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氣勢洶洶進來那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因為死亡微笑死的?”展昭又問了一遍。


    公孫點點頭。


    “啊?”眾人都莫名了,問,“那他們怎麽死前笑了?”


    “聞了一路的笑氣,不笑才怪!還有啊,車子不是緩緩停下來的麽?”公孫問。


    眾人都點頭


    “笑氣都有催眠成分的!睡著前把車停了!然後直接死了!”公孫憤憤地說,“笑氣遇熱會分解,我就說氮含量那麽高呢!”


    “公孫。”趙虎忍不住問,“笑氣是啥玩意兒?”


    “一氧化二氮!麻醉劑的一種,牙醫經常用。”公孫道,“剛剛我讓警員把那輛車子拆掉了,在車廂的座位下麵,發現了一氧化二氮的密封罐瓶子,閥門開著呢,氣已經漏光了!”


    展昭等都點了點頭,這樣的話,他們的死就解釋得通了。


    “看來做了兩手準備啊!”白玉堂道,“不然為什麽會在凳子底下藏一氧化二氮的瓶子?”


    “他們一下子吸入過量了,大概知道自己中毒了,想要開窗散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公孫道,“一氧化二氮是醫用的麻醉劑,它的藥性很清楚也很好計算,有藥理學知識的人,可以準確地算出吸入多少時間的笑氣,會讓人死亡!”


    “這麽縝密,是第二種人格幹的麽?”白馳問。


    “嗯……”展昭摸了摸下巴,似乎若有所思,半晌才自言自語道,“也許不是……這次的案子大概是張網,而我們揪出了一個角。”


    “貓兒,又想到什麽了?”白玉堂問。


    “這件事情,貌似並不是那人的第二種人格做的,行為不符合他的心理!”


    “怎麽說?”白玉堂問。


    “第二種人格小心謹慎也並沒有偏執的行為,因此不會執著於非要三個人一起死這一點。”展昭皺著眉頭道。


    “那是三做的麽?”白馳問。


    “也不像是三啊。”展昭搖搖頭,道“三沒有這麽縝密,而且也不符合他暴力的性格。”


    “那如何解釋呢?”白玉堂問展昭。


    “是另外一個人幹的。”展昭到,“這個案子遠遠沒有結束,這凶手,應該還受到另外一個人的指示。”


    眾人都看他,等著展昭的解說。


    “嗯……”展昭想了想,問,“蔣平,有沒有小區的地形圖?”


    “有的。”蔣平將那小區的地形圖遞給了展昭,展昭打開來看了看,微微皺眉,道,“果然。”


    “果然什麽?”眾人問,也邊看圖紙。


    “這小區有兩個門,一個東門一個西門。”展昭道,“我們到的那個地方是東門,而另外還有一扇門,是西門……而我們抓到凶手背著炸彈往外走的地方是在接近西門的地方。


    “貓兒。”白玉堂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的確是去那個小區接人,但是他們原本是在西門接人的,並非是在東門,畢竟,東門到西門要繞一大圈。後來,凶手發現我們跟蹤,而且那人逃跑,他改變計劃,又要湊齊三個人,所以才想出讓改停到東門?”


    展昭點點頭,道,“計算一下時間,我們來的時候,經過了西門,可以說,是從西門繞過半個小區而到東門的……這其中,我們浪費了有將近十來分鍾的時間。”


    眾人都點頭。


    “那……如果他們本來是說好在西門見麵的,另一個人也帶著炸彈上了車。”展昭問,“會發生什麽事情?”


    “爆炸。”白馳道。


    “而且也有可能屍體的臉上會帶著微笑……當然,前提是屍體還保留著臉部……然而身體如果炸了,就很難判斷他是不是中毒。”


    “對。“公孫點頭。


    “再加上是在後座爆炸,笑氣罐子也會被炸飛,會被誤認為隻是滅火器。”展昭道,“這才是真正的天衣無縫呢,線索也全斷,可見,這個人的思維縝密度,在這個凶手的第二重人格之上!相當難對付。”


    眾人都點頭。


    “那為什麽開車的王愛華會繞道去東門呢?”沈仲元問,“他應該並沒有打電話啊。“


    “很簡單。”展昭一笑,問白馳,“馳馳,還記不記得,我們經過西門的時候,門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


    白馳想了想,腦袋裏閃現過當時的畫麵……而且還是倒放的,就跟倒帶似的……西麵的門是——“關著的!”


    展昭笑著點帶你他。


    “啊!”白馳突然又一愣,道,“這人我之前見過!”


    展昭一笑,點頭,道,“沒錯!看到了一個背影,我們在經過西門的時候,他正好往回走!”


    “是啊!”白馳趕緊點頭,道,“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人,但是剛剛誰都沒注意!”


    眾人麵麵相覷,有些無語地看兩人,心裏納悶——這是腦子啊,還是高倍攝像機啊?太邪了吧?!


    白玉堂道,“如果他們經過西門的時候,西門關閉了,那凶手在門後對他們比手勢讓他們去東門……他們就會過去!”


    “可是……”沈仲元不解,問,“西門為什麽會被關閉呢?”


    “對啊,傳達室的人難道聽凶手的?”蔣平邊說,邊拿起電話詢問了那小區的物業,物業給了他們西門傳達室的電話,但是打過去沒人接聽。


    “難道是保安沒在?還是說遭遇不測了?”趙虎問。


    展昭笑了笑,道,“其實還有一個可能性。”


    “什麽?”眾人都看展昭。


    白玉堂問,“他就是管理員?”


    展昭笑著拍拍白玉堂的肩膀,“不愧是白隊長,腦子快啊!”


    蔣平皺起了眉頭,又打電話給了物業公司,問了保安的名字,得到的名字是叫許友,聽說是下午突然報告的,說是西門卡主了,沒法打開,要明天等人來修。


    眾人一喜,看來猜得不錯。


    “蔣平,搜這人。”白玉堂走到電腦邊對蔣平道。


    展昭等也都圍到了電腦旁邊,蔣平查出了許友的身份資料……篩選了一下之後,篩出了一張照片,發現……正是剛剛他們抓到的那個人。


    “原來他叫許友啊。”白玉堂想了想,和展昭對視了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白玉堂問張龍,“剛剛他隨身物品有沒有手機?”


    “有的。”張龍從證物袋裏頭找到了他的手機,白玉堂交給蔣平,道,“查一下他之前跟誰通過電話。


    “是。”蔣平開始調查。


    “張龍王朝,你們去一趟物業公司,調查一下那個許友的背景,趙虎馬漢,你們也去,他們去物業公司的時候,你們找到許友的住處,記得帶上鑒識科的人和馬欣一起去,另外注意取證的問題!”


    “是!”四人出了sci。


    柳青突然問展昭,“博士,我有些糊塗了,那為什麽那輛車子在到東門口的時候,就準時停了?而且還正好人死了?”


    展昭遲疑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道,“他們是去接人的,所以到了東門自然會停。”


    “哦,對啊!”柳青拍了拍腦袋,我腦袋還真是轉不過彎來。


    但是眾人再看展昭,就見他似乎臉上神情有異。


    白玉堂放下資料,道,“準備一下去審許友,你們再去查查這個人的線索,還有那個逃走的人。”


    “是!”眾人都點頭,展昭被白玉堂拉走了。


    等兩人出了門,柳青似乎覺得氣氛不對,就搔搔頭,問,“呃……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沈仲元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你啊,還真沒說錯你,腦子轉不過彎!”


    柳青有些冤枉,問,“我怎麽了?”


    沈仲元狠狠瞪他一眼,問,“那車子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我們不是要衝過去麽?展博士因為怕裏頭有炸彈,所以不讓我們靠近,還特意請了拆單組的人!”


    柳青點點頭,“那又怎樣?”


    白馳輕輕歎了口氣,道,“哥一定在想,如果早點過去,說不定王愛華和郭成就不用死了。”


    ……


    柳青愣了愣,摸摸頭,道,“這個……怎麽能這麽說啊?那如果當時車上真的有炸彈,我們不是都炸死了麽?”


    “哥不會那麽想的。”白馳道。


    “其實沒什麽。”公孫道,“都說了車窗已經打開了,人吸入了一定量的笑氣之後,肯定會死,這跟早救晚救沒關係,完全不用自責。”


    “那去告訴他吧?”柳青問,“我挺內疚啊。”


    公孫笑了笑,道,“你沒看見白玉堂拉著他出去的麽?你想到了,他可早就想到了。”


    “呃……我一直想問。”沈仲元問,“白隊長和展博士什麽關係?”


    “情人。”眾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沈仲元和柳青臉上現出吃驚的表情來,公孫眯起眼睛看他,問,“怎麽?不能接受啊?不接受踢你們出隊!”


    眾人都有些無力,沈仲元和柳青趕緊擺手的,搖頭道,“這個……我們不在乎的,不在乎,不影響什麽。”


    “嗯。”公孫點點頭,用食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睛,又端詳了兩人一會兒,轉身走了。


    蔣平湊過來跟兩人說,“咱隊長的大哥和公孫也是情人關係,他倆已經結婚了。”


    “哦。”兩人點頭。


    “還有白馳和趙禎啊,也是情人。”蔣平小聲說,“記住啊、白大哥、趙禎還有公孫,這三個人看到了盡量繞道走,不要去招惹啊,很恐怖的!”


    柳青和沈仲元對視了一眼,都緊張地點頭。


    眾人忍笑散去。


    白玉堂拉著展昭走出了sci的辦公室,道,“貓兒,別胡思亂想啊。”


    展昭笑了笑,“我沒胡思亂想啊。”


    “你腦門上明明寫著胡思亂想幾個字!”白玉堂指。


    展昭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奈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輕輕歎氣。


    白玉堂見他似乎好些了,就伸手輕輕拉了拉他的手,道,“你也知道這跟你沒關係。”


    展昭點了點頭,輕輕歎口氣,他畢竟是個理智的心理醫生,知道如何分析情況,不會胡亂哀傷,隻是有些感慨而已。


    兩人正準備回去,突然就見公孫急匆匆跑回來說,“小白、小展,你們去看看,那許友好像變得不太正常了!”


    “不正常?”展昭一愣,問,“又分裂了?”


    公孫搖搖頭,道,“他……自己跟自己打起來了。”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傻眼了,展昭皺眉,“這可新鮮,人格分裂到自己和自己打起來?我得好好看看!”說完,急匆匆地跑了,嘴裏念叨著,“稀有物種啊!”


    白玉堂見展昭釋懷了,也鬆了口氣,跟著展昭一起往關押許友的房間,而sci的所有人都聽說這一奇聞了,紛紛跑出來圍觀。


    就見審訊室裏頭,許友正在自己跟自己說話。


    隻見他忽而變成冷酷的模樣,道,“要不是你,怎麽會搞成這樣?”


    而很快,他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顯得狂傲,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抓亂的頭發,冷笑,“你少來……還不是你自己沒料到他會背叛?!”


    “你這廢物為什麽不消失?”那人又說了一句之後,就開始揪住自己的胳膊,在房間裏頭折騰起來,時而防守時而打人,時而罵人時而喊疼……更誇張的是還會勸架,聲音變得柔和溫順,“你們別打了!”


    ……


    “霍。”柳青樂了,道,“這也幸虧就三種人格啊,要是分離出十幾種來,那不是要打一場群架,一個人忙得過來麽?”


    眾人也都有些哭笑不得,白玉堂問展昭,“貓兒,怎麽樣?”


    “嗯。”展昭皺了皺眉頭,看著單反玻璃後麵忙碌著的許友,道,“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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