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鷗說完,就輪到趙禎了。


    趙禎見一群人圍著自己,跟審訊似的,也有些無奈,道,“我還真是不知道那人是誰。”


    眾人一聽他開口就這麽一句,便也有些泄氣。


    展昭問,“那你剛剛去哪兒了”?


    趙禎歎了口氣,道,“這人跟了我有一段時間了……我大概知道他是誰。”


    “你剛剛說不知道。”白玉堂納悶。


    “呃……聽我說完。”趙禎笑了笑,道,“沒那麽複雜,最早,我開始表演的時候就注意到,有一個人喜歡看我變魔術,那時候我隻是在小酒吧裏變著玩玩,後來才漸漸到大舞台上開始表演。那個人一直都在,跟個鬼似的,我到哪兒他就出現在哪兒。”趙禎失笑,“不過我並不討厭他,他就遠遠地看,每場表演必到。後來我來了國內,有一段時間沒看到他,但是巡演開始之後,他又出現了,也就是匿名信開始出現的同時。”


    “他就是看你?”白馳問,“有沒有做過別的事情?”


    趙禎搖了搖頭,道,“這倒沒有,那天我特意去找了他,他看起來很緊張。”


    “你還去找他啊?”白馳有些急眼了,“你不怕他是變態拿出槍或者拿出刀來呀?你想想約翰列儂,你還敢去見他?”


    趙禎伸手輕輕揉了揉白馳的耳朵讓他安靜,道,“就知道你會有這種反應,所以才不敢告訴你,其實再激烈的追隨者我都見過,那隻是一瞬間的衝動,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是多大的問題。”


    展昭聽後似乎有些納悶,問,“為什麽那麽肯定是他?”


    “嗯……”趙禎想了想,道,“那天我對他說,最近收到了一些奇怪的信,他莫名就慌起來,然後就跑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寫的,但是覺得大概和他有些關係,所以想找他。”


    “然後呢?”白玉堂問,“你又找到他了沒?”


    趙禎微微皺眉,道,“過了一陣子吧……他又來看我表演了,讓我逮個正著,問他究竟怎麽回事,最後他讓我在他胳膊上簽個名,還說,讓我那天中午去東麵一個建築工地,他有事情要告訴我。我去了,可是等了很久,他也沒來,後來看時間來不及了,我找了他一圈沒找到,於是就回來了……我還派了人找他,但始終沒出現,我現在倒反而比較擔心他會不會出事。”


    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看他。


    白馳眼睛瞪得溜圓,“你……你去工地……你不怕那裏埋伏著好幾個人把你綁架啊?你!”


    趙禎見白馳氣得直蹦,趕緊安慰。


    展昭和白玉堂也對視了一眼——趙禎太不靠譜了!


    “的確是冒險了些吧。”一旁,楊帆也忍不住說,“風格和你好像喏。”邊說,便捅了捅秦鷗。


    展昭和白玉堂轉臉,問“有哪些地方像麽?”


    “呃……”秦鷗道,“我當時查炸彈的時候,也接到過陌生人的電話,說讓我去哪裏,我也去了……也有工地,去了之後也是不見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怎麽會多少年前的案子和現在的案子那麽相似呢?這其中究竟有些什麽牽扯?“


    正這時候,就聽到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眾人一愣,都被電話驚嚇到了。


    蔣平接了電話,“喂?好的……”說著,回頭,“隊長!”


    白玉堂走了過去,接過電話,聽完後皺著眉頭掛了,回頭對展昭他們說,“幽靈凶手又出現了。”


    眾人都一愣,趙虎一拍腦門,“別說,還真的忘記了還有這麽個案子呢。”


    白玉堂對眾人招招手,秦鷗和揚帆對視了一眼,揚帆說要回醫院去了,秦鷗說要送他,白玉堂突然說,“那個……你倆還是準備和原來一樣照常生活?”


    兩人一愣,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則是對展昭挑挑眉——貓兒,你覺得呢?


    展昭想了想,伸手指了指揚帆,你,去我們家,跟陳瑜他們一起接受保護,直到案子結束。


    揚帆睜大了眼睛,“那我工作怎麽辦?”


    “你若是跟醫院商量說,不請假醫院有可能被炸掉,你們醫院領導應該會同意的吧?或者我讓盧方幫你說。”白玉堂打趣說,“我們家也有個醫生,你倆倒是能交流交流。”


    揚帆眨了眨眼睛,就聽一旁秦鷗道,“呃……你也去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揚帆有些吃驚地看秦鷗,秦鷗摸摸後腦勺,看別處。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一笑。


    白玉堂又指了指趙禎和秦鷗,“你倆就跟這我們吧。”


    “讓馳馳回家吧。”趙禎突然說。


    “那怎麽行?”白馳抗議,“我擔心你的!”


    趙禎微笑,“你跟著出外勤我擔心,你和白大哥他們在一起我比較放心。”


    “我是警察。”白馳不高興了。


    趙禎看展昭和白玉堂。


    展昭想了想,道,“馳馳,那些書你還沒看完呢吧?”


    白馳一愣,點點頭,“嗯,沒呢。”


    “別墅閣樓上麵,有一些報紙,你幫著也全部看一下吧。”展昭道,“就是當年秦鷗那個案子發生那段時間的所有報紙。”


    白馳問,“查什麽?”


    展昭一笑,“那就要看你的感覺了……不過我覺得必然有線索。”


    白馳想了想,點頭,“好,我回去看。”說完,別過趙禎,好生囑咐了一番,和揚帆一起回去了,洛天負責送他們,白玉堂帶著眾人,開車趕去案發現場。


    秦鷗和洛天一起先開車送揚帆白馳他們,順便認認路,一會兒由洛天帶過來。


    趙禎坐在白玉堂的車裏,扒椅背問兩人,“這人不錯啊,是不是想招攬?”


    白玉堂看了看他,道,“秦鷗是個人才,如果這案子能解決了,留在sci的確很好,就是……”


    展昭問,“是不是擔心他心裏陰影的問題”?


    “對啊。”白玉堂點點頭,問,“能徹底治好麽?”


    展昭想了想,“案子破了就能。”


    “你的意思是,他心裏有陰影,主要是因為案子一直沒破?”趙禎好奇,“我還以為是他家人去世,對他的刺激太大?”


    “那是肯定的,但是有一點……寶寶不是還在麽?”展昭笑道,“兒子在,老子無論如何都崩潰不了的,不信你看洛天,多艱苦的環境都能生存下來,因為陽陽在。”


    “這倒是。”趙禎點點頭。


    “另外麽……揚帆也在。”展昭微微一笑,“是個好兆頭,時間和關愛可以衝淡一切,擁有堅強意誌的人,沉淪得深,但遇到救贖也能堅強挺過來。”


    “能好起來就好。”白玉堂道,“留在sci吧,我挺欣賞他,那天包局也提起了,說如果秦鷗一直在,現在比咱倆鐵定有出息。”


    “那倒是。”展昭點了點頭。


    “怎麽了?”白玉堂問他,“有心事?”


    “在想關於炸彈的事情。”展昭道,“如果說當年的炸彈製造者,和現在這個是同一個人,為什麽隔了那麽久才有所動作?“


    “對啊。”趙禎也點頭,“他是想炸秦鷗,還是炸陳瑜家的老頭子?”


    “還有陳瑜爸媽的案子。”展昭自言自語,“還有幽靈凶手的案子,還有大哥……這一連串案子究竟什麽關聯,總覺得不簡單。”


    “趙爵呢?”白玉堂問,“他為什麽會扯進來?”


    “哦……秦鷗救的那個孩子可能是方行,所以他才會關注他,想幫他忙,沒想到查到了些關於他的過去的事情,他說有些資料會寄到蔣平郵箱。”


    “他現在人在哪兒?”趙禎問,“我很久沒見他了。”


    “在外地吧。他也很擔心你的案子,不過聽口氣,好像還挺忙的。”展昭嘟囔了一句後,就不再說什麽了。


    前方,已經看到了交通警察在疏導交通,這次的車禍發生在一個十字路口,幸好這一帶還比較偏僻,車子不多。


    “有死傷麽?”展昭問。


    “兩輛車的司機都死了。”白玉堂道,“一輛是出租車,後麵沒人,被撞的那輛是私家車,副駕駛座上那個人沒死,送去醫院搶救了,交警說有監控錄像,是那出租車的問題,跟瘋了一樣要負完全責任,那兩私家車是在無辜。”


    眾人都皺眉……又來了!


    ……


    白家的別墅裏頭,如今可熱鬧了,又來了好些人,大丁小丁忙著張羅房間。


    揚帆進門就見身後裏斯本溜達進了客廳……懶洋洋打著哈欠躺下,一隻小獅子,和兩隻超級可愛的貓咪,立即衝過來不停地蹭它,顯得很親昵。


    “莉莉婭來啦?”白馳過去,抱起一隻可愛的加菲貓,輕輕揉著毛。


    減肥成功現在玉樹臨風的魯班也上來嗅嗅揚帆和秦鷗,順便蹭一把。


    看到小獅子,揚帆吃驚不已,剛剛在警局看到裏斯本就嚇了一跳,沒行到還有小的。


    “很帥吧?”陳老爺子在旁邊笑道,“我剛剛也嚇了一跳。“


    揚帆看了看他,還有他身後的陳瑜,點了點頭,又看了秦鷗一眼。


    秦鷗和洛天與大丁小丁打了招呼之後,就別過眾人走了,白馳則是去樓上看書。


    客廳裏剩下幾人,有些尷尬。


    這時候,白錦堂正好從房間出來,公孫醒了,也退燒了,他就想找個醫生給看看,一聽說揚帆是急診室的醫生,趕緊就請他上去了。


    揚帆一走,陳瑜跩了陳老頭一把,道,“爺爺,看到沒?你別再瞎折騰啦,搞得人家尷尬!”


    “哎呀。“陳老頭擺擺手,“他剛剛給我量血壓抽我那一下我就知道了……又不是傻子,你爺爺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陳瑜斜了他一眼,小丁湊上來,“老爺子,想給姑娘征婚啊?找我也,我認得的人多!”


    “真的啊?”老頭來興致了,被陳瑜一把拽了拉到一邊,“你少聽他倆的,他倆認識的我也認識!”


    小丁在一旁悶悶地笑,道,“我說陳瑜呐,是不是已經有目標了啊?不然怎麽那麽大了都不著急呢?”


    “就是啊,說來聽聽?大丁也過來笑,“做大哥的給你張羅張羅。”


    陳瑜臉上微紅,白了兩人一眼,拉著老頭去一旁了,小丁和大丁敏銳地對視了一眼——真的有!神秘男出現了!


    房間裏,揚帆走到床邊給公孫檢查。


    “已經退燒,沒事了。”揚帆給公孫量了體溫,又看了病曆和上一個醫生給公孫開的藥,“多休息就行了。”


    公孫斜眼看白錦堂,“都跟你說了吧?”


    白錦堂挑眉,“你是法醫,我比較相信正經醫生。”


    公孫想要炸毛了,揚帆坐下,笑問,“你是法醫啊?我當年也有學法醫學。”


    “是麽?”公孫吃驚,問,“你是醫生?”


    “看得出來?”揚帆問了句傻話,見公孫笑他,立刻也笑了起來,“也是哦,我剛剛還給你看病。”


    隨後,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交談了起來,公孫看了白錦堂一眼,白錦堂點了點頭,去隔壁的書房辦公了。


    揚帆也想走,公孫笑道,“你若是沒事就在這兒多待會兒吧,我一個人也悶。”


    揚帆點點頭,他本來也不想下去,下麵沒一個人認識的,而且陳瑜他們也在,好尷尬。


    公孫其實也是說了句瞎話,他那性格,一個人才不會覺得悶,兩個人倒是會覺得煩。隻是剛剛展昭給他打了個電話,大致說了一下揚帆的情況,並且告訴他,揚帆的心理問題不會比秦鷗的少,他大概需要一個垃圾桶倒一下,公孫跟他類型有些相似,又都是醫生有共同語言,所以最好能幫著開解開解他。


    公孫聽了秦鷗的遭遇,對揚帆也挺佩服,自然樂得幫忙,幾句話一聊,揚帆就真的對公孫劈裏啪啦地說了起來,將憋在肚子裏好幾年的辛酸都說了。公孫打開了藏在被子裏的錄音筆……倒不是說為了什麽不好的意圖,隻是展昭囑咐了,揚帆的苦水裏,可能有很重要的線索,因此麻煩公孫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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