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淼抿著唇,她胸口那個疑問越擴越大。


    剛剛試衣服之前就想問的。


    “你不要緊張,雖然是大家在一起玩,但我也不喜歡和豆駿他們混在一塊,我會帶你跑遠一點看煙花。”他語氣難得溫柔,撩在顧小淼的心尖,讓她幾乎是渾身打顫。


    這樣的向元鷹,真的還是前段時間對她陌生無比的冷血的人嗎?


    她驚慌失措,越想越難以自恃,隻好擠出笑意回應:“沒關係的,我們一起就好”


    不管發生什麽,隻要他們在一起就好。顧小淼鼻子發酸,她隻是覺得這一切來得突然,以前患得患失的幸福又一次回到自己的身邊,她不得不想,這一次,向元鷹的溫柔為了什麽?


    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那以後呢,都要這樣虛情假意下去嗎。


    距離南山還有百米的路口,便有專門的人設卡攔車,豆駿今晚包下整片區域,就為了a城眾多的名流能夠在沒有鏡頭,沒有新聞的情況之下,盡情地跨年。


    向元鷹在車上握著她的手,溫暖隨即而來。


    “你跟著我就好。”他為她親自解安全帶,在山腳下的停車場內,名車匯聚,多少雙眼睛都能看到熟悉車牌的越野車中,向元鷹主動吻上了副駕駛上的女人。


    而等他們下車,顧小淼身上十分禦寒的棉服,又和這些人身上穿著的禮服對比明顯,頓時冰火兩重天,格格不入。


    “向元鷹。”顧小淼擰著眉毛,掐他的手心:“你怎麽不告訴我,是這種場合”


    “哪種場合?”同樣穿著棉服來的向元鷹,與她站在一起,更像是來野營的,一樣的格格不入。


    她被詭異的眼神看的心虛,不免有些埋怨他:“我不想過去,那些人我都不認識。”


    “乖。”他的手掌托在她瘦削的臉龐,寵溺地笑著,眼睛像是在說話。


    從化妝間出來以後,他就好像要告訴她話一樣,但一直沒有說。


    顧小淼忐忑了一晚了的心,因為這個曖昧的字眼,終於兵荒馬亂。


    她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自己是否不適合站在這裏了。


    周圍的眼光她也不想在乎了。


    眼神空洞地跟著向元鷹往罕有人煙的通往山頂的小路上走,腳下的運動鞋踩在石板上,軟綿綿的特別不真實。


    她仰起頭就能看到向元鷹的背影,橘黃色路燈下,他回頭衝自己笑著,熟悉的感覺一如他們在敏安走過那些夜晚一樣。


    天空如願地開始飄起小雪,落在他的頭頂,也落在顧小淼的眼睫毛上,眼前純淨一片。


    等到了半山腰,她臉頰被凍得紅撲撲的,向元鷹停下為她戴上衣服自帶的帽子,語氣溫柔:“累不累?”


    “向元鷹,你是不是前段時間被附身了,還是你前段時間失憶了!”顧小淼顫著聲音,問出這話的時候,她覺得自己胸口突然被灌入很多很滿的涼風,讓她不得不渾身發顫。


    被他握著的手在輕輕地顫。


    手心的汗濕不知是誰的,向元鷹別過臉去,嘴角似乎有了上揚的弧度。


    他帶著顫抖著的顧小淼繼續向上走。


    顧小淼越來越肯定了,從海邊的那天晚上以後,向元鷹對自己的態度確實是不同的。


    可這是顧小淼擔心的,到底是什麽讓向元鷹像是變了一個人。


    如果不是喜愛,顧小淼無法相信,原則清晰,楚漢分明的向元鷹會牽著一個沒有感情隻有責任的女人,做這些極致親密細瑣的事情。


    她步伐有所停頓,是對他不做回答的反抗。


    他牽著她上山的路上,雖然無言,心中卻是多少種可能都在用盡全力也要想到。


    顧小淼心慌之下,腳下一滑,踩空。


    拉著她的人眼疾手快,立即向下退了一個台階,將她托住,手臂硬的像鐵一樣。


    “老大……”她低聲求饒一般地叫他,巨大的驚喜背後,是她終於又能全心信任信賴於他。


    向元鷹喉結滾動,眼圈先紅了,捏著她手臂的手慢慢收緊,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


    她掙紮,在他的懷中越發地肯定“你是不是想起我了,你是不是?”


    “小刺蝟,你讓我該如何對你。”他聲音沙啞,頭埋在她的頸肩中,不敢與她對視。


    他果然記起來了。


    顧小淼渾身打顫,眼淚奔湧而出,那麽長時間的委屈,多少次隱忍的觸不可及,多麽不容易的堅持到最後還沒有放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熬過那段日子的。


    她的哭聲越來越大,手指抓著向元鷹的領口,指尖泛白握成拳,絮絮叨叨地想要說話,但一張口眼淚就奔湧而出,怎麽都沒有辦法平息,安靜下來了。


    向元鷹就這麽抱著她,安心地享受著這漫天飛雪,世間再變純淨。


    如果他剛剛是在克製自己不要表現出自己對她的喜愛,那麽在她軟著聲音叫那句老大的時候,一切的原則都分崩離析了,他想要寵她,疼她。


    不管明日如何,他就隻是想和她此刻在一起。


    在新一年到來之前,向元鷹想真切地喚她一句我的妻子顧小淼。


    山頂上已經搭好了帳篷和晚餐的燒烤架子,是豆駿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向元鷹打橫抱起已經哭得軟綿綿的顧小淼,心疼地一直在掐自己得大腿。


    “不要哭了好不好?你打我,罵我,不要哭了好不好?”他將她放在亭子的長椅上,自己單膝跪在她的麵前,仰著臉為她擦拭眼淚,低聲求著:“小淼,你這樣我好心疼”


    她紅著眼睛,推搡了他的肩膀:“你嚇死我了。”


    然後哭得更凶了。


    走之前明明保證說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人,突然成了陌生人。


    走之前明明深愛著的自己的丈夫,突然冰冷絕情地出現在新聞裏。


    走之前明明保證過回來以後要娶自己的人,突然與別的女人曖昧,對自己說離婚。


    ……


    “向元鷹,你真的嚇死我了!我差一點就不要你了,你知不知道!”顧小淼從長椅上滑下,撲進他的懷中,聲音軟糯:“嚶嚶嚶,你,你,我不要你了,我該怎麽辦啊。”


    向元鷹回抱她入懷,緊緊地抱著,要將她與自己就這樣融為一體才好,他嗡著鼻子,說不出話。


    七尺男兒,他闖過槍林彈雨,經受過常人無法想象的殘酷學習,卻在顧小淼的泣不成聲中繳械投降。


    他苦笑:“你怎麽會不要我呢,如果你不要我,我該怎麽辦才對。”


    回想他們認識的過去兩年多,她化作空氣,成為清水,融入他的生命,漸漸與他成為再也無法抗拒的必需品,向元鷹此刻隻覺得腳下軟綿綿的,一直堅信自己可以什麽都不用怕的世間險惡,為什麽會害怕自己會墜入危險境地。


    在南山山頂跨年的這一夜,他做出的這個決定,是向元鷹這一生中,僅此一次的分不清對錯的選擇。


    如果當時知道第二天就會風雲頃刻變幻,那時的向元鷹一定不會心軟。


    豆駿邀請了a城所有的名流,富家公子小姐,文靜的出現是必然的。


    她穿著暗紅的長裙,肩上純白色的貂絨披肩襯得她越發的明豔動人,與豆駿相挽著出現的十幾分鍾以內,她輕而易舉地吸引了在場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文家喜歡江景源而因愛生恨的故事,在圈中雖然每一次出現都能引起不小的轟動,但由於這幾年都不在a城,所以多少有些被人忘記。


    這一年的南山聚會,文靜的一條樣式簡單不過的紅裙,驚豔了所有人。


    “文靜,看來你這一次是不準備再離開了吧?”


    “文靜和豆駿之間關係很好哦”


    與文家一向交好的年輕夥伴,把她和豆駿這兩位主角圍得水泄不通。


    美人一笑,溫潤如水:“是啊,短期內不準備走了,這裏畢竟是家嘛。”


    她嘴角雖然上揚著笑意,眼神卻是整晚的空洞。


    今晚的南山在她來之前就被震蕩過一次,向元鷹帶著原配妻子來這裏的消息並不是文靜想屏蔽就能避免不聽了。


    誰叫向總裁風姿卓卓,各方麵條件不知是多少女性心中最佳的人選。


    雖然已經結婚,但比起豆駿的花名在外,他更是多少人心中的夢。


    文靜躲在角落裏一個人品著紅酒,背對著喧囂熱鬧,心中悵悵然,酒水潤喉雖然留下甘甜,但隨之湧上來的酒氣直衝大腦,她多想就這麽醉在這南山雪夜中。


    淩晨的煙花準時炸開,整片夜空都被照得燦若白晝,每一年南山的煙花秀都將是各大媒體推測主辦人財力的標準,連續第三年主辦的都是豆爺,他哪一年都不會叫人失望。


    縱使是平時都見慣了大場麵的公子小姐們,在上百萬的煙花秀麵前,也淪為興奮之徒。


    文靜在最大的那顆煙花炸開的時候,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莫名其妙地流下眼淚。


    “jing你怎麽可以愛上那個人。”她呢喃自語。


    這段時間因為王源的背叛讓文家徹底陷入僵局,加上之前的家業被毀了大半,她的父親昏迷不醒以後,她無依無靠,倍受欺辱,從那以後文靜就重生了,她為當時救了她命的人效命,他們成就了今日文靜的一切,如今要回報了。


    而她,怎能在這個時候一時貪歡。


    “好漂亮啊……”


    “哇”


    “看,那個我從來沒見過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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