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拿來的,是那件藝術品屍體的部分屍檢報告,厚厚的好幾頁紙,這是馬欣提取皮膚上的dna,進行身份比對的結果。


    屍體表麵那拚湊的皮膚經過比對,證實來自於不同的人……關鍵問題是,那些人沒有任何的信息記錄,查不到身份。


    展昭看了資料後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這些人沒死、也沒報失蹤、更沒有親人尋找他們?”


    公孫點了點頭,“可是別看那些體表皮膚隻是皮膚,麵積也是相當大的,而且是整張皮,活人一旦取下這麽大一塊皮,不可能不就醫就自行愈合?我和欣欣查了大量的醫療記錄,最近s市各大醫院並沒有收治這類病人的記錄。”


    “查不到身份,連就醫記錄都沒有……那是從哪兒來的那麽多皮膚?”展昭皺眉,“這可有意思了,眼睛呢?”


    公孫搖頭,“欣欣連頭發都查了,這個工程相當浩大,要先確定具體是由多少人的人體部位組成的,因為剛才發現頭發的發質都不一樣!“


    “會不會是無親無故的人?”洛天問,“沒有親朋的流浪漢什麽的,隻要屍體處理得好,死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覺!”


    “可不可能是從自然死亡的人身上取下來的呢?”展昭開始發揮他經常看恐怖片而鍛煉出來的非凡想象力,“比如說殯儀館工作人員、太平間化妝師、火葬場管理員?”


    眾人都一臉佩服地看他。


    白玉堂卻搖了搖頭,“是連環殺人案沒錯。”說著,將屍檢報告翻到最後一頁,給展昭他們看,你看這裏寫的,“表皮無任何腐爛現象,第一時間防腐處理,無屍斑。”


    展昭皺了皺眉頭,“如果是殯儀館或者火葬場……的確是會先冷藏、有的甚至會放上幾天,皮膚很難不腐爛不破壞,起碼屍斑是一定會有的。”


    “沒有屍斑隻能說明,人死後直接就切下了皮膚,或者切下皮膚還是*。”公孫微微一聳肩,“你們的確可以從謀殺案的環節入手查一下,看最近有沒有丟失的人。”


    “這裏頭涉及到大量的調查工作。”白玉堂皺眉看公孫,“而且還沒有百分之一百確定是連環謀殺,估計包局還是不會讓我們查。”


    公孫眉頭擰了個疙瘩——不爽!


    展昭對白玉堂使眼色——公孫是想見見那個做屍體的人吧?


    眾人都忍笑。


    白玉堂想了想,將資料交給蔣平,“說實話,我也對這案子也有些特別的感覺,可能不是那麽簡單,盡量多查些線索出來!”


    “是!”蔣平拿了資料,開始想盡法子找線索了。


    其他人在沒有線索的前提下,依舊很閑。


    白玉堂還是和展昭一起吃飯去,剛走到電梯口,電話響了起來。


    接起來一聽,是白錦堂打來的。“大哥?”


    “有空麽?”白錦堂那邊問。


    “什麽事?”白玉堂不解。


    “出了點事。”


    白錦堂一句話,白玉堂就是一皺眉,“呃你說那個死掉的叫秦天的明星?”


    白錦堂沉默了那麽一下,“不是,是另外一個。”


    “還有?!大哥,你要不要真的去拜拜啊!”白玉堂搖著頭感慨,展昭湊過來,“怎麽了?又死人了?”


    “這回死的是誰啊?”白玉堂歎了口氣問他。


    “不是死。”白錦堂道,“情況有些複雜,你有空就來處理下吧,帶上小昭也來。”


    “哦?”白玉堂摸不著頭腦,看了看展昭,就跟他一起下樓了。


    兩人開車來到了白氏辦公樓,就看到大丁小丁站在門口,對著兩人招手。


    白玉堂將車子停在了樓前,問,“出什麽事了?”


    小丁想了想,神神秘秘地說,“一件非常非常詭異的事情!”


    展昭望了望天,“你倆別賣關子行不行啊?究竟怎麽了?”


    雙胞胎帶著兩人一起上了頂層,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見白錦堂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旁邊還有幾個麵色嚴峻的黑衣男子。這些人展昭和白玉堂都認識,是白錦堂的保鏢,平時也會負責保護公孫。


    “大哥?”白玉堂不解地看白錦堂,就見他對著對麵努了努嘴,示意他們看門邊的沙發上。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轉臉望過去,就見靠門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那人臉色蒼白,很瘦、精神狀態也很不好,穿著一身黑,雙手攥著拳頭坐在沙發上,目視前方。


    白玉堂和展昭原本是絕對不會認識這個人的,不過剛才他們正巧看了關於秦天的電影,所以對他印象很深刻。


    這人就是當年和秦天一起演那部恐怖片《狂醫鎮》的另一個男演員,岑亦。


    岑亦的精神狀態引起了展昭的懷疑。


    白玉堂走到白錦堂身邊,問,“他幹嘛?”


    “半個月前,岑亦聲稱可能受到死亡威脅,所以我給他提供了保護。”白錦堂道,“可半個月過去了,他沒事,秦天卻死了。剛才他過來找我,說下一個死的肯定是他。他和秦天都是我公司的演員,平時也有些私交,他倆可能遇上什麽麻煩了。”


    “哦……因為是公眾人物,怕引來炒作什麽的,是不是?”展昭問。


    “嗯。”白錦堂點了點頭,“關鍵是我問他什麽,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應還很奇怪,所以想讓小昭看看是不是病了。”


    展昭走過去,岑亦的樣子更像是過度緊張和疲勞導致的情緒失控,就問他,“岑亦,我們是警察,誰想殺你?”


    “逃不掉就是逃避掉,一輩子都逃不掉!”岑亦卻是在那裏自言自語。


    展昭和白玉堂聽著這句話有些耳熟,他們剛看了岑亦和秦天主演的《狂醫鎮》,裏邊岑亦演繹的一個鄉村醫生,就有這句台詞。


    “岑亦?”小丁去拍拍他,“唉,回魂啊。”


    岑亦卻是搖頭,自言自語地說,“小六,一會兒他們殺過來,你先走!”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有些無語,還是電影台詞!小六就是秦天演的那個老師。


    白錦堂看了看身邊跟的一個保鏢,對他點頭。


    那保鏢就來跟白玉堂和展昭解釋情況,“我們跟著他幾天了,他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像是進入曾經的那個角色就出不來了。”


    展昭想了想,問白玉堂,“他在狂醫鎮裏麵的角色叫什麽名字啊?”


    “好像都叫他王醫生。”白玉堂回答。


    果然,“王醫生”三個字一出口,就見岑亦抬頭看了看兩人,似乎有反應。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這岑亦是入戲太深呢,還是不太正常?


    不過,展昭和白玉堂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麽白馳看了那一部電影,就發生了這個事情?雖然白馳看的不是狂醫鎮,但光碟的包裝是!而且內容似乎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岑亦和秦天又是當事人……隻是單純的巧合麽?如果不是巧合?那這其中是哪裏出了問題?


    “王醫生。”展昭湊過去問岑亦,“誰要追殺你?”


    岑亦盯著展昭看了良久,突然皺眉,猛拍了拍自己的頭。隨後像是睡醒了一般,雙手捂著眼睛輕輕揉了揉,“嗯……”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雙胞胎也探頭看,“唉,岑亦,你沒事吧?”


    將雙手放下來,岑亦看了看眾人,搖搖頭,“沒事……”


    “你剛剛是在幹嗎?”雙胞胎不解。


    “我……可能秦天死了,我有些承受不了。”岑亦皺著眉頭,很疲憊的樣子。


    眾人麵麵相覷——這小子玩什麽花樣?


    展昭笑了笑,“那你現在沒事了麽?”


    “沒事。”岑亦搖搖頭站起來,“我還是先出去了。”說完,就轉身走了。


    房中眾人呆呆望著。


    白錦堂點上一根煙,那幾個保鏢也反應過來了,趕緊追出去保護他。


    雙胞胎一驚一乍地問白錦堂,“哎呀老大,好嚇人哦!”


    “他是不是有病啊?”


    白錦堂叼著煙,問展昭,“怎麽回事?是有病還是沒病?”


    “沒病。”展昭卻是微微一一聳肩。


    白玉堂也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那是怎麽回事?”白錦堂抬頭,看兩人,“故意的麽?”


    “他大概隻想聯係我們,讓我們關注這個案子,但又不想太引人注意。”白玉堂摸了摸下巴。


    “的確,而且突破點,應該是在他來找你的時候,也就是說,半個月前。”展昭一笑。


    雙胞胎琢磨了一下,明白過來,“這麽說,岑亦在半個月前感覺到了什麽危險,可能會危及他和秦天的性命,所以來找我們。如今秦天死了,他覺得更加不安全,於是就找你們,在不張揚的情況下,直接提醒你們調查這次的案子!秦天的死不單純?”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也隻有這麽一個解釋了!”


    之後,展昭和白玉堂想回去,卻被雙胞胎拉著,帶去吃飯。


    白氏很大,大丁小丁帶著兩人去的是演藝公司的食堂,據說那裏夥食最好,而且吃飯的時候可以看到美人。隻可惜展昭和白玉堂對娛樂時尚之類的不是很敏感,因此就算真有明星出現在眼前,也基本認不出來。


    四人坐下吃飯,展昭雖然不認識,但還是頗有些好奇地東張西望。


    這時候,門口有四個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麵兩個女生展昭和白玉堂都熟悉,剛剛離開警局的齊樂和好久沒見的陳瑜,另外,身後還有兩個男生,一個長的很帥,刺蝟頭,另一個很高,長發梳辮子。這是齊樂他們的樂隊。


    齊樂和陳瑜捧著吃的就跑過來了,後頭兩個大男生雖然知道這兩人是警察,而且還是齊樂男朋友的同事,不過不熟悉,就也跟著過來坐。


    搞樂隊的麽,自然是大多有些個性的,那刺蝟頭是吉他手,有些搞怪,似乎是個很活潑的人,那大高個是貝斯手,很酷,不說話。


    “虎子呢?”白玉堂見齊樂一個人,忍不住問。


    “回去了!”齊樂撅撅嘴,“木頭腦袋!”


    展昭和白玉堂笑,見陳瑜吃飯前準時打電話囑咐她爺爺別忘記吃藥,就問,“爺爺怎麽樣?對了你大哥呢?”


    自從上次案件之後,陳宓的身份變得有些敏感,世紀大道的兒子怎麽能做警察呢?外加他私自行動,受到了些非議,雖然包拯本想保住他,不過陳宓不想局內同事難做。另外,秦鷗也回警局上班了,所謂抬頭不見低頭見,怪尷尬的,於是就索性辭職了。


    “爺爺還那樣,不過現在有大哥跟他下棋了,他也不用每天去公園。”陳瑜笑嘻嘻說,“大哥也好著呢,很孝順爺爺又疼我,生意也很不錯。”


    “在做生意?”白玉堂好奇,原來拆彈部隊的高手改行會做什麽生意。


    “定向爆破。”陳瑜話一出口,展昭咳嗽了起來,豎拇指,“好工作!”


    雙胞胎給展昭和白玉堂介紹了一下樂隊的兩個男生,刺蝟頭叫陳可風,高個兒是個混血兒,沒中文名字,大家都叫他凱賓,中文說得不太地道,所以不說話。


    齊樂他們的樂隊很受歡迎,可謂前途無量。


    刺蝟頭陳可風看了看展昭和白玉堂,問展昭,“你就是那個神奇心理學家?”


    展昭微微一挑眉,等他接著要說什麽。


    “我聽說別人想什麽,你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陳可風趴在桌子上笑著問展昭,“那我接下去想幹什麽,你說說看。”


    展昭端著咖啡眨了眨眼,陳瑜踹了陳可風一腳。


    陳可風揉了揉膝蓋,有些不服氣。


    展昭放下杯子,笑了笑,道,“你想今晚約陳瑜去看電影,電影還是你最近客串的,你在電影裏對她示愛了,然後你準備在看的過程中再示愛一次,製造個浪漫的機會,好讓你的地n次求愛成功。”


    “噗……”


    噴茶的是陳可風,而一旁凱賓張大了嘴巴,齊樂笑得捶桌子。


    陳瑜一張臉通紅。


    陳可風拿了餐巾紙擦擦嘴,像是有些受驚了,看著展昭,“你……你怎麽知道?”


    展昭又是一挑眉,“你想不想知道第幾次能成功?”


    陳可風一陣驚喜,陳瑜狠狠瞪了他一眼,陳可風搔搔頭還想追問,隻是陳瑜拿著三明治跑了,他趕緊追。


    白玉堂看了看兩人的背影,問展昭,“貓兒,你怎麽知道?”


    展昭摸了摸屁股下麵,拿出一本八卦雜誌來放到桌上,“剛剛等菜的時候看的,八卦雜誌很給力。”


    眾人一起忍不住嘴角抽搐。


    幾人正說笑,突然,就聽到外頭一陣騷亂,隨後是傳來了陳瑜的尖叫聲。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尖叫聲都一個激靈,心說陳瑜和齊樂倆丫頭是被衰神附體了還是凶星高照啊?怎麽總有狀況!


    眾人趕到外麵扒開人群一看,就見陳瑜跌坐在地上,陳可風躺在一旁,胸口插著一支弩箭。弩箭射在左邊胸口,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心髒,已經人事不省。


    展昭打電話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白玉堂問一旁驚魂未定的陳瑜,“怎麽回事?”


    陳瑜回過神來,“女人,剛剛有個女的射他的,應該是個醫生,穿著白大褂還掛著聽診器,手裏拿著個十字弩!”邊說,邊指前邊的走廊盡頭,“往左邊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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