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江雲畔提及,許輕舟倒是還真忘了還有這麽一件事,實在是自己自坐下來在到現在。


    接收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多了,導致他整個人有些飄飄然。


    如今提及自然是想了起來,她確實說過,要送自己三份禮,這第一份,是替自己平了所謂的寒峰嶺一劫。


    這第二份,是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將那張月送了回去。


    這兩份皆是小禮,這第三份他想著應該不再是尋常的禮物了吧,畢竟這位老人家,曾經可是人間第一劍仙啊。


    想著他竟是有些小期待了起來,但是表麵上卻是又裝作有些懵懂無知的樣子。


    “大禮?”


    “先生且看。”江雲畔手掌拂過長桌,刹那之間一個綻放著極致藍焰的光球赫然出現在了許輕舟眼前。


    藍色光球湧現瞬間,許輕舟能感受到,那光球之內火焰的炙熱,眼前的世界明亮,藍色璀璨。


    許輕舟凝視著那藍色光球,目光一滯,喉嚨處滾了滾。


    “這是——”


    江雲畔笑道:“沒錯,這就是小友想要去尋的,也是我送小友的最後一份大禮。”


    話音一頓,江雲畔一字一句道:“喚曰:南明離火。”


    許輕舟深吸了一口氣,麵部表情在震驚和恍惚中來回切換,眼底更是浮現出些許貪婪之色。


    他有想過,這江雲畔會送自己一件大禮,或神兵,或神學,或其它,卻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自己苦苦尋覓的火。


    這於他而言,於小白而言,價值自然是遠遠超過那些所謂的功法秘籍,神兵利器。


    望著眼前的火焰,他總感覺有那麽一些不真實——


    “南明離火,為先天八卦離位之火,傳聞是四神真君朱雀的伴生火焰,自是這至陽至剛至烈至純之火,不知這份禮物,先生可還滿意。”


    許輕舟聽聞,哪裏還顧得先前的姿態,看著眼前的火焰,他淡定不了一點,點頭數下。


    “滿意,滿意,太滿意了,前輩這份禮,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正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先生滿意就行,收起來吧。”


    許輕舟本能的將那離火捧於手心,矜持不了一點。


    感受著掌心的炙熱,卻又仰頭,好奇的問道:“前輩怎麽知道,我需要這火?”


    江雲畔自信一笑。


    “自然是盜取天機所致。”


    “厲害。”許輕舟讚賞一句,話音一轉,追問道:“前輩既然算到了晚輩需要這火,自然應該也知道晚輩需要的不僅僅隻是一團吧。”


    “晚輩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前輩,可知道其餘烈火的下落,晚輩自去尋之?”


    開玩笑,自己尋這火,如一無頭蒼蠅,不知東南西北,眼前的江雲畔若是知道,那自己以後便就有了方向不是。


    聽著許輕舟的話,看著他眼中的期待,江雲畔的內心是複雜的,也是無奈的。


    “先生,這整個浩然天下,像這樣的至純之火,加起來怕不過十指之數,散落在十州,八荒,四海之中。”


    “浩然這般大,我自是不知道這火在何處,就是這眼前的南明離火,也是我年少時偶然得來的。”


    “先生這個問題,我幫不了,我壽元耗盡,自是也不能再替先生推演這天機之術了。”


    許輕舟怔了怔,意識到自己確實太貪了些,這樣的火焰,係統可是賣100萬的,哪是說能尋來,就能尋來的呢。


    “咳咳咳,抱歉前輩,是晚輩失態了。”


    不過不甘心的許輕舟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前輩這推演天機之術,可否教教我?”


    江雲畔聽聞,竟是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道:“這推演天機之術,本無秘籍功法,萬靈入聖便可參悟,隻是代價過大,若非萬不得已,自是不會使用。”


    “先生現在尚且還未築基,自是學不會,不過就算真能學會,先生的壽命怕是也不夠,一瞬十年,在瞬百年,一夢便是千年,先生可明白了?”


    許輕舟聞言舔了舔唇,立馬打消了這樣的念頭,一瞬百年,自己現在的壽命尚且不夠百年,這不是鬧呢嗎。


    “不說這個,不說這個,前輩這大禮,我就收下了,多謝前輩。”


    “來而不往非禮也,這本就是先生應得的。”


    “卻之不恭。”


    許輕舟欣然接受,將這南明離火收入儲物袋中,有了這東西,小白便可修複一條獸脈,姑且不論實力能恢複如何。


    想來定可壓製那寒毒些時日。


    江雲畔的話音悠悠響起。


    “先生既然答應了讓這孩子與你同行,有些事情自然要跟先生說一下的,先生別看這孩子口齒不清,不像人樣,卻並非他獸性未化,而是未曾有人教導過罷了。”


    收起離火的許輕舟聽著她的話,也將目光重新落在了她身上,眉梢不時抖動。


    “十二年前,他父親死後,我便帶著他一路逃亡,耗時兩年,回到了十州之地,之後我便開始測天機,改天命,一直處於頓悟中。”


    “這孩子從那時候開始,就獨自在叢林中生活,獨自打獵,獨自長大,未曾修行過,卻有他父親的血脈加持,實力與築基無二。”


    “跟著先生,也能替先生幹些重的活計,先生盡管使喚便是了。”


    “這孩子雖然頑劣但是心地不壞,隻是無人引導罷了,天資也不差,稍加點撥,正如先生所說,未來必成大器。”


    “我始終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負了他——————”


    江雲畔自顧自的說,敘述著她的不舍和不放心。


    她雖活了千年的歲月,看盡了滄海桑田,可是此時此刻的她。始終隻是一個母親。


    自己將逝,兒要遠行,自是放心不下的,即便這是她替他選的路。


    許輕舟始終很平靜,認真的聽著,這是一個母親最後的囑咐,他自當靜聽。


    說到最後,一代劍仙暮年之態,眼已含淚。


    “這裏有個儲物袋,裏麵放了些東西,先生替我轉交給他,當然先生若是有需要,自取之。”


    “總之一切,便就拜托先生了。”


    許輕舟雙手接過那儲物袋,認真點頭。


    “雖然重複的話說多了,就顯得作作了,但是晚輩還是再說一次,請前輩放心,必不負你。”


    江雲畔重重點頭。


    “好,時間差不多了,先生,今日那便就說到這吧,我不送先生了,先生自也不用送我。”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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