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客棧裏搜了一圈,除了些不相於客人之外,就是受傷西海派弟子和受驚客棧夥計們。


    展昭詢問了幾個西海派弟子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那幾人就回答,其實這幾天肖長卿半夜都有出去,今天剛才還好好,但是突然之間就開始狂躁,跟瘋了似打人……他幾個都不是貼身隨侍,趕到時候就看到他滿身血,然後地上有屍體,就趕緊跑了。據說肖長卿邊跑,嘴裏還邊說什麽,“殷候,我要你償命。”


    展昭摸了摸下巴,皺眉,“他是因為什麽而突然發瘋?有沒有吃什麽東西或者喝茶水之類?”


    幾個隨從麵麵相覷,表示不清楚。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肖長卿房間裏轉了一圈之後,目光都落了床頭櫃上那一小盆盆栽上麵。


    這是一盆紅色梵瓊花,和之前展昭他們投宿客棧時候看到一樣。


    展昭叫來了夥計,問,“這是你們許縣習慣麽?為什麽每間客棧客房裏,都有這種花?”


    夥計瞧了瞧花盆,笑道,“哦,不是,這個花凝神靜氣效果很好,放這種花房間裏,客人發瘋也少一些。”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解,“發瘋?”


    “唉。”夥計無奈歎氣,“你們是不知道,我們許縣也不知道幾年是不是來了什麽神明,哎呀,搞得住許縣路人總是做夢。而且要不然不做,一做就是噩夢那些客人夢裏發瘋,輕則打破東西,重則打傷人,總之麻煩得要命幸好啊,後來不知道誰研究出來法子,就把這種花栽進小盆裏,房間裏放一盆……就再沒有做惡夢了。久而久之就發展成幾乎每家客棧都擺了。”


    “那這花是從哪兒來?”白玉堂問。


    “滿地都是麽。”夥計道。“許縣附近林子裏好多好多,就隨便摘點兒。這花也賤也好養,基本插泥裏就能活。”


    “誰第一個想出來把這花放進房間?”展昭問。


    “哎呦,那可真不知道了,嗯……聽說是某個路過郎中。”夥計一攤手,“有效果就行了,我們也不問太多。”


    “那……難道房間裏放了這花之後,就沒人做夢了?”展昭問,邊看了看白玉堂——不可能啊,之前白玉堂就做夢了,如果是山茶花緣故,這花擺著應該有效才對,怎麽沒效果呢?可如果沒效果,又為什麽流傳甚廣,接受度那麽高呢?


    “以前確是一直有效,不過這回出了這麽大事,看來也沒什麽用處了。”夥計說完就忙自己去了,留下展昭和白玉堂查看肖長卿房間。


    兩人也不敢亂翻什麽東西……肖長卿突然中毒可能性很大,但是通過什麽途徑中毒呢?還是等公孫來查看再說。


    兩人離開房間,命衙役將房門封了,別讓閑雜人等進入。


    離開客棧,二人就趕往了衙門。


    縣衙裏,包大人正跟西海那還清醒三兄弟閉門問話,後院房間裏,公孫搶救肖長卿。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院子門裏,問桌邊正給小四子和小良子剝桔子趙普,“情況怎麽樣?”


    “那書呆說肖長卿中毒了,挺嚴重,不過應該能救回來。”趙普於笑了一聲,“你們說救他於嘛呢?救回來了還不是一樣要進狗頭鍘,還不如直接讓他死了,省得那書呆受累。”


    霖夜火靠一張藤榻上,正用黃瓜片敷臉呢,聽到趙普話,掀開兩片蓋著嘴黃瓜開口,“我也同意” 外頭,鄒良拿著個碗走了進來,碗裏一小碗雞蛋清,還有一把刷子。


    霖夜火抬起手,鄒良無語地往他手上刷雞蛋清。


    小四子拿著桔子跑到霖夜火身邊,“小霖子,護膚啊?”


    “嗯哪。”霖夜火不方便點頭,就哼哼了一句。


    小四子還給他出主意,“雞蛋清裏放珍珠粉加有效果哦。”


    霖夜火對著鄒良打響指,“啞巴,弄點珍珠粉進去。”


    鄒良順手抓了把土給他放雞蛋清裏了,繼續塗。


    小四子捧著臉邊吃桔子邊說,“要不然也給爹爹做個雞蛋清麵膜敷一敷喔,黑眼圈好明顯。”


    “那勞碌命書呆”趙普加不滿,“救那個肖長卿於嘛,多此一舉。”


    展昭和白玉堂也無奈,趙普是心疼公孫,其實他們也心疼公孫,不過麽……不能讓肖長卿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


    “大人審沈星月他們?”展昭問。


    “嗯,你幾個姨呢。”趙普一挑眉,“我看著那幫老小子心煩,不過那幫人來得也有些蹊蹺,總覺得這是個大局,現看來目反而是鏟除西海派,倒是沒感覺出對殷候有什麽敵意。”


    展昭也輕輕點了點頭,但是也不可掉以輕心,誰知道幕後人什麽打算呢……而且這麽處心積慮,必定有大陰謀。


    說話間,外頭進來了一個人,是應天府尹,易賢。


    展昭站了起來,“啊世伯,正好想去找你來得及時”


    易賢拿著一大疊東西,風塵仆仆顯然剛到,“我這兒也有些東西要給你們,包相審案呢?進展怎麽樣了?”


    眾人讓易賢桌邊坐下,小四子和蕭良給他倒茶。


    展昭看了一眼易賢拿來東西,就見是厚厚幾疊圖冊,有些不解,“這是什麽呀?”


    易賢道,“那日恩師讓我整理,應天府曆代地理圖冊,還有風俗誌和許縣這一代曆代官員履曆,以及附近居民花名冊。”


    眾人倒是有些佩服易賢,他們離開應天府才幾天啊,這麽多資料都整理出來了,易賢該幾天沒睡覺了啊?


    趙普瞧了一眼易賢黑眼圈,歎氣,“我說你們這些念書人怎麽都不喜歡睡覺呢?”


    易賢喝了口茶,問展昭,“賢侄,你找我有事?”


    “哦”展昭想起來了,就問,“應天府近郊有個單善茶莊,附近老農說茶莊主人是應天府生意人,叫單義仁,世伯你認不認識?”


    易賢先是愣了愣,隨後,輕輕地摸了摸胡須,“哦……此人果然有問題麽?”


    眾人對視了一眼。


    白玉堂問,“大人覺得他有問題?”


    易賢微微一笑,點頭,邊又問展昭,“你問過你爹沒?”


    展昭點頭,“問過了,我爹說他不認識。”


    易賢也點頭,“是啊你也知道,應天府商賈哪兒有你爹不認識?所以說,他根本就不是應天府商人”


    眾人都一愣,“那那些老農說……”


    “那些老農不知道,見是應天府來有錢人,就自然當成是應天府商人了。其實他絕不是本地人,大概一年多以前吧……嗯,不到兩年剛剛搬來而且此人雖然經商,但卻甚少與其他商人往來,人也神秘,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易賢道。


    白玉堂覺得好笑,“這樣子怎麽做生意?”


    易賢也點頭,“可不是,買賣人講究關係網,認識人越多越好。應天府商賈很多,無論是大生意人還是小生意人,隔三差五就聚一聚。我也經常跟他們聚,有什麽天災人禍啊、或者修橋補路什麽,那些商賈還是很肯為地方上出錢出力。可問題是很多人都不認識這個單義仁,問起來都說沒打過交道,就知道他過還挺講究,連蔬菜瓜果都是自己包了幾畝地種。”


    白玉堂聽後,皺眉,“他種地,會雇傭本地農民麽?”


    “沒”易賢道,“我也打聽過了,所以覺得他很可疑,他建瑤華山那座茶莊,美其名曰是茶莊,可從來沒請人進去喝個茶或者唱個曲兒聽個戲什麽,每天天不亮就有人運果蔬出來,之後全天沒動靜。”


    展昭笑了笑,“世伯,你懷疑他很久了啊?”


    易賢一笑,“倒不是說懷疑,可能有錢人比較低調,但是我得留個心眼,所以派人暗中盯了幾天。”


    “那這位單義仁,你見過沒有?”趙普也被勾起了興致。


    易賢點點頭,“見過一次。”


    眾人都覺得這位單員外還真不是一般低調啊,應天府混了那麽久,連知府大人都隻見過他一次。


    “什麽樣人?”展昭問。


    “比想象中年輕太多了”易賢道,“大概隻有三十多歲,白淨麵皮,長相挺中規中矩,沒什麽表情,很穩重樣子。”


    眾人想象了一下,“三十多歲,他買賣做得很大?”


    “應該挺大”易賢點頭,“看著是挺有錢樣子。不過具體做什麽買賣就不清楚,好像是藥草,布匹不知道有沒有,另外做糧食?但是沒有他開米鋪或者糧行,隻見他碼頭用船運過一包一包稻穀一樣東西。”


    “稻穀?”趙普好奇,“往外運糧?”


    “又不像。”易賢托著下巴,“他雖然有個農莊但並沒土地。再說了,真做糧食買賣,那都是一整船一整船往外運,他就那麽幾包。”


    眾人盯著易賢看,忍不住說,“你還真是盯得他挺緊啊。”


    易賢一挑眉,“那是誰讓他可疑呢。”


    眾人笑著搖頭。


    這時,就聽一旁鄒良問霖夜火,“還剩下雞蛋清,給你臉上脖子上也抹了把?”


    “加珍珠粉了沒?”霖夜火問。


    鄒良又給他加了一把土,攪了攪,點頭,“加了。”


    霖夜火美滋滋,“那塗吧,塗黃瓜片縫隙裏。”


    鄒良點頭。


    易賢好奇地看著霖夜火,心說這是往臉上塗什麽呢?牆灰?


    “那應天府還有沒有其他可疑人?”展昭將易賢注意力拉了回來。


    “有”易賢打開一本冊子,“總共十三四個”


    眾人哭笑不得地看著這位精明又細致知府,果然包大人和太師一起推薦人,那是錯不了。


    易賢和展昭等人正聊著,就見包大人回來了,身後,跟著尷尬沈星月等人。


    沈星月、劉忘川和孟梵天不知道是不是被包大人嚴厲地訓了一頓,三人垂頭喪氣,霜打茄子似。


    後頭,諸葛呂怡和藍狐狸也進來了,諸葛呂怡臉上似乎有什麽疑惑,藍狐狸抱著胳膊跟進來,一眼瞄見藤榻上霖夜火了,驚得一蹦,心說這什麽?臉上手上灰不拉幾黏糊糊還蓋了好多黃瓜片……小泥人?


    這時,公孫也從房裏出來了,他似乎剛剛洗好手,身後給他打下手赭影捧著個托盤,盤裏有一大堆工具,還有帶血棉花和紗布。


    沈星月等人趕忙問,“三弟他……”


    “他已經清醒了。”公孫微微地歎了口氣,“你們去看看他吧,他情況不太好。”


    沈星一驚,“你把他治死了?”


    公孫望天,他也可能是太累了,沒力氣跟他們吵,所以都懶得開口損他了。


    其他人都一臉佩服地看著那三人,都替公孫冤得慌,趙普說得一點都沒錯,都費事救他。


    趙普磨牙聲音都聽到了。


    小四子很不滿,“你們怎麽這樣啊,爹爹昨晚一晚沒睡查案子,今天又站了一下午給那個人治病哦爹爹對病人都一視同仁,你們怎麽好懷疑他醫德。還有啊‘情況不太好’意思好多種哦,又不是說沒救活,你們看都不看就先罵人啊?怎麽這麽壞這麽不講道理啊?”


    幾個老頭被小四子說得有些掛不住,孟梵天嘀咕了一句,“你們開封府,和殷候都是一夥”


    小四子腮幫子鼓起來了,凶巴巴,“不準說殷殷壞話殷殷從來不說人家壞話你們討厭”


    公孫伸手將小四子包到腿上,揉揉他肚子喂他喝茶,那意思——你跟他們費這些唇舌於嘛,還不如喝口水潤潤嗓子唱歌給你爹聽。


    小四子瞄著那三個老頭,將幾人劃歸到了“大壞蛋”這一類。


    一旁,霖夜火突然伸出手,對著仨老頭豎起兩根中指。


    白玉堂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公孫一驚,“霖兄你怎麽了?中毒啦?”


    霖夜火一愣,摘下兩片遮著眼睛黃瓜片,正好瞧到自己灰不溜秋兩隻手,驚得坐了起來,臉上黃瓜片都掉下來了。


    易賢沒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小良子指著霖夜火笑得直捶桌,“啊哈哈哈霖火雞,你這造型帥哈哈哈。”


    霖夜火正困惑,一旁鄒良很貼心地遞了麵鏡子給他看,霖夜火也讓鏡子裏滿臉“黑圈”人嚇了一跳,等明白過來,一眼瞅見了鄒良手中那一碗黑乎乎雞蛋糊。


    “啞巴我讓你放珍珠粉你放得什麽?”


    鄒良麵不改色,“黑珍珠。”


    “咳咳……”包大人被茶水嗆到了。


    霖夜火蹦起來,鄒良趕緊跑……兩人追出院子去了,聽動靜,似乎是“扭打”了一起。


    這時,就見房間裏紫影跑了回來,“哎呀,那老頭攔不住了,你們誰想想辦法。”


    一眼看到前邊三個老頭,紫影趕緊道,“哎,正好趕緊自己看著去,別一會兒抹脖子了說我們弄死。”


    幾個老頭不解,不過還是步進屋。


    展昭有些不解地問公孫,“什麽情況?”


    公孫喝了口茶誰,也是很無奈,“原來肖長卿一直夢中,我將他體內毒解了,他才醒過來。而且他清醒地記得自己做夢時候於過些什麽,包括殺死那小女孩兒家人以及殺死客棧自己手下。這不,這會兒醒了說一世英名毀於一旦,還讓西海派蒙羞,讓他師父蒙羞,要抹脖子了。”


    趙普端著杯子,“這肖長卿雖然可恨,但夢中殺人非他本意,受到毒物影響可以說確是無辜。但偏偏又殺了那麽多人,不可能就這麽算了……讓他自己抹脖子也挺好,起碼說出去也算有承擔,江湖人不至於看扁他西海派。”


    “不過他幾個兄弟不見得這麽想。”白玉堂冷冰冰來了一句,果然,就見沈星月走了出來,對正展昭他們身邊坐著喝茶包拯道,“包大人我兄弟是被人暗算才會如此,此次擺明了有人害我們,沒理由讓我兄弟一人承擔所有責任……”


    眾人都看著他。


    包大人道,“兩個村民,其中一個孕婦。再加你西海派弟子五個人,總共死八命、傷三人,本府就算讓他承擔一成責任,他也要賠上一條命。”


    沈星月臉色難看,“我不服”


    眾人都皺眉——隻能說是自找苦吃,但是話又說回來,如果肖長卿真是藥物或者其他詭計控製之下殺人,他確是很冤。加上之前一葉夫人給他做了一回替死鬼,這似乎是有人針對肖長卿本人……


    說話間,外頭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走前邊是天尊,背著手進院子,就問,“霖夜火和鄒良兩個娃越來越會鬧了啊,滾得跟倆泥人似。”


    眾人望天。


    而天尊身後走進來,正是殷候。


    沈星月一眼看到殷候,愣了。


    良久,沈星月歎氣——物是人非,他們三個已經老成了白發老叟,但殷候……眼前這個男人卻和當年一樣,幾乎沒有變。


    殷候這張臉,勾起了他太多回憶,沈星月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恨他什麽……是恨他沒有接受師妹愛?師妹因為他而慘死?還是恨他太優秀,高高上,那個層級,他們永遠無法觸及。


    沈星月到了一旁桌邊坐下,歎氣,“我兄弟不能就這麽死得不明不白啊,臨死還要毀了他一世好名聲……他不該有這樣下場。”


    眾人看著這老頭,覺得是挺可氣,同時也聽可憐,早知如此當初看開點多好?如果當初放下對殷候那口怨氣,說不定現已經兒孫滿堂共享天倫了。


    這時,就聽殷候說話,他問包拯,“那個小姑娘呢?”


    眾人一愣,看殷候。


    包大一時也沒鬧明白,“哪個小姑娘?”


    “就爹娘被殺那個。”殷候道,“讓她來認一下人。”


    包大人盯著殷候看了一會兒,見他說得隨意,不過不像是說笑。雖然不明白其中含義,但包大人向來對殷候和天尊很是尊敬,立刻叫人,帶來了那個小女孩兒。


    那小女孩兒怯生生,她已經認識包大人了,所以躲到了包大人身邊。


    包大人讓人將肖長卿帶來,並且囑咐那小女孩兒,不用害怕,認一認,昨夜行凶凶手是誰。


    不一會兒,肖長卿孟梵天和劉忘川兩人攙扶下走了進來。他此時麵如死灰,看著已然是沒什麽生趣了。


    包大人問那小女孩兒,“是不是那個人?”


    小姑娘順著包大人手指方向望過去,看到肖長卿之後,立刻又縮到了包大人身後。


    肖長卿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誰,聽他兄弟說了是他做夢時候殺那戶人家僅存一個女孩兒,老頭捶胸頓足,“我是造了什麽孽啊……”


    這時,就見那小女孩兒又探頭出來,看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仰起臉跟包拯說,“不是他。”


    眾人一愣。


    包大人也一愣。


    肖長卿哭聲也停止了,他幾個兄弟也不敢相信地看著那女孩兒,問,“小妹妹,你確定?”


    小姑娘搖搖頭,道,“那個人比他年輕,不過穿衣服是一樣。”


    包大人問,“你再看看,真肯定?”


    小姑娘很認真地點頭。


    “你再想想。”殷候又開口,問那小女孩兒,“那凶手殺人時候,用來抓刀是左手還是右手?”


    小姑娘想了想,回答,“右手。”


    眾人都看肖長卿,肖長卿確是右手拿刀,然而……肖長卿自己卻是愣了。


    他兄弟也愣了。


    沈星月道,“我兄弟是左撇子,不過世人都以為他是用右手。我們幾個年輕時候,有一次找殷候麻煩,師妹就跟我們慪氣,跟我們打賭。我們中了她計輸了,她就罰我們連著幾天都用反手。當時我們生活各種不方便,不過她被我們逗得很開心,所以我們也就一直用反手。這些年,養成習慣了……所以除了早些年認識我們人之外,都不知道我們究竟是習慣用右手還是左手。我師弟根本不可能用右手殺人”


    “不可能是什麽意思?”包大人問。


    沈星月道,“他右手當年傷了,現還有舊患,根本使不了刀。”


    諸葛呂怡摸了摸下巴,“果然有蹊蹺”


    包大人問殷候,“殷候,為何有此懷疑?”


    “客棧裏那些死人都是被右手殺了。”殷候剛才顯然去過客棧了。


    天尊端著茶杯,道,“我問了幾個西海派弟子還有酒樓夥計。他們一個都沒看到肖長卿殺人具體過程,隻是看到他全身血衝出來,然後身後有好多死人,還有幾個受傷弟子是被他推搡時候弄傷。再加上酒樓夥計嚇瘋了大喊大叫,所以大家都以為肖長卿殺了人。”


    “這麽說,有人嫁禍給?”展昭驚訝。


    眾人都看肖長卿。


    肖長卿此時有些混亂,“可是我明明……我記得那些人都是我殺。”


    “你用左手殺還是右手殺?”沈星宇問。


    “我……我不記得細節,但我記得那些人是我殺”肖長卿皺眉。


    殷候和天尊對視了一眼。


    殷候歎氣,“你們四個草包又得罪什麽不該得罪人了?”


    四人嘴角抽了抽,“沒有啊”


    白玉堂問天尊,“師父,什麽情況?”


    天尊托著下巴,道,“是十分高高手,給他使用了迷藥同時,還使用了攝魂之術。”


    殷候也點頭,“當年攝魂術強米莘已經死了很多年了,江湖這麽多年都沒出過一個精通攝魂術高手,這次倒真是有點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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