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溪送完王明陽,回到家才想起給寧姚發信息,她隻是告訴寧姚,晨哥和栗麗沒有在一起。她能確定的隻有這點,她本能的覺得栗麗和晨哥關係不簡單,她不相信晨哥會隨便認幹妹妹,而且晨哥今天鬱鬱寡歡的表情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可以想象寧姚看見這條消息,應該會非常開心,林小溪也為寧姚開心,但開心之餘有點不安,說不上來的不安。


    反過來想自己,林小溪覺得很難過,比之前還要難過。雖然,林立最後知道了真相,解開了誤會,但的確自己之前有欺騙林立的嫌疑。現在,擺在她麵前的狀況是,林立和楊朵在一起,自己又給林立留下壞印象,班裏還有她和王明陽的傳言,事情變得沒有最糟隻有更糟。


    被她隨手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了一下,發出“嗡”的聲音,打斷了林小溪。林小溪以為是寧姚回短信,隨手點開,發信人居然是剛想到的林立,隻有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


    林小溪這些天積壓的委屈,突然像放閘的水一湧而出,眼淚不斷掉下來。林小溪沒有去擦眼淚,拿著手機給林立回短信——我和王明陽沒有任何關係……。眼淚像豆子一樣落在手機屏幕上,發出“吧嗒,吧嗒”的聲音,屏幕變得很模糊,不知道是她眼裏的淚還是落在屏幕上的淚所導致。


    突然,手中的手機又震動一下,又一條短信進來,林小溪不小心點了查看,這回是寧姚——我知道了,明天有事情和你說。而剛才寫一半被寧姚打斷的短信,被係統自動存在草稿箱。


    林小溪在打斷後,冷靜下來,再翻看草稿箱裏的短信。本來打算和林立訴說的委屈,可能會讓林立覺得是在抱怨他的誤會。


    想到這裏,她把手機重新放回桌子上,雙手捂住自己酸漲的眼睛,把頭微微向後仰,這是她在看《流星花園》裏學會的。因為不會倒立,隻好改成向後仰著頭,眼淚就會倒流回去,也可能隨著日積月累在心裏匯成河。


    林小溪直到覺得頭暈,才坐好,拿起桌子上的手機,還是要繼續給林立回短信。她在回信息空白框裏,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反反複複,一直思考怎麽回才好。最後,隻回了——我也要說對不起。對不起欺騙了你。


    那條未完成的短信,隻能安靜的待在她的草稿箱裏,就像那張在抽屜底層未送出的聖誕卡。


    晚上,林小溪寫完作業,早早躺在床上,才想起寧姚那條短信。好像沒有因為知道真相的開心,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很好奇寧姚明天要和她說什麽事,搞得很神秘,都不能在短信裏說,難道是她今天和林立在路上說了什麽事情。


    會不會是,林立和楊朵也沒有在一起,可能是被晨哥這件事情影響,林小溪心裏也抱著僥幸,畢竟林立沒有直接說過和楊朵的關係。又很快被自己否定,不存在這種可能,自己是除了當事人,最清楚的人。


    寧姚勾起林小溪的好奇心,卻在第二天上學的時候,一直沒有機會碰麵。放學,寧姚才過來找林小溪一起回家,沒有王明陽,就她們兩個人。


    走到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寧姚才告訴林小溪:“我打算和王明陽分手。”


    林小溪不禁笑了,他們之前就像小時候玩的扮家家,最後還鄭重其事的要演一下分手戲碼,其實更應該說取消聯盟。


    林小溪還是象征的問:“為什麽?”


    寧姚告訴林小溪,昨天林立了解事情原委後,說了她一頓。她也覺得自己行為幼稚,還連累別人。尤其是晚上得知晨哥沒有和栗麗在一起,她更加堅定了分手的想法。她要一直喜歡晨哥,她不可能喜歡王明陽,更不能因為王明陽忘記晨哥。


    林小溪看著寧姚,覺得她此刻無比堅定,好像之前那個倔強的寧姚回來了。連林小溪都信了寧姚的那句一直喜歡晨哥,年少的我們可以輕易許下一直,永遠這種諾言,捆綁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她覺得,寧姚現在不隻是她童話書裏的公主,也是她小說裏對愛情執著的女主,林小溪自己卻始終是默默無聞的配角。


    如果,之前寧姚和王明陽說分手,林小溪會樂見其成,王明陽不能耽誤寧姚成為女主角。現在她對王明陽有了改觀,有點可憐他,他付出了義氣,卻得到分開的回報,隻希望他也不在乎寧姚。


    寧姚又問林小溪:“你覺得,他會不開心麽?”


    林小溪自己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她不清楚王明陽是否喜歡寧姚。若說喜歡,他為什麽幫寧姚,跟蹤晨哥,打探消息。若說不喜歡,他整個行為也解釋不通,難道真如他最開始說的互幫互助。


    林小溪模棱兩可的說:“反正,不會開心。”這種事情,怎麽都和開心一點沒有關係。


    也不對,寧姚就很開心,看起來一身輕鬆。寧姚是徹底想明白自己的心,雖然王明陽不是那個對的人,但他也還是起到讓寧姚開心的作用。


    寧姚過了半天,才瀟灑的說:“不管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你要在電話裏說?”


    “嗯,怎麽了?”


    “沒事兒。”林小溪在戀愛方麵沒有經驗,她隻是自己覺得,在電話裏說分手,很不尊重人。


    寧姚拿出手機,林小溪才發現她手有點抖,半天才撥過去。


    王明陽可能在那邊接起電話,寧姚直接說:“王明陽,我想和你說我們分開吧,我很抱歉。”寧姚說完話,狠狠咽了一下口水。


    林小溪故意走到比較遠一點的地方,她從最開始就不想參與到他們之間,卻沒有想到還是不可避免的卷進來,隨著和王明陽的接觸增多,都快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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