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槐帶著阿狼在醫院裏到處問,到最後,還沒問到個明白人,反倒是讓他們先找到了對的地方。


    他們發現電梯裏的樓層按鈕有幾層是沒有用的。


    這不正常,醫院向來繁忙,每一層都有它的用處,如果電梯壞了的話,第一時間就應該有人發現,然後找人維修。


    但是樓層按鈕是完好的,按上去也沒什麽異樣。


    “去這幾層需要通行證。”洛槐注意到按鈕板上麵有一個刷卡的地方。


    應該就是這幾層了,去看看,總能有點頭緒。


    兩人回到了下一個樓層,準備走樓梯上去。


    沒有通信行證,隻能用這種笨辦法。


    可誰知這裏有人站崗,守衛是一個壯漢保安,看起來實力不弱,但年齡也不小,也許這份工作就是他拿來養老的閑職。


    “不好意思,上麵不是公共區域,如果沒有相關憑證,這裏不能上去。”他攔住了兩人。


    “我們有事。”


    “有事?看你倆這活蹦亂跳的也不像有事啊……算了,你們要是真有事,喏……”保安一指走廊另一邊的一個房間,“那裏有醫生,你們去找她就是了。”


    “謝謝。”洛槐沒有一絲逗留,扭頭就走。


    “還以為是對小情侶瞎跑呢……”保安看著兩人果斷的走了,嘀咕一句,說完又趴回了桌上。


    醫室裏。


    “上麵是都是些受了詛咒的病人,你們上去幹嘛?”老醫生自顧自的整理文件,隻是撇了一眼走進來的兩人。


    “你們身上可沒有詛咒的味道。”


    她的語氣有點不好,最近幾天突然多了個糟心事,她的心情很糟,才沒心情應付兩個沒事找事的小年輕呢。


    “我要找一個人。”洛槐一看這老醫生,就知道找對人了,“她的名字叫語曦,是一位學院的老師。”


    聽聞此,老醫生的手一頓,這才睜眼瞧了兩眼兩人,但沒有說話。


    “我是他學生,語老師好幾天沒來了。”


    “找老師你找到這裏來?一般學生都不知道這裏吧?”老醫生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麽攤牌,畢竟為了病人安全,不能隨意放人。


    洛槐看出來了,這個老醫生肯定知道些什麽。


    “我是他弟弟!”這話有些歧義,會讓人以為是親生的。


    “弟弟?”老醫生突然眼神一變,她有些猶豫,“你叫什麽?”


    “洛槐。”


    “哪個洛?哪個槐?”


    洛槐二話不說,直接拿起桌上的筆寫了下來,寫完直接問:“您一定知道些什麽吧?我姐姐突然失蹤了,我知道一些事,所以才找到這來的。”


    “唉……你們這姐弟關係也是前不久認得吧?”老醫生最後還是鬆了口,見洛槐點頭了,才繼續說道:“看來沒錯了,語曦這丫頭和我說過你,她猜你可能會找過來。”


    “她究竟怎麽了?”洛槐急忙問,從老醫生的臉色上來看,肯定是出事了。


    “一個人承受了兩個人才能勉強承受的詛咒,現在嘛……情況很不樂觀。”老醫生默認洛槐是知情的,於是直接說了情況。


    語曦和她交代過,誰來找都不見,這幾天看見這丫頭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病房裏,恐怕是打算一個人結束了。


    但老醫生哪忍心呢?


    她也不知道這樣好不好,孤獨的離去和陪伴中留情到底哪個更痛苦,誰也不知道。


    “帶我去看她。”


    “走吧……”老醫生就等他這句了。


    三人走上了電梯,到了上一層。


    才剛踏出電梯,洛槐就感到這一層的走廊比起之前走過的樓層要更加暗,更加陰鬱。


    的確是一個不能隨意進來的地方,沒有防範的人若是來這,恐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沾上點什麽不幸。


    老醫生手一揚,淡淡的光輝蒙住了三人,周圍的陰冷頓時一散。


    三人走過了一間虛掩著的房間,洛槐瞄了一眼,裏麵沒人。


    “那是語曦父母的房間,他們已經被轉移到了普通的調養病房。”


    “那語曦姐……”


    “在這一間。”老醫生推開隔壁的病房。


    一位美人靜靜的躺在床上,可憔悴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語曦姐?”洛槐輕輕的呼喚了一聲,可沒有任何回應。


    “她現在一天要昏睡至少十個小時,而且一天比一天長。”老醫生麵色惆悵,沒能及時解除這個詛咒是她從醫幾十年來最大的遺憾。


    沒有人怪她,但出於自己的信仰和職業的追求,她一直對這家人抱有愧疚。


    洛槐走到病床邊,想近點看看,可這一看,才發現語曦姐比想象中的要更加憔悴。


    隻是三天,手臂就已經如同皮包骨一般,讓人懷疑裏麵是否還有血液流淌。


    本該姣好的麵容也……


    “紅粉骷髏……”


    洛槐握住了她一隻手,隻可惜不再柔軟。


    “阿洛,大蝙蝠這是怎麽了……”狼少女站在後麵,有些膽怯。


    語曦身上一直繚繞的黑氣讓她感到危險。


    “她……會怎樣?”洛槐本想說些樂觀點話,可是一看到語曦姐的臉,就說不出口了,他隻好問老醫生。


    “抱歉我無能為力。”老醫生沉聲,兩人承受十幾年她尚且沒辦法,何況現在一個人呢?


    “這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她一直沒能過去這個坎,以至於如此偏執。”


    “她明明平時很歡脫的……”想想星期二,她都還在陪著阿狼在鬧。


    “心理問題就是這樣。”老醫生見過太多了,語曦算是最極端的一個。


    “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洛槐突然心中一動,他直覺上覺得,不該就這麽結束,總該有那麽一點希望才是。


    可老醫生搖搖頭,看向語曦,“你這個想法,她已經執著了十幾年了,最後就成了這樣。”


    “實話說吧,她這詛咒是來自亡者的怨氣,因為一次血祭不小心連接到了一個死靈之地,喚醒了那裏的怨靈。”


    “怨靈的怨恨讓它本能的對任何活物釋放詛咒。”


    “……”洛槐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最後,他帶著阿狼起身離開。


    “打擾了,明天我會再來一次的。”


    老醫生點點頭,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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