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拉著眾人迅速回了五莊,找來了天尊、殷候、陸天寒,還有無沙大師。


    眾人都有些不解,隻見展昭將四個當今武林功夫最好的老頭兒集中到了一起,提了一個要求。


    這要求很簡單,展昭要他們四個一人去一個門派,將四大門派現任的掌門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抓來!


    眾人都不解地看著展昭。


    與此同時,展昭又找來了一個人,魔宮的一個老太太,姓佟,展昭叫她佟奶奶。


    白玉堂想了想,“千麵佟奶奶?”


    展昭點頭,“佟奶奶是當今天下易容術最好的!”


    眾人都看著展昭。


    趙普忍不住問,“你要將那些掌門都抓來,然後呢……”


    展昭壞壞一笑,“然後易容成他們的樣子,混進門派去,等人來聯係!”


    眾人盯著展昭看,良久,霖夜火一拍手,“好主意!”


    白玉堂也點頭,雖然有那麽點亂來的意思,不過簡單粗暴,可行!


    公孫好奇問,“那他們要是反抗怎麽辦?”


    展昭微微一挑眉,示意眾人看隔壁桌正打麻將的四個老頭,那意思——看抓人的是誰,倒是反抗一個看看?


    眾人摸著下巴點頭——靠譜!


    ……


    半個時辰之後……


    天尊、殷候、無沙大師和陸天寒像提小雞仔一樣,把各大門派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都提來了。


    殷候去提的是潘裏和一個叫不上名字的副幫主。


    無沙大師抓的是落滿金和一個副手。


    陸天寒抓回來的是顏行義和顏天駿。


    天尊麻煩點,去了趟東皇門,除了長孫晉和大弟子司徒悅,還把板著臉的明西師太給抓回來了。


    大和尚玄寧瞧著一臉不滿的明西師太,問天尊,“老神仙,你把這姑子抓來幹嘛?”


    明西拽住玄寧,到隔壁吵架去了,也懶得管這群被抓的後輩,少林方丈一個勁搖頭,拽住一群要去八卦的小和尚。


    這四位當家人都被點了穴道,他們當然不滿,隻是動不了也說不出口。


    展昭等人將他們分別關到了四個房間裏,簡單地給他們說了一下抓他們來的原因。


    落滿金傷的還挺重的,因此沒有意見,長孫晉死裏逃生,隻有一個要求,請去東皇門的人幫忙看著女兒的安全,別讓她被害。


    而潘裏和顏行義的反應就稍微微妙了一些。


    潘裏十分不滿,顏行義一言不發,另外,弟子顏天駿脾氣暴躁,一臉的不悅。


    但展昭他們也不理會,將人安頓好之後,佟奶奶就開始給眾人化妝。


    趙普假扮落滿金,赭影假扮他的副手。正好落滿金傷重,因此請了大夫診治……公孫假扮郎中,跟趙普待在一起。


    鄒良假扮成潘裏,霖夜火假扮成了那個副幫主,潛入石虎堂。


    龍喬廣假扮顏行義,歐陽假扮顏天駿,潛入二顏宮。


    最後,展昭假扮長孫晉,白玉堂假扮司徒悅……說起來,司徒悅平日一臉嚴肅不愛說話,白玉堂假扮起來倒是不費勁。


    眾人安排好之後,佟奶奶教了他們一些發音的技巧,讓聲音更接近,還有幾人的行動特點和一些習慣。


    這幾人都極聰明,扮得很像。


    當夜……四大門派眾人還是和往日一樣,卻不知道他們的掌門,已經換了人。


    趙普比較清閑,就在落滿金房間裏眯著睡覺,公孫靠在一旁坐著看書,跟趙普聊天。


    二顏宮和石虎堂都是新幫主上任,事情比較多,大多是前任幫主葬禮的事情,龍喬廣和鄒良當然處理得來,手下們也沒察覺出什麽,唯一覺得稍稍有些不適的是——眾人發現,顏行義似乎比以往話多了些,而潘裏則比平時話少了些。


    ……


    比較難搞的是展昭和白玉堂這兩位潛入東皇門的。


    長孫晉有個閨女,展昭也挺困擾,不過好在長孫晉平日好似也是嚴父,女兒不會摟著他撒嬌。


    而假扮成司徒悅的白玉堂也是遇到點問題,東皇門還有花一塵和秦邊這兩個師兄弟,三人的關係,似乎有些微妙。而東皇門內部的徒弟也大致分成三派,各自支持不同的人,其中花一塵的擁躉最多,風頭比司徒悅這個大師兄可是勁多了。而且白玉堂從交談中,感覺花一塵似乎有些提防司徒悅。


    不過長孫晉貌似更喜歡大徒弟司徒悅和二徒弟秦邊,反而不是很待見花一塵,大概是嫌棄他輕浮。


    當夜。


    展昭在人前擺譜終於結束,回到房間關上門就開始揉肩膀,累死了。


    這時,窗戶一開,白玉堂進來了。


    可惜展昭看到的是司徒悅的臉,有些不習慣。


    白玉堂也挺累,關上窗戶,算是鬆了口氣。


    展昭問,“有沒有查到什麽?”


    白玉堂搖了搖頭,“目前一切正常,沒發現什麽不妥。”邊說,邊摸了摸那張假臉,“真難受。”


    展昭伸手戳了戳他臉,白玉堂也去研究展昭的假胡子。


    “東皇門除了被抓起來的司徒悅之外。”展昭道,“還剩下花一塵和秦邊兩個有嫌疑,不如晚上去監視一下他們的行動?”


    “嗯……”白玉堂點頭,剛想說話,外頭傳來了腳步聲。


    展昭一指屏風後邊,白玉堂一閃身,躲到了那邊。


    沒多久,傳來了敲門聲,“老爺。”


    “進來吧。”展昭板起臉,學著長孫晉的聲音說。


    門打開,一個小廝端著食盒走了進來,放到桌上,說了句“老爺用膳”,就退出去了。


    展昭打開食盒看了看,晚飯菜還是不錯的,就叫白玉堂出來一起吃。


    白玉堂剛坐下,卻聽到什麽聲音傳來,“你有沒有聽到……”


    “啊!”展昭伸手,從袖兜裏拿出了一個竹筒來。


    白玉堂望天——這是公孫用來養蠱蟲的竹筒。


    五爺無語地看展昭——非要吃飯的時候拿出來啊?


    展昭給他看那個竹筒,就聽裏頭傳來“哢噠哢噠”的聲音,似乎是裏邊的蟲子在撞竹筒。


    白玉堂問展昭,“你忘了給它吃飯?”


    展昭擺擺手,又將竹筒收起來,“這個是臨出門的時候小四子給我的,如果四周圍的環境有毒,蟲子就會開始撞竹筒。”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了看四周,“剛才它沒動靜……”說著,兩人的視線都落到了那個食盒上,隨後對視了一眼。


    展昭抽出公孫給他的那一把用來試毒的銀針來,抽出一根,在晚飯裏戳了一下……銀針變成了淺綠色。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問,“這個顏色表示什麽?”


    “蒙汗藥!”展昭道,“有人在長孫晉的晚飯裏下了蒙汗藥。”


    展昭將針收了起來,對白玉堂挑挑眉。


    白玉堂也覺得挺意外,“比想象中順利!”


    展昭端著那晚下了蒙汗藥的飯碗在白玉堂眼前晃了晃,“有人下藥就表示今晚會有人來,對吧?”


    白玉堂靠著桌子點頭,“下的是蒙汗藥而不是毒藥,表示並不想長孫晉死?弄暈他,難道是到他房裏找什麽?”


    “也有可能是先弄暈他,然後再殺了他,偽造死法。”展昭找了快桌布出來,將飯菜倒出了不少,弄成已經吃過飯的樣子,最後將桌布裹起來,藏到櫃子裏。


    收拾完之後,展昭美滋滋準備今晚抓個現行。


    白玉堂卻問他,“那晚飯不吃了?”


    展昭微微一愣,隨後仰起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


    白玉堂盯著他看,“怎麽了?”


    “我餓了!”展昭總算是想起來了。


    白玉堂無奈。


    “對了,你的晚飯怎麽辦?”展昭問白玉堂,“司徒悅的晚飯裏會不會也有人下藥?”


    白玉堂想了想,“我回房去看看。”


    “嗯。”展昭點頭。


    白玉堂從長孫晉的房裏離開,往自己的院子走,就見院門口,有人影一閃。


    白玉堂微微皺眉,就當沒看見,徑直回房。


    剛走到房門口,聽身後有人說話,“你上哪兒去了。”


    白玉堂回頭,就見院門口,秦邊站在那裏。


    白玉堂有些意外,秦邊應該是二師兄,平時的樣子也挺尊敬,不過剛才聽語氣,好似不是太將司徒悅放在眼裏。


    白玉堂站在房門前,回頭看他。


    “藥我已經下好了,今晚我會拖住花一塵,你下手快點。”秦邊說完,就要往外走。


    白玉堂有些吃驚,秦邊和司徒悅似乎是在密謀做什麽,拖住花一塵幹嘛?藥已經下好……難道長孫晉晚飯裏的蒙汗藥是他下的?


    想到這裏,白玉堂突然說,“我想了想……”


    秦邊停下腳步,回頭看。


    白玉堂斟酌著接下來怎麽說,但秦邊卻是快步走回來,將他拉進房裏然後關門。


    “你又來了!”秦邊皺著眉頭,“今天如果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白玉堂皺著眉頭不說話,不過以他的聰明,大概猜到了這兩人是密謀想幹點什麽,秦邊主導,司徒悅配合,但是司徒悅似乎是有些猶豫……要想法子將秦邊嘴裏的話套出來,裝猶豫不決,可能是個好主意。


    果然,就見秦邊皺眉道,“千載難逢的機會,明西師太不在,今晚不動手,如果師太回來了就又沒機會了!”


    白玉堂皺眉,“我覺得……還是不妥。”


    秦邊顯然很著急,“你再這麽婦人之仁下去,死的不是他長孫晉,而是我們了!這麽下去怎麽去傀儡洞府複命?!”


    白玉堂抬頭看秦邊,心中疑惑——去傀儡洞府複命?


    秦邊坐下,認真跟白玉堂說,“我知道你跟師妹感情很好,殺了長孫晉她肯定傷心,可是你忘了我們這麽多年忍到現在為的是什麽?殺了長孫晉,去傀儡洞府複命,就能得到解藥,我們也自由了!”


    白玉堂心中一動,解藥?難道說,有人用毒藥控製了司徒悅和秦邊?


    “一塵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秦邊認真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大老遠把明西師太請過來,今天無論如何要動手!”


    白玉堂皺眉,“我下不了手!”


    秦邊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那你去拖住一塵,讓我來!”


    白玉堂皺眉,“他教了我們十幾年……”


    秦邊冷笑,“那又怎麽樣?沒有洞主救我們,我們早就成了孤魂了。”


    白玉堂不說話。


    秦邊歎了口氣,“你把蛛絲給我,我來吧。”


    白玉堂微微一愣——蛛絲?


    司徒悅本人被抓走了,不過他身上並沒有什麽蛛絲……於是應該就在房間裏,隱秘的東西,應該藏在隱蔽的地方吧。


    想到這裏,白玉堂說了一句,“你自己去拿吧。”


    秦邊搖了搖頭,站起來,走到床邊,一轉床柱,就見床下伸出來了一個小抽屜。


    秦邊伸手從裏邊拿出了一樣東西來,就要走。


    “等一下。”白玉堂攔住他。


    秦邊回頭看他。


    “還是我去吧。”白玉堂道,“我去拖住一塵他可能會起疑心。”


    秦邊鬆了口氣,點頭,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白玉堂,“今夜動手!”


    白玉堂點頭。


    秦邊拍了拍他肩膀,轉身出去了。


    白玉堂等他走了,將手裏的東西拿出來看……就見那是一困銀色的絲線卷成的線團,和之前多起命案之中出現的掛住屍體的蜘蛛絲,應該是同一種。


    白玉堂微微一笑,那貓的歪招也算是歪打正著,想罷,收起線團,找展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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