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是這個世界上多的是自以為是的人,總以為有些東西不存在就是真的不存在,那種事情那理由是那麽簡單的。


    所以,天心月離草的存在更像是打在某些人臉上額一巴掌,留下鮮明的巴掌印,很是清晰。


    可是,現場的情況,哪裏容得下如此的推測。


    在某一些時候,人的欲念都會放大,這對於正在經曆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理智與欲念之間的切割,本身就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情。


    然而,誰又不會擁有欲念?


    有欲念的才能被稱之為人,愛恨嗔癡,你想要的,你奢求的,你念念不忘的,你至今無法擁有的,在那麽一個時候,都會成為真實的。


    所以,這些行為說起來可能可笑,但是事實上,卻是他們最想做的事情。


    人,總互看別人不順眼,也總會在沉默當中爆發,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就比如說郎雲楓,他現在的眼睛完全就是血紅色的,隱約還有黑色痕跡從中掠過,就像是入魔的征兆。


    在天心月離草的影響下,入魔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猩紅色的眼,還有那遍布全身的紋路,即便是郎雲楓現在沒有,再過一陣子,必然是遍布全身,無法挽救。


    牙狼傭兵團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昏迷了,躺在地上,毫無知覺,對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一點兒都是不曾知曉,就算是世界末世了,對他們而言,可能就隻是睡了一覺,天下大變罷了。


    天心月離草的影響程度,遠遠比想象的更要厲害,更多的人無法抵抗,就意味著這一次進入雲川秘境的人,大部分都不能抵抗天心月離草。


    可是,這件事情到底隻是在西邊區域發生了,其他幾處地域雖說有些難度,但到底是不知道擁有著天心月離草這樣的隱患。


    至於流影青蛇這樣的四階妖獸,相較來說,可能就不是那麽重要了,畢竟雲川秘境當中大妖不少,不提那最神秘的北邊,就是說流觴這樣的存在,也是要比流影青蛇重要得多,也厲害很多。


    雲川的眾人,對於火山地帶這樣的入魔情況,一點兒情況都是不曾了解的,他們專注於自己麵前的事情,已經是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


    到最後,這座火山底下情醒的隻有郎雲楓、芽芽跟那一頭所謂的守護妖獸流影青蛇。


    然而,這個時候,雙眼通紅的郎雲楓是不認識芽芽的,他一步一步向著芽芽走去,有些拖著步子,感覺上像是在壓製自己走動的步子。


    偏生這個樣子才是讓芽芽更害怕的。


    流影青蛇不懂這其中的關竅,芽芽的後退也沒有引起它的注意,它好像蹦出來就是為了處理掉林海那些人,其它的跟它沒有什麽關係了。


    “哥哥!”


    “哥哥!”


    芽芽一邊後退著,一邊喊著郎雲楓,這樣的情形讓她終於覺得有一絲絲可怕,甚至不想要那所謂的天心月見草了,多活一日便是多活一日,要是這樣的結局還不夠好的話,隻能是說自己的命不好,其它的怪不到誰的頭上。


    可是,可是,親人到底還是最重要的,芽芽不想郎雲楓到最後剩下一個這樣的結局,到最後對自己本人埋怨不已。


    如果真的傷害到了芽芽,郎雲楓清醒過來,必然是不肯原諒自己的,也不會活著去麵對郎自清夫婦,郎雲楓的脾氣向來都是如此,如何不會被人察覺出來了?


    所以,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郎雲楓的下場可想而見。


    所以,芽芽並不想看到郎雲楓那個樣子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下場,所以隻能是一遍又一遍呼喊著郎雲楓,想要喚回郎雲楓的神誌,讓他看清楚現場的情況。


    然而,郎雲楓走路的步子雖然有一些遲疑,但是絲毫沒有緩慢下來,一步步逼近芽芽,已經是讓芽芽沒有了後退之路。


    芽芽身後是溫度逐漸升高的岩壁,芽芽的小手觸碰在岩壁上,掌心被弄得通紅,也不見芽芽從岩壁上把手拿下來。


    芽芽很是清楚如果自己把手拿了下來,沒有了岩壁的支撐,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哥哥,你怎麽了?哥哥,你不能嚇唬我。哥哥,你快醒醒,芽芽害怕,芽芽害怕。”


    芽芽整個身子都是縮到了岩壁上,無視著岩壁上的溫度,軟成了一團,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可怕了,她想洛哥哥了,她想要洛哥哥了。


    “洛哥哥,你在哪裏呀?我想你了?”


    芽芽蹲下身子,小聲地哭了起來,郎雲楓看這情況是不會再清醒過來了,她應該怎麽辦?她的哥哥又應該怎麽辦?


    隻可惜,現在的洛白根本無暇注意到芽芽的狀況,即便有機會能夠注意到,想要脫離他現在在的地方去幫助芽芽,也不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


    不過,郎雲楓離芽芽隻剩下五六步的時候,陡然停下步子,直挺挺地站在原地,然後兀自轉身,又是朝著散發著紅暈的天心月離草而去,身體即便有些僵硬,卻始終沒有停下他的步子,這樣的步子,就好像接下來他要去做什麽比較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嘎嘎!


    嘎嘎!


    芽芽目送著郎雲楓走遠,耳邊響起嘎嘎的聲音,像是那種烏鴉叫,老一輩的人最是不喜這種聲音,覺得這種聲音會帶來不祥。


    事實上,也是不錯,所謂的不詳從來都是有預兆的。


    就好比二十幾年前的天厄開端,整個大陸,五洲之內,有哪一個地方沒有聽到這種嘎嘎的聲音了?又有哪一個地方沒有那麽強烈的征兆?


    獸潮!


    萬花枯萎!


    沙塵滿天!


    風卷樹倒!


    瞬間萬裏!


    哪一個征兆不是驚天動地?


    哪一個征兆不是帶走了數萬人、幾十萬人?


    鮮血的教訓,成了天厄十年,成了眾人心中難以言說的痛。


    對於武者而言,可能是新生一代的魂靈有所問題,可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那就是一個數字,隻要不牽扯到他們武者頭上,怎麽樣都是可以的。


    可是,天從來都是公道的,既然折磨了碌碌無為的普通人的一生,就會朝著人、魔、妖而來,這就是天的自然之道,也沒有人能夠真正算計到天要幹什麽。


    天要做什麽,天能夠幹什麽,都是人不可捉摸的,那是最難的事情。


    此處不詳,可能就會連累到整個雲川秘境吧。


    郎雲楓重新走到天心月離草的附近,一伸手就可以穿過那紅暈,再往前探出幾分,就能夠觸碰到天心月見草的葉片,那葉片一半是墨綠色的,一般是朱紅色的,那紅色都快趕上黑紅色了,著實有些濃鬱過頭了。


    隻是,這樣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說,天心月離草的變化必然也不會止步於此。


    所以,這個時候,突然轉變方向來到天心月離草這邊來的郎雲楓那真實目的就有得推敲了。


    再說起來,郎雲楓也不僅僅隻是呆呆站在這裏,伸出自己那無處安放的手,指尖觸碰著那紅色的光暈,怎麽看都像時時刻準備著要摘取天心月離草。


    可是,天心月離草不是天心月見草,怎麽郎雲楓就會惦記著要摘取天心月魔草了?


    可能是因為,在郎雲楓的想法當中,摘取天心月見草比其他的事情更加重要吧。


    事實上,也是如此,郎雲楓心中的欲念雖然很多,很多,但是所有瘋狂流竄的欲念都比不上芽芽有個正常的身子,這樣的一天,他們整個牙狼傭兵團已經是等了很久很久!


    就到連他們自己都是抓著天心月見草這根救命草,不敢放下。


    身為芽芽的親哥哥,郎雲楓更是如此。


    所以,到了最後的關頭,郎雲楓走到了天心月離草的麵前,在她的眼中,天心月離草還是天心月見草,所以要等天心月見草真正的大成時期。


    對照著天心月離草來說,就是它的葉片真正全部成為紅色的時候,那個時候,就是他真正的大成時期。


    所以,郎雲楓在等,緊張地等待著。


    成熟的階段必然會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天心月離草又是一株需要鮮血澆灌的魔值,那個鮮血量需要的值必然也是很恐怖的。


    但是,郎雲楓等不及了。


    所以,咻的一聲,一個人徑直飛了起來,直接砸到天心月見草的上空,沒有直接掉落下去,而是呈現一個大字鋪在紅暈上麵。


    緊接著,就是脖頸、手腕、腳腕劃開了一指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液一下子滲透了傷口,順著弧度滴落下去,落在紅暈上麵,被紅暈吸收了。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因為鮮血地流去,喪失了一條性命,成為無處申冤的魂魄,或許連魂魄都是沒有留下。


    然而,這僅僅隻是開始,並不是結束。


    郎雲楓對天心月離草著了迷,自然而然就會向著天心月離草不斷地挪取身體,抽取鮮血,然後白白浪費別人的一條性命。


    可說真的,郎雲楓真的不知道這些後果嗎?


    大抵上,他可能是清楚的。


    但是,相對來說,遵循自己的欲念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芽芽好,這一步就必須走下去!


    可,這一切是不是真實的,他那一雙被魔氣所充斥的眼睛哈,還能不能看到真實,這一點本身就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


    或許,這一點,從來就沒有人知道過。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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