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段鵬咚地一聲跪了下來,誠心懇求道,虎目滄桑,富態圓潤的麵上露出一絲疲憊,整個人好似刹那老了一大截,再也沒有往日的激情魄力,像是磨圓菱角的石頭,是原來的自己,卻也再也回不到最初……


    夏淺淺渾身一震,一絲鈍痛撞入胸口又迅速蔓延,胸中翻滾著酸澀與震撼,目光緊緊盯著那委屈下跪的身影,無邊的憤怒仿若野草一般,瘋狂滋生,讓她有種毀滅的衝動。


    她沒有得罪任何人,別人卻處處與她為難,她克己本分,卻依舊抵擋不住外麵的豺狼虎豹。


    她夏淺淺,從來都不懼怕威脅,更不接受欺淩!


    “雖然不知道兩位打的什麽主意,但我夏淺淺,在此立誓,有生之年絕對與天家無緣,生不做天家人,死不做天家鬼,若違此誓,必遭天譴!”


    夏淺淺霍地抬頭,擲地有聲,目光直視著上位的兩人,一襲青衣,隨身而立,精致絕美的臉頰散著令人難以忽視的氣勢,眸光冰寒刺骨,整個人好似高高在上的暗夜修羅,一股空前的壓力在場上蔓延。


    靜,場上死一般靜寂,所有人看怪物似得盯著夏淺淺,其中不免幸災樂禍的嗤笑。


    坐於上位的皇後娘娘氣得身軀輕顫,目光猙獰狠厲,滿臉陰鷙之色,旁邊的皇帝更是胡須抖動,渾身上下散出威嚴淩厲的殺氣。


    從來都沒有人敢如此挑戰天家的權威,更沒有人敢把他的金口禦賜不當一回事兒,這個丫頭,當真是不怕死,好,好,既然敢蔑視皇權,他便留她不得,管她是召喚師還是言老的徒弟,在他眼中,她就是一個死人。


    “放肆,如此出言不遜,蔑視皇威,朕今天就好好的教訓一下你,來人,將她拉下去,重型伺候!”帝震怒,大掌狠狠拍著扶手,威嚴的聲音在整個大殿響起,驚得一室冷寂,眾大臣大氣不敢出,就怕因此而惹惱了帝上招來殺身之禍。


    夏段鵬以及小昊宇大驚,麵上露出恐慌驚駭,夏君寒、夏君謙同樣大驚,不敢信置地盯著自己的父皇,這次邀請夏淺淺入宮的原意是拉攏,卻沒想到最後發展成這樣,這完全超乎他們的預料。


    “父皇,兒臣傷幽幽姑娘在先,也難免她會如此極端,求父皇看在是兒臣毀約的份上,收回成命,饒她一次。”夏君寒上前,黝黯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父皇,語氣破天荒地帶著一絲懇求。


    場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看著夏王爺,淡漠如他,竟然也會有為女人求陛下的一天,況且這個女人還是前不久被他退婚的那位。


    “幽幽姑娘性情直率,難免口誤,請母後不要生氣,也請父皇不要責罰!”夏君謙不甘落後,同樣為夏淺淺求起情了。


    眾臣唏噓,交頭接耳,開始小聲地議論起來。


    真看不出啊,這個夏淺淺竟然有如此魅力,引得太子殿下以及夏王爺不顧陛下盛怒當眾求情。


    “老臣懇請陛下放幽兒一馬,幽兒年紀尚淺,冒犯之處,老臣願悉數代罰!”夏段鵬誠惶誠恐,對著上位的帝上深深一拜,滿臉懇求之色。


    夏淺淺隨身而立,冷煙盯著場上的一切,餘光掃及磕頭懇求的爹爹以及聽著他口中示弱的代罰,隻覺心髒撕裂般楚痛,無邊的怒意滔滔而起,再也難以控製。


    “夠了,我夏淺淺話既放出便難收回,我說過,我生非天家人,死非天家鬼,這一輩子都不會和皇室扯上半絲關係。”


    “你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隨意便能決定他人生死,但我夏淺淺今天偏偏不服,有本事兒就衝我來,不要牽扯他人。”


    夏淺淺一聲厲喝,渾身的氣勢猛然放出,紫色光芒閃耀,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額頭五顆紫色星星閃現,迫人的氣場潮水般湧出,衣衫拂動,墨發飛揚,渾身上下散著令人不可逼視的光芒,夏眸微眯,如同女王一般高高在上,斜睨著對麵之人。


    她的身後,血色藤蔓張牙舞爪,形成三米多高的背景牆,將她保護起來,淡淡的血霧彌漫,空氣中傳來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兒,同時還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幽香。


    那優美纖細的脖頸,一條墨色的小蛇翹著腦袋,犀利的目光盯著夏帝,粉色信子吞吐,讓人不寒而栗。


    實力一祭出,場上眾人瞬間色變,上位的夏帝、夏後更是神情劇變,身體大震。


    “靠,五,五星召喚師!”一名少年盯著夏淺淺腳下那象征著召喚師的光圈,頓時爆粗口,心髒狠狠地顫動著,目光炙熱之極。


    “吸,竟然是召喚師,這怎麽可能?”另外一名少年狠狠滴搖頭,口中喃喃不已,這怎麽可能,就算是改變,也沒理由如此巨大吧,這個女人,前不久還是夏啟人人嘲笑的廢柴,什麽時候變得如此厲害了?


    從一介廢柴變為身份尊貴的召喚師?


    不,這太不可思議了……


    所有人都深深地震撼著,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更多人吸氣再呼氣,就怕心髒一個承受不住死翹翹。


    “嗬,誰敢打我女人的注意?”就在大家集體驚歎夏淺淺的召喚師實力時,一道金屬質感的嗓音響起,下一秒,一襲紅袍,紫眸墨發的男人出現在大殿之上,性感的薄唇輕勾,邪肆不羈地掃了上位的夏帝、夏後一眼。


    激豔紫眸犀利如刃,被他一掃,似有電流擊中,一股滅頂的壓力頓時襲了上來。隨著男人出現,整個大殿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就連周圍的空氣也都凝固了起來,所有人屏住呼吸,眼中露出驚恐畏俱。


    迫人的壓力肆無忌憚撲來,在整個大殿宣泄,空氣凝固得令人窒息。


    “女人,可有想為夫?”妖邪無視在場所有人的異樣眼光,一步步朝著夏淺淺邁近,長臂一撈,將這個因為他的出現而呆愣驚訝的小女人攬進懷中。


    夏淺淺蹙眉,別扭地掙紮了兩下,奈何男人的力氣太大,根本就掙脫不開。


    “女人,看見為夫不應該高興麽?”妖邪薄唇輕勾,扯出邪肆不羈的笑,本就妖孽的容顏更加魅惑迷人,紫眸瀲灩,專注地看著夏淺淺,目光微沉,如秋水般溫柔,閃爍著星星點點的流光,唇角的弧度宛若羽翼般輕薄,令人望而失神。


    夏淺淺神情恍惚,被他溫柔而又炙熱的目光注視,隻覺整顆心砰砰砰狂跳了起來,有種難以言喻的衝動。


    嘶!


    場上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無語地看著兩人眾目睽睽之下你儂我儂,心中紛紛猜測著這個男人是誰?


    夏君寒蹙眉,黝黯的目光緊緊盯著麵前融洽的一幕,垂於身側的拳頭緊握,嫉妒而又不甘,看著妖邪出現,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無比的失落。


    有他在,父皇、母後定然不敢拿夏淺淺怎麽樣,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感覺深深的失落,心中無比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在她身邊的永遠都不是自己。


    “閣下是誰?”夏帝眯眼,身體微微後傾以減少來自妖邪的壓迫,問道。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就這麽被晾在一邊,這個男人簡直不知禮數。


    “妖邪,小幽兒的男人!”妖邪仿佛這才想起上位的某人,涼涼地回道,磁性的嗓音清越優雅,帶著一股邪氣,令人回味無窮。


    夏段鵬臉色黑得不能再黑,這個氣場很強的陌生男人,從出現的一刻就令他不爽,特別是那隻搭在自己女兒腰間的爪子,讓他特麽的有種想要狂揍他一頓的衝動。


    他怎麽不知道他家的寶貝女兒不知不覺中屬於了別人?


    妖邪的回答再度引來一片唏噓,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了下去,場上擁有大男子主義的眾大臣個個麵色古怪,看向妖邪的目光怪異至極,男權至上,而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男人竟然甘願成為女人的附屬?


    夏淺淺挑眉,無語地看著這個男人,她絕對不承認認識他。


    夏帝心中微堵,鬱悶地看著殿下的妖邪,“咳咳,公共場合,注意形象,好巧不巧,朕對幽兒丫頭甚是滿意,隻要她喜歡,夏啟皇宮大門隨時為她開啟。”


    夏帝眯眼審視著殿下的妖邪,還不確定這個人的深淺,因此語氣上還算客氣,可惜他自以為的客氣在妖邪聽來卻格外刺耳。


    “本尊說了,幽兒是本尊的女人,爾等也敢窺視?”妖邪輕哼,犀利懾人的目光忽然掃了過去,渾身的氣勢猛漲,衣袂翻飛、似火妖嬈,墨發狂舞,邪肆不羈,迫人的壓力再次排山倒海一般壓了過去,冰冷淡漠的眸子銳利如刃,生生刮在他們門麵。


    妖邪背光而立,光影在他周身打下一圈輪廓,衣袍狂舞,整個人如高高在上的修羅,渾身上下散著令人膽寒的煞氣。


    駭人的氣勢源源不斷,眾人身體繃緊,心口窒息難受,眼前的男人好似一座山,強大的氣場令他們望而生畏、心中膽寒。


    坐於上位的夏帝、夏後則直接承受著那迫人的氣勢,隻見兩人身體顫栗,額頭冷汗直冒,臉色白得慘不忍睹。


    一股深深的恐懼植入心中,發自靈魂的顫栗,那犀利冰寒的眸光肆意淩虐著他們的身心,仿佛隻要他隨意一個意念便能結束他們的生命。


    顫栗,深深的顫栗,夏帝、夏後身體顫抖,心中狂烈地恐懼著,從沒有一刻如此懼怕,那肆虐的壓迫仿若千萬道無形的匕刃,在他們皮膚割得生疼。


    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們,習慣了操控他人命運,如今,卻親身經曆,淪為砧板上的魚肉,那種陌生的恐懼、絕望來得如此凶猛、如此淋漓盡致,以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堂下的眾臣,忘了求救……


    皇宮深處,手執掃帚輕掃落葉的老者猛然一滯,手中的掃帚應聲而斷,灰色瞳仁露出一抹驚駭,身形一晃,朝著皇宮大殿的方向急掠而去。


    “閣下手下留情!”就在夏帝、夏後感覺自己下一秒會死去時,一股輕柔的力量籠罩在他們周身,一襲灰色衣袍,身形枯槁的老者走了進來。


    每走一步,場上的氣壓便緩和一分,當老者走到夏帝、夏後身邊時,那股迫人的氣勢徹底消散,所有人狠狠地呼出一口氣,自絕望的深淵解脫了出來。


    看見老者,夏帝、夏後目光驟亮,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一塊浮木,麵上露出劫後餘生的欣喜激動。


    妖邪挑眉,晾晾地看著老者,妖孽傾城的麵上噙著諷刺不屑,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


    “一場誤會,還望閣下不要動怒,老夫代表陛下、皇後向您致歉!”老者上前一步,在夏帝、夏後驚訝的目光中,恭敬地朝妖邪深深一拜,態度恭敬至極。


    “哼,最好是這樣,記住,幽兒是本尊的女人,你們誰也休想打她主意,若是有人對她不敬,本尊不介意拿整個夏啟作陪葬。”妖邪輕哼,淩厲的視線掃視全場,聲音冷漠冰涼,令人不寒而栗,一揮袖,拉著夏淺淺便朝殿外走去。


    夏段鵬身體一顫,猛然回過神,黑著一張臉跟了上去,甚至忘了向皇帝陛下辭行。


    小昊宇精致卷翹的睫毛眨了眨,黑眸射出懾人精芒,這個臭男人,雖然霸道了點,但還是挺帥的嘛,小嘴嘟囔,屁顛顛追了上去。


    “白叔,為何就這樣放他們離開?”直到幾人身影徹底消失於眼前,夏帝臉色忽變,剛剛軟弱畏懼的麵上露出狠厲決絕,轉頭不解地看著灰袍老者問道,剛剛他的氣勢明顯就壓過那個可惡的男人,既然如此,為何還任由他離開?


    “噗!”夏帝剛問完,灰袍老者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形一頓,搖搖欲墜,本就枯槁的麵上更加慘白,渾身上下生機流失,瞳仁灰蒙蒙,元氣大傷……


    “白老!”


    “白老!”


    “快傳禦醫……”


    ……


    帝大震,群臣具驚,整個朝堂瞬間亂成一團……


    夏府,夏商坐於主位,雍容富貴的麵上滿是不快,蹙眉盯著坐在下首的男人,夏淺淺坐於妖邪對麵,心中暗暗咬牙,都怪這個男人,有事沒事兒亂說什麽,現在她怎麽跟爹爹解釋?<!-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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