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柒便上去測試了,她也表演的是琴,前麵幾個調子雖然不成樣子但是好歹還算有音節,等彈到了後麵,那簡直是魔音灌耳。以至於廳裏擺放的花瓶都碎了,顏家上上下下更是不得不痛苦的捂著耳朵。


    “停!快停!”最先忍受不了的是蘇夫子,她立刻尖叫起來。小柒的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整個人卻好像沒聽到這尖叫一樣繼續亂彈。直到老夫人、蘇夫子和顏如萱都暈了過去,她才收手。


    “希芸表演完了,請顏大老爺評判。”小柒擺出一副乖乖的樣子。


    “你,你給我下去!”顏大人氣的直哆嗦,而顏家三爺則是目光不善的盯著顏大人。


    “希芸,明白了……”小柒垂著眼睛退下,似乎很是傷心和內疚。然而待她離開正堂之後,所有的傷心內疚模樣一掃而空,反而是笑的狡黠:叫你欺負爺!


    一般來說,按照小柒這樣子的胡亂彈奏,隻能是彈得很難聽,不至於讓聽的人暈過去,然而小柒在彈奏的時候加入了一點靈力,這對於不修習靈力的顏家人來說,簡直就是劫難。再加上小柒的主要目標的老夫人、蘇夫子和顏如萱,這才使得這些人暈了過去。而三夫人由於被禁足沒有出席,算是逃過一劫。


    小柒在回到自己的跨院之後,便收拾了東西,上街出門玩去了。因為女兒節這天很多女孩子都出門,所以她在這個時候出門,顏家人是說不出什麽的。不過,小柒玩的開心,顏府裏的人就沒有那麽好過了。鑒於小柒的琴音中加入了些許靈力,參加家族測試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服。三個嫡女有些頭暈目眩,顏大人和顏家三老爺的情況也差不多,至於李姨娘則是頭暈了一天。而作為目標的蘇夫子和顏如萱足足暈了三天才醒,老夫人則是更久一點,暈了六天。


    鑒於小柒如此的表現,顏大人最終決定將小柒這顆廢棋按中處理掉。


    因為已經下了除掉小柒的決心,所以顏大人一直都在派人在暗中打聽消息。很快,他便得知,蕭城主有個傻兒子,人稱蕭大傻子。別看這蕭大傻子人是個傻的,但是卻知道娶媳婦,而且還有著一身傻力氣。他憑借一身力氣,在蕭城裏無惡不作,以至於,城裏的人都畏懼他。


    對於這個消息,顏大人是滿意的。他打算將小柒嫁去給這蕭傻子做妾。至於時間,則是定在半年後,名義用的是讓小柒代替顏府山下去拜訪一位表親。這樣既除了小七這個沒用的女兒又不會被人指責顏府苛責庶女。


    不過,顏大人的這個計劃很快就出現了轉變,因為洛都裏發生一件大事。那就是洛都被劃分為錦王封地的一部分,而且據說這位錦王打算在洛都建府。


    說起錦王,也算是盡人皆知了。這位爺小時候天資極其好,當年十分得先帝的喜愛。不過後來這位爺莫名的失蹤了三年,再次出現的時候,就變成了一位終日待在府裏出不得門的廢人。等到了當朝,天子念著手足情,將他升為親王,並給了封地,許他做個閑散王,但是所有開支確是從封地裏自給自足。看起來是升了親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天家將這位放棄了,讓他自生自滅。而且據說這位爺脾氣不好,當年有位異國公主追求他,卻被他叫家仆將那公主整個丟去了亂葬崗,後來府裏有了姬妾,卻也經常被他險些打死。


    於是乎,顏大人琢磨著,要不要將小柒作為妾室嫁到那位爺的府裏,然後好歹攀上一個皇親的身份,不過一想到小柒的模樣,他最終打消了念頭。不過,這位爺既然要在洛都建府,那麽必定要找些丫鬟什麽的,那個時候就找個牙婆將送去小柒送去,不是他顏府送走的,死了也和他顏府無關了,不但別人不會指責顏家,還省了一筆嫁妝錢。


    這方麵,顏大人在策劃怎麽除掉小柒,另一邊,顏如萱也在打算怎麽除掉小柒。


    原因則是顏大人給小柒單獨請了女夫子的事情。洛都的庶女們雖然在編排著小柒的閑話,卻也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比不過一個村姑,最主要的是,一直對她顏色和善的一位嫡女開始疏遠她。在以前,這可是她在洛都的庶女們麵前炫耀的資本。如今這資本沒了,又被眾人奚落,使顏如萱十分沒有麵子。而自幼被眾人捧著的顏如萱哪裏有過這等境遇。顏如萱最終決定鋌而走險一次。


    是夜,顏府的偏門,一個身形佝僂的女人從外麵進入顏府,而帶著鬥篷的身影則是鬼鬼祟祟的從後門離開。


    佝僂的女人在兩個時辰後離開顏府,而那個鬥篷人則是直到天色近亮才回府,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黑衣人,看身形似乎是個男人。鬥篷人和黑衣人在顏府後院交談了一會,似乎是囑咐了什麽,黑衣人明顯不怎麽耐煩,他一副應付的態度對著鬥篷人一番糾纏,鬥篷人掙紮一會,然後迅速整理了鬥篷遮住臉回到前院去了。黑衣人見鬥篷人走開,嘿嘿的低笑一聲,然後朝著小柒的偏院走去。


    這一切都是暗中發生的,而不出門的小柒絲毫不知道即將有一個大劫降臨在她身上。此時的小柒剛剛修煉完畢,正在梳理她今天的心得。她總覺得她一定是忘了什麽,但是究竟忘了什麽卻記不起來。


    "到底忘了什麽呢?"小柒一個人在屋子裏拖著下頜,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一時間沉溺在她自己的思緒裏。外麵黑衣人進入她的院子,她還暫時沒有發覺。畢竟紫杏早就被她放了假回家探望去了,而其他三個丫鬟則是不見她的使喚,自動的消失好幾天了,四個丫鬟都不在,也就沒有放哨的了。不過,小柒還是在院子裏設下了防備,雖然東西很小,但是完全可以起到提示的作用。很快,外麵帶防備起了作用,發出叮的一聲警告。小柒瞬間回神。


    有人!


    幾乎是條件反射,小柒迅速的進入備戰狀態,姿勢進可攻退可守,不過這個姿勢小柒以前絕對沒有用過,擺出這個姿勢,純屬下意識反應,而這一係列動作也是做得行雲流水。不過,這一點,小柒自己沒發覺。


    由於小柒沒有夜晚點燈的習慣,所以屋子裏是黑的。月光下,糊紙的窗戶變得相對明亮,而一個身影也逐漸投射在窗戶紙上。而小柒則是不動聲色的將自己藏在屋裏衣櫃的後麵,隻是讓目光可以看到窗戶的方向。就見那個身影在外麵停留很久,最終朝著外麵正堂的方向走去,而身影呆過的位置則是留下一個窗戶洞。雖然不大,但是借助月光依舊可以隱約看到院子。由此,小柒得出一個結果:那個身影在偷窺屋子裏麵。至於目的,她一時還沒有時間分析出,因為外麵堂屋裏的門閂已經響動了,小柒決定就勢躲到床下去,看看這個黑衣人要做什麽。


    隻見那個黑色的身影逐漸摸到小柒的床邊,對著小柒的床鋪打量許久。最終,他發出一個咒罵:"媽的,目標不在,小賤人居然坑老子!"聲音十分黯啞。


    而床下屏息的小柒立刻將這個聲音記住了,黑衣人沒有得手,於是很快離開。而小柒也從床下鑽了出來。她走到堂屋裏,借著外麵的月光,清晰的看到門閂被削斷,斷麵整齊的很,這表明,這個黑衣人顯然是個老手。


    "這是盯上小爺了麽?哼!"小柒冷哼一聲,最終堵了門,回去睡覺了。


    黑衣人夜探偏院的事情,小柒對誰也沒說,她隻是暗自留了警惕心,不過鑒於她不知道對方目的是什麽,也沒有和他正式交過手,所以也就不知道這黑衣人身手究竟幾何以及他會在什麽時候還有如何下手。至於那個幕後指使呢,小柒不確定是誰,但是卻也推測出是個女的。因為黑衣人說了聲小賤人,但是她幾乎不出偏院,又會有誰惦記她這個庶出的大小姐呢。


    小柒想不出答案,最後決定放在一邊,她表示,不要鑽牛角。於是乎,她就這麽一直宅著,整日修煉,一直到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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