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小子幹什麽了?!馭風鷹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剛剛它不還是很安定的嗎??”


    因為馭風鷹的突然動作,龍淏整個人被吹去,還好有先見之明抓住了繩索,但在這強勁的大風之下,他很難以這種狀態堅持很久。


    “喂!你快想想辦法啊!不然我又要死翹翹了!”


    龍淏大喊著,這樣的姿勢真不是個滋味兒。


    蘇逸安現在整個人也不是很好受,他站在繩索之上,麵前劍影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風,但是他現在完全使不出元力!


    從剛才開始,不知道怎麽回事,原本源源不斷輸入進千靈劍的元力突然堵塞,斷斷續續的,量也變得很少,他都快支撐不住千靈劍這一技能了。


    “等,等一下,快了!還差一點點!你撐住!”


    蘇逸安屏住呼吸,硬生生逼出一股元力之後,才沒回頭地大喊道。


    “你快一點兒啊!我真的要支撐不住了!”


    龍淏一個勁兒的催促,整個身子往前拖動半分,手上鬆出的半點兒縫隙又給捏的死死。


    蘇逸安聽到這話,望著前麵不斷撲騰著翅膀的馭風鷹,皺起眉頭,千靈劍所投射的劍影亦是有些虛幻。


    蘇逸安吐出一口氣,一鼓作氣,全力將元力輸出,比之前的元力更多。


    “千刺!”


    蘇逸安大喊一聲,千靈劍技能[千刺]終於觸發,無數根須自劍影而出,包裹住劍影,形成一把木色巨大的劍,直直刺向馭風鷹的眉心!


    呀!


    馭風鷹硬生生受下這一擊,慘叫一聲,翅膀不再扇動,整個身體停滯在空中不斷抽搐,那一劍自眉心而入,給了馭風鷹很大的衝擊力。


    呼!


    蘇逸安跌落繩索,坐到橋麵上,身側,千靈劍躺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連之前所散發的光暈也是不再存在。


    “靠!這鬼東西麻煩死了!還好,還好你給了它一個痛快!走!我們趕快走!”


    龍淏一翻身,雙腳踩在橋麵上,整個人都舒暢不多,看著空中抽搐的馭風鷹,伸手就拉起蘇逸安往雲橋盡頭走去。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可,馭風鷹不幹,他們才將將走出十步,一翅羽就插在橋麵上,翅羽下裂出細小的縫隙,二人不敢妄動,深怕動了一下就引起橋麵破個洞。


    “我,我,算了,這狗妖獸!”


    龍淏抬頭看向馭風鷹,伸著手指指點點,最後別過臉,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龍淏別過臉的那一瞬間,蘇逸安的臉一下子便白了很多,有些許血跡自嘴角滑落,蘇逸安察覺後,伸手擦了,然後神色莫名地看著空中死死盯著他的馭風鷹。


    一看到馭風鷹那雙眼睛,蘇逸安就明白,這馭風鷹因為之前的攻擊,算是盯上他了。


    可,他還是不明白,明明族內長老說過,千靈劍觸發的技能,隨著境界的增長,可對抗六階妖獸!然而,他現在僅僅是對付一個馭風鷹,居然也沒能重傷?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蘇逸安想不明白,手裏卻是把千靈劍握得更緊了,自己覺醒的魂靈,磨合十幾年,他不信連一頭二階妖獸都搞不定!


    “呼,疼,你。”


    蘇逸安皺眉,怎麽耳朵裏突然出現一個孩童聲音?


    蘇逸安看向雲橋兩邊,發現除了他與龍淏,沒有其他人了,那些還在立桐峰的人應該是看到他們這邊出了事情,也就沒有再上來。


    但是,耳邊詭異的孩童聲音作何解釋?


    蘇逸安咬著嘴唇,斂下眼眸,是誰在裝神弄鬼了?


    “疼!”


    又是一聲,連帶著馭風鷹俯衝下來,雲橋被巨大的衝力,蕩出半邊,蘇逸安整個人趴在繩索上,想要使用千靈劍,卻沒有任何力氣,硬要提起的時候,卻是一口血吐出去,跌落雲層,隻餘淺淺血腥味。


    而這一切,依舊沒被龍淏察覺,他還是催促著蘇逸安,仿佛沒有蘇逸安,就過不了這雲橋。


    “喂!我們到底該怎麽辦啊?這鬼東西怎麽就不走了?我們兩身上是有什麽東西值得它如此的嗎?!”


    龍淏扒在繩索上,整個人都要瘋掉了,過這雲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蘇逸安想要跟龍淏說不要那麽吵了,但喉間有那麽一股淤血堵著,若是一開口,便會鮮血四溢,蘇逸安也就沒有開口說話了。


    “疼!”


    陌生的孩童聲依舊響在耳邊,蘇逸安一偏腦袋,懷疑自己腦袋出了問題,不然怎麽光聽見這樣的聲音?


    與此同時,馭風鷹一張嘴,便是音律攻擊出現,巨大的聲波甚至波及到立桐峰!


    此一攻擊是馭風鷹的天賦[風音],[風音]由本體發聲,應和風,形成詭異的波動,以達到一種類似於音律攻擊的狀態,事實上,馭風鷹觸動這一天賦,並不需要發出很大的聲音,隻要應和住風的軌跡便可以了。


    [風音]的殺傷力對現在的蘇逸安來說很大很大,衝擊波一到身體,蘇逸安整個人的身體就軟了下去,臉色灰白灰白,後隨著繩索的空隙,掉落雲橋,而千靈劍則是先他一步掉落雲層,已經看不到影子了。


    於雲層中慢慢跌落,看著滿目潔白的雲朵,蘇逸安突然笑了起來,多年來待在那一小小房間,名為磨合,實為禁錮,若是當年沒有,沒有選擇所謂什麽閉關能大成的話,如蘇曜一般出去曆練,如今是否已經活的肆意痛快?


    蘇逸安一念至此,眉眼都是笑了起來,當年那一日的出妖儀式,如今他都記得很清楚,可蘇永、蘇婷皆筋脈盡斷,再無修煉的可能,至於那些魂靈不入品階的人,早已結婚生子,唯有,唯有蘇曜與他還在,可到如今,蘇曜已成洛白,成了最為陌生的人。


    不知為何,竟是羨慕如今的洛白。


    “蘇曜啊蘇曜,當年你明明覺醒的就是無品階的白貓,怎麽到現在就成了四品階的六合夕月樹了?而你又怎麽改名洛白,成了族內明榜提示絕不可招惹的人呢?”


    蘇逸安指縫劃過諸多雲朵,盡是苦澀的笑容,連帶著對洛白也不是看的很明白。


    “究竟為什麽我與千靈劍的同化度,怎麽就破不了三十那一界限了?”


    蘇逸安整個人跌出雲層,下方無盡空明,沒有任何阻攔,雲橋藏身雲層中,變得越來越遠。


    蘇逸安伸舌舔了下嘴角的血跡,便緩緩閉上眼睛,到了這個地步,這九劍宗的新生審核怕是沒有再繼續的可能了。


    隻是不知回到桐城族內,又會經曆什麽樣的事情。


    蘇逸安閉上眼睛沒有多久,忽然覺得有什麽東西繞過他腰際,將他捆得死死,而後帶著他往上飛去。


    感覺不太對,蘇逸安連忙就睜開了眼睛,發現一樹條把他捆著,的確是把他往上空帶去,隻是不知這東西是誰觸發的。


    挪移很久,蘇逸安才看到馭風鷹大大的身子,還有那原本不可見的雲橋,以及雲橋上空巨大的樹!


    那棵樹怕是跟馭風鷹整個身體可比,坐落在雲橋上空,便將他們所有的去路遮蓋住,其巨大的樹體真是不可言說。


    蘇逸安被樹枝逮到橋麵上,待到蘇逸安穩穩踩住橋麵後,樹枝才抽身而去,落身樹體,成為平凡樹枝中的一員。


    蘇逸安抬頭望著那大樹,出神的很,這究竟是什麽?


    “沒事兒吧?蘇兄,剛真的是很抱歉,丟下你們就直直往前走。”


    雲橋那一頭,洛白走過來,看向蘇逸安,左右看了下,發現蘇逸安出了臉色慘白一些,其他的地方好像沒有傷痕。


    “不,不不,洛公子不必如此喚我,我也沒什麽事情,本來還以為就此淘汰了,沒想到洛公子又將我救了回來,真是愧不敢當。”


    蘇逸安收回視線,看到洛白,便是退後兩步,聽到洛白所言,更是拱手一禮,不敢應下此話。


    族內榜上之人,怎敢聽其此言?


    “洛公子,這是?”


    蘇逸安起身,而後指向空中的巨樹,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樹。


    “啊,這個啊,這個就是我的魂靈六合夕月樹,說起來我也不知道這樹居然會有這麽大,怕不是有十幾米高了吧?”


    一說這個,洛白也順著蘇逸安的視線望過去,說起來,剛才趕過來的時候,聽到龍淏說蘇逸安已經跌落下去,就衝動之下把六合夕月樹釋放了出來,不曾想這樹比起多了解的治療係魂靈更加巨大,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歸於治療係的六合夕月樹了。


    “嗯?洛公子,這是《幻妖誌》記在的六合夕月樹?怎麽這麽高?記載中,也不過八九米的高度,怎麽公子這個都十幾米了?”


    蘇逸安聽到這是六合夕月樹,明顯驚了一下,《幻妖誌》中記載,可不是這樣的,是洛白身上的魂靈發生了什麽變化嗎?


    不過,最後,蘇逸安也是什麽都沒有問,對他來說,隻要人還是這個人,其他無所謂。


    洛白也是摸了一把腦袋,這東西,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去問007,007也不跟他回話,搞得好像他是故意釋放出六合夕月樹一樣。


    而且,先前龍淏口中的什麽元力鎮壓,對他來說,完全感知不到,也不知道是在馬虎他,還是在鬧著玩兒。


    “洛兄!快過來,那馭風鷹好像要放大招了!”


    就在二人不知道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遠處龍淏的聲音傳來,二人對視一眼,便都匆忙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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