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暈乎乎地停止滾動,她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動都不能動了,一會兒,她忍著疼痛爬坐起來,睜開眼,就看到燕無痕手持一條鞭子,站在她麵前。


    “搞什麽搞?能接住我幹嘛不用雙手接,搞條鞭子拖著我在地上滾,害的我滾的渾身都是傷,糟了這麽大的罪!我哪兒得罪你了?”龍蕭蕭氣得一張小臉兒鼓鼓的,這番話卻隻是在心裏麵罵罵,說出口的卻是:“謝謝!”


    她不是不懂道理的人,雖然糟了罪,可人家畢竟救了她的命,說聲謝謝都是輕的,怎麽可能還讓人家挨罵,雖然燕無痕救她十有**是為了她欠著人家的債還沒還完,但管他什麽目的,救人總是事實。


    她停了一下,又好心地跟了一句:“你衣服開了!”


    燕無痕單手一動,那根長鞭啪地回收,變成一根腰帶,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把腰帶係上,冷著一副臉說:“燕府侍女規矩第二條:不準上天!”說完甩手就走了。


    “哼,什麽破規矩!”龍蕭蕭內心不屑。


    燕無痕背過臉去,這才深深吐出一口氣,剛剛他在樹頂之上,看到遠方山崖上飛下來一個風箏般的綠影,那綠影底下的身影怎麽那麽熟悉。


    再一看綠風箏後麵跟著的那隻赤紅巨鷹,他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一個飛身從樹上躍下,向著那個綠色的風箏下落的方向飛奔而去,巨鷹與風箏的大戰他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後來那個自天上掉下來的人兒他卻看得清清楚楚,好在不遠,快一點兒,再快一點兒,可事到關頭,還是沒趕上,情急之下他啪地彈開腰帶,伸手急甩,腰帶彈出的軟鞭鞭稍剛剛夠到她纖細的腰肢,剛好在上麵纏一圈。


    他抖鞭卸力往旁邊一帶,看著那個身影咕嚕嚕地滾將出去,速度快得驚人,他的心也跟著滾出了胸腔。


    看著她衣襟劃破,手臂腿上劃破的傷痕流出的血侵染在青衣上斑斑點點,他腦袋忽悠一下子,險些站不穩。


    看在她躺在地上不動,他都沒敢上前查看。直到她踉踉蹌蹌地爬坐起來,他驚出的一身汗才真正的發出來,一顆心輕飄飄落回原來的地方。


    所以他扭頭走了,再不走就繃不住了,他會繃不住一定要上前去看看她的傷,可作為主人,他知道,那樣做,很丟臉。


    可他卻並沒有走遠,他走到覺得差不多不能被她發現的地方就又轉身繞了回來,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著,這丫頭,沒有武功,卻居然敢從那麽高的地方往下飛,就剩最後一麵旗了,誰知道她還會出什麽妖蛾子,別水無極還沒修煉,就先殘了,死了,那可不劃算,還是先看著點兒吧。


    小豬落下的速度雖然還是比原來旌旗沒破時要快,但這卻是他所能承受的下落速度,他落地的同時一個淩厲的前滾翻,便跑到龍蕭蕭身旁。


    他伸出雙臂剛要把蕭蕭抱入懷中,卻不知碰到了她哪處傷口,龍蕭蕭“嘶”地吸了一口氣,他立馬縮回手,再也不敢動她了,滿眼焦急地都快哭了,“蕭蕭,你沒事兒吧?到底怎麽樣了?哪裏受傷了?怎麽全都是傷?都怪我不好,全都是我的錯……”


    龍蕭蕭費力地扯出個笑容給他:“都是皮外傷,沒事兒的,別自責了。要錯也是我的錯,真的不幹你的事兒,崖是我決定跳的,還連累你一塊兒被巨鷹襲擊,要是再綁著你一起摔死,我九泉之下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沒事兒了,乖啊……”


    “怎麽沒事兒,都怪我,我,我幹嘛要拿鷹巢裏的蛋?”說完他就掏出多寶袋裏的蛋,憤怒地就要往地上摔。


    “別,別!”龍蕭蕭伸出雙手去接,三隻手,一個蛋。小豬其實也不是真的想摔,看到龍蕭蕭接了,他就把蛋放到她的手裏。


    “好大一顆蛋呀!”龍蕭蕭興奮地說。


    “那巨鷹襲擊我們,多半是衝著它來的。”


    龍蕭蕭點點頭說:“這又不是蛋的錯,也不是鷹的錯,雖然有點兒你的錯,但所幸將錯就錯,我們把蛋孵出來吧?”


    看到小豬點頭,龍蕭蕭把蛋收好,好像完全忘了自己的傷,又變得開心了:“走,最後一麵旗,拔旗去。”


    無意中看見落在遠處的那麵綠旗,還有那上麵金光燦燦的大字,龍蕭蕭內心一動,那字居然是纂書的“緣”字,和她師傅元浩軒給她的綠色令牌上麵的字一摸一樣。


    她把綠旗收好。


    小豬字後麵哀歎:“這回你可以扣金子了,旗破成這樣,世間恐怕沒人能補得好了。”


    龍蕭蕭卻沒有注意他說什麽,還在沉思之中,不難判斷,這應該是師傅的東西,可這東西看起來像放在鷹巢裏幾百年了,而師傅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的年紀,咋回事呀?百思不得其解,算了,不想了,還是拔旗去吧。


    兩人順利地取了第五麵旗,看著旗上那個勝利的“勝”字,這測試很有意思,旗開得勝,終於得到了最後這麵勝利之旗,功德圓滿。


    “回去的路,半刻鍾就能到,走,班師回朝!”龍蕭蕭一副得意的樣子,如果她有尾巴,那尾巴都能翹上天。


    “蕭蕭,怎麽還不走?”小豬催促。


    龍蕭蕭停在那兒,鼻子嗅了嗅,她此刻身後還真有個尾巴,是條高貴的尾巴,她心中暗自發笑。


    廣元殿上,三位長老在焦急地等待著,忽然,門口人影一閃,轉瞬就來到了三人麵前。


    “怎麽回事,搞清楚了麽?”歐陽碧瀅開口詢問,語氣顯得有些著急。


    來人正是端木旗,他點了點頭,說道:“這事兒很奇怪,我到達第三個標的點時,看到井口地麵上還插著三麵旗,我過去觀察了插旗的痕跡,發現井沿外圈的地麵之上,足足有十個插旗的眼位。”


    “什麽?你是說有人到井裏麵把所有的旗都撈了出來,插在了外麵,好讓其他人到達第三點位時能夠方便拿取?”


    “正是!”端木旗又點了點頭。


    這就說得通了,怪不得第三點位最後拔旗的時間會比距離更近的第二點位最後拔旗的時間還要提前,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在放水嘛。但這卻更讓人想不通了,這可是比賽,誰不想自己比別人更快,要不是賽製有明確規定,不準對別組的拔旗行為進行人為的幹預或阻擋,恐怕使絆子毀別組旗的事情都能幹出來,誰還會主動幫助別人呢?另外,誰能有這麽大的本事,這麽快速地找到所有的井中之旗呢?這麵旗可是這五麵旗中最難取得一麵。”四位長老全都陷入沉思。


    歐陽碧瀅看到自己的黃金令牌上紅光閃爍,她趕快把令牌放上額頭,又唰地取下來,一麵往外奔,一麵說:“第五麵旗已經被拔了,拔的頭籌的人馬上就要回來了!”她的聲音還在殿中繞梁,人已不見了蹤影。


    幾位長老以及還在殿中的其它門徒,聽此一說,全都呼啦啦地往外趕。


    “什麽?這還不到四個時辰?”端木旗邊走邊說,目露懷疑。


    萬飛英則一副看笑話的語氣回道:“可不是嘛,看來破紀錄是注定的了!


    而啟部長老葉天鴻的黃金令牌上,卻在一下一下閃著金光。金光,是元啟門第七代門主,也是他的師兄習修遠給他發來信息的訊號。


    師兄尚在閉關當中,就連昨夜燕無痕金章拜帖入山門的事件,他給師兄去信說明來龍去脈時,師兄也隻簡單地回了三個字“知道了。


    還能有什麽事情比燕無痕拜入山門還重要?


    他把令牌放在額頭之上,腦海中立即浮現出四個大字“緣旗現世”。


    啟部長老看到這四個字,腦袋嗡地一聲,心中的震撼有如剛剛發作了一場十級海嘯,他愣愣地呆在了那裏。


    緣旗現世,乃元啟門的每一位長老一生所企盼的大事。因早在元啟門創立之初,即有預言稱,待緣旗現世之日,乃元啟中興之時。然而這一等,足足等待了三百年。如今,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元啟一門,即將在吾輩手中中興。得到這樣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不信。


    葉天鴻走出廣元殿,頭一次覺得連腳步都是輕飄飄的。


    他看到廣元殿前人聲鼎沸,大家全都翹首以盼地看著霧靄之中的拱形通道。


    霧靄之中,走來一高一矮兩個身影,高的膀壯腰圓,比矮的足足高一頭,矮的纖細瘦弱,走路還稍微有點蹣跚。待身影漸近,人們這才看清楚第一組趕回來的兩人,卻全都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是她們?”


    “是呀,她們不是第二十六組麽?最後出發的那組?”


    “就是她們,取第一麵旗足足花了兩個時辰的那一組。”


    “那就更不可能了,這才不到兩個時辰,剩下的四麵旗她們全取回來了?”


    “我看她們是偷懶了吧,不想玩了吧,取完第一麵旗就跑回來吃飯來了吧?”


    “八成是,你看那小丫頭那樣,不知道怎麽弄的一身傷,一看就沒什麽本事,怎麽可能是破紀錄的第一名?一定是受傷以後主動放棄測試了。”


    眾人經過一陣議論,仿佛找到了正確答案,視線全都越過她們倆,向後看去。


    龍蕭蕭走到高台之前,衝小豬使了個眼色,小豬一個縱身,跳上高台,走到正中心位置擺放的旗開得勝匾額前,從懷中掏出第一麵旗,插在了匾額上麵預留好的凹槽中,然後掏出第二麵,第三麵……


    這下台下的人真的驚到了,整個廣場開始雅雀無聲,她們全都眼睜睜地看著朱俊逸把第四麵、第五麵旗也全都插到相應位置上。


    良久,台下有一人開始鼓掌,跟著所有人開始鼓掌,場上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好!”“強!”有一群興奮之極的師兄一下子湧到台上,把小豬抱起來扔下台去,台下也有一堆人接著,一下一下地,把他拋得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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