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阿鼻地獄


    “將士們:我知道你們此刻在想什麽?”旭烈兀看著行列整齊的軍隊,大聲演說:“你們在想,此刻你們的麵前擺滿了可口的美酒,香氣四溢的美食,應該躺在女人的胸脯上,一邊和你們的女人調情,說著親密的話語,一邊在仆人侍候下享用這些美味佳肴。可是,你們現在卻在餐風露宿,在進行強行軍,沒有可口的食物,更沒有好看、柔情似水的美麗女人。


    “你們要是這樣想的話,你們就錯了,大錯而特錯了。”演說到此處,非常技巧地停住了,不再往下演說。


    旭烈兀凶殘冷酷,可又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優秀的演說家,優秀得可以稱為天才,他能很好地把握士兵的心理,他的字字句句都說到士兵的心坎上去了,士卒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希望他給出答案。


    正如他所說,他率領數十萬大軍東歸,給忽必烈助戰,對於那些在中東過得很舒服的士卒們來說,誰也不願意,誰也不願意從安樂窩裏給揪出來,給推上生死難測的戰場。這點,是人之常情,很好理解。


    當他出征之時,不少人是怨聲不斷,隻是礙於他嚴厲到冷酷的軍令,不得不出征。再行軍萬裏,長途跋涉折磨著士卒的神經,這種不滿在逐漸增大。他率先說了出來,這些士卒哪會不引起注意的。


    旭烈兀沒有讓他們失望,跟著就給出了答案,道:“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對於這個問題,士卒們有很多人是不清楚,一臉的茫然。


    “這裏是中國,被稱為黃金國度的中國,這裏出產美麗的絲綢,上等的美食,到處都是黃金,還有美麗的女人。”旭烈兀開始誘惑士卒了,道:“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躺在黃金做的床上睡覺,他們的狗都比你們吃得好,你們在西域吃的食物和他們吃的比起來,隻配給狗吃。”


    中國這個在當時以絲綢聞名西方的國度,這些西域色目人自然是知道的,一聽說居然到了絲綢國度,本身就很興奮。再給旭烈兀的一通蠱惑之詞誘惑得貪念大熾,一個個眼裏射出貪婪的光芒。


    “你們來到了天堂!”旭烈兀揮著忽必烈給他的家書,道:“天可汗已經給把天堂賞給我們了,從現在起,你們就在天堂裏盡情地享樂吧。將士們,去做你們想做的事情吧!這裏就是你們的家,去做主人吧!”


    他的話音一落,一片山崩海嘯般的歡呼聲響起,直衝雲宵。


    天上的浮雲似乎感受到了不祥,開始顫栗,開始哭泣。


    “停。”甲板上的鄭靜和望著岸邊,下令停船。


    這裏除了流淌著的黃河水以外,什麽也沒有,對於為什麽要停船,士卒們自然是有很大的疑問,不過他們仍然是按照命令停了船。


    鄭靜和朝北岸一反指,道:“火炮準備,正前方。”炮手們把火炮調動方位,對準正前方。正前方有一個小的回水處,停了十幾艘漁船,船上正冒著嫋嫋炊煙,顯然是漁民正在做午飯。


    “你,你,你們兩個偏一點,瞄準空地。”鄭靜和指著兩個炮手命令道:“瞄右邊的空地。”


    南宋海軍正在黃河上進行大清理活動,凡上能給他們破壞的都給破壞了,要是他下令炸毀那十幾艘漁船的話,士卒們也許還能明白,而他卻是要瞄準空地,由不得士卒們不迷糊,一個個好象二愣子。


    這兩個炮手忍著好奇沒有問,把炮火調整了一下,對準空地。


    鄭靜和對這兩個炮手道:“你們兩個朝空地開兩炮。”炮手二話不說,對準空地開了兩炮。


    兩發炮彈打在空地上,發出兩聲巨響。早就驚動了漁船上的漁民,一個個好奇地鑽出船艙,看著停在河麵上的南宋艦隊,見是南宋旗號,驚疑不定。


    就在這些漁民驚疑不定的時候,數十發炮彈打來,落在河麵上,炸起衝天的水柱,水花飛濺老遠,濺得他們一身都是。這一來,漁民們就發慌了,發一聲喊,就要逃命,就在這時,南宋艦隊上傳來一片吼聲:“帶上你們的東西再走。給你們一炷香時間收拾東西。”


    漁民們給炮聲嚇破了膽,哪裏還相信喊話,撒腿就逃。他們跑了老長一段距離,身後卻沒有一發炮彈打過來,忍不住好奇,回頭一望,南宋艦隊靜靜地停在河麵上,並沒有立即開炮的打算。


    漁民中有幾個膽子大的,衝回去船去收拾東西。一人行,眾人效,這些漁民跟著他們衝回漁船去收拾東西。南宋艦隊是不是會開炮,他們心中沒底,有人站在船板上盯著南宋艦隊,要是南宋艦隊有什麽異動,馬上示警。


    好在南宋艦隊並沒有什麽異動,直到他們收拾到好東西離開也沒有開過炮。


    鄭靜和命令朝空地又開了兩炮,漁船裏再也沒有人出來,說明人已經走光了。才下令對準漁船來了一個齊射,一陣爆炸過後,十幾條漁船已經給炸成了碎塊,不複存在了。


    漁民並沒有逃遠,躲在近處,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相互望望,眼裏露出驚疑之色,是在相互之間詢問“這就是朝廷的仁義之師?他們怎麽要炸我們賴以生存的船?”


    心存疑問的漁民們沒有想到,鄭靜和正對一個幕僚說“記下了,下治十三條漁船。”


    鄭靜和炸船也是迫不得已,要是不炸了的話,必然會落入旭烈兀手裏,誰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叫幕僚記下數目,是打算仗打完了,等這些地方給朝廷光複之後再進行補償。


    對於這次的破壞行動,鄭靜和是下了嚴令的,一是要盡可能地破壞一切渡河用具,二是不準傷害一個老百姓。現在是迫於情勢,不得不毀渡河用具,但是人不能傷害了,他們都是老百姓,等朝廷光複河山後,就是朝廷的百姓,自然是要保護。


    正是從這點考慮,鄭靜和才要炮手先朝空地打兩炮,驚嚇一下他們,要他們快點撤離。


    雞鳴寺建在雞鳴崗上,到現在為止,建寺已經有一百多年了。站在雞鳴崗上,可以俯瞰山下,把山下的景物盡收眼底。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雞鳴寺的主持弘隱大師雙手合什,雙眼緊閉,不住地念著佛號。


    一個小沙彌,是他的弟子,叫慧通,隻有十二三歲,長得眉清目秀,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弘隱大師問道:“師父,你怎麽老是念佛?你已經念了七天七夜了。師父,你吃點東西,這是我給你做的齋飯,還是熱的,師父,趁熱吃了吧。”


    “阿彌陀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弟子弘隱請求你發發慈悲,救救這些受苦受難的百姓吧!觀世音菩薩,你聽到了弟子的求救聲了嗎?”弘隱大師根本就沒有聽到慧通的話,一個勁地喧著佛號。


    慧通放下手裏的飯碗,伸出手拉住弘隱大師的胳膊,搖搖道:“師父,你怎麽了?”


    也許,慧通的搖動驚醒了沉浸在念佛中的弘隱大師,睜開眼睛,道:“慧通,師父不吃了。慧通,你快點逃命去吧,師父再也不能照顧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從懷裏掏出一個金元寶,遞向慧通,道:“你要收好,不要給山下那些惡人看見了,你要記住師父的話。”


    “師父,弟子不要金子,要師父。”慧通不接。


    弘隱大大師給慧通放在懷裏,道:“你快走吧,再不走,你就沒機會了。你先在山上躲幾天,等那些惡人走了再走。”


    “師父,我到哪裏去?”慧通流著眼淚問道。


    弘隱大師想了一下,道:“你去南方邊,去找朝廷,你把這裏發生的事情告訴朝廷,要朝廷不要放過些惡魔。”


    “朝廷?哪個朝廷?”慧通搞不明白。


    弘隱大師給他解釋道:“就是咱們漢人的朝廷,大宋朝。你一直朝南走,過了黃河就可以遇到朝廷的軍隊。”


    “哦,師父,我明白了。”慧通很是懂事地點頭。


    弘隱大師催促道:“你快走吧。”在弘隱大師的催促下,慧通向弘忍大師叩了幾個響頭,才含著熱淚離去。


    望著慧通的背影,弘隱大師放下心來,念道:“阿彌陀佛!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你怎麽就不發發慈悲心,救救那些在地獄中掙紮的百姓?觀世音菩薩,這是為什麽?弟子大膽,要向菩薩當麵問個清楚。”把右手中指放進嘴裏使勁一咬,在地上寫起來。


    寫完之後,弘隱大師喧著佛號:“阿彌陀佛!罪過!阿彌陀佛!罪過!阿彌陀佛!罪過!阿彌陀佛!罪過!”越念越小聲,直到寂靜無聲。


    也許弘隱大師說得對,觀世音不救苦,不救難,是該去好好問問她了。慧通沒有走多遠,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還有放肆的笑聲,猥褻的話語,慧通緊記弘隱大師的話,趕緊往樹林裏鑽,想躲起來。


    可是,已經晚了,五個高鼻梁,碧眼金發的大漢衝了過來,瞧他們那模樣,好象慧通是什麽寶貝似的,衝得比餓狗見到肉包子還要快。慧通知道大事不妙,撒開腿就跑,沒跑幾步就給一隻大手抓住肩膀提了起來。


    慧通嚇得一聲慘叫,跟著就念道:“阿彌陀佛!罪過!”


    佛祖並非不顯靈,而是很快顯示出他老人家無邊的法力,罪過馬上就發生了,一個大拳頭狠狠砸在慧通的頭上,慧通給砸得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就在這時,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撞擊聲響起,是他懷裏的金元寶掉在地上發出的聲音。


    幾個色目人眼裏突然放光,死死地盯著地上的金元寶,發出歡呼聲:“黃金國度有無數的黃金,就連小孩都有這麽多的黃金。”


    一個眼裏射著淫邪之光的色目人伸出大手,在慧通身上搜了幾下,道:“你身上還有沒有?”慧通隻有一個金元寶,自然是搜不著了。這個色目人把慧通打量一陣,眼裏的淫邪之光突然之間大盛,臉上一片潮紅,歡呼道:“真沒想到中國的男孩都長得比女人好看,不要錯過了,我們來嚐嚐鮮。”


    也不等其他幾個色目人發話,一把撕碎慧通的僧袍,把尖叫中的慧通往樹幹上一按,拉下自己的褲子,對著慧通的屁股一挺腰身,慧通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而這個色目人卻是歡呼不斷,比在房梁上打鳴的公雞還要興奮。


    另個幾個色目人見了,眼裏射出豔慕之光,幾下脫了個赤條條,摸著自己的下體,走到慧通身邊,不停地在慧通身上聳動。


    “還不過來見過可汗!”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在這裏隻有一個人稱可汗,那就是旭烈兀,這幾個色目人玩得瘋了,不知道旭烈兀什麽時間來到他們身邊,嚇了一大跳,剛漂上雲宵的好興致突然沒了,好象墜入萬丈深淵,機械似的一下轉過身來,隻見旭烈兀一身戎裝,在侍衛的簇擁下著在他們前邊,虎目如炬在他們光溜溜的身上掃來掃去。


    色目人此時是醜態百出,下體某一部位高昂著頭,上麵沾滿了黃白之物,要多髒就多髒,讓人作嘔。


    麵見旭烈兀這樣的大人物,要求著裝整齊,禮貌周到,他們是哪一條都不靠譜不說,還可以說是猥褻到極點,那可是殺頭的大罪,一個個嚇得渾身篩糠,雙手捂住下體,結巴著道:“可汗,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請可汗原諒。”


    可汗一詞是尊稱,自從成吉思汗以後這一名詞具有無上權威,從來沒有人敢在這種情況下稱呼這一名詞,這幾個色目人算是開了一代先河,隻是不知道是尊敬呢,還是褻瀆?要是成吉思汗知道他的孫子給人在這種情況下稱為可汗,會作何感想呢?


    旭烈兀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慧通,此時的慧通已經暈死過去了,給折騰得麵目全非,先前那個眉清目秀的小沙彌已經不複存在了,倒象個從最肮髒的地方出來似的,一身的汙穢。


    “你們的情趣還真是好,居然連和尚也不放過。”旭烈兀不動聲色地對幾個色目人說道。


    旭烈兀這人心機深沉,行事高深莫測,讓人難以預料,他這話說很很是高深,幾個色目人是嚇得半死,忙跪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隻可惜滾圓的光屁股翹得老高,把他們的恭敬給降低了不少。


    旭烈兀接下來的話說的是:“你們的情致這樣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轉身離去,侍衛跟在後麵去了。


    幾個色目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道如何區處,就在這時,旭烈兀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這是在你們的家裏,你們是主人,他是你們的仆人,你們有權處理他們。”這話無異是在提醒他們,你們繼續作樂吧,我不追究。


    這話對於處在驚惶之中的色目人來說,是最好的獎勵,比天音仙樂還要好聽,一下從地上躥起來,抱起昏死過去的慧通,又開始了他們的罪惡勾當。


    旭烈兀在侍衛的簇擁下,進了雞鳴寺,看見盤膝坐在蒲團上的弘隱大師,道:“大和尚法號如何稱呼?”


    此時的弘隱早已圓寂了,哪裏還能聽見他的話,一個侍衛一下拔出彎刀,喝道:“禿驢,可汗問你話,你竟敢大膽不說。”


    弘隱大師仍是端坐不動,侍衛就要上去懲戒弘隱大師,旭烈兀道:“他已經死了。”走到弘隱大師麵前,看著地上用鮮血寫就的字,念道:“阿鼻地獄!”


    阿鼻地獄是弘隱大師圓寂之前用鮮血寫就,他的意思是說在旭烈兀的縱容下,色目軍隊胡作非為,這一帶的老百姓比在阿鼻地獄中還要悲慘。


    這四字代表著無數的悲慘之事,任誰見了都會哭泣,而旭烈兀卻是個例外,他卻笑了,笑得很是開心,對侍衛們,道:“你們知道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士卒們玩夠了,玩盡興了,我們又可以出發了!”


    這一場發生在真定一帶的悲劇,傳到忽必烈耳裏時,他長歎一聲,什麽話也沒有說,弄得他的大臣們不明所以。


    忽必烈的對手李雋對他的心思很是了解,道:“忽必烈那也是迫於無奈,這點我能理解。他不做的事情,我會幫他做。對於旭烈兀以及他的色目軍團,朕是絕不手軟,無論他們是逃到天涯海角,朕也要把他們殺光,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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