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肆想趁機偷襲小四子,隻不過展昭早有準備,安排了小良子和龍喬廣歐陽少征暗中保護。


    之所以會想到對方可能打小四子的主意,還是因為這惡帝城跟黑蓮扯上了關係,以及……白木天可能看得見鮫鮫這一條。


    知道鮫鮫存在的,大多對妖王時期留下來的族群之分有了解,但凡知道這些事兒的人,都想抓住小四子,得銀狐則得天下麽。


    扁肆的出現給小良子提供了報仇的機會,若是不使詐,扁肆哪裏是蕭良的對手。再加上小良子也不是什麽老實人,詐他一次容易,想詐兩次?那可難了。


    等展昭他們趕到太學,正看到小良子一腳將扁肆踹出去,摔到門口。


    扁肆爬起來,進門的展昭伸手拽住他後脖領子,將人提了進去。


    扁肆掙紮,回頭瞪展昭,“你堂堂南俠客,欺負個小孩兒,說出去不怕被人恥笑……”


    展昭提著他晃了兩下,“你個弑父滅祖吃裏扒外的小壞蛋還跟我說江湖道義?”


    展昭點了點他穴道將他放到院中地上,問他,“白木天呢?”


    扁肆幹笑了一聲,扭臉。


    “你不說麽?”展昭問。


    扁肆“嗬嗬”兩聲,“怎麽?你還想嚴刑逼供不成?”


    白玉堂等人都走了進來,眾人看著扁肆個死小孩兒怎麽看怎麽不順眼,扁方瑞也是死得早了,要是還活著就該好好問他怎麽教出來這麽個兒子。


    展昭也不吃扁肆這一套,慢悠悠說,“不打你也不殺你,開封府不興嚴刑逼供,南俠客也不能為難小孩兒,你說是吧?”


    扁肆略得意地一挑眉。


    “不過麽。”展昭道,“可以廢了你功夫。”


    扁肆一愣,眼神立刻緊張了起來,看展昭,“你敢……”


    “為什麽不敢?”展昭反問他,“廢你功夫一招就行了,從此之後你就變成了普通的小孩兒,那時候你就該跟普通小孩兒一樣,上課堂去好好念書什麽的,白木天估計也不會帶著你玩兒了,你從此過上了無憂無慮的生活,你覺得怎麽樣呢?”


    “我呸!”扁肆激動。


    展昭伸手拍了拍他肩膀。


    扁肆一激靈。


    “最後機會。”展昭道,“我數到三,你不說,我就動手了……一……”


    扁肆怨恨地瞪了展昭一眼,最終開口,“我跟他越好了,如果抓住小四子,就到翠湖邊的楊柳樹下跟他會和,他再考慮要不要帶我去惡帝城。”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去惡帝城?


    展昭倒是有些意外,問他,“怎麽白木天沒打算帶你去麽?”


    扁肆白了展昭一眼,“你以為惡帝城誰都能去?隻有真正被選中的人才能進去,不過如果我抓住那小胖子,沒準能立下大功,進入城堡……”


    眾人都皺眉的同時,小四子扁嘴——你才小胖子!


    蕭良安慰地揉揉小四子的腦袋——槿兒別理他!


    展昭拽住扁肆的胳膊,撩開了衣袖看他的手臂——扁肆手上並沒有“惡帝章紋”。


    展昭想問的都問完了,就站起身,對小四子招招手。


    小四子跑到展昭身旁,公孫過來抱起兒子。


    展昭看看白玉堂,就見他一直盯著扁肆看,覺得他應該有話想問,就示意他——問吧。


    白玉堂皺起眉,問扁肆,“我有一點不明白。”


    扁肆看白玉堂。


    “你的功夫是白木天教的?”白玉堂問。


    “差不多吧……”扁肆回答。


    “你為什麽不聽你爹和你爺爺的,反而要聽白木天的?”白玉堂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這小孩兒腦子是有毛病麽?若論武功,白木天根本打不過扁盛,他家學淵源,為什麽要聽個旁門左道?


    扁肆冷笑了一聲,回答,“因為他們太弱了!”


    “你說你爹和你爺爺弱?”霖夜火好奇問。


    “我爺爺是個老糊塗,我爹是蠢材!”


    扁肆的話一出口,眾人都下意識地抬頭去看看天,心說這個天打五雷轟的啊……


    “我爺爺根本沒天分,他如今的成就也是靠旁門左道換來的,我爹更是……”扁肆似乎覺得自己這兩位長輩無可救藥,搖了搖頭,“中原武林簡直是一潭死水,苦練有什麽用?像我爺爺苦練一輩子也就是這麽個樣子……要打開天賦之門才可以。”


    “天賦分之門?”


    在場眾人習武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火鳳挺好奇,“天賦之門是什麽?”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不會懂的。”扁肆一扭臉。


    公孫抱著小四子小聲問趙普,“這娃是不是信了什麽邪教了?”


    趙普嘴角直抽,“我覺得他隻是吃錯藥了。”


    扁肆問展昭,“你準備怎麽對付我?關我起來?你們可沒證據!”


    展昭含笑提醒他,“這叫人贓並獲還叫沒證據?”


    邊說,邊指了指對麵院門後邊,好奇看著這邊情況的上百太學學生——這麽多目擊證人啊少爺,你跟我來這套?


    扁肆幹笑兩聲,“我不過跟小四子開個玩笑而已,那些黑衣人是被人控製的,跟我沒關係!”


    眾人都眯著眼睛看扁肆——這小孩兒要是過十八了多好?揍扁他。


    展昭點了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的確不能把你關進開封府,我也覺得把你關起來太浪費糧食了。”


    扁肆斜著眼睛看展昭——果然,見麵第一眼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展昭,這種感覺是正確的!


    “那你準備怎麽做?”扁肆問。


    “用懲罰小朋友最常使用的那種方法啊。”展昭一提他脖領子,“交給家長。”


    扁肆一愣。


    “你爺爺已經從攝魂術裏清醒過來了。”展昭道,“你跟白木天使的那些幺蛾子總共害死了幾十個高河寨弟子,還害死了你親爹他親兒子……江湖人不是有規矩麽,什麽來著?血債血償!”


    扁肆雙眼睜得老大,要開口但是展昭點了他啞穴,“你不是想說話麽?偏不讓你說!”


    之後,展昭將扁肆丟進了一輛馬車,眾人帶著小四子,返回了高河寨的別院。


    扁盛對這個“可愛”的孫子也是失望透頂,沒等展昭他們開口,他先就廢了他武功,讓人把他關起來,等著家法處置。


    扁盛再一次帶著眾人來到了地下室那個藏金絲靈的地方。


    展昭捧著小四子讓他看那麵牆上的抽屜,問他,“哪個是金絲靈?”


    小四子伸手一指。


    霖夜火就跑過去抽抽屜,一開始還抽錯了,小四子仔細地跟他說,讓他往左幾格,再往下幾格,最終確定了一個。


    霖夜火打開那個抽屜,從裏邊取出了一根“木頭”


    眾人都伸長了脖子看,原本都以為會是什麽光華四射奇香四溢的靈藥,可拿出來一看就像跟普通的剝了樹皮的木頭,邊緣倒是一絲一絲的,暗黃色,也不是金的……


    趙普撇嘴,“這不就是根粗點兒的草菇麽,是不是找錯啦?”


    可不同於眾人的失望,公孫和小四子父子倆捧著金絲靈抖啊抖……


    “爹爹就是這個!”小四子激動。


    公孫拿來聞了聞,“呀!仙氣!”


    眾人無奈地看著父子倆……這倆偶爾也有不正常的時候。


    公孫拿著金絲靈給展昭。


    展昭問,“這是真的麽?”


    公孫點點頭。


    展昭也點點頭,問扁盛,“這玩意兒你還要麽?”


    扁盛瞧展昭,“這是我傳家寶。”


    展昭也瞧他,“我們救了你性命還有你門派,這個是酬勞。”


    扁盛望天,“這個……”


    展昭道,“要不是你當年糊塗也不會有今天的結果!這東西給了郎中能救好多人,給你就隻能跟樹根混在一起順便招個滅頂之災什麽的!還是你還想著有一天一統江湖?或者是金盆洗手的時候泡水喝了?”


    扁盛被展昭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後歎氣,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公孫捧著金絲靈,睜大了眼睛看展昭——給我啦?


    身後趙普拍拍他肩膀表示——乖,收起來啊!


    展昭身旁,白玉堂走上前,隨便打開了一個抽屜,抽出了一根樹幹來,收進一個盒子裏。


    展昭看看他,問,“你去找白木天啊?”


    白玉堂點頭,“有點事情我想問清楚。”說完,他問展昭,“你那個計劃還通著麽?”


    展昭點頭,“嗯。”


    白玉堂放心了,看了看手裏的錦盒,無奈,轉身出門。


    霖夜火好奇,“白老五準備找白木天攤牌啊?我們跟不跟去抓活的?”


    趙普皺眉,“扁肆是雜蝦米的話,白木天也就是條小魚,真正的大魚還在惡帝城呢,抓住或者殺了白木天都無濟於事,不過是斷了聯係而已。”


    “白玉堂會大義滅親麽?”霖夜火問。


    “可惜我們根本沒有證據。”展昭皺眉,道,“行凶殺人的是被控製的人,沒直接證據證明他們對那些人用了攝魂術,白木天自己是沒那個本事,而那個行凶的假扮成老太太的少年也沒抓住。”


    眾人一起轉臉看展昭——那你的計劃呢?


    展昭伸出手指輕輕一晃,“所以說還有後邊兩步要走。”


    說完,展昭出門。


    霖夜火跟出去問,“你不去看白老五跟他親戚攤牌?”


    “玉堂搞的定的,我準備收網!”說完,拽上龍喬廣和歐陽少征去幫忙了。


    公孫問趙普,“展昭什麽計?”


    趙普大概是猜到了展昭想幹嘛,對公孫一攤手,“反正是目前來說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公孫見趙普說完就往回走,趕忙拉著小四子跟上去,“那你呢?你不去幫忙?”


    趙普對鄒良招招手,邊對公孫道,“人手夠了,我還是準備正經事去。”


    “什麽正經事?”公孫好奇。


    趙普一笑,“點齊人馬,準備去黑風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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