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達聞言,身子頓時停止向前,默默的轉過身,將手上的碗放回了桌上,似乎對自家幺弟的這種言論已經習以為常了,而且還很是配合,絲毫沒有要違背的意思。


    這要換做是別家的兄弟,早就將人腦子打成豬腦子了。


    合著人還沒有狗重要是吧?這人都還沒吃飽,就已經惦記著狗了,這親兄弟還不如一直狗呢!


    最可怕的不是何文達的做法,而是他家人對這種做法的配合。


    以往何家人對此都是默不作聲的,於秋花是因為已經徹底放權給何文惠,想讓她學著掌管這個家,但何文惠的處理方式卻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今天似乎有點不一樣,也許是被洗頭的事刺激到了,在何文濤將碗筷放回桌上的時候,何文惠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何文達,你給我把狗放下!”


    “為什麽?我不!”何文達強嘴道。


    作為家裏的老幺,何文達一直都是最受寵的那個,不管什麽事,哥哥姐姐都會讓著他,加上他還沒出師,父親就已經去世了,連帶著於秋花都對他有些愧疚,放任他不怎麽管教。


    總得來說,就是一個沒經曆過社會毒打,且被寵壞的孩子,不然不至於讓自家親哥別吃,讓給他的狗吃。


    “文濤是你哥,還是這狗是你哥?咱家本來就不寬裕,你還得養隻狗,養狗就算了,吃點剩飯剩菜也就得了,你竟然讓你哥別吃,把飯留給狗?”


    “那我哥他少吃點不會死,小黑要沒得吃,餓壞了怎麽辦!”


    此話一出,別說何文惠了,一旁的於秋花也坐不住了,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看來她對這幾個孩子還是太放縱了,不然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本來還想看看何文惠會怎麽管教弟弟妹妹,現在卻覺得自己高估了她的能力,都說慈母多敗兒,這慈姐也一樣。


    “文濤,給我把狗搶過來!”於秋花對著自己大兒子命令道。


    “好!”


    何文濤這人雖然也是十足的熊孩子,但對母親和長姐的話還是十分聽從的。


    何文達見何文濤朝他走來,立馬從凳子上下來,跑到了一邊。


    “大哥,你別過來,不然我以後都不理你了!”何文達威脅道。


    何文濤聞言回頭看了於秋花一眼,本來想問她該怎麽辦的,不想他還沒開口,有道身影就搶在他前麵,衝到何文達身邊,將他抱著的小黑狗一把奪了過來。


    何文達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先是愣了下,隨後便看著搶走他寵物的何文惠哭鬧起來。


    “姐,你幹嘛啊,你把狗還給我!”


    何文惠置若未聞,直接抱著小狗出了門,何文達見此,立馬就要追上去,身後卻傳來了於秋花的聲音。


    “文遠,文濤,你們給把文達抓回來,關到屋裏去!”


    於是,還沒等何文達追出去,何文遠跟何文濤兩人就把他給逮了回來。


    而何文惠抱著小狗出了門後,沒有停留,一直走到離她家一條街外的地方,才把這隻狗放在了一顆樹底下。


    這次何文惠顯然是下定了決心,要給幺弟一個深刻的教訓,寵物就是寵物,永遠不可能比人重要,現在人都吃不飽了,還想著養狗?


    這個時候何文惠情不自禁的想起林克說她的那些話,或許他說得沒錯,自己對弟弟妹妹實在是太過縱容了。


    不止是何文達,何文濤跟何文遠也一樣,何文達隻是養了隻狗,而何文濤跟何文遠幹的那些事,真要計較的話,坐牢都夠了。


    何文遠誣陷林克是流氓,害的他被鄰居打,還差點報警了,當然,要真報警的話,倒黴的還不一定誰誰。


    何文濤呢?為了報複前身,直接把燒紅的爐蓋放到他屁股上,把他燙了個皮膚開花,這可不是形容詞,而是真屁股開花。


    得虧冬天穿的厚,這要在夏天,嗬,恐怕得切掉半個屁股的肉了,這切掉燙熟的肉,還得長久的後續治療,不但造成了人身傷害,高昂的治療費用,也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起的。


    如果熊孩子也分等級,那這何文濤,無疑是最頂級的那種。


    唯一比何文遠好的是,這熊孩子隻要遇到一個比他更強硬的人,就可以扭轉過來,前身也是這麽做的,三兩下就將欺負何文濤的人給打趴下了。


    自此後何文濤對前身就心服口服,再也沒有鬧騰過。


    這也讓何文惠稍微省心了點,不然就以前那個鬧騰勁,遲早完蛋!


    將狗丟在樹下後,何文惠轉身就回了家,至於那隻狗最後的結果如何,她已經不在意了,再過段時間,要真跟林克離了的話,自家五口人吃飯都成問題,哪還顧得上狗啊。


    回到家裏,何文惠得知何文達被關進了房裏,時不時還能聽到裏邊傳來的哭喊聲,不過何文惠並沒有心軟的意思,回到餐桌前將晚飯吃完後,收好碗筷,便回了自個房間。


    何文遠看到自家大姐這個樣子,湊到何文濤身旁,小聲的說道:“文濤,你說姐這是咋了?怎麽突然發這麽大的脾氣?”


    何文濤瞪大眼睛,道:“那得問你自己,你幹了什麽事,你心裏不清楚嗎?”


    說完後,何文濤頭也不回的走開了,剩下何文遠在那嘟著嘴,滿臉的委屈。


    何文遠這女人,至今都還沒清醒過來,被罰跪的時候,尚有些悔意,懲罰一結束,就立馬回複原形了,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於林克身上,覺得要不是林克的話,這個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完全忘了,要不是林克話,她家現在十有八九連飯都吃不上。


    她媽於秋花是個裁縫,這裁縫眼神要是不好的話,還怎麽給人做衣服?鐵定得下崗失業,雖然也會有補貼,可那點補貼對於一家五口來說,隻是杯水車薪,根本不夠用的。


    而何文惠雖然是高中畢業,但沒有人事的話,一樣找不到工作,唯一的辦法就是去頂於秋花的崗,可剛入職,跟工作幾年後的薪酬完全沒法比,更何況於秋花是因為手藝好,評級高,拿的工資遠比跟她同崗位的同事要多,不然哪養得起五張嘴啊。


    何文惠……讀書還行,做裁縫,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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