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爵的一通電話,給展昭和白玉堂送來了一位重要的證人,然而,問題是……


    “什麽叫不能告訴我們你在哪兒?!”展昭拿過白玉堂手裏的電話,決定跟趙爵理論一下。


    趙爵無奈,“我在秘密基地!”


    展昭越發想知道,“秘密基地是哪裏?“


    “我家裏!”趙爵回嘴,“很秘密!”


    展昭無語,“很秘密為什麽秦妍芬會知道?”


    “因為熟人告訴她的,她尋求幫助的那個人我們認識的。”趙爵回答。


    “誰?”


    “秘密!”


    白玉堂就看到展昭對著電話磨牙。


    白玉堂無奈拿過電話,問,“那我們怎麽見她?”


    “我讓白燁把他送到你們那邊去。”趙爵說。


    白玉堂微微愣了愣,問,“你不一起來?”


    展昭挑眉,好奇地湊過來聽。


    趙爵那頭略微沉默了一下,隨後笑了,聽筒那邊傳來他愉悅的聲音,“你們這是想我了?”


    白玉堂尷尬,看了看展昭。


    展昭湊過去,“你忙什麽呢?”


    趙爵一笑,“忙好玩的,過陣子找你們去。”


    展昭嘟囔了一句,“誰讓你來了。”


    趙爵又“嗬嗬嗬”地樂了幾句,“白燁說半個小時後送她到sci,不過……”


    “不過什麽?”白玉堂微微皺眉,雙眼卻望著不遠處。


    就見陳宓已經從車子裏出來了,靠在車門邊正在點煙,心事重重的樣子,顯得有些疲憊。


    “有很厲害的人在追殺她。”白燁在電話那頭說,“你們要保證她的安全估計需要花費些功夫。”


    “多厲害的人追殺她?”白玉堂好奇。


    “呃……怎麽說呢,不太像人的那種。”白燁組織了一下語言。


    白玉堂皺眉,腦子裏莫名就閃過了前陣子程木假扮的那個幹屍……還有襲擊沈博但是消失了的那個小孩子,以及……那個消失在牆壁之外的怪異幹屍。


    “她說可以配合你們調查,但是有個條件。”白燁道。


    “什麽條件?”白玉堂問。


    “她說,不能告訴陳宓和陳瑜她的存在。”白燁道。


    白玉堂皺眉,展昭在一旁也聽到了,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都問,“為什麽?”


    “她說這樣是最好的。”白燁回答。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展昭點了點頭,不過顯然,秦妍芬應該沒料想到展昭已經從陳宓的記憶之中找到了她的過去。


    “好的,我們現在回警局。”白玉堂和白燁說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遠處,陳宓還在抽煙加發呆,手裏拿著展昭的平板電腦,看著上邊秦妍芬的照片。


    白玉堂低聲問展昭,“怎麽辦?”


    展昭反過來問白玉堂,“你覺得呢?”


    白玉堂無奈,“你是心理學家,你說了算。”


    展昭一攤手,“這種感情問題遠遠超出心理學範疇。”


    白玉堂想了想,向陳宓走了過去。


    展昭在一旁看著。


    就見白玉堂到了車邊,跟陳宓說了幾句話。


    陳宓微微皺眉,似乎在考慮什麽,最後,他點了點頭。


    展昭拿出手機,劈裏啪啦地發了一條短信,隨後將手機收起來,眯著眼睛,笑了一笑。


    “你有這種笑容通常是惡作劇成功了吧?”


    這時,就見公孫提著個工具箱走了過來。


    展昭就問,“屍體怎麽樣了?確定是誰的了麽?”


    “這屍體死了至少二十年了。”公孫的回答,出乎展昭的預料。


    “二十年?不說三年麽!”展昭覺得不可思議,“那不是應該爛得隻剩下骨頭了?”


    “做了很好的風幹處理。”公孫一攤手,“其實不用專業手段還真查不出來,這次是欣欣給的專業意見。”


    展昭微微一愣。


    這時,就見馬欣拿著一個塑料袋走了過來,裏麵是一些破損的布料。


    “為什麽判斷屍體是二十年前的?”展昭問。


    馬欣給展昭看手裏的塑料袋,道,“這衣服無論從料子、品味還有設計風格,都是二十年前的人才會穿的。”


    展昭驚訝。


    “然後。”馬欣拿出另外一個袋子,給展昭看,“看這張收據,是在屍體的褲子口袋裏找到的。”


    展昭仔細看了看,就見收據是買眼鏡時開的,而開收據的單位是某大學,費用是二十五塊,時間是……1987年。”


    展昭皺眉看著的並非是那個太過久遠的時間,而是那個報銷的單位……這是秦妍芬當年就讀的大學,也就是當年沈博任教的學校,這位是什麽人?學生還是教職員工?


    “死者是男性,四十歲五歲左右。”公孫道。


    “那可能是老師。”展昭道,“哥不是弄了一台掃描骷髏麵部還原人像的機器來麽?讓蔣平用生成的照片和當年這所大學的教職員工比較,然後查一下跟沈博有沒有關係。”


    公孫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不過那台機器讓人很不愉快!”


    展昭不解,“哪裏不愉快?”


    公孫推了推眼鏡,“它隻掃骷髏,拒絕掃描活人!”


    展昭嘴角抽了抽,公孫的惡趣味果然又犯了。


    之後,展昭去現場看了一眼,分析了一下房間主人的心理之後,急匆匆和白玉堂一起回警局。


    眾人到sci的時候,就見白燁和馬漢還有趙虎站在sci辦公室門口正聊天,這場麵該怎麽說呢,有些怪異。


    白玉堂等人走出電梯,白燁指了指門內,“她已經到了,那我先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了點頭,跟白燁道別。


    白燁看了看兩人,莫名覺得他倆揮手跟他告別的樣子像是很乖的小孩……隨後,白燁搖了搖頭,進了電梯。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剛才白燁臨走的那個表情,很有內涵的樣子。


    “你們聊什麽聊那麽開心?”馬欣好奇湊過去問馬漢和趙虎。


    “哦,小馬哥問了一下eleven的近況。”趙虎嘴快,“我就問他們最近在忙什麽。”


    “eleven和他們有聯係?”白玉堂好奇。


    “有啊。”趙虎指了指房間裏正拆一個小盒子的馬漢,“eleven還放了一樣東西在白燁那裏,說是給小馬哥的生日禮物。”


    展昭和白玉堂一方麵急著要見秦妍芬,一方麵八卦之血又翻湧,eleven會送小馬哥什麽呢?


    兩人剛湊過去一點點,就見馬漢從盒子裏拿起了一串黃銅的細鏈子,鏈子的一頭,掛著一枚子彈。


    馬漢晃了晃鏈子,嘴角輕輕動了動。


    趙虎八卦地湊夠去,“小馬哥,這什麽子彈?”


    馬漢道,“這子彈很久以前的了……很久很久以前。”說完,將鏈子掛在了脖子上,收了盒子,心情不錯的樣子繼續去忙了。


    眾人摸著下巴瞧著馬漢的樣子——感覺,有故事啊有故事!


    白玉堂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戳了戳展昭,指了指不遠處,休息室虛掩的門。


    趙虎道,“剛才白燁帶了個阿姨過來。”說著,對一旁蔣平電腦上查到的秦妍芬的資料努了努嘴,示意——就是她了。


    白玉堂和展昭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門口,展昭伸手輕輕推開門,此時的情景……有些微妙。


    就見一個四十來歲,十分清瘦但很有氣質且麵容姣好的中年女士坐在沙發上,墩布趴在她身邊,正在接受揉毛。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墩布好乖巧的樣子,能感覺到她身上和陳宓的血緣關係麽?


    秦妍芬抬起頭,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


    兩人走進來,秦妍芬伸手指了指門口,“能把門關上麽?”


    門口,牆邊早就排成一排準備八卦的眾人都略失望。


    此時,就見陳宓走到了sci的門外。


    秦鷗看了看他,又去看休息室的房門。


    白玉堂無奈走到門口,輕輕將門關上。


    眾人又都一起看了陳宓一眼。


    就見他正好看到關上的休息室大門,於是他沒進來,到了門口坐著等。


    眾人都忍不住皺眉。


    趙虎胳膊輕輕碰了碰馬漢,“怎麽這樣啊?”


    白馳也很不解,“做娘的怎麽不見自己的子女?”


    “應該是有理由的吧。”馬漢道。


    洛天見陳宓一個人坐在門口,就問,“要不要去個人安慰一下他?”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最後都看秦鷗,那意思——就你跟他熟。


    秦鷗也有些無奈,隨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左右看了看,不解,“誒?徐列呢?”


    眾人都打了個愣神,隨後一起看休息室的房門。


    蔣平道,“他剛才好像說,到休息室裏麵去睡一覺。”


    眾人都眨了眨眼——好像徐列剛才是躺在沙發上的,不過被墩布欺負從沙發上滾下來了,於是抱著抱枕憤憤到沙發後邊的床墊子上去睡了。


    “於是……”眾人都默契地決定不要去打擾徐列睡覺,回頭繼續忙自己的。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眼前十分平凡的中年女子。


    白玉堂給秦妍芬倒了杯水,坐到展昭身邊,選擇這次隻負責聽,讓展昭來研究這個女人的內心吧。


    展昭打量了一會兒秦妍芬之後,問,“你是陳宓和陳瑜的親生母親?”


    沙發後麵,原本閉著眼睛打盹的徐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是的。”秦妍芬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當年,為什麽拋棄那兩兄妹?”展昭聲音很柔和,語氣也平緩,顯然隻是在探究,而沒有要去指責的意思。


    秦妍芬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他爸爸的身份,我們不能公開關係,所以我生下他之後……”


    sci辦公室門口,陳宓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發現是徐列打來的。


    原本,以陳宓現在的心情應該不會去接那二貨的電話,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按了接聽鍵,同時,電話那頭沒傳來徐列的聲音,而是一個有些輕,卻十分清晰的女人說話的聲音,“所以我生下他之後,就謊稱他已經夭折了,他由他爸爸和他的搭檔餘鳳作為兒子,交給一個朋友撫養。”


    “那後來呢?為什麽一直不認回兩兄妹?”展昭不解。


    “起先隻是想掩人耳目,等他爸爸金盆洗手之後,再一起生活。最早的那些年,我一有空就會去陪著小宓,倒是小瑜,我一直都沒陪過她,幸好她有爺爺在……總之,我和他們的爸爸當年又自私、又幼稚……等我們想彌補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秦妍芬歎了口氣。


    展昭和白玉堂並不是太想聽這些事情,父母拋棄子女無外乎悲劇與悲劇的重疊而已,有什麽可聽的呢,更何況還是認識的人。


    於是,兩人隻想關注這次的案子。


    “你是不是f?”展昭問。


    秦妍芬笑了笑,道,“是,也不是。”


    “什麽意思?”展昭和白玉堂不解。


    “我的一切遭遇,都是因為這個f。”秦妍芬長長歎了一口氣,“一切都因為那個項目。”


    展昭和白玉堂認真聽著。


    “二十多年前,我研究生剛剛畢業,有一天,我的教授找到我和其他幾個學生,一起研究一個項目。”秦妍芬看著展昭和白玉堂,“我們挖出了一樣東西,打開了它。”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問,“什麽東西?”


    秦妍芬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淒涼,“潘多拉的盒子。”


    白玉堂和展昭都微微皺眉。


    “那個盒子,奪走了我們所有人的幸福。”秦妍芬歎了口氣,伸手,從一旁的包裏,拿出了一個紙包著的盒子來,放在了展昭和白玉堂麵前的茶幾上。


    兩人愣了愣,都盯著那個紙包看著。


    秦妍芬點點頭,“就是它。”


    說著,秦妍芬從紙包裏,拿出了一個鐵質的,鏽跡斑斑顯然已經年代久遠的盒子來,打開。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盒子裏的東西,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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