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歸斷絕關係(二)


    此時村長想起什麽,對阿九說道:“阿九,親人之間斷絕關係是需要全村簽字見證的,如果沒有見證書,你爺奶又不同意的話也是無效的。”


    “村長爺爺,那如果說我爹並不是老楊家的兒子呢?”


    柳氏一聽,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聽到阿九的話,人群中再次沸騰起來。


    “什麽?楊老大竟然不是老楊家的兒子?”


    “怪不得楊老爺子和楊老太太對楊老大一家那麽刻薄啦,原來不是親生的呀!”


    “還記得那王氏的婆婆還在世時楊老大的日子真挺幸福的,自從在四歲的時候王氏婆婆去世後,楊大郎的日子過的簡直是……嘖嘖嘖……”


    “也有可能是阿九丫頭為了擺脫王氏他們,讓自己家過的好一點而亂編的呢?”


    “說不定哦~”


    ……


    王氏剛開始還怕大家夥兒真的信了,沒想到還是有一部分人是持懷疑態度的,頓時鬆了一口氣。誰知沒放鬆一會兒心再一次提了起來。


    阿九聽著人群裏的談論聲,又拋出了一記重磅炸彈:“沒錯!我爹並不是楊老太太與楊老爺子親生的,而是三十一年前在風雨山山腳下撿來的,並且拿了我爹繈褓中的五百兩銀票,卻苛待我爹!”


    “還有一件事,我上風雨山失蹤是為了二蛋,卻沒想到一切都是王氏的陰謀!那天她騙我說二蛋上了風雨山,我才會因為擔心二蛋上了風雨山,結果遇到狼群追捕而掉下懸崖,多虧我福大命大被我師父救了,要不然今日就沒有機會再回來了見家人了。”


    “阿九姐姐,你失蹤那天二蛋和我在一起玩,下雨沒多久我和二蛋回到家了呀?我們回家的路上還碰到了二蛋奶奶呢,她還問二蛋你在哪裏。”楊曼曼四歲的弟弟狗蛋聽到阿九為二蛋上的風雨山忙說出那天發生的事。


    阿九給了狗蛋一個讚賞的眼神,然後看向村長說道:“村長爺爺,這件事我是否可以報官呢?”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王氏一眼。


    老楊家的人一聽要報官頓時慌了。


    王氏害怕極了:“村……村長,我錯了,我不該害阿九,我真的錯了,我不想坐牢啊!”然後又轉向阿九道:“阿九,你就原諒奶奶吧,奶奶也是一時糊塗啊,你就不要報官了吧?”


    村長一聽,大怒道:“王氏,真的是你!你怎麽如此歹毒!連這麽小的孩子你都舍得下如此毒手?你這樣的人就應該送到牢裏去!”


    這時,楊家二媳婦舍得站出來了,掩麵而泣:“村長,求你不要把我婆婆送官,我婆婆這一把年紀了經不起折騰啊,阿九,你就原諒你奶奶吧,看在她誠心認錯的份上別把她送官了好嗎?”真是聲聲真切呀,誰又能知道,她與劉氏平日沒少受王氏苛待,髒活累活都是她與劉氏幹。


    她早就巴望王氏早點死了,這個機會雖然難道,但如果王氏被關進牢裏,那麽以後兒子想要考科舉當官就難了,國法規定家世不清白者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村長聽了吳氏的話,心也有些軟了,望向阿九欲言又止。


    阿九知道離自己想要的結果近了,便假裝為難的說道:“不送官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王氏一聽不用坐牢急忙道:“隻是什麽?我什麽都答應……”


    “隻是你們得把我爹的五百兩還給我。”阿九一看老楊家的人聽到還五百兩時絕望的表情又繼續說道:“其實五百兩也可以不要,隻要她簽下認罪書……”


    楊家人一聽隻要認罪書就可以連忙答應:“好好,趕快的,我們現在就可以簽。”


    讓楊曼曼在包袱裏拿出文房四寶,又叫人搬來了一個桌子。


    阿九看向村長:“村長爺爺,麻煩您了,幫我寫下認罪書,既然老楊家與我爹並無血緣關係,請您連同切結書也一並幫我寫了吧。”


    村長把認罪書和切結書各寫了三份,兩份阿九兩份老楊家,還有兩份由村長保管。


    老楊家的人簽過後就扶著嚇得還沒緩過神來的王氏回了家。


    事情結束了,阿九喊住提腳欲走的村長。把剛才的文房四寶遞到他跟前道:“村長爺爺,謝謝您今天的幫忙,這套文房四寶今天是第一次用,送給您。”


    “這、這、阿九丫頭這一看就是上等的文房四寶啊,這真的可以嗎?”


    “村長爺爺,這是我師傅贈予我的就是屬於我的了,我將它贈予你並沒有什麽不妥,您就收下吧,過段時間我把家裏張羅的像樣了我請您過來喝酒,到時可別嫌棄才是。”


    村長這才安心接過文房四寶:“哪裏會嫌棄,隻是你家情況和別家不同,過好就行了,提什麽請不請客?爺爺還會跟你計較這些呀?以後別把爺爺當外人,有什麽事盡管跟我說。我就先走了,你們一家好好說說話。”


    “阿九,你剛回來一定很累,我們也回家了,明天再來看你吧,你的包袱我已經幫你放在屋裏了。”曼曼、欣雨和月梅一起走了過來,打完招呼便各自和父母回去了。


    曼曼、欣雨和月梅與阿九是鄰居,相差不遠,喊一聲就能聽得見。


    阿九等他們有了之後,五狗馬上湊上來,對著阿九歡快地搖尾巴。


    二蛋看到頓時雙眼發亮驚喜問道:“好可愛的的小狗狗,還有威風的大狗狗!姐姐,它們是咱倆家的嗎?”


    阿九寵溺的回道:“是啊,它們都是咱們家的,來,姐姐給你介紹,這兩條大狗是多金和多福,這兩條黃色的小狗是多米和多寶,還有一隻是多金和多福的孩子,叫八寶,你可以和它們成為好朋友哦。”


    “這是我的家人,我希望你們對待他們像對自己家人一樣。”阿九低頭對五狗道。


    “汪、汪汪。”五狗立即做出回應。阿九知道,這是它們表示願意。


    小狗舔著二蛋的手,讓二蛋的手癢的咯咯直笑。“狗狗,要~”妞妞扭著身子也想要從娘親的懷中下來,可是小女兒剛剛經曆那麽驚險的事情,柳氏隻感覺抱著女兒才有真實感,哪會把她放下地去玩。


    阿九也知道娘親還沒緩過來,於是說道:“娘,咱們先進屋吧?我跟你好好講講我這幾個月的經曆。”


    “哎,好。”柳氏也想知道自己的女兒這幾個月過的好不好。


    阿九讓娘親先進屋,然後牽起二蛋帶著五狗跟著後麵進了屋。


    ……


    阿九娘聽完阿九回來之前就編好的故事,劇情跌宕起伏,讓柳氏有時又捏一把汗有時又啼笑皆非,又是哭又是笑,最後終於釋然。


    二蛋和三小狗玩鬧,妞妞坐在阿九懷裏嘴裏含著阿九給的棒棒糖聽著姐姐和娘親聊天,雖然她什麽都不懂。


    眼看著太陽已經落山了,到了該做晚飯的時候了。


    曼曼、欣雨和月梅在阿九家的籬笆外遇到一起,每個人手上都挎著一個用布遮著的籃子。


    三人相視一笑,她們過來的目的是一樣的。欣雨衝著屋子裏喊了一聲:“阿九,嬸子。”


    阿九聽到聲音讓娘親坐著,畢竟娘親懷孕已有九個月了。然後打開屋門走出去一看,原來是自己的三個閨蜜。


    “你們來啦,怎麽還帶東西來呢?”阿九問道。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知道你們沒有做晚飯就給你們送過來啦!”


    “可是,你們家裏……”


    “哎呀~放心吧,我們家裏都同意啦!你還跟我們客氣什麽呀?拿不拿我們當好朋友啊。”欣雨知道阿九是擔心她們家不夠吃。


    “是啊,阿九,咱們是好朋友嘛。”月梅也開口說道,曼曼在一邊也是使勁點頭。


    阿九忍不住笑了:“你們呀,我就是擔心你們不夠吃而已,怎麽就不把你們當朋友啦。好了,快進屋吧。”


    “嬸子好!”三人看到柳氏異口同聲地問候,然後一起從籃子裏取出飯菜。


    柳氏一看:“哎呀!怪我,拉著阿九聊天都忘了做晚飯了,麻煩你們都要吃晚飯了還送飯菜來給我們。”


    “嬸子,不礙事,我娘知道你一看阿九回來肯定會高興的忘了做飯,所以叫我送過來啦。你要是客氣啊,我定讓我娘來說說你。”曼曼假裝威脅到。


    柳氏全名柳如雲,娘家在福泉村,父親柳濤是秀才,在他們隸屬的眉縣青石鎮鴻鵠學院教書,母親江雲蓉也是出自書香之家。弟弟柳玉虎,妹妹柳如蘭未出閣,柳玉虎娶妻劉芳,生有兩子,大兒子柳誌傑六歲,小兒子柳誌峰兩歲。


    說來很巧,曼曼娘、欣雨娘和月梅娘都和柳氏一樣是從福泉村嫁到雲水村的,而且她們四人還未出閣時關係就很好,一起嫁到雲水村後也是互相幫村,柳氏在他們中最小,曼曼娘她們很疼比自己小的柳氏,因為柳氏性格太溫婉了,曼曼娘又是她們中最大的也是最早嫁到雲水村的,曼曼娘經常為她們出頭,也正因為有曼曼娘她們阿九一家才不至於被老楊家的惡老太婆欺負的太慘。


    而這幾人當中柳氏最怕曼曼娘訓她了,所以曼曼娘的話對柳氏還是蠻管用的。


    柳氏嫁給阿九的爹楊浩宇,大女兒楊安喬八歲,兒子楊君南三歲多,小女兒楊安雪兩歲。


    曼曼娘何大芸嫁給了雲水村的磚瓦匠楊富貴,兩兒兩女,大女兒楊悠悠十三歲,大兒子楊飛十一歲,二女兒楊曼曼八歲,小兒子楊天四歲。


    欣雨娘與曼曼娘是姐妹,叫何小芸,嫁給了雲水村的木匠莫江河,生有一兒一女,女兒莫欣雨九歲,兒子莫立冬四歲。


    月梅娘田香草嫁給雲水村的種田能手王大柱,生有三個女兒,大女兒王月丹十六歲已出嫁,二女兒王月梅九歲,小女兒王月秀三歲。


    阿九想著自家家裏東西實在太少了,天氣漸涼,家裏就兩條破棉被怎麽行?空間裏麵東西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決定明天到鎮上去解決這一問題。


    於是問曼曼她們:“曼曼、欣雨、月梅,你們明天要去鎮上嗎?”曼曼她們一聽,明天是趕集日,正好拿繡品去交給繡莊,然後在逛逛買些頭花什麽的,便應阿九到:“好呀,明天咱們一起去鎮上,拿繡品去交,順便逛一逛,咱們可好久沒一起逛街了呢。說好咯,明天卯時出發。”


    “好的,那明天見咯!”商量好了明天的趕集的事情曼曼她們便回去了。


    吃過飯後,阿九就燒水準備洗澡,不過在自己洗之前,首先先幫二蛋和妞妞洗澡,因為沒有浴盆,柳氏懷著孩子不好拿那麽小的盆子洗。


    阿九首先幫自家娘擦好了身子,然後拿著一個小盆一個桶裝好了水,就帶著二蛋和妞妞到廚房去洗澡。


    二蛋開始還扭扭捏捏的不肯脫衣服,最後在姐姐寵溺的眼神下脫衣服進桶。


    妞妞坐在盆裏歡快的拍打著水麵,阿九用香皂幫妞妞搓洗著,然後又幫二蛋用香皂塗在身上讓他自己搓。


    二蛋聞著身上香香的味道問阿九道:“姐姐,這個香香的是什麽呀?好好聞哦。”


    “這個呢叫香皂,是專門拿來洗澡用的,用香皂洗澡就幹幹淨淨的,香噴噴的啦。”阿九笑著回答二蛋。


    “香香~香香~”妞妞不甘冷落的說著兩個字。


    “對對對,香香,妞妞香香的。”阿九刮了刮妞妞的鼻子。


    幫妞妞洗淨身上的泡沫,然後回屋從自己帶回來的包袱裏拿出兩條浴巾返回廚房。把一條浴巾放在凳子上,然後再用另一條浴巾把妞妞包裹起來送回床上,接著又回來用浴巾裹住二蛋抱回床上。


    又從包袱裏拿出童裝卡通睡衣,恐龍的給二蛋穿上,兔子睡衣給妞妞穿上,兩小孩第一次穿這麽好看的衣服,很是興奮,高興的在床上蹦跳。


    柳氏第一次看到這種衣服,於是問阿九:“阿九,這衣服哪來的呀?這麵料真軟,質地真好。”


    阿九早就想好了措辭:“娘,這是我師母做的,我師母特喜歡小孩,她知道我還有弟弟妹妹就做了衣服當禮物送了。”


    柳氏聽了甚是感動,幸虧阿九遇到貴人還拜了師父,而且還如此疼愛,真是老天保佑。


    “哎呀!”柳氏突然驚呼一聲,隻見就是一手撫著肚子,臉色又一刹那的蒼白後恢複正常。


    阿九急忙抓起柳氏的手為她把脈。


    呼~一切正常。咦~是雙胎,柳氏已經懷孕九個月了,阿九本來就很擔心會突然就生了,現在又診出來是雙胞胎。還是不要告訴娘好了,免得她緊張。


    雖然人們常說懷胎十月,但其實九個月就是預產期了。


    “阿九,你會醫術?”柳氏驚訝,自己的女兒連醫術都會?


    “是啊,娘,我跟師母學的醫術。”阿九的胡編亂造是越來越順了。替柳氏把脈確定無大礙後,阿九便洗澡去了。


    等回到屋裏的時候,看看見兩小還沒睡,阿九就給他們講故事,慢慢的兩小就睡著了。


    看著兩小的睡顏,小小的臉粉撲撲的卻不圓潤,妞妞咋吧著嘴,好像在夢裏吃飯了什麽好吃的。阿九暗暗發誓:一定要把你們養的白白胖胖的,包括未出世的弟弟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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