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長江水道


    “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博羅歡向忽必烈行大禮,聲若洪鍾,仿佛敲撞響了一口大鍾。博羅歡身材高大,個頭足有一米八幾,虎背熊腰,渾身透著一股子驃悍之氣,往那裏一站,仿佛一座山,好象有使不完的力氣似的。


    忽必烈從地圖上收回目光,看著博羅歡道:“愛卿免禮。起來吧。”


    “謝皇上。”博羅歡謝恩之後站起來。


    忽必烈招手道:“愛卿,站過來點。”


    博羅歡走到忽必烈麵前,道:“皇上召臣,不知道有何差遣?”博羅歡是忽必烈手下大將,素以忠義著稱,很得忽必烈的賞識,忽必烈急召他見駕,自然是有很重要的軍國大事。


    “愛卿,你看。”忽必烈指著地圖,道:“你是帶慣兵的,你說我們現在的形勢怎麽樣?”


    這是一幅蒙宋雙方軍事部署態勢圖,蒙宋雙方的軍隊都標在地圖上,一目了然,博羅歡這個久曆戰陣的人稍一觀察,道:“皇上,請恕臣直言。”


    “你說吧。”忽必烈看著地圖,道:“朕正想聽聽你的意見。”


    博羅歡看著地圖道:“皇上,臣以為,形勢既好,也壞。”見忽必烈凝思著微微點頭,表示讚同,接著道:“從好的方麵說,南朝的大軍現在分成四川,淮東,淮西和江南四個集團,除了淮東淮西能夠互為表裏,相互支援以外,江南和四川兩部分是各自為戰,是一支孤軍,得不到增援。”


    “嗯,繼續。”忽必烈甚為嘉許,鼓勵他說下去。


    得到忽必烈的讚許,博羅歡熱情一下高漲起來,道:“這四個部分最為重要的是江南,江南是南朝陪都所在地,是心髒地帶,忠和提出的迅速撲滅南宋的計劃雖然受挫,但是這一計劃的核心直搗臨安依然適用。皇上,臣以為,江南才是決生死之地,我大元當集結重兵,以泰山壓卵之勢一舉擊潰江南宋軍,則我大元就可以重新奪回在江南的主導權,破滅南朝。”


    “朕也是這麽想。”忽必烈很是滿意博羅歡的分析,接著他的話分析下去,道:“就目前形勢看,趙祺的主力已經給忠和拖在常州一線,江南幾乎沒有防守力量,處處可以為我軍所用。”看著博羅歡道:“你明白朕的意思嗎?”


    博羅歡轉念間就明白了忽必烈的意思,是要他率軍趕去江南增援郭侃,熱情立時高漲,很是興奮道:“臣明白。臣願意率軍前去江南,解忠和之圍。”


    “你還是沒有體會到朕的意思。”忽必烈搖頭,道:“你聽說過卞莊刺虎的故事嗎?兩隻老虎相鬥,要等到他們鬥得筋疲力盡之後再出手,可以事半功倍,出一點力氣,有刺殺兩虎的功勞。”


    博羅歡也是一個極聰明的人,馬上就明白了,讚道:“皇上聖明!”


    “朕的設想是,你率領前後左三衛軍和怯薛兵團前去江南。你的任務不是去增援忠和,而是走水路,直去臨安,在杭州灣找個地點登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臨安。”忽必烈信心滿滿地道:“隻要拿下了臨安,當年吳王夫差都城蘇州被攻破後的那一幕就會重現,宋軍的軍心會立刻煥散,就是趙祺有通天徹地之能也難逃失敗的命運。到時,你再揮軍北上,與忠和一道圍殲趙祺之軍。”重重一下敲在地圖上道:“那將是犁庭掃穴之勢,不可阻擋!”


    忽必烈之所以能在曆史上博得那麽高的聲譽,確實不是幸至,真的稱得上雄材大略,居然敢下這麽大的決心,冒這麽大的風險,著實不容易。誠如他所言,李雋手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動用的軍隊了,李雋把所有的軍隊都用來圍困郭侃,也僅僅是困住而已,要想吃掉郭侃這頭獅子一般凶猛、狐狸一樣狡猾的敵人還不知道要拖到什麽時間。


    可以這樣說,在李雋和郭侃的較量中,兩人勢均力敵,在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了誰,這就好比平衡的天平,隻要一根頭發絲就可以打破這一平衡。忽必烈手裏還有眾多的力量沒有動用,而李雋手裏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動用的力量了,因而能夠在天平上投下頭發絲的隻能是忽必烈,而不是李雋。


    五衛軍是忽必烈的近衛軍,駐守在大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忽必烈一次性投下三衛,還有蒙古總預備軍之稱的怯薛兵團,如此大的力量就不是一根頭發絲,而是一個非常非常有份量的砝碼,隻要這支軍隊一到,天平會急劇失去平衡。


    怯薛兵團組建於成吉思汗時代,最初隻有一萬人,到了成吉思汗晚期就達到了十二萬人。這支軍隊有蒙古總預備隊之稱,可以想象在蒙古軍隊中,這支軍隊有多重的份量。這支軍隊主要是蒙古功臣的後人,也有忠誠的色目人和漢人,裝備精良,訓練嚴格,輕易不會出動,一旦出動,那就意味著誌在必得。


    忽必烈不愧為優秀的戰略家,分析了江南的形勢,決定投下這支總預備隊,給李雋以決定性一擊。如此巨大的一支力量,不要說是按忽必烈奇襲臨安的戰略部署進行攻擊,就是在常州一帶上岸,和郭侃前後夾擊李雋,沒有機動兵力的李雋也是抵擋不住,幾十萬宋軍會在短時間內崩潰。


    忽必烈這招真的稱得上夠高明,也夠狠。臨安一給攻下,消息傳來,必然是軍心煥散,要找到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恐怕隻有“天崩”二字了。和吳越爭霸時期吳王夫差的命運差不了多少,當蘇州給攻陷時,夫差正在北方與晉國爭霸。消息傳開後,驍勇善戰的吳國士兵大規模逃亡,短時間內就徹底崩潰了,吳差最終不得不自殺。


    博羅歡還以為忽必烈要他率軍在常州一帶上岸,與郭侃前後夾擊李雋,沒想到忽必烈的計劃竟然是這樣大膽,先是吃了一驚,想明白其中的好處,馬上就是大喜,道:“皇上聖明!真要是這麽打的話,不出兩月,南朝就會破滅。”


    “差不多就那時間。”忽必烈很是滿意博羅歡的準確計算,道:“你也不要掉以輕心,你的行動一定要快,一定要趕在忠和還能支撐下去之前完成拿下臨安的任務。忠和入伏很是倉促,補給不會太多,很難支撐得長久。以朕估計,現有的補給加上宰殺戰馬,也隻能勉強支撐兩個月,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三衛軍和怯薛兵團已經集結完成,你趕快行動。”


    “臣明白。”博羅歡領旨,道:“臣收拾一下盔甲之屬,天黑之前啟程,連夜行軍,不出半月就會到安慶上船,十天內趕到杭州灣,不出一月就可以拿下臨安。”


    “嗯!朕靜候你的佳音。”忽必烈對這位愛將很有信心。


    “頭痛啊,頭痛。”李雋不住地敲著腦袋,看著地圖,一雙眼睛死死看著地圖上的長江水道,好象長江水道有什麽奇特之處,好象一塊磁石吸引著他的目光。


    不僅李雋的眼光給地圖上的長江吸引住了,廖勝功,高達,趙良淳,趙僉,黃漢他們哪一個不是緊緊盯著長江水道。雖然他們沒有象李雋那樣敲腦袋喊頭疼,心裏的焦慮一點不比李雋少。


    現在的問題非常簡單,長江水道已經成了生死線。長江水道控製在蒙古水軍手裏,蒙古水軍在長江水道上橫行無忌,忽必烈得到郭侃被圍的戰報後,肯定會派出援軍來解郭侃之圍,現在李雋由於總兵力不足,連郭侃都還解決不掉,哪裏還有力量來對付援軍。要想忽必烈的援軍不到達江南,最好的辦法就是阻止他們過江。可是,長江水道由蒙古人控製,忽必烈就是再派幾十萬元軍,要過江也不會有一點困難。


    想到局勢的危急,李雋的頭不由得大了許多,想不疼都不行。屋裏除子李雋叫頭疼的聲音外,再也沒有聲音,廖勝功他們都在為這事發愁。蒙古軍隊本來就凶悍善戰,再加上郭侃這個神人坐鎮,要想在短時間吃掉他,在總兵力不足的情況下還真有點癡人說夢。想想當年的長平大戰,以白起的善戰,對上趙括這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家夥,也用了四十多天才完成,還是把趙軍餓得快倒地了才發起總攻,要是早點發起總攻,趙軍作困獸之鬥,死中求活,秦軍的傷亡會大得多。


    現在的情形與此差相仿佛,李雋要是強攻的話,就算他獲勝也隻能是個慘勝之局,傷亡會很大,大得李雋不能接受。要知道,就算李雋把郭侃幹掉,加上伯顏損失的軍隊,就是一百萬,對於忽必烈的實力來說,僅僅是才傷到筋骨。忽必烈完全可以下令征兵,迅速武裝起一支更大的軍隊,還可以通過政治交易取得歐洲部分的支援,很快就會恢複過來。反觀李雋,隻有半壁江山的半壁江山,無論是資源還是人口都不能和忽必烈相比,他必須得合理使用每一個士卒,要每一個士卒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過早地消耗掉有生力量對他有百害而無一利。


    更不用說,在包圍圈中坐鎮的是郭侃這個神人,而不是無能的趙括似的人物,陣勢布得象鐵桶,李雋隻能依靠不斷挖戰壕把他的陣地一點點蠶食掉,不斷擠壓他的陣地,以此來加固包圍圈。


    高達重重一腳跺在地上,很是不奈地道:“皇上,你別叫了,連臣的頭都給你叫疼了。”拍拍腰間寶刀道:“大不了,和韃子拚了。韃子要是在常州上岸,我們還有火炮,火銃,準叫韃子有來無回。”


    “你想得也太簡單了。我們隻有幾百門大炮,就想把幾十萬上百萬蒙古軍隊打敗,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不要說我們這種土得掉渣的火炮,就是全部換成現代大炮也不可能做到,還得靠真刀真槍去拚殺出來。”李雋在心裏暗笑高達頭腦有點簡單,道:“你以為蒙古人會在常州上岸?”


    高達心直嘴快,也沒動腦筋去想,脫口道:“韃子不在常州上岸,還會在哪裏上……”嘴巴一下張得老大,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吃驚地道:“皇上的意思是說韃子會在杭州灣上岸?直奔臨安?”高達良將,隻是嘴快點,才說了一半就想到此節,確實不錯。


    李雋和廖勝功看著他點點頭,那意思再也明白不過了。趙良淳他們沒有想到此節,一聞高達之言,大吃一驚,忍不住啊了一聲。誰都想得到,蒙古援軍在杭州灣登陸,直奔臨安比在常州上岸的好處大得多。


    高達想了想,道:“皇上,臣以為,我們一是可以要履善加強杭州灣的防衛力量,再者可以以寧波港為基地要水軍向北巡邏,進行騷擾破壞,遲滯他們的行動。三是可以調派李庭芝和張世傑緊急馳援江南。”


    李雋點頭道:“你說的第一第二兩點自然是要進行。至於調李庭芝和張世傑馳援江南,想法很好,就是不太好執行,他們怎麽過得了長江?”雙手一攤,很是無奈。


    李庭芝和張世傑兩人一共有幾十萬大軍,隻要到了江南,就不怕蒙古援軍。關鍵是他們過不了長江,就算他們有心,也隻能望長江而興歎了。


    這是實情,高達猛拍腦門,道:“臣真是的,居然把這事給忘了。”想了想,道:“皇上,不一定要走長江,可以要他們從東邊,從海上南下也行。”


    “辦法是不錯,就是急切間哪裏去找那麽多船。再說,他們現在正在淮西,向東急趕到到了東海邊又要費去很多時間。另外,就算他們上了船,也不一定安全,韃子不會想不到這一節,會在海上攔截他們。我們沒有水軍優勢,損失將會非常慘重。”廖勝功分析著說。


    廖勝功說的絕對是實情,與其在海上葬身魚腹,不如留在淮西,還可以起到牽製用。按照目前情勢看,李雋完全拿長江水道沒辦法,隻有眼睜睜地看著蒙古援軍渡過長江來打他。


    柳河子拄著拐杖在親兵的扶持下一拐一拐地進來,道:“皇上,臣在長江水道上設了點伏子,還有千多艘船隻可以使用。再加上現有的水軍,也有三四千艘戰船,打硬仗雖是不足,以機動靈活的遊擊戰術進行騷擾破壞,還是可行。”柳河子真的是高瞻遠矚,什麽事都想到頭裏去了,怪不得他能在敵後戰場堅持下來。


    李雋搬過一張凳子,道:“柳將軍先坐下,坐下。”扶著柳河子坐下,道:“柳將軍所說也是勢在必行。我們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也隻能這樣了。”


    皇上親自給柳河子搬凳子,是莫大的榮幸,不過沒有人敢忌妒,都知道這是柳河子應該得到的殊榮,要不是柳河子的英勇行動,郭侃也不會給包圍起來,現在的江南還不知道打成什麽樣子。


    柳河子萬未想到李雋會如此對他,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李雋踱著步,道:“要是我們再多點戰船,哪怕一兩千艘也好,就可以發展水上遊擊戰,在長江水道上拖住蒙古人,要他們不能安然渡過長江。”李雋的意思並不是說現在不能開展水上遊擊戰,而是再多點戰船效果會大得多。事實上,柳河子一直在開展水上遊擊戰,效果還不錯。


    正在李雋發愁的時候,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對於李雋來說就是美好的福音了,一個信使在侍衛隊長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道:“臣奉文丞相之命前來稟報皇上。”把文天祥的奏章舉在額頭前。


    李雋率軍出征後,文天祥留守臨安,處理軍政事務,他派人前來送信,肯定是有很重大的軍國之事。李雋可不敢怠慢,忙把奏章拿在手裏,去掉火漆封印,打開看了起來。一看完,李雋剛才的煩惱轉眼成空,好象剛才根本就沒有煩惱似的,一臉的喜色,把奏章遞給心急的高達,道:“高將軍,你也看看吧。大喜事啊。”言來開心之極,要不是還有一絲清明告訴他要克製,肯定是扭起了秧歌。


    “都快愁死了,還有什麽喜事?”高達很是奇怪,接過奏章看完,笑嗬嗬地道:“太好了,我們又多了兩千多艘戰船。這下好了,韃子有得受了。”


    屋裏的人都在為沒有戰船封鎖長江水道而發愁,最想聽到的就是“船”之一字,廖勝功他們一聽到船字,耳朵一下子就豎起來了,一向沉穩冷靜的廖勝功都變得急切起來了,道:“哪來的船?快說。”


    柳河子沉思了一下,道:“是不是福州和廣州給我們派來了水軍?”


    他的話音一落,廖勝功一拍腦門,道:“柳將軍所言極是,肯定是這樣。皇上,你看臣高興得不成樣子,都沒動腦筋去想了。”


    “很正常,很正常。”李雋在心裏暗笑廖勝功也有樂極忘形的時候,道:“柳將軍說對了,正是陳宜中和陸秀夫給我們派來了水軍,廣州派來了一千五百艘戰船,福州少一點,也有一千艘。你們不要嫌少,這些戰船,有一半是裝備了一到兩門火炮的炮船,其中還有三百艘裝備了蒸汽機。”


    當日寧波海戰,蒸汽船和炮船就曾大顯身手,鄭靜和率領十艘就敢追擊董文炳數百艘戰船,打沉了一百多兩百艘,居然有如此規模的炮船和蒸汽船,完全可以對付三倍以上的蒙古水軍,水軍實力一下子提升了數倍,要想李雋不高興都不行。


    “真是太好了,正愁沒辦法,一下子來了這麽多船,還有什麽好愁的。這就好比一個人剛想睡覺,就有人給送枕頭一樣,那才是最讓人快樂的事情。”李雋很是興奮地想著。


    李雋的話一落,廖勝功他們就是一片讚歎聲道:“這麽多啊?”


    “我還嫌少呢。”李雋笑言,道:“陳宜中他們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臨安保衛戰之後,阻止蒙古人從長江水道增兵已成當務之急,把所有的船廠開足了趕造戰船。這是他們派來的第一批戰船,以後還會更多。他們說了,他們以後造的都是炮船,蒸汽船。”


    李雋高興之下也沒有發揮學者的長處,把蒸汽船好好詮釋一下。他說的蒸汽船隻是把現有的船隻裝上蒸汽機而已,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畸形產品,根本就算不得真正意義上的蒸汽船。


    “陳宜中這個逃跑大王居然有這樣的膽識,我高達再見到他時,一定要好好敬他兩杯。”高達笑嗬嗬地捋著白胡子直樂。陳宜中原先力主遷都,高達力主抗戰,很是瞧不起他,沒想到他居然想得很深遠,在關鍵時刻派來援軍解了臨安之危不說,現在又是在最讓人頭疼的關鍵時刻派來水軍,真可以說得上是“雪中送炭”了,高達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李雋招手,道:“大家也別隻顧著樂了,我們來合計合計,怎樣使用這批戰船。”


    “皇上,臣以為,一定要選一個能夠統率這批戰艦的好指揮官。”廖勝功充分發揮他的特長,切中要害。


    柳河子掙紮著要站起來,給李雋按回椅子上去了,道:“皇上,長江水道臣還算熟,就讓臣去吧。臣別的不敢說,隻有臣有三寸氣在,韃子就別想過長江。”柳河子足智多謀,是獨擋一麵的帥才,派他去肯定能完成任務。


    李雋笑著道:“柳將軍急於國難,朕心甚慰。你現在還是養好傷再說吧。這水軍嘛,倒是有一個很好的人選。鄭靜和怎麽樣?”李雋看著廖勝功他們問道。


    寧波海戰,鄭靜和嶄露頭角,以膽色過人、戰法新奇為李雋賞識,現在已經指揮停泊在寧波的水軍了,要是由他統軍,再合適不過。


    “的確是個好人選。”高達摸著白胡子,率先表示讚同:“這小子的膽子大,戰法很奇特,見機極快,讓人想不到,防不勝防,是個可造之材。”


    廖勝功他們非常讚同高達的看法,盡皆點頭。


    李雋很是滿意取得一致意見,道:“我的意思是,所有的水軍就由鄭靜和統帥,在沿海一帶和長江裏巡邏,找準機會好好打幾個殲滅仗,把蒙古人的水軍實力削弱。當然,他要本著不能硬拚,有機會就打,沒機會就騷擾的原則使用這批戰船。”


    李雋的聖旨一到,數千艘戰船在鄭靜和的統率下駛出了寧波港,數千艘戰船排著整齊的陣勢,向北駛去,遮住了海麵,一片船桅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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