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好”字，足以說明了一切。
望著陸璟陽臉上的表情時，我僅剩下的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之後我在醫院裏待了大約半個月便出院了。出院的事情除了喬思與芳姐，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她們將我送到了汽車站，兩人哭得梨花帶雨。說是等過段時間就來看我。
告別的話就是再多也有說完的時候。
踏上回老家的汽車後，我便與這裏的一切都要說聲再見了。
可是說聲再見也不是那麽的容易，望著車窗外那些飛快閃過的樹影，岑晏晞那張臉還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自流產那天，他便沒有出現過。
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人跟我提及，我也不敢再問。
我生怕會得到一個令我更加挫敗的答案。
這半個月裏，我曾經一次次想將這個男人從心裏剜去，可是無論嚐試多少次，想起他的時候心就疼得厲害。
然後便開始沒日沒夜的猜測。他現在再做什麽，他為什麽不來看我，他知不知道孩子又沒了，他是不是放棄我了？
想著想著，思緒也跟著麻木起來。
想著想著，便覺得他不要我也好……
十月末的傍晚，溫度已經涼徹入骨了。我抱緊了身體蜷縮在椅子中，眼睛依舊盯著車窗外的世界不放。
然而這時手機鈴聲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號碼是陌生的，而接通後，那頭傳來的是秦宣然的聲音。
他問我在哪。
我望著快速從眼底消失的樹影一臉的茫然，而後才說，不知道。
電話那端的秦宣然差點就被我給氣死了。隔了一分多鍾又問了一遍，“你特麽是腦子進水了嗎？自己在什麽地方會不知道？”
我啞然失笑，這是在高速公路上，目前路上連個指示牌都沒有，我一時間哪裏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剛準備回他一句，潑盆冷水。
可那頭的秦宣然卻驀地冷沉下來，“浮圖，你到底在什麽地方，我這半個多月都沒聯係上你，你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聽得出，他這是真心關心我的。
我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能有什麽事情啊，隻不過是想回老家待段時間。”
“回老家？”秦宣然驚呼，“你特麽蒙誰呢！你什麽身家背景我會不知道，你哪來的老家，哪來的房子！”
秦宣然匆匆掛了電話，突如其來的掛斷聲驚得我木愣了好一會兒。
我本以為他是被我給氣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當我從長途車上下來時，竟然看到他氣喘籲籲地站在車站外。
“寧浮圖，你到底在躲什麽！”他看到的時候一個箭步直接衝到了我的麵前來，整張臉猙獰的有些不能看。
大手更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將我提拉的起來。
這架勢，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哥！”我怯怯地叫了他一聲，盡量表現的無辜一些。
秦宣然果然吃這套，被我這聲“哥”叫的身子骨都軟了。
鬆開我之後立刻將我拽上了他的車子。一路疾馳，卻不知道他想帶我去什麽地方。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在小鎮的一家旅行社門口停了下來。
“今晚住這裏，我有話要跟你說清楚！”秦宣然怒氣衝衝拉著我便進了小旅館裏，更沒想到的是他就開了一間房。
被他推進房間的那一刹，我本能的護住了前胸。以同樣的話回複了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對我有這樣的心思。
秦宣然瞪了我一眼，忽的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繼而朝我跟前一步步走來。直到將我逼到了床畔他才停下。
我陡然一驚，心想他該不是真想對我怎麽樣吧。
不過這時，秦宣然卻說，“不就是沒了個孩子嘛！你特麽至於躲嗎？”
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本就尷尬的表情一下子凝滯在了臉上。
一股涼氣就這麽從心底躥了上來。
我捏緊了身下的被子，良久才說，“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秦宣然拔高了聲音，猛的摁住了我的肩膀，“我怎麽知道的重要嗎？”他冷冷一笑，下一秒便將我抱在了懷中。
價格不菲的西裝上麵混合著汗水與香煙的味道。
嗅進鼻腔裏的時候，我的鼻子忍不住酸了起來，不到一會兒眼淚便控製不住了。
我嚶嚶地哭了起來，很想掩藏自己的脆弱。可是這半個月我一直在忍著，我忍不下去了，我感覺我要瘋了。
“宣然哥！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啊！”我抱著他嚎啕起來，壓抑半個月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我隻是想過的像人一樣啊！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可是人，也是有區別的啊！”秦宣然無力地安慰著我，明明是最簡單的話，卻成了解開我所有疑惑的鑰匙。
人，也是有區別的。
就像我與宋善楠之間的區別一樣。就像，她與岑晏晞是合法的、名正言順的夫妻。
而我於岑晏晞，不過就是一個包養兩年的二|奶，小三。
不堪的身份，足以構成如今的局麵。可我卻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浮圖，什麽都別想了，過去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秦宣然拍了拍我的腦袋，以示安慰。
我點著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後便抱著他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他的車上了，而車子則在一個鄉間小路上行駛著。
望著窗外金黃色的稻穗，我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時候。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沁著泥土香的空氣讓我心裏的陰鬱一下子就掃清了。
秦宣然扭頭看著我一眼，“沒事了？”
我訥訥點頭，沒想到要怎麽回複他。
這時他說，“以前聽你說過不少老家的事情，那會兒你都是跟他說的，我做旁聽著，倒是沒聽到許多。”
提及到那個人的時候，我心裏隱隱泛著痛，不過那份痛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嗎？”
“好好好，我不提。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就沒有什麽打算嗎？”秦宣然這話才是我該關心的。
我撇過頭，靠著椅背看向窗外，“暫時還沒想好。”
“有興趣跟我嗎？”秦宣然認真道，“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主修的可是營銷策劃，當時在他那邊不也做過兩年嗎。我記得你當時做的不是挺得心應手的嗎？”
說好不提的，可秦宣然三兩句話一扯便又扯到了那個人。
我不耐的擰了擰眉頭，“我是做小姐的，你讓我坐辦公室？合適嗎？”
“浮圖，你這是……”秦宣然摁了下喇叭以示不滿，“你總不能做一輩子小姐吧！你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我比誰都清楚！”
“我怎麽想的……”聽他這麽說，我陡然生出一絲好奇來，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可他卻沒有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
見此，我有些明了。
“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我輕聲道，“跟我去一個地方吧，我告訴你，我是怎麽想的。”
秦宣然點頭，算是應了。
之後我便給了他一個地址，等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我帶他來的是一個破敗的寺廟。
比之我離開那年的模樣，現在的樣子更是不堪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秦宣然一臉不解的看著我，而後驚疑道，“你該不是要出家當尼姑吧！”
“你信？”我反問。
秦宣然不安地掃了掃頭發，搖了下頭後，又點了下腦袋。最後還是跟我走進了這家破廟裏。
進入“大殿”後，一尊已經腐蝕地不成模樣的佛像倒在地上，周圍長滿了野草。樣子有幾分凶刹的味道。
我盯著跟前的佛像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不遠處的案幾說，“二十多年前我就是在這裏被我爸撿回去的。聽我爸說，那時候這廟還沒有這麽殘破，之後年複一年，也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秦宣然聽到我說是被撿回去的，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了。
“浮圖……你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浮圖，佛也，新人曰物他也，古人曰浮圖也。”這段來自秘藏記本裏的一句話，就是我名字的來源。
我爸不是什麽文化人，當時撿到我的時候便覺得我與佛有緣分。而後在新華書店的一本舊書上看到了這句話。
這才給我起了這樣的名字。
浮圖。
寧浮圖……
可惜這個名字在兩年前被我給丟棄了。
“你是覺得可惜了這兩個字吧。”我含笑，轉身走出了這座破廟，“我覺得挺糟蹋的。”
與其說是我糟蹋了這個有佛性的名字，倒不如說我愧對了我爸對我的期盼，把自己的人生給過成了這個樣子。
“浮圖，你別這麽說……我可沒說你什麽樣啊！”
“咱們說說正事吧！”定下腳步，我抬頭看了一眼破廟前的那棵銀杏樹，“宣然哥，你也說了。人與人之間是有區別的。但隻要努力，即便有區別，有距離也是可以改變的吧？”
秦宣然點頭，依舊不大明白我的意思。
“長話短說！當初離開裴陌的時候我帶走了什麽東西，你們很清楚。一場交易，結束之後，東西歸你。”
“什麽交易？”
“鳳凰涅槃，歸必複之！”
望著陸璟陽臉上的表情時，我僅剩下的擔憂也煙消雲散了。
之後我在醫院裏待了大約半個月便出院了。出院的事情除了喬思與芳姐，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她們將我送到了汽車站，兩人哭得梨花帶雨。說是等過段時間就來看我。
告別的話就是再多也有說完的時候。
踏上回老家的汽車後，我便與這裏的一切都要說聲再見了。
可是說聲再見也不是那麽的容易，望著車窗外那些飛快閃過的樹影，岑晏晞那張臉還是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自流產那天，他便沒有出現過。
整個人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人跟我提及，我也不敢再問。
我生怕會得到一個令我更加挫敗的答案。
這半個月裏，我曾經一次次想將這個男人從心裏剜去，可是無論嚐試多少次，想起他的時候心就疼得厲害。
然後便開始沒日沒夜的猜測。他現在再做什麽，他為什麽不來看我，他知不知道孩子又沒了，他是不是放棄我了？
想著想著，思緒也跟著麻木起來。
想著想著，便覺得他不要我也好……
十月末的傍晚，溫度已經涼徹入骨了。我抱緊了身體蜷縮在椅子中，眼睛依舊盯著車窗外的世界不放。
然而這時手機鈴聲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
號碼是陌生的，而接通後，那頭傳來的是秦宣然的聲音。
他問我在哪。
我望著快速從眼底消失的樹影一臉的茫然，而後才說，不知道。
電話那端的秦宣然差點就被我給氣死了。隔了一分多鍾又問了一遍，“你特麽是腦子進水了嗎？自己在什麽地方會不知道？”
我啞然失笑，這是在高速公路上，目前路上連個指示牌都沒有，我一時間哪裏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
剛準備回他一句，潑盆冷水。
可那頭的秦宣然卻驀地冷沉下來，“浮圖，你到底在什麽地方，我這半個多月都沒聯係上你，你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聽得出，他這是真心關心我的。
我幹巴巴的笑了兩聲，“能有什麽事情啊，隻不過是想回老家待段時間。”
“回老家？”秦宣然驚呼，“你特麽蒙誰呢！你什麽身家背景我會不知道，你哪來的老家，哪來的房子！”
秦宣然匆匆掛了電話，突如其來的掛斷聲驚得我木愣了好一會兒。
我本以為他是被我給氣瘋了，可是沒想到的是，當我從長途車上下來時，竟然看到他氣喘籲籲地站在車站外。
“寧浮圖，你到底在躲什麽！”他看到的時候一個箭步直接衝到了我的麵前來，整張臉猙獰的有些不能看。
大手更是一把揪住了我的衣服，將我提拉的起來。
這架勢，像是我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哥！”我怯怯地叫了他一聲，盡量表現的無辜一些。
秦宣然果然吃這套，被我這聲“哥”叫的身子骨都軟了。
鬆開我之後立刻將我拽上了他的車子。一路疾馳，卻不知道他想帶我去什麽地方。
直到夜幕降臨，他才在小鎮的一家旅行社門口停了下來。
“今晚住這裏，我有話要跟你說清楚！”秦宣然怒氣衝衝拉著我便進了小旅館裏，更沒想到的是他就開了一間房。
被他推進房間的那一刹，我本能的護住了前胸。以同樣的話回複了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對我有這樣的心思。
秦宣然瞪了我一眼，忽的扯下了脖子上的領帶，繼而朝我跟前一步步走來。直到將我逼到了床畔他才停下。
我陡然一驚，心想他該不是真想對我怎麽樣吧。
不過這時，秦宣然卻說，“不就是沒了個孩子嘛！你特麽至於躲嗎？”
話說出口的瞬間，我本就尷尬的表情一下子凝滯在了臉上。
一股涼氣就這麽從心底躥了上來。
我捏緊了身下的被子，良久才說，“你怎麽知道的？”
“我怎麽知道的？”秦宣然拔高了聲音，猛的摁住了我的肩膀，“我怎麽知道的重要嗎？”他冷冷一笑，下一秒便將我抱在了懷中。
價格不菲的西裝上麵混合著汗水與香煙的味道。
嗅進鼻腔裏的時候，我的鼻子忍不住酸了起來，不到一會兒眼淚便控製不住了。
我嚶嚶地哭了起來，很想掩藏自己的脆弱。可是這半個月我一直在忍著，我忍不下去了，我感覺我要瘋了。
“宣然哥！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啊！”我抱著他嚎啕起來，壓抑半個月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我隻是想過的像人一樣啊！為什麽要對我這樣！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可是人，也是有區別的啊！”秦宣然無力地安慰著我，明明是最簡單的話，卻成了解開我所有疑惑的鑰匙。
人，也是有區別的。
就像我與宋善楠之間的區別一樣。就像，她與岑晏晞是合法的、名正言順的夫妻。
而我於岑晏晞，不過就是一個包養兩年的二|奶，小三。
不堪的身份，足以構成如今的局麵。可我卻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浮圖，什麽都別想了，過去的事情就當過去了吧。”秦宣然拍了拍我的腦袋，以示安慰。
我點著頭，含糊地應了一聲後便抱著他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他的車上了，而車子則在一個鄉間小路上行駛著。
望著窗外金黃色的稻穗，我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時候。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沁著泥土香的空氣讓我心裏的陰鬱一下子就掃清了。
秦宣然扭頭看著我一眼，“沒事了？”
我訥訥點頭，沒想到要怎麽回複他。
這時他說，“以前聽你說過不少老家的事情，那會兒你都是跟他說的，我做旁聽著，倒是沒聽到許多。”
提及到那個人的時候，我心裏隱隱泛著痛，不過那份痛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不是說過去的事情不提了嗎？”
“好好好，我不提。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就沒有什麽打算嗎？”秦宣然這話才是我該關心的。
我撇過頭，靠著椅背看向窗外，“暫時還沒想好。”
“有興趣跟我嗎？”秦宣然認真道，“我記得你大學的時候主修的可是營銷策劃，當時在他那邊不也做過兩年嗎。我記得你當時做的不是挺得心應手的嗎？”
說好不提的，可秦宣然三兩句話一扯便又扯到了那個人。
我不耐的擰了擰眉頭，“我是做小姐的，你讓我坐辦公室？合適嗎？”
“浮圖，你這是……”秦宣然摁了下喇叭以示不滿，“你總不能做一輩子小姐吧！你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我比誰都清楚！”
“我怎麽想的……”聽他這麽說，我陡然生出一絲好奇來，忍不住扭頭看了他一眼。
可他卻沒有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
見此，我有些明了。
“想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我輕聲道，“跟我去一個地方吧，我告訴你，我是怎麽想的。”
秦宣然點頭，算是應了。
之後我便給了他一個地址，等到了那個地方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我帶他來的是一個破敗的寺廟。
比之我離開那年的模樣，現在的樣子更是不堪了。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秦宣然一臉不解的看著我，而後驚疑道，“你該不是要出家當尼姑吧！”
“你信？”我反問。
秦宣然不安地掃了掃頭發，搖了下頭後，又點了下腦袋。最後還是跟我走進了這家破廟裏。
進入“大殿”後，一尊已經腐蝕地不成模樣的佛像倒在地上，周圍長滿了野草。樣子有幾分凶刹的味道。
我盯著跟前的佛像看了好一會兒才指著不遠處的案幾說，“二十多年前我就是在這裏被我爸撿回去的。聽我爸說，那時候這廟還沒有這麽殘破，之後年複一年，也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秦宣然聽到我說是被撿回去的，頓時露出驚訝的神色了。
“浮圖……你名字就是這麽來的？”
“浮圖，佛也，新人曰物他也，古人曰浮圖也。”這段來自秘藏記本裏的一句話，就是我名字的來源。
我爸不是什麽文化人，當時撿到我的時候便覺得我與佛有緣分。而後在新華書店的一本舊書上看到了這句話。
這才給我起了這樣的名字。
浮圖。
寧浮圖……
可惜這個名字在兩年前被我給丟棄了。
“你是覺得可惜了這兩個字吧。”我含笑，轉身走出了這座破廟，“我覺得挺糟蹋的。”
與其說是我糟蹋了這個有佛性的名字，倒不如說我愧對了我爸對我的期盼，把自己的人生給過成了這個樣子。
“浮圖，你別這麽說……我可沒說你什麽樣啊！”
“咱們說說正事吧！”定下腳步，我抬頭看了一眼破廟前的那棵銀杏樹，“宣然哥，你也說了。人與人之間是有區別的。但隻要努力，即便有區別，有距離也是可以改變的吧？”
秦宣然點頭，依舊不大明白我的意思。
“長話短說！當初離開裴陌的時候我帶走了什麽東西，你們很清楚。一場交易，結束之後，東西歸你。”
“什麽交易？”
“鳳凰涅槃，歸必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