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一點左右,展昭和白玉堂終於是將房間都收拾出來了,展昭洗完澡後就趴在床上呼呼睡著了,白玉堂給他蓋好被子,將要洗的東西扔進筐裏頭,拿到外頭,正好看到趴在走廊上的裏斯本,還有靠在裏斯本身邊呼呼大睡的小獅子。


    “裏斯本,怎麽睡在門口?”白玉堂走了過去,就見白馳和趙禎房間的門開著,白馳正獨自收拾房間。


    “馳馳。”白玉堂走了進去,微微皺眉,“趙禎呢,怎麽你一個人收拾?”


    白馳道,“哦,他在後麵的工作室裏頭,明天他有個很重要的表演,正在準備道具……他想幫我的,不過我讓他先練習去,工作要緊。”


    白玉堂點了點頭,心說這小家夥一心向著趙禎啊,生怕別人對他有誤會,“你也不說一聲,讓人幫你一把。”


    “我收拾完了。”白馳笑眯眯。“哥呢?睡著了?”


    白玉堂聳聳肩,“剛剛收拾完就躺倒了。”


    白馳笑了,將最後幾件衣服都疊好,塞進抽屜裏頭,房間也算收拾好了,幹淨溫馨的風格。


    白玉堂讓白馳將要洗的也放到籃筐裏頭,他一起帶到樓下的洗衣房裏。


    “早點睡。”白玉堂給白馳關門,“明天要早起。”


    “嗯。”白馳點頭。


    從白馳的房間出來,白玉堂接著往前走,看到雙胞胎房間的燈也亮著,有些納悶,輕輕推開虛掩的門,就看到裏頭兩人正戴著3d眼鏡看電影呢,白玉堂趕緊把門關上,搖搖頭……這種集體式生活還真是怪異啊。


    又往前走了進步,經過白錦堂的房間,就見裏頭也有亮光,白玉堂推門,就見白錦堂正在桌邊看文件。


    見白玉堂推門進來,白錦堂問他,“還沒睡?”


    “嗯。”白玉堂點點頭,“就睡了,大哥你還不睡?”


    “看完這份文件。”白錦堂道。


    白玉堂瞄了一眼裏間的床上空空的,才想起來,今天公孫要通宵驗屍,剛想退出去,突然就聽白錦堂道,“對了玉堂。“


    “嗯?”白玉堂看他。


    “忘了告訴你了,這房間的臥室是隔音的。”白錦堂道。


    白玉堂愣住。


    白錦堂對他一笑,“要幹什麽的話,把門一關就行啦,不用拘束。”


    白玉堂望了望天,哭笑不得地對白錦堂說了一聲,“早些睡吧。”就走了。


    將衣服放到了洗衣房裏頭,外頭夜幕深沉,白玉堂走到窗邊,隔著窗戶往外麵望,前方是修剪齊整的園藝,他們的車子都停在門口,高高的院牆上麵,有閃著紅光的攝像頭,大鐵門上指紋的開鎖器,還有感應的警報器。


    他又環顧四周,四周圍沒有任何高樓之類的建築,遠處,隱約可以看到警局的大樓,這一條路上路燈特別亮,兩旁商鋪大多是通宵的,很熱鬧,因此每過一會兒,就有巡邏的警察路過。


    無奈地搖了搖頭,白玉堂豐富的刑偵經驗判斷——想要偷襲這座別墅的難度真的是非常非常大。


    想到這裏,白玉堂莫名就有些餓了,走進廚房,冰箱裏頭還有食材,他快手快腳地做了一大鍋意大利麵,香味把白錦堂和兩隻白獅子都引誘下來了,裏斯本大半夜地又啃了一塊牛肉,小獅子也跟著啃了小塊,白玉堂問白錦堂,“大哥,要不要?”


    白錦堂想了想,道,“嗯……不如我給策送一份去吧……嗯,對了,還有跟他一起幹活的那個小女生。”說完,讓白玉堂封了兩飯盒,拿著出門了。


    白玉堂稀溜溜吃完了麵,上樓鑽進被子裏,摟著已經睡熟的某隻貓咪,睡覺。


    警局裏,奮鬥到了淩晨的眾人,終於是把兩份萬字的檢查都寫完了,就覺得手有些麻,柳青和沈仲元將稿子疊到了一起,突然明白了白玉堂讓他們抄“合作無間”那句話的真正含義……果然,團隊合作才是關鍵,隻是……兩人心中有數,自己脾氣屬於古怪類型的,到哪兒都處不長久,sci的都是老隊員,在警界各個部門都是風雲人物,不知道該和這種人怎麽相處。


    “喂。”蔣平點的外賣送來了,邊啃著披薩,邊對眾人道,“我今晚通宵遊戲,你們睡吧,我守夜,明天你們說不定還出外勤呢,我可以補眠。“


    柳青和沈仲元都有些吃驚,問,“值班不是輪休的麽,明天上午應該是休息的吧?”


    “哦……一般頭兒要是說要早晨分析案情,我們都聚在一起,分析完了才回去輪休,不過通常我們都不想回去,直接攢到明晚一起睡唄。”張龍回答。


    “所以現在趁機眯會兒。”王朝指了指休息室,道,“有床有被有沙發。”


    柳青和沈仲元對視了一眼,沈仲元拍拍柳青,道,“你去睡吧,我陪蔣平通宵打遊戲。”


    “當真?”蔣平吃驚。


    沈仲元脫了外套跟他坐下打遊戲,一個小時後,蔣平激動得眼淚流啊,終於有人陪他打遊戲了!


    法醫室裏頭,馬欣和公孫正在屍檢,看到那麽多的屍體,馬欣邊工作邊歎氣,“唉,如今是人越死越多了,光一個案子剛剛開始就死了那麽多人,真是。”


    公孫笑了笑,道,“你手上那幾個都是女生吧。”


    “嗯。”馬欣點點頭,道,“屍體被破壞得太厲害了,我正在找死亡原因……咦?”


    “怎麽了?”公孫看馬欣。


    “先生,你看看這死者的臉。”馬欣指了指正在檢驗的一具屍體,那極度腐爛,眼睛突出,嘴唇殘缺的麵部。


    公孫走了過去,看了一眼,微微皺眉,他拉過屍檢台上方的折疊放大鏡,將屍體的臉照了出來……被放大的那張臉上,有一個略帶詭異的,僵硬的笑容。


    公孫抬眼,和馬欣對視了一眼……兩人下意識地將所有其他的屍體也都排列擺放到了一起,一具具地看了過去,就見……這些屍體的共同點就是……每一個的臉上,都有一個詭異的笑容。


    “跟那個死掉的學生一樣。”公孫皺眉,道,“看來這就是死因!”


    說話間,就聽到法醫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馬欣驚了一跳,公孫笑,“你還有被驚到的時候?”


    馬欣捂著胸口道,“大哥一直教導我,做女人要小鳥依人,要受不得半點驚嚇,要一委屈就哭,一害怕就叫,一哭二鬧三上吊,不然嫁不出去!”


    公孫笑著搖頭,走到門口打開門,果然,見門口站著白錦堂,手上拿著兩個盒飯。


    公孫已經猜到是白錦堂了,一般自己突然想到他的時候,他都會出現在附近。


    “啊!”馬欣欣喜,問,“是宵夜麽?”


    白錦堂點了點頭,道,“玉堂做的意大利麵。”


    “有口福了!”馬欣跑過來,笑嘻嘻拿過一盒,對白錦堂說了聲謝謝,就打開盒子,邊吃邊跑到屍體旁邊看,還邊道,“先生,藥劑的量對於笑容會不會有影響啊?”說到這裏,讚歎,“隊長手藝真不是蓋的,好男人啊,又帥又會做飯!”


    公孫頗有些無奈地看馬欣,道,“欣欣,你要嫁掉就別盯著屍體吃飯,換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馬欣一臉頹喪,“我果然嫁不掉麽……還好我比較萌大叔,嘿嘿,大叔都撲克臉,承受能力強。”


    白錦堂搬了張凳子讓公孫坐下吃,往法醫室裏看了一眼,皺眉,道,“你們查什麽案子呢?大屠殺啊?那麽多屍體?”


    “嗯,十幾個人呢,再加上有一些可能我們還沒發現的。”公孫搖頭,“真的是屠殺級別的了……這種殺人凶手必定能載入刑事偵緝史裏頭。”


    白錦堂似乎有些興趣,問,“這麽多人,是怎麽弄死的,怎麽還爛成這樣?”


    公孫笑著看他,道,“難得你對屍體還有些興趣啊。”


    白錦堂伸出手指,輕輕擦掉公孫嘴邊的番茄醬,將手指頭塞進自己嘴裏,道,“我通過屍體了解你。”


    馬欣捧著飯盒點頭,“嗯,這話有水平。”


    “對了。”公孫又吃了幾筷子麵,問白錦堂,“你早年一直都在意大利吧?”


    “嗯。”白錦堂點頭。


    “聽說過死亡微笑麽?”公孫問。


    白錦堂愣了愣,道,“是那個什麽島上人的風俗是吧?”


    “嗯。”馬欣點頭,拿起證物袋裏頭的麵具吊墜給白錦堂看,“腓尼基人。”


    白錦堂接過那個吊墜看了一眼,半晌才道,“我好像見過。”


    “你去那個島旅遊過?”公孫好奇地問。


    “嗯。”白錦堂搖了搖頭,道,“這個吊墜……我好像看到人戴過。”


    ……


    聽了白錦堂的話,馬欣和公孫都同時停止了吃東西,馬欣走了過來,道,“這個吊墜很特別啊,我逛遍了整個淘寶都沒看到過一樣的,還問了好多喜歡首飾吊墜的朋友,都說沒看見過。”


    白錦堂微微皺眉,低頭想了想,問公孫,“那些屍體……是不是死前都是在笑?”


    “對啊!”公孫和馬欣都有些驚喜,莫非白錦堂知道跟這案件有關的線索?


    見兩人一臉期盼地看著自己,白錦堂擺擺手,道,“我不知什麽特別的,隻是……意大利曾經發生過跟這個類似的案件。“


    “哦?”公孫好奇,“類似?”


    “嗯。”白錦堂點了點頭,道,“我聽幹爹跟我提起過。”


    “幹爹……老倫納德?”公孫問。


    白錦堂點點頭。


    馬欣嚼著意大利麵心說——沒天理了,又帥又成熟竟然還是黑手黨家的養子……白錦堂簡直就是少女小說裏頭那種必殺男主麽。


    “歐洲大陸現在還存留著不少新納粹分子。”白錦堂將麵具還給馬欣,道,“他們經常會做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殘暴事情,對於這種激進分子,是黑社會都頭疼的。”


    公孫點了點頭,的確,黑社會再強也強不過納粹去。


    “那時候,似乎是成立了一個特殊的團體,都由年輕人組成,新納粹成員,他們的組織名字就叫死亡微笑,每個成員都有一個這樣的吊墜。”白錦堂道“當年也發生了幾起用死亡微笑毒藥殺人的案子……不過那個案子後來證明是烏龍的。”


    “烏龍?”馬欣和公孫都好奇,“死人還烏龍?”


    “嗯。”白錦堂點點頭,道,“那些年輕人靠服用藥物來得到某種幻覺……據說有些人吃藥了之後覺得自己是希特勒轉世……但是有一部分服用的藥物過量了,所以就離奇死亡了,臉上還有笑容。當時警方發現突然死了那麽多人,以為是黑手黨間有什麽變化,後來才查明白,原來是一幫無知的年輕人在鬧激進,結果案子就了結了,也再沒有因為死亡微笑而死去的人了。”


    “新納粹?”公孫拿著那麵具看了良久,問,“這個……離我們好像很遙遠吧。”


    白錦堂聳聳肩,我隻是曾經見到過。


    “亞洲人很少有機會能接觸到這些吧?”公孫微微皺眉。


    “不一定哦。”馬欣道,“現在網絡是一家,哪兒不能去啊?”


    “那當時,死掉的人有沒有身體殘缺?還有,有沒有是被迫吞下手指頭的?”公孫又問。


    “吞手指頭,吞自己的?”白錦堂問。


    “不是,別人的。”公孫道。


    白錦堂皺眉,“黑手黨對付背叛者的手段,不過大多是吞自己的。”


    “什麽意思?”公孫不解。


    “發現叛徒了之後,割下他的手指頭和腳趾頭,然後讓他吞下,意思是,他殘害了手足。”


    “那割耳朵、割鼻子和挖眼睛呢?”公孫問。


    白錦堂皺眉,道,“哪兒有那麽多說道……這種情況屬於私刑吧?”


    “被老鼠吃呢?”公孫問。


    “哦,這個倒是經常出現,用來毀屍滅跡是最好的方法。”白錦堂道點頭,“還有活活被吃掉的。”


    馬欣將最後一口麵咽下,道,“先生,我怎麽覺得,我們遇到的殺手,是個大雜燴?”


    “大雜燴?”公孫笑,“這名字新鮮。”


    “你看他,又是新納粹、又是黑社會,濫用私刑還毀屍滅跡。”馬欣道,“簡直就是壞事做絕了。”


    公孫點了點頭,道,“別說,這個倒的確是條線索……大雜燴!”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SCI謎案集第三部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耳雅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耳雅並收藏SCI謎案集第三部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