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被段牧天遊說,隻是一個開端。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很快就發現,牧天神宗和倚帝山兩方勢力都活躍了起來,一尊又一尊渡劫境,甚至天玄境的強者走出他們的陣營,前去各個尚未表明態度的仙域巨頭中談判,拉票!


    “差不多是時候了……”


    陸九州眸光閃爍,將一切收於眼底,和遠處薑離齊緣等人對了個眼色後,草薙劍一收,劍光內斂,露出了下方一眾懵逼的倚帝山弟子。


    “謝、謝謝陸師祖……”


    秦蘊一臉呆滯,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痕已經結痂,甚至都能感覺到裏麵在癢癢地愈合,頗為震撼。


    畢竟,劍掌殺伐,精於殺戮,用劍光為他人療傷的手法,秦蘊還是第一次見識。


    “不必如此拘束,和他人一眼,叫我陸九州就好了。”陸九州微笑,伸手就準備去扶眼前這拜在地上的紅衣少女。


    “那可不行!您是師叔祖的好友,理應同輩喚之才對!”秦蘊一急,慌忙帶著身旁的劉昂,沙沉峰,玄火馬,以及鐵一鐵二一拜,生怕壞了禮數。


    “沒錯,而且若不是陸師祖您護著,我們幾個,恐怕早就已經和孫登師叔,鐵浪師弟一樣,魂歸西天了……”劉昂麵色悲苦,想起了之前死在自己身邊的兩個至親好友,眼神帶著真摯,對著陸九州再次單獨一拜。


    確實,開戰以來,如果沒有這位陸師祖,和那邊那個看起來就凶巴巴,不好說話的薑師祖有意無意地相護,在天玄境巔峰的激烈碰撞中,他們幾個修為低下的靈劍宗修士,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就拿現在來說,如今帝將裏凝體境以下的修士,已經降為個位數了,他們幾個依然活蹦亂跳,堪稱神跡。


    “無須如此,你等乃徐越故人,於公於私,我理應如此,你等一切小心。”


    陸九州一笑,對著劉昂回了一禮後,就準備離去。


    “誒!陸師祖請等等!”


    然而秦蘊卻將其叫住,一邊再行一禮,一邊著急問道:“陸師祖,請問我師叔祖……現在在哪兒?聽那帝妖門的什麽妖帝說,會不會已經……”


    話音落下,劉昂幾人也齊齊抬頭,眼巴巴地盯著陸九州。


    聞言,陸九州卻幾乎一刻沒想,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道:“不會!放心吧,你們師叔祖,一定會回來的。”


    幾人頓時兩眼一亮,心情欣喜的同時,開始充滿希望。


    但下一刻,秦蘊等人就又看著遠處那如同天神般的九道身影,感受著那根本讓人提不起抵抗意識的威嚴,低語道:“可陸師祖,我們還能等到他回來嗎?”


    “可以的。”


    陸九州遞給劉昂一瓶高階丹藥,隨後踏劍而去,跟上了早已離去的薑離幾人,隻留下一句柔和的言語,飄蕩在秦蘊他們耳邊。


    “除了徐越外,你們也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帝女。”


    ……


    帝將頭頂,這裏已經沒有了慘烈的戰鬥,沒有了暴動的靈力,隻有一個高挑的金光女子,盤空而坐,緊身的戰衣盡顯身材,在閉目療養。


    “初璿!”


    直到一個滿帶欣喜又略有些擔心的聲音響起,才將牧初璿從深度打坐中喚醒。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絕美的臉上露出了之前從來沒有過的笑容,就連金色的眼眸,都是笑意滿滿,讓人隻看一眼,就可以永記於心。


    “來了?”


    她看著從遠處急速而來的陸九州幾人,這些百年未見的摯友,緩緩站了起來。


    先前由於緊湊的戰鬥,幾人一直沒能相認,直到現在,趁著天穹決議的空擋,他們才有機會重逢。


    “初璿,百年不見,可還安好!”


    陸九州向前,本想給對方一個擁抱,卻意識到還有近千倚帝山弟子,以及數萬外宗修士在注視著此地,當即止住了這一想法。


    但哪知,金光閃閃的牧初璿卻主動向前一步,麵帶微笑地輕擁了一下陸九州。


    “陸大哥,你我之交,無需拘束,帝女之威嚴,虛名罷了。”


    悅耳的聲音響在耳邊,陸九州也無奈地笑了,他本還顧及著對方的身份,卻哪知牧初璿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東西。


    但轉念一想,當初他們一群人什麽沒做過?


    坐在篝火旁手忙腳亂地吃燒烤,喝醉了之後不顧形象地大吵大鬧,誤入險地後一同席地而睡,互相切磋時將對方揍得鼻青臉腫……


    恍惚間,陸九州也知道自己多慮了,當即大方地抱了一下牧初璿,隨後緩緩鬆開,止乎於禮。


    “初璿。”


    一旁,齊緣眼眶濕潤,他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能在死之前,見一次昔日生死與共的好友。


    牧初璿走來,眸光閃爍,二人輕輕相擁。


    嗡……


    一陣金光在齊緣身上亮起,尤其是腹部的位置,格外耀眼。


    那裏,是他受創不斷的命門。


    “放心,我心裏有數,當年都死不了,何況現在。”


    齊緣和牧初璿分開,臉上帶著略顯疲憊的微笑。


    當年,正是齊緣拚死斷後,一個人擋住了段牧天數人,才為牧初璿的趕來爭取了時間。


    但也是如此,他受了不可逆轉的暗傷,時至今日,已經非常勉強了。


    “堅持一下。”


    牧初璿沒有多說,齊緣的傷她最清楚不過,當年能將對方從天晴之海帶到這南嶺來,已屬不易。


    “哈哈哈,大姐頭!”


    這時,一道歡快的笑聲打破了這沉重的氣氛,蕭護嬉皮笑臉地走了過來,甚至還主動張開雙臂,迎向了牧初璿。


    “真不要臉……”


    在他旁邊,身材一樣高挑的伏香撇了撇嘴,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聰慧的牧初璿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裏,此時眼睛一轉,輕輕退後了一步,躲開了蕭護的擁抱,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喂大姐頭!這麽久不見了,不至於吧!”蕭護嘴角一抽,僵在原地問道。


    “什麽這麽久?明明你一上帝山,我就聯係你了,他們幾個我可是都沒有告訴呢。”


    牧初璿笑意滿滿,又看了眼有些扭捏的伏香,輕聲道:“而且,現在不是時候呢。”


    “啥?什麽不是時候。”


    蕭護撓頭,左顧右盼,一臉懵逼。


    牧初璿搖了搖頭,為伏香的眼光和未來捏了一把汗,隨後才看向一旁這個將臉深埋鬥篷之下,烏黑如寶石般的雙眸盯著自己的女子。


    “好妹妹。”


    牧初璿直接上前,將其攬住。


    “謝謝你能來。”


    荒女渾身一顫,似乎極不習慣這樣與人親近,但最後,她還是輕輕點了點頭,小聲道:“帝女姐姐,你沒事就好……”


    聽著那別致的稱呼,牧初璿微微一笑,拍了拍荒女的後背,緩緩將其鬆開,把目光,看向最後那個麵色蒼白,想笑,卻又有些笑不出來的血衣男子。


    “哎,怎變如此了?”牧初璿歎道。


    聞言,薑離沒有回答她,而是微微低頭,麵色帶著愧疚,道:“當年之事……怪我。”


    幾人無言,氣氛瞬間冷卻,所有人都知道薑離在說什麽,在愧疚什麽。


    當年,本是徐越身旁最強戰力的薑離,卻在關鍵時刻,被紅袖以成婚的名義支開了,導致最後段牧天等人突然發難時,徐越身邊除了一個中立的穀誠外,竟空無一人。


    可是,這又能真的怪誰呢?


    他們幾人時隔百年,還能在戰火紛飛的倚帝山之巔相聚,已是最好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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