讓顧小淼在最煎熬難受的時候,看見了向元鷹,熟悉的,自己的丈夫。


    他有細密的睫毛,飽滿的唇線,緊繃的胸膛與腰腹,深深地眼眸讓她感覺到自己下一秒一定能深陷夢魘,那是一場盛宴。而她曾經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失去他。


    他的手掌灼熱,遊走過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會燃起火花,她顫抖,卻看見他的笑。


    隻持續一個眨眼的瞬間,但她確定是他笑了,所以才會由衷的慶幸自己還擁有令他不厭倦的身體,才能有這等榮幸能成為這樣的男人身下仰慕的靈魂。


    一輩子啊,時間這麽長,早晚還是會看到他像以前一樣笑的。


    “向夫人,早餐準備好了,先生讓您先用餐。”冷風吹在額角,意識到自己眼角流淚的顧小淼快速用手背劃過臉頰,轉過臉,發現門外除了鍾點工,他已經不在了。


    讓自己住進主臥,昨天晚上從書房出來以後,她就被抱進了這間房,但是美夢破碎的是,向元鷹自己卻不住在這裏,他沒有選擇留下。


    顧小淼等了他一夜,最終也想通了他們之間過不去的鴻溝,再也沒有恩愛的痕跡。


    他們曾是讓所有人稱羨的夫妻,現在怎麽會落到這樣的境地。


    “知道了。”見鍾點工阿姨離開,她才敢再用手指去撫摸雙頰的紅暈,即使現在提起昨夜,還是覺得很是興奮而臉紅吧。


    所以才會在昨天被向元鷹抱著回房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幸福。


    沈愛玲一大早就聽到消息趕來了,看到的果然是那女人正在發呆的神情。克製住開門之前的幾分憤怒,她死死地盯著顧小淼。


    都已經逃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


    而被她看著的人,好像感受到灼熱的目光,皺著眉頭回看她。


    “我想過了,你說的沒錯,江山建築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可是我並不想因為我而毀掉江家。現在,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但我答應過向元鷹,在他喊停之前,我不能再走了。至於契約婚姻,我懂。所以今天的選擇,不過是我們兩個各取所需。”顧小淼堅定地看沈愛玲,沒有情緒波瀾的人一直看著她,仿佛就是這樣才是真正的見到了第一麵。


    這番話說的決絕,不僅僅是解釋給沈愛玲的,更是警告自己的。


    在心底抹去那個和他衛衣午後陽光時全身心興奮的自己,顧小淼隻覺得他們都已經不配再有愛情。


    “嫂子,事情不是這樣的……”沈愛玲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比任何人都要難受。


    “愛玲,你還沒有結婚,你不會懂這些。”顧小淼抿著唇,歎了口氣:“因為如膠似漆過,所以知道,走到這一步,已經是婚姻中難以忍受的。”


    她更不會再傻傻地敢愛這個捷豹。


    “對不起,愛玲。我不知道你的心意是怎樣,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斷。”顧小淼說話的時候,異常地冷靜自恃,然後看到沈愛玲已經完全呆住了以後,便站起身來拉住她的手術說:“你那兒有那種藥嗎?事後的。”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絕對不可能這麽簡單。嫂子,你不要這樣說好不好?你相信元鷹哥,他不是故意這樣的,雖然我還不知道為什麽,但是他這麽做一定有原因的。”沈愛玲這一次是真的憤怒了,自己的嫂子答應留在向元鷹的身邊竟真的是這樣荒唐的理由。


    “我這哪裏是玩弄自己,我,是心甘情願的啊!”


    “那你為什麽還要吃那種藥?”沈愛玲反問,看著她血色盈虧的臉色,很是擔心:“你的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現在如果吃這種藥,一定會有很大的副作用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是沒有辦法,她更怕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沈愛玲歎了一口氣:“你明知道這瓶藥隻會讓你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尷尬。”甚至是會讓向元鷹徹底震怒。


    顧小淼搖頭:“我更怕的,是現在出現意外。”


    “可你們是夫妻啊……”你們本來就是合法的夫妻,能夠長相廝守,為什麽還要這樣糾結這些呢。


    沈愛玲現在已經越來越不敢確定,這個外表溫婉的女子真的像她認為的那樣堅強。


    可放眼整個向元鷹身邊的所有女人,現在能配做他向元鷹妻子的女人,能夠讓向元鷹午夜安睡,不再噩夢連連的,也隻有一個顧小淼而已。


    “是,你既然做了選擇就堅持下去,一定能夠守的雲開,但是在這之前,也請你想好自己到底為什麽一定要留下來,我想這個比這瓶藥更加的有用。”沈愛玲說話擲地有聲:“嫂子,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查出這些事情。”


    失望的心情從心底悄悄泛起,顧小淼此時竟該死的懷念那個說讓自己留在他身邊的向元鷹,即使那時候她也是感到逼迫,但卻該死的懷念那時的霸道。


    “我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


    暗香遊動,顧小淼眼底的波光敷衍了向元鷹全身細胞的憤怒。


    他曾向她伸出了手,看著她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纖細的手放進掌中,幾乎是用了手臂的全部力氣才把她拉進自己的懷中,看她嬌羞的低下了頭。


    那樣的時光曆曆在目,如今他們依舊在一起,卻是另一番不同的光景了。


    非要用一紙協議困住他們彼此一生嗎?


    若是那樣,不放手也罷。


    “嫂子,如果堅持不下去了,你可以選擇相信我。”沈愛玲說話的時候,既要保全對向元鷹決定的保留意見,也想表達對這個可憐的女人的一絲憐憫:“其實,那天你離開了以後就徹底離開所有人的視線,不再管什麽江景泉或是大哥,你想要保護的一切就與你不再有關係,可是你那樣笨。”


    顧小淼一直覺得沈愛玲像個小女孩一樣驕傲有又灑脫,也許她一直被自己的父親,甚至是整個沈家庇護的很好,所有還不懂這些。


    “你和大哥隻要是真心相愛,就沒有人能夠拆散你們。”


    “不管是我們的真心相愛,還是現在的合約婚姻,我和向元鷹之間,也許真的是一開始就是一輩子的萬劫不複。”顧小淼盡量說得美好一點,這樣更能讓沈愛玲明白。


    讓她忽略一個事實,那就是這場愛情和商業遊戲已經由不得顧小淼自己喊停了。


    “我尊重你。”在她這邊得到的答案是這樣無私奉獻,讓沈愛玲更加篤定要去找向元鷹好好聊一聊的心,在她心中,現在拴著顧小淼不放手的向元鷹,或許已經沒有了愛,而是隻有報複陸曉明而已。


    餐廳中,沈愛玲注意到豐盛餐桌的上麵,擺上了三位的餐具。而他一大早就已經走了,心碎的聲音四起,像是有預兆著將來悲劇的開始。


    顧小淼注意到她的表情很是不正常,便猜她一定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的元鷹哥哥會變成這樣。於是笑著指了指她麵前的空位子,然後說:“我剛剛讓他們準備兩份的,興許是習慣了。”


    沈愛玲看了她一眼,並不覺得她挑話題的手段很高明。


    但還是配合地笑笑,顯得有些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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